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這麽想著,但陸涵還是動作很快地切換了界麵,接到了聯絡通訊界麵,並在看清對麵聯絡號上的備注時,不由得嚇了一跳,原因不是因為別的,隻因為這聯絡號上麵備注著兩個字——‘表哥’。


    等等,原主有‘表哥’嗎?原主不是孤兒嗎?


    不,等等,好像還真有!原主好像還真有一個‘表哥’!


    而且還是去年才相認上的‘表哥’,但因為這表哥是其他轄區a級雇傭哨兵的關係,距離頗遠,所以到目前為止,原主和這表哥都並沒有真正在實現裏見過,隻在視頻裏見過麵而已!!


    第6章


    不得不說,在這瞬間,陸涵有那麽幾分慌亂起來了。


    末世十年,她幾乎都是與同伴一同度過的,但天下並無不散之席,拜別,死亡,陸涵在末世裏見得太多了,哪怕是一起相伴了七年的好友,也終在一年前的某日,停下了腳步,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就這麽沙啞著聲音朝她喃喃地說道:


    “阿涵,對不起,我已經走不動了,我……累了,我現在……就隻想要個家,但我的家……又會在哪裏呢?”


    當時的陸涵無法給予好友回複,現在的陸涵也依舊無法給予好友回複,但她永遠忘不了那日她好友停下了腳步、決定折返人類基地尋找血緣親人的如釋重負,以及當時無比羨慕的自己。


    她並不怪同行七年的生死之交最後與她毅然拜別,她隻是羨慕好友最終能有親人可尋,在茫茫的末


    世裏依舊還有一盞永不滅的希望之燈在等著她。但她陸涵在上輩子就是一個出生來曆不明的孤兒,想要尋找血脈之親也無處可尋,要是換作她是好友,估計早就終止這場永遠也看不見終點的末日旅途,投入到‘家’的溫暖裏了。


    所以,從上輩子起,陸涵的人生裏就沒出現過‘親人’這個詞,而這輩子……


    看著聯絡器上顯示的‘表哥’一詞,性格向來堅毅的陸涵都不禁有點膽怯起來了,她並不知道一般人是以怎麽樣的心情、怎麽樣的語氣,與自己親人說話的。


    當然,原主與表哥並不算親,關係本來就淡薄,要是她擔心被識破的話,也可以直接掛斷這次聯絡,時間長了,估計這層本來就不怎麽深的關係也就斷了。


    但……陸涵有點舍不得,上輩子至交好友決定停下腳步時如釋重負的表情,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最終,陸涵還是深吸了一口氣,顫著手,點下了接通鍵接下了這通通話。


    隻見著在下一刻,對麵一張與自己有那麽六七分相似的男性臉孔就這麽出現在自己麵前了,表情嚴肅,眉頭緊皺著,一看就知道心情十分不悅,看得本來就在這方麵有點慫的陸涵,心都不由得顫了幾顫,就連張口喊的這聲“表哥”,也變得更加結巴了。


    聽得對麵的年輕男人眉頭更皺了,開口就想訓話些什麽,但看到屏幕對麵臉色蒼白、身體還有點顫抖的陸涵,卻又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覺得心痛,最後,隻是揉著眉心長歎了一聲,就這麽有點責怪地開口道:


    “你精神力受傷的事兒怎麽不告訴我?我這個表哥就這麽不可靠嗎?你是我陸晏在這世上唯一親人,要是你早點告訴我,也不至於被紅獅子傭兵團欺負成這樣!再怎麽樣,你哥我也是一個a級雇傭哨兵,還不至於連自己的妹妹都護不下!!”


    越說到後麵,陸晏便感覺越生氣,他氣陸涵不將自己遇到麻煩的事兒告訴他,更氣自己沒有對這個表妹上心。


    陸涵被剔出紅獅子傭兵團已是好幾個月前的事兒了,但直到今日早上,聽同傭兵團的傭兵說起星網上‘紅獅子原製卡師被趕出傭兵團’的八卦事兒時,陸晏才知道他表妹這邊出大事了,而且估計還麵臨著被人欺負的困境!


