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說讓你活著回去,我就可以得到10億酬金,帶去磁帶能得到20億……這倒不壞呀!”


    鷲尾“嘿嘿”地笑了起來。


    “那、那,你答應了?”


    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春日心裏一陣狂喜。


    “啊,再等一下,在這之前,你先告訴我,怎麽樣才能悄悄潛入像地溝的老鼠一樣的那個權田的窩?”


    鷲尾又問道。


    “畜生!你還是要殺死我?!”


    春日發怒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


    “如果你襲擊了會長權田,不就等於要殺死我嗎?!所以你早晚也要殺死我的……而且,如果我要把潛入人的路線給你講了,你肯定會認為我把一條陷井的道兒告訴你的,如果稍有不同,你當然就會回來殺死我的。”


    春日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道。


    突然,鷲尾感到背後傳來一陣殺氣。


    鷲尾迅速地俯下身子,單腿跪地,同時身子向後一轉,槍口也隨即轉到背後,槍到子彈也掃了過去。


    有2個男人,正從倉庫的入口處悄悄爬進來。


    一個人被擊中了頭部,右眼珠從額頭下邊的窟窿裏吊在臉上,另一個被打中了下頜,肉血滿臉、滿身。


    鷲尾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地朝春日衝過去。


    “媽的!你想現在就死嗎?!”


    “畜生,你現在就殺死我吧!”


    春日呻吟著。


    “混蛋!我剛才說的,你想錯了!”


    “……”


    “如果你說了,我就把你藏在我的隱蔽地點,然後我再去收拾權田!然後就放掉你。沒有了權田,你就是會長。等你的地位穩固了的時候,我再把那些磁帶交給你,從你那裏得到酬金。當然,我還可以重新去當關東會的死刑執行人的!”


    “……”


    “那麽,我讓你當了新會長,你就應當保證我的人身安全。我可不願意再這麽偷偷摸摸地活著了!”


    “等、等一下……你、你說得挺好,但如果你把我藏起來了,誰都會知道是你把我帶走了的。……而且.在你的拷打下我都會招供了……我還能當上新會長?!”


    春日想了想之後說道。


    “別耽心嘛,這兒的屍體都爛了,誰也認不清楚。我在這些屍體中,找一個和你類似差不多的人,毀掉他的指紋和特征,旁邊再放些你的東西,誰也會相信這是你的屍體的”


    鷲尾說道。


    “可、可是,等事件平息下來之後,我怎麽再露麵?那不就太令人奇怪了嗎?”


    春日說道。


    “這我早想好了。你知道,在磯子灘5公裏的地方有一個第十海堡的地方吧?那兒是個無人島,我把你放在那兒關上幾天。”


    鷲尾信口胡說道。


    “我把你送到那兒,讓你待在我住過的岩洞裏,在那兒還有夠一年吃的糧食和飲料,還有行軍床、毛巾,被褥和藥品,所以,你餓也俄不死,也不會凍著。等我殺了權田會長後,再把你接出來,你一回到關東會,就這樣對他們說:‘你被我扒光了衣服,捆著送到了碼頭上,本來他要殺死我,但我瞅了個空子跳海逃走了,因我怕他開槍,好幾次潛到水底,結果就昏了過去。等我醒來時,已經浮到了海上,我看到了一個小島,就拚命遊了過去,原來這是第十海堡。過了好多天,我做了一個木筏子才在橫濱上了陸’。不說橫濱,說在橫須賀或川崎都行。”


    鷲尾喋喋不休地說道。


    “……”


    春日考慮了一會兒,便問道:“好吧,就這樣把。不過,如果你不來接我呢?”


    “你可以在島上點上一堆篝火嘛!如果在無人島上著了火,海上保安廳的巡邏艇認為懷疑,肯定要靠上去檢查的!”


    鷲尾說道。


    “知道了……可是,我都負了這麽重的傷呢!”


    “所以我說那個海堡上存放了許多藥品呢!注射用的抗菌素安瓶也很多嘛!直到彌的傷口恢複,我可以陪你住到痊愈為止。”


    鷲尾煞有介事地說道。


    “那你快點帶我走吧!到了那兒,有的是時間對你說權田那兒的事。求求你了……我全身都散得一點勁兒也沒有了,疼死我了……早點吧!”


