一隻帕子便出現在溫遲遲麵前,溫遲遲去接,卻見著了一隻肥手,她下了一跳,連忙用手一推。


    來人是宋四郎宋章,三房三夫人王氏所出。是一個最為好色的酒肉之徒,此時見著溫遲遲,滿臉堆笑:“姑娘,我的帕子你要還是不要?”


    溫遲遲抬眼,隻見他眼下發黑,眼神虛浮,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此時正死死地盯著她看,連忙推開她往一旁去,“公子,我已然有了夫君,不適宜再要你的帕子。”


    “破過瓜的婦人?那豈不是正好,那些處子之身說來也沒什麽勁。”說罷,便去脫溫遲遲的褲子。


    溫遲遲臉色一白,她沉聲道:“我的夫君便是宋二郎,宋也,當朝的宰相,你莫要胡來!”


    宋章冷冷地笑了笑:“那你還不是遭了他的厭棄,夜夜獨守空房?跟著爺不好麽?若不是看你有幾分姿色,你以為爺願意來這麽冷的地方打炮啊。”


    見著溫遲遲掙紮地劇烈,一把將她推到在了雪地中,便開始捉她的手,將她摁住。


    溫遲遲身後沾的滿是殘雪,有些已然沾到了她的脖頸處,將她凍的牙關打顫,然而身上越冷,腦子便越清楚。


    聽他這話的意思,便是一早盯上了自己,究竟是受人指使還是見色起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會放過自己。


    如今她也隻得拖,拖到晴雪回來。


    她攀上宋章的胳膊,收起了羞恥心,柔聲道:“爺,這兒當真是太冷了。換間暖和些的屋子,也舒坦些,也不必匆匆了事了。”


    “你莫要糊弄我,你以為我會信!”宋章道。


    溫遲遲道:“我不是糊弄你,就像你所說,我確實已然獨守空房許久了。”


    宋章有些遲疑:“你當真願意?”


    溫遲遲點了點頭:“是。”


    宋章又道:“聽說女人願意偷漢子,都要看本錢的,難不成二哥......本錢不大?”


    溫遲遲一怔,麵上羞紅,又想起她回回疼成那樣,心中也有些惱恨,便搖搖牙:“不大!”


    “那你可得看看我的,較於二哥怎麽樣了!”宋章莫名自信了起來。便撈著溫遲遲的手遊走。


    第52章 摘紅梅


    “你說要到房裏, 我怎知你不是在哄我?”宋章拉著她蔥白纖細的手,眼神炙熱,“除非你給我瞧瞧你有多少誠意。”


    溫遲遲由著他, 便像一樁木頭, 麻木平靜之餘,還有些許惡心。


    眼睛不該落在下頭,她也隻得抬起頭往梅林中瞧去,不往那處瞧還好,一瞧溫遲遲的魂都快要散了。


    一株雪色滿枝頭的梅樹下,男人個子高挑,穿著黑色大氅, 一白一黑對比強烈。


    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時,溫遲遲手上一僵, 力氣便不由地大了許多。


    宋章吃痛,也順著溫遲遲的目光看了過去。看清來人之後,也顧不得許多, 立即將那隻玉手放了下去。


    “二哥。”宋章心跳到了嗓子眼, 立即低下頭,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宋也將二人麵上的驚慌失措看在眼底, 不鹹不淡道:“擾著你二人的興致了。”


    溫遲遲立即從地上起來, 一路小跑到宋也身邊,心虛道:“郎君。”


    宋也嫌棄地避開了溫遲遲的手, 撣了撣袖子, 寬容道:“繼續啊。”


    溫遲遲咬緊了嘴唇, “你聽我解釋, 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那樣, 是哪樣?”宋也似笑非笑問。


    雖瞧著麵上風平浪靜, 宋章隱隱覺著氣氛有些凝重,心中也慶幸未曾衝動直接提槍辦事,否則還當真撇不清幹係了。雖知道二哥不至於衝冠一怒為紅顏,但他確實有些怕他,特別看著他冰冷的眼睛時。


    宋章道:“二哥,你當真是誤會了,將才姨娘裝梅花花瓣的木罐子翻在了地上,弟弟看著便想著來搭把手。”


    清一色的紅梅花瓣,鋪在雪上,是將才宋章將溫遲遲推倒在的時候灑的。


    “可我還沒瞎啊。”


    宋章提了一口氣。


    宋也收回目光,淡笑著柔和道:“既是這樣,有勞你了,她的事我會管,你先下去吧。”


    宋章舒了口氣,剛走沒兩步,便聽見宋也問:“這麽冷的天,四郎怎麽想著到梅林來?”


    宋章停下腳步,回過頭,便見著宋也手攬在溫遲遲的一截腰肢。


    傳聞中不是溫姨娘遭了二哥的冷落了嗎?宋章頓了頓道:“今晨母親喚我到她屋子中吃盞甜湯,我見著......”


    “郎君。”


    宋章話說到一半便吞到了嗓子裏,他扭頭,恰好見著盤雪姨娘嫋娜地從梅林裏信步而來。


    盤雪是很明豔大氣的長相,唇間還點了胭脂,走起路來,水蛇腰亦一搖一晃,極盡風情。


    宋也笑了一下,放下了溫遲遲,將盤雪接到了懷中,柔聲問:“你怎麽來了?”