    在這種情況下,陸晏又怎麽不氣悶,不生氣?!


    雖說這樣子的陸晏在第一眼看來的時候,是有點嚇人,但隨著陸晏關心則亂的表情泄露,陸涵的身體卻是逐漸變得暖烘烘起來了,身體也不抖了,並第一次感覺到一種名為‘滿足’的感情,這讓很少露出笑容的陸涵,也不自覺地朝著屏幕對麵一臉凶相的陸晏露出燦爛的笑容來了,就這麽搖搖頭道:


    “哥,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什麽叫沒事,沒事的話,你臉色會這麽蒼白,精神力會受損?!你當我是傻子嗎?!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精神力受損的情況如何了,有去看醫生嗎?”


    “有看。”陸涵老老實實地應著,又或者準確點來說,是原主一直都有在看醫生,隻不過治療並不怎麽見效罷了,不過她來的這段時間,或許因為她精神力異能輔助的關係,原主的精神力的確是變好了不少,想了想,陸涵便這麽應道:


    “我現在的精神力狀況還好,製作一星星卡應該是沒負擔了。”


    聽到這句話,陸晏眉頭都快擰成老頭子了,什麽叫做‘製作一星星卡應該是沒負擔了’?這情況不是很糟糕嗎?要知道陸涵之前可是受人追捧的a級製卡師,什麽時候淪落到需要去為製作一星星卡而考慮了?!這哪裏是‘沒事’啊!這哪裏是‘不用擔心’啊!


    想到這裏,陸晏更是自責起來了,張口就想說些什麽,但還沒來得及等他開口說些什麽,邊上便已傳來了其他傭兵催促的聲音了,就這麽大聲直喊著:


    “陸晏,你好了有沒?集訓要開始了,接下來我們就要從深淵淺層一路探索下去了,奶奶的,最近這些深淵生物是集體吃了興奮劑嗎?怎麽打都打不完,還一群群地來,我的戰鬥卡都有點被磨損到了,對了,陸晏你手頭上的那張戰鬥卡還能用嗎?你是不是還差好幾千星幣才能換到新卡啊……”


    隻是對方的話還沒說,便被心情不好的陸晏大吼回去了。


    但現下沒時間再談太多是實話,陸晏所在的傭兵團最近都要深入深淵中層出任務,到時候可能就無法和陸涵聯係上了,想要聯係上,最快也得要一個月後了。


    因為深淵領域到目前為止都是未完全探索的領域,聯絡通訊設置在淺層還能勉強聯係上,但一旦往底下深入一點,所有的通訊設備便全部作廢了,到那時候,傭兵們能夠相信的,也就隻有身上的卡片和同伴了。


    無法,陸晏隻能長話短說,再三叮囑讓陸涵誰也別管、優先照顧自己,有些什麽情況,一切等他出完任務回來再說。


    “對了,小涵,將你的個人資產賬號給我一下,還有,我最近有個好友搬到天星轄區這邊了,她也是個向導,我已委托她幫忙照看你一下,你留意一下好友申請,我已讓她來加你好友了。”


    也是個向導?聽到這話,陸涵愣了一下,開口就想說些什麽,但還沒等她開口說些什麽,對麵的陸晏便已被同伴催得急了,不得不先將通訊給掛了,但在通訊結束後沒多久,陸涵便收到了三千星幣的到賬,轉款人不是別的,正正就是生怕自家表妹活不下去的陸晏。


    然而,陸晏也不富有,至少目前的狀態是缺錢的,剛才陸涵可是聽見了,陸晏現在還缺好幾千星幣換張新的戰鬥卡呢!自己又怎麽能拿這三千星幣?