    春日哭著說道。


    “如果你不對我說清楚怎樣能潛入權田的住宅,我就不帶你走!”


    鷲尾斬釘截鐵地說道。


    “看樣子,你還是等我說完了就殺死我呀!”


    春日一邊哭嚎著一邊說道。


    二


    “你要是那樣不相信我,那我也沒有辦法。你要想死,那我倒可以幫你一把。不過,你可就當不成關東會的會長了。權田那個混蛋可以消遙自在地享盡榮華富貴、金錢美女,而你卻為他搭上全家性命又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你不覺得太可惜了嗎?!”鷲尾冷笑道。“畜生……如果我被你殺死了,權田也不能活著,我死了,讓他一個人活著,我他媽的可死也不瞑目!”


    春日被鷲尾挑唆動了心,他停止了哭泣,咬牙切齒地說道。


    “怎麽樣,想說了?如果你說了,我肯定帶你去第十海堡。告訴你,我早就準備好了準備逃跑的高速快艇了。”


    鷲尾更放心大膽地胡說八道了。


    而春日也被鷲尾的話激火了,求生的欲望使他產生了幻覺。


    “好吧,我相信你……要想潛入權田的住宅,隻有一個辦法。”春日喃喃地說道。“好,請告訴我吧。”鷲尾用幹脆的口氣說道。“為了防備萬一,權田在5、6年前就修建了一條從住宅逃到外邊去的秘密通道。修建這條秘密通道的技師和參與人員,都在後來用各種事故處死了。其中還有你幹的,還記不記得?”


    “……”


    鷲尾皺起了眉頭。


    在他的腦海中,似乎又浮現了什麽印象。這些映象漸漸地從朦朧狀態顯得清晰了一些。


    “那時,你……”


    春日開始說起來,他暫時打斷了鷲尾的回憶。


    “等一下,稍等一下……”


    鷲尾小聲說了一句。


    在他的腦海中,關於那條秘密通道的印象越來越清晰了,當時是由會長權田和副會長春日的帶領下參觀這條別人鮮知的秘密通道。


    當時他的確接受到了這樣的指令,如果權田的住宅受到山野組或左翼激進派的襲擊時,將要由鷲尾借助這條秘密通道,把權田等關東會要人救出來,同時告訴他了設置在這條通道中的各種各樣的防衛裝置。


    在他緊緊地盯著宇宙之中數分鍾之後,鷲尾終於回憶起來了,通道將權田的寢室與距離寢室300米左右的一破舊的小樓的地下室相連。


    但是,鷲尾又把視線轉到了還在十字架上受著磔刑的春日的那張由於火傷還腫脹著的艙上,他還想再進一步證實一下春日的實話能說到什麽程度。


    “讓你這麽一說,我多少回憶起來了一點、有了一點印象,不過還不太清晰呀!我記得好像那條秘密通道的外邊的入口處,是在靠近澀穀的一座大樓的地方……”


    於是鷲尾試探地說道。


    “對,叫‘光榮大廈’,在澀穀櫻丘的東急總社附近……‘光榮大廈’,是我們關東會的‘關東總業’子公司的‘光榮產業’所有,借仕在那兒當辦公室的,是‘光榮產業’的子公司‘藝能製片廠’和‘不動產公司’。也就是關東會的孫公司了。”


    春日說道。


    “這個‘光榮大廈’的警備情況怎樣?”


    “由於‘光榮警備機構’的保安公司也住在那個大廈裏,所以這個大廈裏每滅晚上由咳保安公司的2名保安人員值班,負責警衛工作。”


    “是這樣嗎?我記得除此之外,權田的貼身警衛2人一組,每天住在地下室裏。”


    鷲尾撇了撇嘴。


    “是、是嗎……好像過去是那樣的……現在不同了。因為山野組基本上喪失了戰鬥力,所以不耽心山野組或左翼激進組織襲擊他的住宅了……”


    春日被問得狼狽不堪地答道。


    “就沒有想到我要去襲擊嗎?!”


