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一開始設定裏其實是有湯姆的,但因為他的性格有些事情做不出來,所以後來加入了原創人物馬丁刪除了湯姆。馬丁的劇情與一開始預想的湯姆劇情完全不一樣,是重新設計的大綱。】


    【盡管如此,本書還是保留了一些湯姆的劇情,在這條支線裏會出現一些後麵祖世代裏的內容,不算多,但為了避免大家看不懂,所以提前告知正文後麵還會出現祖世代的劇情。】


    裏德爾的腦海裏偶爾會出現一些陌生的片段。


    有在孤兒院中、有在進入霍格沃茨後、還有更遠一些的未來。


    他可以確定自己從未經曆過這些事情,因為這些錯綜複雜的記憶有一個共同點,都會出現一個看不清麵容的陌生人。而他在現實裏從未見過這個人。


    記憶實在太過瑣碎,他甚至無法從中拚湊出一個完整的人。光是在伍氏孤兒院裏,這個人就有時候會極其溫和地照顧他,對著他露出笑容;有時候卻會拽著將他的頭狠狠撞在牆上;還有的時候會陰沉而冷漠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剛開始他對此感到憤怒,隨著時間的延長,缺失的記憶開始漸漸填滿,他這才意識到這其實都是一個時間線上發生的故事。可能是另外的時間線裏,一個人來到伍氏孤兒院收養了他,教他魔法與知識,鼓勵他將野心放在更遠的征途上。


    生命裏第一次出現這樣好的人,他整日感到惶恐——人總是會變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如果哪天這個人發現他性格的另一麵怎麽辦?如果哪天這個人像他母親一樣選擇拋棄他怎麽辦?


    想要留住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死在他最好的時間裏。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選擇動手,但卻被發現了。


    “我就知道你是個養不熟的壞種。”


    模糊的記憶裏,這是他唯一聽清楚的話。


    緊接著,他的頭發就被拽住,然後用力撞上了牆麵。


    伴隨著劇烈的疼痛,滾燙到哪怕醒來都能感受到的血液從傷口中湧出,刺目的猩紅染上他的視線,他睜大眼睛,心裏湧上一股遇到同類般的欣喜。狂熱的情緒讓他努力想要看清眼前人的麵容,卻到最後都模糊不清。


    事實上,每次醒來後裏德爾就記得不太多了,自從開始製作魂器,靈魂被分割讓他的情緒與狀態都變得極差,黑魔法腐蝕他的身體,好似連靈魂也一起腐蝕,總會讓他精神不穩。午夜夢回中,他會感覺伏地魔和湯姆·裏德爾完全是兩個人。


    他想要找到這個人,僅僅為了印證記憶到底是真是假。


    但近些年來過去的記憶開始退卻,轉而出現越來越多未來的事情。


    這些記憶裏再無日常瑣碎,有的隻有無盡的失敗。


    不論如何做,不論在什麽時間。


    1973年,所有的魂器都被摧毀,迫使他不得不提前發動大規模戰爭,時機尚未成熟,許多純血家族覺得太過冒進紛紛退出,又是無法辨認身份的某個食死徒,在得到什麽好處後最終選擇在他虛弱的時候殺了他;


    1975年,因為意外提前分割出六個魂器的他成功壯大了勢力,在1974年就殺死了所有敢於反抗食死徒的人,並且統治了整個巫師界。但就在一年後,他因為短時間內靈魂被過多分割導致的後遺症折磨到精神恍惚,最終死在了依舊在持續反抗的巫師手下;


    2001年,終於將整個霍格沃茨的學生全都屠戮殆盡,卻沒想到一個記得好像殺死過的紅發女人假死逃過一劫,尋找他數年後與他同歸於盡……


    還有很多很多,各種不同的經曆,哪怕是空前絕後的成功,但最後他總會死亡。


    他試圖從這些記憶裏尋找規律提前下手,但醒來時這些片段就全都消失不見。他再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失敗的、再不記得任何經曆、再不記得任何人名甚至地點。


