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蘭正在往回走?,但是卻突然?被?人牽住手腕。


    他捏住她的下巴尖,打量著她的臉:“哭什麽?”


    綺蘭抽抽嗒嗒的,扭過頭去,不看他。


    他執拗的偏過她的頭,逼迫她看著她。


    “回答我。”


    “關你什麽事?”


    “你為他而流淚?”他凝神?。


    “是又如?何?”綺蘭冷笑出聲。


    白硯看似平靜的又問:“你剛剛是不是動了跟他走?的念頭?”


    綺蘭嘲諷的看著他:“你既然?知道,又何必來問我?”


    他捏住她下巴的手突然?變得大力?,一字一句:“你做夢!”


    綺蘭突然?爆發:“我就是想跟琴哥哥走?,我不想再看見你!”


    “你再問我多少遍我都隻會跟柳琴走?,絕對不會選你!”綺蘭幾乎是哭著吼出來。


    白硯驀然?後退幾步,大笑出聲,笑聲中帶著幾絲倉惶還有癲狂。


    他笑著笑著就突然?咳嗽了起?來,這一咳嗽就好像止不住了一般,急促的咳出了血。


    可他不顧咳出的血,隻是捏住了綺蘭的後頸:“羅綺蘭,你這輩子死了跟別人的心,你死都是我的。”


    “雖然?柳琴走?了,可我殺他,就跟殺一隻螞蟻那樣簡單,你喜歡誰,我就殺誰,你要麽心裏沒有人,要麽隻能有我!”


    他的雙眼通紅,失去了所有的從容與冷靜,流露出讓人心驚的偏執與瘋狂。


    ?


    第71章


    護城河的水隨著春天的到來,逐漸進入汛期。


    董思語的人馬因為昨夜的突然的洪水損失大半,不用想也知?道是?白硯搞的鬼。


    他差點氣得吐血,但?是?也沒有?辦法,隻能原地整頓行軍。


    董思語原本是想以比較柔和的方式收編嶺南軍,可見此情?況改變了心中的注意。


    “白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尋,你非要想死?我也隻能成全你!”董思語一臉扭曲,當即決定當晚襲擊京城。


    這時候軍事?清點完狀況,麵色十分沉重來?報:“大人,我們的糧草全毀了,剩下的糧草支撐不過五天,人馬損失過半,那白硯足智多謀算無遺策,一定還有?後手,若是?此時進攻,怕是?風險過大啊,依我看,最保險的方式還是?先回北地,休養生息後再來?。”


    可董思語已經陷入了瘋狂,他率領十萬大軍,打著剿反賊正天命的口號而來?,浩浩蕩蕩,不僅眼睜睜的看著反賊稱帝,難道還要灰溜溜的率領殘兵回去?


    那簡直是?奇恥大辱,他決計不能忍受!


    想到這裏,董思語已經聽不進任何勸阻,他揮刀朝天,憤聲怒吼:“白硯小兒!不過區區鼠狼之輩,我如何能怕了他?諸將士!隨我進京,取那反賊項上人頭!”


    話音剛落,不遠處塵馬飛揚。


    眾人循聲望去,等待塵埃落定之後,隱隱約約看清場景。


    大約兩萬穿著各色製服的人馬出現在山後,看上去是?隨時組建的軍隊,但?是?看上去卻莫名令人害怕,蓋因為首那人一襲黑色盔甲,神情?冷肅,姿容若神人,他緩緩拔開劍,指著他們的方向,帶著一往無前殺伐天下的氣勢:“給我殺!”


    董思語的軍隊還未完全休整好,便被?殺了個措手不及,行軍四散潰逃。


    場麵完全失控,董思語在手下的掩護下僥幸逃走。


    白硯率領兩萬三軍,不費吹灰之力的獲得了勝利。


    事?後白三跪倒在白硯麵前:“陛下,臣失誤讓宋思語僥幸逃走,還望陛下降罪!”


    白硯並?不以為意,輕輕揮了下手,“通知?各方驛站,全力追殺,若有?發現董氏蹤跡者,賞千金。”


    白三又問?:“那這些戰俘如何處理??”


    北邊將士戰俘,確實?是?一個難處理?的問?題,若是?處理?輕了,如今陛下權勢不穩,這隨時可能變成一個大炸彈,瑞士處理?的重了,這相當於?徹底跟北邊軍撕破臉,絲毫不給北地軍的麵子,隨時可能迎來?魏仲毀滅性的打擊報複。


    白三耐心等待著陛下的回複。


    過了會,馬上之人輕描淡寫:“一個不留。”


    白三詫異的抬眼,卻發現上方之人已經掉轉馬頭離去。


    護城河的水整整紅了三日?,漫天的血腥彌漫在京城之上,朝中之人更進一步見識到了這位新陛下的血腥手段,一時間,人人都夾起了尾巴做人。


    若是?說以前,還有?些人對新帝不滿,明麵上不配合這位新帝推出的政策,可如今,誰都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白三明顯感受到最近推行的政策絲滑順暢了許多,他突然好像突然明白了陛下如此血腥鐵政,並?不無道理?。