    雖然自己的這邊情況也不太好,但陸晏深入深淵領域貌似是隨時都可能要命的事,無論怎麽樣看都是陸晏那邊要緊一些吧?


    當下,陸涵便二話不說地將這三千星幣轉回去了,並為了防止這錢再轉回來,當即就回複表示‘自己目前不缺錢,已經找到能賺錢的工作了’,對麵的陸晏這才作罷,沒再堅持了。


    而陸晏所說的那個好友,動作也麻利,沒多久就聯係上陸涵,申請加陸涵的好友了。


    對方是個很好看的妹子,五官不是特別驚豔,但氣質非常大方,一雙眼睛瞧著仿佛能洞悉一切,在雙方相互介紹過後,陸涵便聽著對方這麽淺笑著,‘漫不經心’地開口道:


    “阿晏說你沒收那三千星幣?你現在其實是很缺錢吧,我說得沒錯吧?製作一星星卡的收入,能支撐你去治療受損精神力的費用嗎?最近需要去看醫生的日子是什麽時候?”


    不得不說,眼前這位瞧著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女性所說的話,不是一般犀利,還真問得陸涵一時間有點語塞。


    因為她想起來了,一個星期後,確實是原主要去複診的日子,但很明顯,這次的複診費用是不太夠的,原主之前都還在發愁想辦法呢,就更別說剛穿來不久的陸涵了,這麽算起來,陸涵現在的經濟情況還真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但對方的問話卻也讓陸涵有點顧忌。


    從對方對陸晏的稱呼上,就能看得出對方與陸晏的關係匪淺,要是自己點頭了,那她表哥陸晏不就全知道她這邊的情況了嗎?這可不成,末世十年的經驗可是讓陸涵深知,要出危險任務的人,心有所顧慮可是大忌,自己又怎麽能連累到陸晏?


    這麽想著,陸涵便閉上了嘴,不打算搭話,誰料,對方卻是相當通透,當下就點出了陸涵顧慮的地方,想了想,就這麽開口就道:


    “放心,我沒阿晏那家夥那麽粗神經,你的情況我不會和阿晏說,但我可不想在一個月後,等阿晏回來後,看到的卻是‘我照顧不周’的樣子?你也不想讓阿晏擔心吧?要不這樣,我現在就在‘哨兵治療中心’工作,現在治療中心正好缺人,招向導的條件降低了不少,雖然薪資不算高,但基本薪資一個月也能有差不多三千星幣,你要不來試試看,嚐試往‘治療師’這邊發展一下?”


    哨兵治療中心?向導?治療師?那是什麽?


    聽到對麵這番話,說實話,陸涵有點心動,現在她雖然能製作一星星卡,但這份收入來源太不穩定,就連陸涵自己也


    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每次都能製卡成功。


    那八百星幣的製卡訂單她是接了,但最後還能不能交貨成功還是個未知數,要是在她製卡成功率提高的這段時間裏,能有個相對穩定的收入來源那就更好了,別說是一個月差不多能有三千星幣,哪怕隻有一千星幣,她都咬牙接了。


    但現在問題是……這份工作,她好像聽懂了,但又好像沒聽懂了?


    的確,在激活原主的記憶時,出現過類似哨兵、向導這樣的字眼,但當時陸涵的關注重點全都在製卡上了,便沒怎麽深入了解,所以導致現在也僅有一個模糊概念,大概知道這是和什麽精神體相契合、職能相結合相關的,更詳細地,陸涵便不太清楚了。


    於是,陸涵想了想,便試探著問了一下‘哨兵治療中心’是怎麽樣的,‘治療師’的工作大體是怎麽樣的工作,自己能不能勝任?


