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熟練地將草莓洗幹淨,去掉葉子,切成厚薄適中的片狀,然後用厚厚地白砂糖包裹住每一片草莓,整齊碼放在保險盒裏,最後又在上麵撒上一層白砂糖。


    做完這些後,鬱卿蓋上蓋子,轉過身將裝了草莓的保鮮盒放到季遷手裏,囑咐道:“放冰箱冷凍一兩個小時就可以吃了。”


    季遷十分聽話地走到冰箱前,剛打開冷凍室的門,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淡淡的甚至帶著些莫名遺憾的聲音。


    她說:“我媽媽之前告訴我,如果朋友之間的關係比較疏遠,對方送了你禮物,就一定要有所回禮,否則就會欠對方人情。”


    季遷聞言轉過身,卻見之前還站在自己身後的女孩,已經頭也不回地走出廚房。


    他不自覺蹙眉,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不安。但在看到手中的保鮮盒後,眉眼微微舒展,十分聽話地按照她的囑咐,將保鮮盒放進冷藏室。


    等到他做完這些,走出廚房的時候,哪裏還有鬱卿的身影。


    坐在沙發上一直沒起身的四人,見他一副四處找人的樣子,互相對視一眼,心中各有猜測。


    倒是許司夜最先開口問:“在找玉卿?”


    季遷聽言轉過身,麵色平靜地點點頭。


    柳弈看了季遷的反應後,瞧了一眼整個人垂頭喪氣的許司辰,大著膽子問:“三哥,你這是……上心了?”


    杜澤也瞧了一眼許司辰,然後又看了一眼許司夜,聲音不大,語氣卻帶著些不解:“不能吧,你倆平時話都不說一句的,這就……”上心了?


    季遷看了兩人一眼,不語,目光繼續轉到許司夜身上。


    縮著腦袋臉上寫著“我失戀了”的許司辰,有些不爽道:“我看玉卿估計喜歡我哥,要不怎麽就獨獨給他送禮物呢?三哥你就別費心了。”


    季遷目光不動,依舊看著許司夜,過了幾秒,才緩緩看口:“我的。”


    許司夜對上他冷漠中透著勢在必得的眸光,嘴角微微上揚,用一種看稀有動物的眼神看著季遷,語帶感歎:“難得。”


    “嗯。”季遷應聲,一點不覺得尷尬。


    許司辰見兩人一副劍拔弩張的架勢,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卻聽他哥說:“回房間了。”


    季遷聽言,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終隻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上樓。


    許司辰一臉“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堂哥”的表情,低聲譴責許司夜:“哥!你是我親哥!你就這點骨氣?沒道理我們兩兄弟都要讓給三哥啊!”


    許司夜斜了他一眼,笑罵:“你小子給我安生點,什麽讓不讓的。”


    許司辰:“怎麽不是了?明明是三哥自己說的,他跟玉卿沒關係的啊!”


    許司夜:“也許這幾天就有關係了呢?”


    許司辰:“那玉卿幹嘛送你禮物,不送他?”


    許司夜:“朋友送禮回禮是一種禮貌,但要是關係親密一些,就不會講究這些了。我送你東西,你小子回過禮嗎?”


    許司辰聞聲一噎,這還真沒有!


    正上樓的季遷恰好聽到許司夜的話,接著回想起之前鬱卿說的那句“如果朋友之間的關係比較疏遠,對方送了你禮物,就一定要有所回禮”的話,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聽到那句話時,為什麽會有種不安的感覺。


    她那句話裏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告訴他,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並不需要回禮這種客套的行為。


    想到那份剛被他冰進冰箱不久的糖霜草莓,季遷眼中閃過一絲懊惱,暗道:這份回禮不能要!