    董思語的人馬一路竄逃,身後的追殺的人卻窮追不舍,他們被?逼到隻能走小道,一路吃野果果腹。


    董思語還從未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刻。


    在他心裏暗暗發誓要將白硯碎屍萬段的時候,卻突然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


    這個人生的十分貌美,雌雄難辨,可是?他坐在輪椅之上,右邊的衣袖還空蕩蕩的。


    他的身後跟著四個武功高強的侍人。


    山野之中遇到如此奇怪的人,這本身就不正常。


    “你是?誰!”董思語充滿了警惕。


    輪椅上之人:“我是?你故人派來?的。”


    董思語:“故人?”


    “她說若是?有?機會,想聽你彈完那首路遙之途。”


    董思語的臉色立刻一變。


    是?她!


    可他已經聽到消息,她已經被?冊封為那人的皇後了。


    “北上之路全部布滿了白硯的關卡,他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你此去多半是?個屍首無存的下場。”


    話說完,董思語的臉上已經是?陰沉無比。


    “不日?後,便是?白硯的封禪大禮,那或許會是?你唯一的機會。”


    “我憑什麽相信你?”董思語語氣不好。


    柳琴抬起頭,有?些憐憫的看向他:“他比你想象中的更為可怕,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說完,周邊的侍人便推著他離去。


    董思語聽著這番話,陷入了沉思。


    得知?白硯此時在乾明殿處理?政務,綺蘭便帶了人去乾明殿去尋他。


    她看了泰山之行的名單,裏麵沒有?她。


    這可不行,白硯怎麽能不帶她去。


    可這幾日?白硯都不來?找她,她也看不到白硯,綺蘭心裏轉過心思數輪,決定主動去找他。


    這一路無人阻礙,因為整個皇宮都知?道,陛下有?多寵愛這位皇後娘娘,還是?世子之時,便隻娶了這一位,如今剛上位,便迫不及待為她舉行了冊封典禮,後宮至今隻有?她一人。


    綺蘭一路無人阻礙的來?到了乾明殿,裏麵是?白硯在接見朝臣,甫一見他,眾人行了一個禮,便陷入了沉默。


    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後妃闖前殿,如此不知?禮數,也不知?何德何能能當上皇後。


    可是?眼前這位陛下並?沒有?絲毫苛責的意思。


    白硯揮了揮手,便讓朝臣退下,而後又看見她,不自覺地蹙眉:“你來?做什麽?”


    此時的他穿著繡著白金色的龍紋的常服,整個人看起來?比她熟悉的他多了幾分高高在上的的帝王


    氣息。


    他的臉色十分的蒼白,眼下青黑,唇線輕抿,清冷而又筆直,這時候的他看起來?冷冰冰,又不容置喙。


    綺蘭的氣勢不自覺弱了下來?,想起了自己準備的借口,“你這幾日?都不來?.....近日?天氣轉暖,花園裏桃花盛開,我做了一碗桃花羹。”


    他不曾說話,但?卻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但?也不曾關闔上。


    那個奏折就這麽明晃晃的展開在綺蘭麵前,她想不看到內容都難。


    上麵寫著:如今陛下後宮空虛,應當挑選秀女,充盈後宮,一則穩固朝堂,二則綿延子嗣。


    綺蘭收回目光,心裏有?些拿不準他的想法。


    他既然不說話,也不趕她走,還放下了奏折,綺蘭就大膽的端起桃花羹,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舀了一勺,直直的遞到他的嘴邊。


    過了一會,他這才張口,緩緩吃掉那一勺桃花羹,眼神牢牢的盯著他。


    桃花羹剛入口,他就嫌棄的皺了皺眉頭:“膩。”


    “怎麽會呢?”


    綺蘭就著他剛吃過的勺子,舀了一勺,送進自己嘴裏,滑滑綿綿的桃花羹在嘴裏,甜絲絲的,但?是?卻十分清爽,絲毫不膩。


    她抬起頭,又看向他:“一點也不.....”


    雙唇突然被?攫住,嘴裏的桃花羹被?人吃了個幹淨。


    他一手緊緊的把握著她的後腦勺,一手到處逡巡,從上到下。


    綺蘭直到快要窒息才推開他,兩人拉出長長的銀絲,綺蘭衣裳鬆亂,頭上步搖亂顫,胸前也露出一隻。


    綺蘭勉強平複著氣息:“我....想跟你一同去泰山。”


    白硯的眼神盯著她的起伏,嘴角弧度卻帶著一絲嘲諷:“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答應你?”


    綺蘭有?些生氣,想要起身,但?是?卻又被?拉回。


    他毫不猶豫的低頭,激的綺蘭一個機靈,嘴裏也叫出聲。


    “你與他也曾如此嗎?”


    綺蘭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他什麽意思,於?是?就問?出了口:“你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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