    溫遲遲盯著宋章看了會兒,心中便想明白了這是誰的手筆了。


    不過她能想明白這一點,宋也也能想明白,所以當宋也揮手放宋章走時,溫遲遲也一點都不意外。


    “冷嗎?”宋也握了握盤雪的手,眉頭擰了擰,便將身上大氅脫了披到她身上。


    盤雪環著宋也的腰,往他懷裏縮了縮,“不冷,郎君身上很暖和。”


    溫遲遲知道此時不適宜打擾,收回了目光,便瞥到了站在一旁的晴雨。


    往日的主仆相見,多少是有些尷尬的,溫遲遲也隻朝晴雨淡淡笑了笑。


    恰好這時晴雪也回來了,溫遲遲便退到了一邊,將地上的裝過紅梅的木罐撿拾了起來,準備默默離開。


    盤雪忽然感歎道:“紅梅落到雪中當真是美,溫姨娘的手好巧。”


    宋也道:“你若喜歡,也讓下人來剪兩束就是了。”


    盤雪嗔道:“可是來日似乎還有一場雪,屆時梅花必然要落許多。今日這日頭又高了,梅花裏的露水少了,雪兒做的梅花酥便會少些新鮮勁,郎君用起來怕是會不喜。”


    宋也目光柔和了許多,“這都有小廚房,何須你親自動手。何況隻要是你做的,我又何時嫌棄過。”


    盤雪得意地笑了笑,這些天以來,她給宋也又是縫衣裳做鞋子,又是做點心煲湯,噓寒問暖,這府中大多人都懼怕或者攀附他,沒有一個人像她關切至此,她就不相信她不能打動他,將心拉回來。


    還不待宋也開口,溫遲遲便將手中的木罐大方地讓了出去,“雪姨娘,這梅花花瓣摘回來也隻是賞玩用,你若是需要便暫時給你吧,也算是我對郎君盡的一份心意。”


    “這......”盤雪受寵若驚地看著宋也。


    宋也掃了溫遲遲一眼,目露諷刺之色,“既然她大方,你也不必同她客氣。”


    “先讓晴雨跟你回去,我有事同溫遲遲說,一會兒我便來陪你。”宋也幫她理了理雪白的狐皮圍脖。


    “好,”盤雪將木罐接在手中,“那雪兒先回去做梅花酥了,郎君記得來吃個熱乎的。”


    宋也應了聲,看著盤雪離開,目光才落到溫遲遲身上,“走吧。”


    溫遲遲的目光也從盤雪發間的木簪上挪了回來,這根木簪倒是與她周身金貴之氣極不相符。


    宋也走的很快,瞧著他的背脊挺的像一堵牆,溫遲遲便知道宋也是生氣了。


    可她沒有一走了之的底氣,就如同他可以左擁右抱,紅顏無數,她隻能恪守婦道一樣。


    溫遲遲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宋也。


    天氣還很冷,不久前地上積雪很深,便是沒有積雪的地麵也結了薄薄的一層冰。


    好不容易追到了他身後,溫遲遲下意識地拉了拉宋也袖子,“郎君,今日我也隻是迫不得已,不是你想的那樣。”


    宋也頭也不回,惱怒地甩手。“你髒不......”


    溫遲遲未曾設防,手上一鬆,腳上也未曾站穩,便直直地往後頭倒過去。


    摔到這種地麵要比摔倒積雪上還要疼許多,溫遲遲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就像要散架了一般。她往下一摸,卻摸到了一灘溫熱的血跡。


    宋也聽見身後的動靜,渾身僵硬了一瞬,便即刻將溫遲遲打橫抱起。


    “郎君,血......”溫遲遲道。


    宋也喉頭一緊,語氣有些慌亂:“我知道,你先別說話,孩子不會有事的。”


    ·


    溫遲遲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


    她手往下身摸了摸,已然沒有了將才的濡濕溫熱之感,便不由自主地將床單攥緊在手中。


    見著她醒來,宋也給她到了茶盞,啞聲道:“喝些水潤潤嗓子。”


    話語中的疲憊之意顯而易見,溫遲遲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接過茶盞,喝了兩口。


    “還要嗎?”宋也問。


    溫遲遲自己將茶盞放在小案上,了然地笑了笑,“耽誤你上雪姨娘那兒吃梅花酥了。”


    “是啊,”宋也拿著溫遲遲用過的茶盞用了一口,“知道自己麻煩還不給我省點心,想氣死我直說。”


    溫遲遲平時前方,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孩子沒了也挺好的,也不用將你我捆在一塊了。”


    宋也倒茶的手一頓,抬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溫遲遲目光移到宋也臉上,卻發現他臉色比白日裏難看的很多。


    倘若說宋章是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那麽宋也此時便是大病才有慘白的模樣。


    溫遲遲擰了擰眉頭,很快地錯開眼睛,並不那樣上心,興許也是因為夜夜笙歌,縱欲過度呢,需要她瞎操什麽心。


    良久後,宋也問:“因為孩子捆在一起?你以為什麽人都能給我生孩子?”


    “難道不是我們親密無間過才有的孩子麽?”宋也麵上灰敗,笑得譏諷,“不過你說的也對,有個孩子確實能捆住你。既然沒了,那我們再要一個。”


    溫遲遲聽了宋也的話,本以為他要蠻橫地壓上來,身子已然不由自主地往旁邊縮了縮。


    宋也呷了口茶,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麽?”


    溫遲遲搖了搖頭,喉頭發澀,“我還是想喝茶。”


    宋也將自己未用完的半盞茶遞給她。


    溫遲遲蹙了蹙眉,自然而然地翻轉了個麵,這才往嘴中送。


    宋也挑眉道:“怕吃我口水?”


    溫遲遲隻覺得腦後一重,唇間被重重一揉一碾,貝齒瞬間被撬開。


    不停地纏繞吮吸,交換一切,溫遲遲嘴中的水甚至都來不及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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