    恍然大悟之下,季遷上樓的動作頓時停住,匆忙轉身下樓,腳步極快地走進廚房,大手一把拉開冰箱門,取出保鮮盒,複又快步上樓。


    依舊坐在樓下的四人,看著他難得有些不淡定的反應麵麵相覷。


    而作為當事人的某隻大冰山,此時正站在鬱卿房門前,抬起的手停頓在空中,愣是沒有敲下去。


    五分鍾過去……


    他依舊沒動。


    已經偷偷上來過一回的許司辰,見他一直杵在門口,無語地撇撇嘴,小聲嘀咕:“從沒見過這麽慫的三哥。”


    柳弈在他身後低聲說:“你剛剛不是還在傷心嗎?這會兒居然擔心起情敵了?”


    許司辰:“滾蛋,我這不是被三哥的慫樣給治愈了嗎?失戀可以重新找個妞再談,流星雨每年也能看上幾次,三哥的慫你有見過?”


    柳弈無語:“這還真沒有!”


    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季遷麵色微沉,抬手敲了敲房門。


    一早就在房間裏等人的鬱卿,在床上來回滾了兩圈,直到門外響起第三次敲門聲,她才慢悠悠爬起身,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長發,鞋子也不穿地打開房門。


    第一眼,她先看到的是季遷手裏微微有些濕氣的保鮮盒,暗道:還好隻冰了一小會兒,這會兒的天氣要是吃太冷的還真有些受不了。


    第二眼,她才揚起頭看向季遷,故作奇怪地問:“怎麽了?”


    季遷被她看得麵頰微微有些發麻,目光卻沒有一絲閃爍,很是認真的開口:“進去說。”


    鬱卿更加疑惑地看向他,就在季遷以為她會拒絕自己的時候,卻見她腳步一動,身子往旁邊讓了讓。


    季遷暗自鬆了一口氣,跨步走進房間,長臂卻在鬱卿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反手關上門。


    然後將手裏的保鮮盒遞到她麵前,語氣萬分堅定:“還給你。”


    “怎麽了?”鬱卿故作不解。


    季遷打定主意把東西還給她,自然不會給她機會鑽空子,態度極其堅定:“我不要回禮。”


    鬱卿挑了挑眉,不著痕跡地壓下忍不住上揚的嘴角,語氣帶著些一絲淡淡的不悅:“剛剛不是你一定要回禮的嗎?”


    季遷眸中閃過一絲心虛,堅決道:“不要了。”


    “為什麽?”鬱卿揚眉。


    “我們不是關係疏遠的朋友。”季遷回答,眸光格外真誠。


    鬱卿聞言眨了眨眼睛,仿佛是接受了他的這個理由,伸手接過他手裏的糖霜草莓,語氣萬分自然道:“也對。我們頂多隻是普通同學關係,怎麽會是朋友呢?”


    季遷:“…………”


    鬱卿說著,將糖霜草莓放到桌子上,動作自然熟稔地打開盒子,伸手撈了一片沾了滿滿糖霜的草莓,放進嘴巴裏。


    一邊吃,一邊還不忘舔掉雙指上沾染的甜絲絲的糖漿,隻看她那眼眸彎彎的樣子,就知道這會兒吃得十分滿足。


    而被她一句話噎的好半天說不出話的季遷,此時正木愣愣站在旁邊,看著她那吃得不亦樂乎。


    隻要一看到她吃東西的樣子,他就感覺自己的心髒位置,像是有一股熱氣一般,一刻不停地往上竄。


    可回想起她剛才說的那句話,這股熱氣頓時被腦子裏的冷氣一點點壓回去。


    就這麽循環往複的,季遷的心跳一會兒加快一會兒放慢,整個人時冷時熱的,非常不好受。


    吃了一小半草莓,稍稍覺得滿足的鬱卿,見他一直沒有反應,這才發現大冰山好像有些不對勁。


    她站起身,放輕腳步靠近他,卻發現季遷目光放空,似乎正在走神。


    她眼眸微微一動,抬手戳了戳他的胸膛。


    結果還是沒反應。


    這家夥,不會是因為她剛剛那句話,玻璃心碎成渣渣了吧?