    鷲尾似乎看破了春日的詭辯一樣,大聲地笑了起來。


    “你,因為你的記憶全都喪失了,記不得那條秘密通道了,權田會長是這樣說的。而且在他的住宅中駐有許多的特工隊員和警官隊保護著他,所以認為你根本不可能靠近那兒吧……”


    “我再問一句:‘光榮大廈’有沒有權田的警衛?!你忘了嗎?!”


    “是、是的。忘了。我想起來了。是的。會長最近說過,那個大廈還沒有駐有警衛呢!”春日緊張地答道。“那麽你再講講設置在秘密通道上的防護裝置吧!”鷲尾緊緊地追問道。“天花板上有槍口、地下陷井,而且好像還有毒氣。但是你應當知道,有控製這些防護設施的開關。你的記憶也恢複了?”


    “我是問和我知道的時侯有了什麽變化?!”


    鷲尾不耐煩地問道。


    “沒有變化。”


    “可遠藤不是這樣說的!你的部下遠藤……”


    鷲尾故弄玄虛地說道。


    “遠藤根本不可能知道!”


    “什麽?”


    說著,鷲尾把匕首尖刺進了春日的腹部皮膚內。


    “住手!我想起來了。剛才我真的忘了。在秘密通道人除了有攝影機鏡頭外,還安有熱波控測器。如果是人從那兒通過的話,這個探測器接收到人體的體溫,就會自動射出子彈和發射出毒氣的。”春日喊叫著說道。


    “你說你剛剛回想起來?……那麽,控觸這些裝置的開關,是不是隻有權田的寢室裏才有?!”


    “……”


    春日痛苦地呻吟著點了點頭。


    “當停電的時候,權田住宅中的自動發電機就會發電了吧?”


    “是的,所以從外邊切斷電源是沒有作用的。”


    春日忍著疼痛說道。


    “多謝你回憶起了這麽多事情。已經沒有時間了。”


    鷲尾冷冷地說道。


    “那麽快帶我走吧!”


    春日的眼睛中露出了一線希望。


    “啊,這就是你的天堂!”


    “你說什麽?!”


    “讓你一邊痛苦著、一邊慢慢死去!”


    鷲尾把剛才插進春日腹部皮膚中的匕首又狠狠地向深處刺去。然後一口氣劃到了春日的小腹下部的恥骨上方。


    三


    為了躲開爆裂出來的春日的腹中的內容物,鷲尾迅速地向一邊躲去。


    從肚臍下至恥骨上方,春日的腹部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噗”的一下,鮮血和鮮紅的內髒一下子掉了下來。


    從腹中溢出的大腸、小腸像蛇一樣地脫落到了水泥地上,並盤成一團一團的。


    由於被釘在了十字架上,春日無法逃脫。他發出的毛骨悚然慘叫聲,令鷲尾也打了個冷顫。


    鷲尾把匕首在地上的死屍衣服上擦了擦,放回到刀鞘中。


    “你、你把江梨子……我的老婆……吊在天花板上……強xx了她,還用電鋸和煤氣噴燈殘害她,殺了她後,又把她扔進藥水中,溶解了她的遺體……好呀!我再讓你痛苦一點!春日!我要讓你嚐嚐江梨子的痛苦!”


    鷲尾惡狠狠地說道,他的雙眼發出了瘋狂的凶光,頭發像狼一樣的豎了起來。


    這時,春日的慘叫突然變成了大笑,一會兒又變成了狂笑。


    “你怎麽了?!”


    鷲尾麵色蒼白地問道。


    “我……我是……是個笨蛋……直到現在……相信……關東會的援軍……會來……所以才跟你撒了那麽大的謊……你也要死了……看著吧……”


    說到這,春日的頭一下子垂了下去,在他那張被火燙過的臉上,逐漸地露出了死亡的模樣來。


    “再讓你痛苦一點!!”


    說著,鷲尾端起了輕機關槍,把春日的男根和睾丸都打飛了。他後邊的立架也被打了許多洞,幾乎要折斷了。但春日一點反應也沒有了。


    春日死了。


    鷲尾又朝春日的身上掃去。終於,被打成了肉醬的春日和十字架一起倒在了地上。


    “畜生!”


