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小庭院的圓桌上,幾道家常小菜取代了周星星那一堆課本。


    曹達華不清楚那遝港紙是他和周星星多長時間的線人費,使用起來自然要精打細算一些。


    飯菜和奢靡沾不上邊,但也絕對不寒酸。


    三人圍坐在圓桌旁,吃的大快朵頤,狼吞虎咽。


    尤其是周星星和曹達華他們兩人,可是已經吃兩天晚上的車仔麵了。


    這要不是曹達華還有收入,周星星恐怕早就已經斷頓了。


    祭過了五髒廟以後,三人放下碗筷,很沒有形象地依靠在了藤椅上。


    他們三個人,誰都沒有收拾殘局的想法。


    “阿達,還不趕緊收拾桌子。”


    周星星很是狡黠地瞥了曹達華一眼,他率先發難說道:“然後給周sir泡一杯茶來。”


    在場三人當中,周權是他現在臥底的負責人,而他自己又懶得動彈。


    收拾桌子的事情,他自然要想辦法甩鍋到曹達華的身上嘍。


    剛剛吃飽喝足,曹達華顯然也是一副懶洋洋地狀態。


    “欸!咱們倆現在可是父子關係,”


    他撇了撇嘴,紋絲不動地說道:“哪有兒子指使老子做家務的道理?”


    “我頂你個肺啊,都說了那是在外麵的掩飾借口,周sir又不是不知道你我的關係。”


    周星星蹭地一下身體前傾,右手握拳揮向了自己的左側,大聲恐嚇道:“整天在裝蒜,不要以為你幾十歲了,我照扁伱,我告訴你。”


    曹達華下意識地閃身一躲,其實他的屁股始終牢牢地坐在藤椅上,根本沒在怕的。


    看著這一對活寶在那裏現眼,周權的嘴角也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好了,阿星,阿達,我有正事和你們兩個說。”


    對於曹達華的稱呼,周權也是不著痕跡地做出了改變。


    要不然的話,他總感覺周星星是在占他的便宜。


    聽到長官發話,周星星和曹達華立刻停止了日常的吵鬧,瞬間端正了坐姿。


    “從今天開始,你們兩人由我直接負責。”


    微微頷首,周權沉聲道出了他今天晚上的來意。


    “你們這次的臥底任務,也不僅僅隻是尋找警槍那麽簡單,同時還要幫我監控愛丁堡學院的情況。”


    由原本的私人臥底任務,轉變成為了更為正式的行動部署。


    這讓周星星和曹達華兩人的臉上,齊齊泛起了凝重的神色。


    “周sir,是又有什麽大案子發生了嗎?”


    此時此刻,與周權見麵以後就始終有些搞怪無厘頭的周星星,終於恢複了他飛虎隊頭號殺手的風範。


    “我收到線報,有一夥來自鬼佬大本營的恐怖分子,準備在港島製造校園爆炸案,以此來逼迫鬼佬當局釋放他們被捕的頭目。”


    周權也沒有隱瞞什麽,他直接就向著周星星和曹達華闡明了具體情況。


    “你們倆現在臥底的愛丁堡學院,大概率就是這夥恐怖分子在港島的目標。”


    如果論及恐怖活動事後,在港島所造成的影響力。


    愛丁堡學院的重要性,其實是要遜色於港大和港中文等學府的。


    隻不過那些恐怖分子的目標,是為了逼迫鬼佬大本營釋放他們的頭目,而不是逼迫港島當局。


    因此駐港鬼佬官員子女喜歡就讀的愛丁堡學院,就成了恐怖分子的首要目標。


    更何況,這愛丁堡學院裏麵聚集了很多港島華人大佬的子女。


    兩兩相加之下,在愛丁堡學院製造恐怖活動的成果,自然要超出港島的其他學校。


    “哇,這麽大的陣仗?”


    靜靜地聽完了周權的訴說,周星星和曹達華十分默契地發出了同樣的驚呼聲。


    兩人之間不同的地方是,周星星滿眼都是對於大案子的興奮,而曹達華則是擔心害怕居多。


    “恐怖分子……恐怖分子……”


    突然間,曹達華仿佛想到了什麽那般。


    他趕忙向著周權匯報道:“周sir,我們倆現在跟的那條線,好像就和恐怖分子有關係。”


    周權的眼神一亮,他視線直接凝視在了曹達華的身上。


    “說一說具體情況!”


    雖然周權知道他姨父丟失的那支善良之槍,會關聯牽扯出軍火販子和恐怖分子。


    但這裏麵究竟蘊含著怎樣的內幕關係,那還需要周權自己去調查。


    周權今晚原本隻是打算讓周星星和曹達華兩人,密切關注一下愛丁堡學院內部的情況。


    結果誰曾想到,曹達華竟然給了他這麽大的驚喜。


    “周sir,您也知道,老總丟槍事情其實已經鎖定了嫌疑人,就是愛丁堡學院裏麵幾個不學好的壞學生。”


    “他們當中的老大叫johnny,他還有一個大哥大叫大飛,身份是一個小社團的話事人。”


    “我之前和同班弟兄交流情報,他說大飛最近搞到了一批機關槍,準備賣給一夥恐怖分子。”


    “這個買家,可能就是周sir您口中那夥盯上了愛丁堡學院的恐怖分子。”


    曹達華將他所掌握的情報消息,詳細無比地匯報給了周權。


    “你說的大飛,就是那個茂利字頭的話事人?”


    手指輕輕叩擊著藤椅扶手,周權明知故問地說道。


    周權當然知道他姨丈那支善良之槍,眼下就在大飛那批軍火裏麵。


    說大飛是軍火販子,其實那是在往他的臉上貼金。


    所謂的茂利字頭,不過就是一個小社團而已,勢力範圍隻限於京士柏山。


    黃賭毒等暴力行業,他根本沒有資格插手。


    大飛在明麵上,靠著京士柏山後山的一家汽車租賃公司討生活。


    實際在暗地裏麵,他還做一些走私,以及銷贓汽車的生意。


    至於那批軍火,不過就他腦子抽風的突然決定。


    為此,他還欠了好大一筆高利貸呢。


    甚至就連大飛背後的債主,周權都已經查的一清二楚了。


    資金來源於尖沙咀金融街的一家財務公司,背後老板與周權也有過一麵之緣,正是被他硬塞了一把警槍的大埔黑。


    大埔黑的頭馬東莞仔,就是大飛現在的債權人。


    如果不是有恐怖分子借助大飛的走私渠道進入港島,並且看上了他那批軍火的話。


    恐怕根本無需周權出手,東莞仔放出去的高利貸,就能夠硬生生地壓死大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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