    她又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輕喚一聲:“季同學?”


    “嗯。”低沉的聲音響起,手指跟著被微熱的大手握住,鬱卿抬起頭,語帶揶揄:“複活了?”


    季遷大手一翻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麵前,眸光認真且堅定地注視她,開口說道:“我們不是普通同學。”


    “嗯?”鬱卿向後仰了仰頭,盡量不讓自己的臉貼到他的胸口,反問:“那是什麽?”


    “戀愛關係。”季遷木著臉,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這樣的話一般,語氣完全沒有一絲起伏。


    鬱卿嘴角微抽,問:“你說什麽?”


    季遷重複:“戀愛關係。”


    “你確定我們這叫戀愛關係?”鬱卿揚了揚下巴,氣死人不償命道:“那我和許司夜不就是老夫老妻關係了?”


    乍聽到許司夜的名字,季遷的眸光便深了一寸,接著又聽到一句老夫老妻,季遷的心態徹底爆炸了。


    他低下頭,眼中滿是危險:“你說什麽?”


    “我說我們這種關係叫戀愛的話,那我和許司夜……呀!”唇上一痛,鬱卿忙側開頭,抬手一把抵住某人作惡的嘴巴,瞪眼控訴:“疼!”


    季遷低眸看向她越顯殷紅的上唇,雙眸如炬,警告道:“不許提許司夜。”


    “你吃醋呀?”鬱卿扭過頭,滿眼的天真無邪。


    就在季遷準備點頭的時候,她突然補刀:“為什麽呀?你是我的誰呢?”


    季遷麵色一愕,整個人陷入僵直,心中滿是說不上來的失落。


    這時,他卻聽到耳邊的聲音,細細碎碎的,又帶著些軟軟的撒嬌:“有些人就是過分,連句我喜歡你都不說,就想談戀愛,哪裏來得這麽便宜的事?平時話都不說一句,突然說什麽戀愛關係,我跟鬼戀愛呢?再說了,許司夜平時還知道跟我說話聊天,他一天說的話,都能比上某些人一個禮拜說的話……”


    “我不是話嘮。”季遷掩下眸中的一絲暗光,低頭看著還在那裏小聲嘀咕的小嘴,忍著低頭想要咬上去的衝動,側過腦袋湊到她耳邊,語氣透著認真:“但是……我會改。”


    原本就是瞎說鬧著玩的鬱卿,被他那句“我會改”煞得呼吸一滯,小耳朵止不住熱了起來。


    季遷將她拉到一旁的床上相對而坐,然後問她:“先表白?”


    鬱卿:“…………”這種事情,這麽說就沒意思了啊!哪有這種表白法的!


    季遷見她不說話,伸手撫了撫她的側臉,語氣自然卻不失真誠:“我喜歡你。”


    說完這四個字,他又說:“我愛你。”


    鬱卿一臉懵逼,這七個字說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啊!什麽鬼啊!


    這絕對是個假表白!


    季遷又接著說:“還有什麽需要說的嗎?”


    說你二大爺啊!


    你這叫表白?


    鬱卿瞪眼,完全不能接受這種一點都不浪漫的表白方式。


    結果眼前的少年像是認定了她已經接受了自己,俯身咬上她的唇。


    然而,出乎鬱卿的意料,他隻安撫式地舔了舔她的唇,繼而稍稍往後退了退,甚至說了一句:“你別生氣。”


    正當鬱卿奇怪他為什麽會這麽說的時候,季遷卻抓起她的雙手,交疊著放在自己的心髒位置,眼眸明亮,“那些話我說不好。但是,我可以把它給你。”


    雙手觸及的位置,是強有力的心跳。


    鬱卿整個人呆愣愣地望著他,一向冷靜淡然的麵容閃過一絲怔忪。


    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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