    鷲尾朝春日的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於是,他收拾好自己的武器。迅速離開了這座形如墳墓的倉庫。


    他向著停放飛機的a棧橋走去。


    沒有向他射擊的人。鷲尾一到達“塞斯耐”172飛機,便檢查飛機。


    方向舵和機冀都沒有損壞。螺旋槳也沒有彎曲。


    鷲尾打開機艙門鑽了進去。


    他發動了飛機。


    飛機也沒有異常狀況。他把槍支放在副駕駛席上之後,使鬆開了手閘。


    飛機起動了,它一直沿著a棧橋向前飛去。由於a棧橋有1千米長,所以“塞斯耐”在充分的滑行之後,便輕穩地升空了。


    到達高度後,鷲尾把舵向左移,駛向海上。


    離開橫濱港後,他一直控製著飛機在寓海麵50米的高度飛行,為的是要躲開雷達監視。當然,他也沒有打開夜航燈。


    很快,他就在飛機下方看到了一艘一艘的貨輪。鷲尾駛出了東京灣,又向左紀,開向了相橫灣的茅崎方向。


    在茅崎飛進陸地的“塞斯耐”飛機,在相橫平原作低空飛行,然後在八王寺郊外的飛機場著陸了。


    因為這種飛機可以在崎嶇不平的河灘著陸,所以在高爾夫球場的地麵著陸更是十分容易的了。


    鷲尾關上發動機,帶著武器從飛機上下來,向高爾夫球場的柵欄走去。


    在這個高爾夫球場外邊的雜本林裏,停著他的“尼桑”牌汽車。他乘著這輛車,迅速返回了位於立川基地附近的隱蔽總部……


    一連幾天,電台和電視台連篇整版地報道了發生在本牧碼頭的大肆虐殺事件。在社會輿論對這件事慢慢冷下來後,周刊雜誌還報道了好些時候。


    報紙和周刊雜誌都刊載有入獄時候的鷲尾的照片,而且電視台每天也在報道這件事時配發了鷲尾的特寫照片,所以,鷲尾就是在自己的隱蔽地點時也都一直保持著化裝打扮。


    之所以定下來這次殘酷的虐殺事件是鷲尾所為,證據就是關東會調集和借助了警察和社會的輿論大規模地搜捕鷲尾。


    關東會會長權田確定了計劃,這次勢必把鷲尾輯命歸案。這次被鷲尾一舉全殲的以春日副會長為首的百餘名伏擊鷲尾的武裝人員的事實,不僅僅對自己是一次沉重打擊,而且使他從內心深處感到了露後無所不能,無所不在的恐懼。


    想像著權田將會想到下一個死亡者將是自己而渾身顫抖著時的情形和他的痛苦、恐懼表情,鷲尾不禁暗暗地笑了起來。


    四


    從那兒又過了一個星期。


    現在,仍在渲染本牧碼頭的虐殺事件的,主要就是一些月刊雜誌。


    在這天夜裏,將近12點時分,駕駛著“尼桑”車的鷲尾又出現在了澀穀的大街上。


    大街上的人還很多,但這會受到警察盤問、檢查的機會少了,所以對鷲尾來說是個好機會。


    鷲尾把車子停在了距離東急總社150米左右遠的、位於胡同上的“光榮大廈”附近。這次他穿著一件美式xl尺寸的肥肥大大的旅行上衣。


    他戴了一副長發假發和一副粗框眼鏡,下巴和鼻子下邊還戴上了假胡須。


    在助手席的地上,用一塊雨布蓋著短機關槍和50連發的4個彈夾袋子和30連發的6個彈夾袋子。


    因為襲擊權田的住宅時主要是進行近戰,所以比起又重又長的輕機關槍來,使用短機關槍更為行利。


    當然,在這輛車的行李箱中,還放著防備萬一使用的“露易斯”式機槍和狙擊步槍及其彈藥。


    在雨布下邊。還放著一套鷲尾買來的美軍的軍用品的防毒麵具。


    在車裏,他打開了放在助手席上的帆布包,取出一件防彈背心。


    這種背心是用十層滌綸縫製、中間夾有玻璃纖維和軟性金屬鉻的材料的防護用品,就是使用大口徑自動步槍也不容易打穿。但對短機關槍的連續射擊是無效的。


    當他在車上等到大街上沒有一個人影了的時候。鷲尾脫下了那件肥大的旅行上衣,套上了這件防彈背心,並穿上了同時帶來的一條同樣材料的防彈褲子。然後在腰間又插上了那隻大口徑的357式手槍。