    隻記得他失敗了,而且翻來覆去。


    【所有的時間線裏,她都會妨礙你的計劃。】


    【隻要她還在一天,你就不可能成功。】


    一個聲音偶爾會若有若無地出現,第一次聽見裏德爾就敏銳地察覺到這個聲音希望他去殺死這個人。確實,他很討厭有人破壞他的計劃,但他同樣討厭有人試圖借著他的手去達成什麽目的。


    “她死了我就能成功嗎?”他這樣問。


    聲音沒有再回答他。


    就知道會這樣,他在心裏冷笑,這個人會不會妨礙他另說,但一定會妨礙這個聲音。


    記憶裏年幼的他好歹真的萌生出“喜歡”的情緒,不過這點感情絲毫不會影響他試圖殺死少女的心。


    感情是不可控的,人也是不可控的。所以珍藏和喜歡的東西就該停留在永恒。


    至於這個聲音,隨便一開口就妄圖指揮他,簡直匪夷所思。


    可能意識到無法左右他的情緒後,聲音再沒有出現過。


    盡管如此,他還是開始尋找起夢裏的人,不清楚麵容,隻能感覺是個年齡在十五六歲上下的女孩,除此之外再不記得其他。


    夢裏的時間和現實應該不對應,所以連年齡都算不上什麽線索。


    意料之中的,猶如大海撈針般的尋找沒有任何結果。


    更何況他正在做一番事業,不可能將所有時間精力放在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上。他繼續擴大勢力,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馬丁·普林斯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裏。


    這讓他產生了新的危機感。


    本能的,他認為這個人不應該存在,更不應該能打開斯萊特林的密室,還導致蛇怪死亡。


    從佩迪魯那裏得到消息後,他就準備借刀殺人,結果馬丁竟然從霍格沃茨跑了。


    鄧布利多的能力他是清楚的,連鄧布利多都無法看住的人對他帶有惡意,這讓他開始全力追蹤馬丁的下落。


    很怪異,始終找不到一點痕跡,就好像人間蒸發。


    要是馬丁躲藏在現實世界找不到也正常,可他還在不停地收到關於據點莫名其妙被摧毀找不到凶手、食死徒被用明顯不是惡咒或者不可饒恕咒活活折磨致死的消息源源不斷地傳來。


    種種跡象都表明,馬丁還在巫師界,並且持續地在對整個食死徒組織無差別地展開報複與襲擊。


    “馬丁·普林斯看上去對大部分地點與食死徒的行動都了如指掌。”他問盧修斯,“之前他有接觸過這麽多地方嗎?”


    “我可以肯定地說,絕對沒有。”盧修斯果斷搖頭,“雖然普林斯很早就加入了食死徒,但是他大部分時間都在上學,就算偶爾會請假離開德姆斯特朗,一般也隻有兩三天。這點時間做不成任何事情。”


    到這份上,一個結果顯而易見地浮現出來——


    要麽食死徒內部有問題,要麽馬丁有問題。


    裏德爾決定兩件事一起處理。


    一方麵他將很多精力投入到尋找馬丁的事情上,一方麵他在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開始內部審查。尤其是高層。


    因此在宴會開始之前,盧修斯詢問他是否會到場時,他隻說要處理馬丁的消息,將事情全權交給了盧修斯,這讓克勞奇非常不滿。


    克勞奇的想法裏德爾非常清楚,但說真的他自己都不相信什麽讓純血再次偉大的話,單純就是利益捆綁吸引這些所謂的純血家族來幫忙罷了。


    純血家族隻想要尋求更甚的利益,他則是想要永生與讓所有人都臣服的權力,誰也沒真的把“榮譽”放在心上。


    一直等到進入大廳之前,裏德爾都隻是普通地巡視以及查看是否有偷混進來的人。但就在他剛走進去的那刻,一種前所未有的奇妙情緒如同子彈般瞬間擊中他的大腦。


    幾乎立刻,他就放棄了此番到場的所有計劃,開始在人群裏穿梭,試圖找到帶來這種情緒的人。


    但這種感覺一直存在,不會因為他接觸到的人產生變化,像是在森林裏尋找一片樹葉。裏德爾一路走到了宴會中央,始終不能抓住那種若有若無的跡象,這讓他的情緒開始變得暴躁起來——自從分割靈魂後,他就經常性地無法控製自己。