    對方當然是不知道陸涵情況的,還以為陸涵想深入了解一下‘治療師’這個職業,當下便沒怎麽多想,而是詳細地給陸涵說解了‘治療師’的相關工作內容,過了好一會兒,陸涵這才完全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原來,這個世界不僅是個‘星卡時代’,還是個存在著哨兵、向導之分的世界。


    哨兵承擔著驅趕深淵生物的責任,所以他們大多身體強大、敏捷,並常年站在深淵領域最前線,正因如此,雇傭兵這個職業,大多都是哨兵來擔任,在傭兵團裏,哨兵也是占了差不多九成。


    而向導,則是與之相對誕生的,和哨兵需要常年站在最前線的責任不同,向導的責任是安撫並治療過度深入深淵、精神體受到深淵侵蝕的哨兵們,主要體現在精神體上的安撫和治療,性質聽起來就和奶媽差不多,隻不過這個奶媽職業不是由你自己選擇的,而是天生的。


    所以向導們大多比較體弱,精神比較敏感,對於精神力的控製天生就比較精細,因此,在‘星卡時代’降臨後,擔任‘製卡師’這一職業的,也大多是精神力等級比較高、精神控製力比較精細的向導們,也算是在某種程度上,與哨兵們的職業進行一種互補吧。


    但不是每個精神體受損的哨兵,都能擁有自己的向導的,更普遍的情況下,是有不少哨兵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能得到向導的及時安撫治療,導致精神體完全被深淵侵蝕,從而陷入癲狂、完全失去理智的狀態,輕則陽壽受損,重則當場暴斃。


    ‘治療中心’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運營而生的,裏頭招攬了一批向導,給需要的哨兵進行治療,其性質聽起來有點像是一種醫療機構,但與平常的治療機構又有點不同。


    不過,像是‘治療中心’這樣的治療體係已相當的成熟了,幾乎每個轄區裏都會有好幾個治療中心,為需要的哨兵提供精神體安撫和治療服務。


    而眼前這位名為‘李莉’的女性向導,就是在天星轄區裏最大的一間治療中心工作,福利和待遇還算不錯,就是在向導還不能獨擋一麵治療哨兵時,開的薪資就隻有三千星幣而已,但當向導能夠獨立承擔一定數量的哨兵治療、成為正式的‘治療師’後,每月的薪資就不會低於一萬星幣。


    安撫和治療精神體……


    不知道怎麽的,聽完後,浮現在陸涵腦海裏,卻是早上薔薇花藤欣然依附在她的精神力大樹上變得精神起來的畫麵,如果這也算是一種精神體治療的話,或者這份工作她能嚐試一下?


    主要是現在的她實在是太窮了,每個能賺錢的方法,對於陸涵來說,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最終,陸涵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


    “好,我去試試看,那我之後該怎麽聯係你?李莉小姐。”


    “喊我‘莉莉姐’就成,大家平時都是這樣喊我的。”


    見到陸涵點頭,李莉終於笑了,就這麽笑著開口道:“沒事,你不用緊張,有我在呢,有什麽不懂的我都可以幫你,對了,我喊你‘小涵’成麽?小涵,我等會兒給一個地址給你,如果可以的話,你明天就按照這個地址來找我吧……”


    第7章


    身為曾經的精神係強者,陸涵當然知道精神力受損大概是怎麽的一個情況。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哨兵們精神體被深淵暗物質侵蝕,應該也是精神力損傷的一種情況。


    隻是,陸涵知道歸知道,但當她拿著李莉給她的地址尋來時,還沒有等她做些什麽,不過才剛踏入治療中心的大門而已,便幾乎要被裏麵讓人窒息的氣息,給逼得退出來了。


    是很難受、很令人焦灼的氣息,就像是將整個人綁在火爐上灼燒一般,充滿了腐爛、燒焦、讓人忍不住想嘔吐的氣息,但很顯然,這並不是身體受傷了、或傷口被腐蝕感染了傳來的明麵上的氣息,而是隻有精神力比較敏銳的人才能感受得到的,沒有實體的損傷——精神體的腐蝕損傷。


    這還是陸涵第一次知道,原來還真的有人,精神體能腐蝕燒灼到這種程度,自己之前的想法還是太過天真了,但精神體被腐蝕到這種程度的人,真的還能救回來嗎?