    收拾完畢,鷲尾又在外邊套上了那件旅行上衣,肥大的衣服正好掩飾了裏麵的防彈背心,和魁悟的鷲尾的體格也正好相適。


    淩晨零點半,鷲尾在腰帶上掛上了兩個子彈夾,左肩上扛著短機關槍,戴著防毒麵具從車上走了下來。他悄悄地朝一樓漏出了燈光的“光榮大廈”走去。


    這座大廈共有5層,在它的兩側胡同中,修建有從2樓以上、通向各個樓層納急速出入口的樓梯。


    鷲尾走進了大廈旁邊的胡同裏,由於他穿了一雙氯丁像膠底的馬球靴,所以一點聲音都沒有。


    但他十分小心謹慎地邁著步子,上了緊急出入口的樓梯。這座破舊的大廈因為年代久了,連樓梯都不是木製的而是鐵製的,所以走起來沒有那種“嘎吱嘎吱”的聲音。


    鷲尾一直走到第5層的樓梯口。


    他知道,每個太平門的內側都安有防備外人盜開的警鈴。


    但在這個5層樓的樓梯口處,有一扇用手可以夠得到的窗戶。於是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玻璃刀。


    他用強力像膠吸盤附在玻璃上,然後用玻璃刀輕輕地劃了一個圓圈。


    鷲尾的耳朵裏響起了一陣細小的聲音。


    於是他便停了下來,靜靜地觀察了一會兒。在確認絕對沒有人上了5樓之後.使用力拉動了強力像膠吸盤。


    一塊圓型的玻璃無聲地帶了下來。


    鷲尾把手從這塊玻璃的窟窿裏伸了進去,打開了裏麵的插銷。


    然後他無聲地跳了進去。又從裏邊關上了窗戶,以防刮風時發出聲響。


    這是一間房間,門上和窗戶上都掛著窗簾,談談的燈光從走廊上射進了屋內。


    鷲尾從口袋裏掏出鋼筆手電筒叨在了嘴裏。


    好像是一間關東會的下屬組織貸款公司使用的辦公室,無論哪張桌子和書架上,都擺滿了有關法律和判例集的厚書。


    鷲尾悄悄地走到走廊上的這扇門邊,用鐵絲的“鑰匙”打開了門鎖。


    走廊上的燈光十分昏暗。


    他關上手電、拔出了安有消音器的手槍。


    他來到樓梯口,小心謹慎地走了下去。


    當他來到一樓時,鷲尾便回憶起了哪間是警衛室了。


    是緊挨著後門的一間。從那個房間裏射出了燈光,但聽不到說話聲。


    鷲尾悄悄地朝那間屋子的大門走去,然後把眼睛放到鑰匙孔上,向內看去。從這個舊的插孔鑰匙孔中,他可以看清室內的一部份情景。


    有一個警衛仰麵躺在沙發上,似乎在十分感興趣地看著一本“藝能周刊”雜誌。


    另一個人沒有看到。


    鷲尾又悄悄地走進了和這間警衛室相隔2間的廁所裏,把身子緊緊地貼在門後等待著。


    半個小時慢慢地過去了。


    這時,傳來了鑰匙插進鑰匙孔的聲音。接著大門打開了。


    從走廊上傳來了向廁所走來的聲音。不是2個人,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鷲尾把手電放進了口袋裏,打開了手槍的保險。


    因為是在屋裏,這個警衛沒有戴著帽子。他推開廁所的門便一頭鑽了進來。


    當他吃驚地呆呆地看著鷲尾和他的槍口時,鷲尾一拳將他打倒在地上。


    他順勢倒在了地上。鷲尾的力量過於大了一些,這個警衛的頭骨幾乎被打碎了。鷲尾伸過手來拉著這個警衛的衣領,把他手放在了水泥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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