    就在他怎麽也找不到人準備幹脆表明身份然後封閉此處一個個篩查時,感知裏突然察覺到有個人開始向著大門外走去——這很不尋常,如今宴會正處於熱鬧之際,哪怕是遵循那套“禮儀”,也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離開。


    他抬頭,看到了一個毫無印象的背影。


    ★


    梅林從來沒有感覺如此危險過。


    非常怪異且不自然,哪怕好幾次直麵死亡也從未給她帶來這種感覺,陰冷到恐懼的寒意像是針般紮進骨髓,令她渾身不自覺開始冷顫。


    冷靜,一定要冷靜,要是被察覺到,下場絕對會比任何一次都要糟糕。


    無端的,她腦中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相較於城堡裏的喧囂,莊園外顯得格外寂靜,出門的那刻她看到了站在不遠處樹下的斯內普,聽到這邊的動靜還抬頭看了一眼。


    視線在空中隻相交了一瞬,很快斯內普就收回了視線,繼續站在那裏不知道在幹什麽。


    換成其他時間或許梅林還會有點心思觀察一下,但現在她已經顧不得一切,隻想快點離開。


    莊園大門有人看守,現在不是離開的時間,她也不想弄出什麽特殊情況,莊園裏也下了禁止幻影移形的屏障。如果要離開的話,好像隻能從克勞奇之前說的那條小路。


    “你信我嗎?”


    腦中浮現出克勞奇說這話時似笑非笑的眼睛,她轉過身看向後方已經隱入黑暗中的花園。


    不管信不信,現在都隻能試試。


    更遠處的地方沒有燈光,踏入黑暗中的那刻危機感反而比之前更甚,好似整個黑暗裏隱藏著什麽龐然大物,隻等著吞噬冒然躍進的無知者。


    沙沙沙。


    寒夜的風吹動著灌木叢與樹木,發出陣陣聲響,腳踩在雪地上各種白日難以聽聞的細小聲音在此刻都被突兀地放大了十倍不止。每一處聲響都堪稱震耳欲聾,讓梅林總覺得在這聲音之下隱藏著什麽看不見的東西。


    她猛地停下了腳步。


    “是我的屬下招待不周嗎?”


    陌生的、卻又熟悉到骨子裏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模糊不清的月光下,被鬥篷遮掩了半張慘白的臉出現在她即將前往的小路上。


    “以至於讓你想提前離開?”


    說到這裏,裏德爾還隨意地看了一眼身後的方向,好像笑了起來。


    “還從小路——”


    “阿瓦達索命!”


    不等他的下一句話說完,梅林已經果斷抽出魔杖。


    裏德爾隻要出現,就說明任何隱藏都已經失效,沒必要再繼續周旋,也不需要任何試探。


    被擊中的裏德爾反而瘋狂地笑了起來,身軀裏的靈魂被瞬間粉碎,但下一刻,梅林手上傳來一陣劇痛,冰涼到好似石頭般的手毫不留情地折斷了她的手腕,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響,她痛到再也握不住魔杖,一頭栽倒在地。


    “就知道你會這麽做。”裏德爾聲音裏帶著幾分意料之中的愉悅,“在我才隻有12歲的時候你就想要殺死我,又怎麽可能不對現在的我動手?”


    劇痛讓梅林額上瞬間浮現出一層冷汗,她強撐著精神,在被魔咒毀掉雙手後她幾乎要暈厥過去,一片混沌的大腦中,隻能憑借本能對裏德爾的話作出反應。


    “……12歲?”


    或許是她語氣裏的疑惑太過明顯,裏德爾手上的動作停頓下來,將她的臉抬起。


    “你不記得?”裏德爾的語氣低沉下來,聽不出喜怒。仔細端詳了片刻後,才又開口,“看來你真的已經忘記了。”


    上來就毀掉她雙手的裏德爾這個時候卻又變得溫和起來,將她抱了起來。


    “算了,總會有想起來的那一天。”


    昏迷過去的最後一秒,梅林聽到裏德爾這樣說。


    “反正接下來在你的整個人生裏,最不缺的將隻剩下時間。”


    ─────


    達成裏德爾特殊結局——【片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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