    而且,眼前情況嚴重的,還不止是那麽一個兩個,而是至少有十幾二十人,從他們身上統一的裝扮來看,瞧著應像是剛出完任務回來的某個傭兵團,在深淵領域裏受了損傷,一出來就往這邊治療中心趕來了。


    情況發生得十分突然,就連治療中心的工作人員都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就在陸涵進來的短短幾分鍾時間內,便已來了兩波工作人員了。


    有的在負責記錄傷員的詳細情況,有的則是直接奔到某些傷員麵前,握住了對方的雙手,似乎在感受著什麽。


    沒一會兒,不同的精神力擬態便從眼前這些工作人員的指尖冒出來了,從各方麵對眼前的傷員進行試探,進行得順利的,還能見到傷員的精神力擬態在工作人員的安撫下冒了出來了,從狂躁不安、憤怒嘶叫的狀態,重新變得安靜、熟睡下來。


    而李莉也在這其中,她的精神力擬態是一種小巧靈動的雀鳥,陸涵便見著李莉就這麽操控著那幾隻靈動小巧的雀鳥,溫柔又小心翼翼地在眼前的傷員周圍繞飛著,似乎在引導安撫著些什麽。


    沒一會兒,便聽到那傷員痛苦地□□一聲,一隻皮毛焦黑焦黑、身上大塊大塊腐肉在掉的大老虎,就這麽從那傷員身上冒了出來了。


    當然,這隻大老虎並不是真的大老虎,它並沒有實體,觸摸不到,是那傷員的精神力擬態,又或者用這個世界的名詞來描述,應該是稱之為精神體,而從那大老虎身上大塊大塊掉下來的腐肉,就是那傷員不斷在流失的精神力。


    但李莉並沒有讓這種糟糕狀態持續多久,隻見著在下一刻,那燒焦的大老虎在數隻雀鳥的安撫和治療下,身上的那些腐肉便逐漸停止了腐爛,開始慢慢地愈合起來了,到了最後,便成了一個個瞧著很難看的大疤了,感覺到沒那麽痛的大老虎也重新變得安靜下來了。


    雖說大老虎瞧著狀態依舊不是特別好,皮毛還是焦黑的,但已比剛開始的時候感覺要好了不少了,想要全好,恐怕得要經過多次的安撫治療才成。


    然而,在這整個過程中,向導要承擔的壓力卻是一點也不少。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莉的臉色便變得越加蒼白起來了,特別是在治療結束、打算站起來的時候,她差點就穩不住重心要暈倒了,還是李莉邊上的同事瞧著李莉的狀態不對,連忙將她攙扶住了,就焦急著將人往休息室裏送了,而李莉空出來的位置,也很快被其他工作人員給頂上了。


    這就是向導和哨兵,這就是治療中心的‘治療師’向導們。


    可以說,在這一刻,陸涵對於哨兵和向導這兩個詞,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不過,現在的問題不是在這裏,問題是……她似乎來得不是時候,因為要處理眼前這十幾二十名傷員的事兒,治療中心的向導們明顯沒空閑關注別的。


    讓自己過來的李莉,也因為精神力一下子消耗過多被安排去休息了,壓根就沒見到站在門邊的陸涵,就更別說給陸涵介紹工作了,要不……她等明天再來吧,等治療中心沒那麽忙的時候……?


    這麽想著,陸涵便打算


    這麽做了,然而,還沒等陸涵走出治療中心,便忽然被治療中心的負責人給抓住了,拉住陸涵的手就是萬分焦急地開口道:


    “是你吧,你就是今日來麵試的‘治療師’吧?我已經等你很久了,現在我們治療中心一下子收容了太多傷員,情況緊急,你能先來幫忙一下嗎?就直接當成‘試工內容’吧!”


    “我?”


    “不是你嗎?你不是今日來麵試的‘治療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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