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失去記憶的食死徒
【HP】我真沒想攻略你們！ 作者：道旁過者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最終西裏斯阻止了詹姆斯想將商場一整排貨架都搬走的行為，然後挑選了日夜用以及護墊各兩包，等在櫃台發現詹姆斯竟然提前換了英鎊後總算稍感欣慰。
“還以為你會拿出金加隆。”他這樣說。
“有時候我真會覺得你在把我當白癡，西裏斯。”詹姆斯憤憤不平，“你竟然瞞著我偷偷學習！”
“怎麽會？我一直覺得你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就是偶爾腦子不好用。經常偶爾。”西裏斯不以為然，“還有，我一向都是正大光明學習的。”
回到聖芒戈時梅林正在伏案寫信，看到他們回來倒是沒怎麽在意，隻是隨便打了聲招呼。不過當看到他們手上拎著的東西後頓時大吃一驚。
“你們為什麽要買衛生巾？”她百思不得其解，“魔法用品比這好用多了。”
“可是我想給你買東西誒。”詹姆斯興致勃勃地說，“不管是什麽我都想給你買，用不上也沒關係。”
“用不上為什麽買？”梅林莫名其妙。
“是我們，詹姆斯。”西裏斯已經不知道他是第多少次糾正詹姆斯的話了，“而且要不是我你現在恐怕已經登上新聞頭條了！”
“新聞頭條？”梅林更加吃驚，“你幹什麽了？”
“我讓店員幫我把貨架上的東西都包起來。”詹姆斯坦坦蕩蕩，“我聽說衛生巾是有保質期的，所以想多買一點。”
“下次出門前你還是先看點電視節目吧，不然我真擔心你被詐騙。”梅林對此已經不想評價什麽，詹姆斯對日常生活的了解經常會進入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之前在大街上路過理發店的時候，他看到學徒用來練手的假腦袋，還大驚失色地問普通人是什麽時候學會換頭技術的。西裏斯都感到無語。
本著買都買了的精神梅林還是把東西收下，準備一起放進行李箱的時候突然感覺哪裏不對，她看向詹姆斯，詹姆斯也正眨巴著眼睛看著她，視線對上的那刻笑容都變得更加燦爛。
“怎麽了？”詹姆斯問。
“……沒什麽，你幫我找張紙和筆，我要寫點東西。”
算了，還是別問他們為什麽知道這幾天是她生理期比較好。
西裏斯幫她找了個可以放在床上使用的小桌子，她便鋪開在給克勞奇寫信。
「給克勞奇：
到了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梅林」
寫完信時兔子剛好叼著一朵花落在了西裏斯頭上，這附近沒什麽可以給它落腳的地方，於是西裏斯梳理得一絲不苟的典雅頭發變得亂糟糟起來。
“兔子為什麽不落在我身上？”詹姆斯非常不滿，“明明我是梅林最喜歡的人！”
“《預言家日報》恐怕都不會寫出這種假新聞。”西裏斯在這種時候總是毫不顧及兄弟情義。
“咕咕咕！”兔子扇動翅膀發出了生氣的聲音，對詹姆斯表現出了十足的敵意。
“它好像很討厭我！”詹姆斯大吃一驚，“為什麽？我明明每次都會給它買貓頭鷹小零食！”
“因為你寄的信實在太多了。”梅林將信遞給兔子，順便揉了揉它的腦袋接過了花，“兔子現在看到你的信就咕咕叫——我都和你說了別把信當日記來寫。”
“從前住那麽遠我想天天和你說話也很正常吧？”詹姆斯很委屈，不過很快他又振作起來。
“總有一天，我會讓兔子也認可我的！”
“這種願望還真是大可不必……”
將桌子撤了下去，梅林正準備再拜托他們找點書來打發時間，門突然被敲響了，西裏斯起身開門，然後他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出去。”他語氣陰沉，“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除了斯萊特林、食死徒、五年級前的梅林以及布萊克家的那群人以外，大多數時候西裏斯還是挺友善的，如今上來態度就這麽糟糕，讓梅林有些好奇地往外探頭，詹姆斯隻得抱住她避免她不小心栽到地上。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並不想看到你，布萊克。”
不等她看到門口的人是誰，一個恭維但就是讓人感覺在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現在是梅林想要見到我——你可以不麵對現實，但至少別妨礙她的事情。看得懂信上的署名嗎？”
那一刻梅林有種捂額頭的衝動，她長長地歎氣，再抬頭時克勞奇已經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緊跟在後麵的則是臉黑得能滴出水來的西裏斯——不得不說真是有些令人懷念，好像自從六年級後就很少會再從西裏斯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我知道你肯定有需要我的時候，小姐。”
克勞奇倒是還知道將信的內容藏起來，隻是給西裏斯展示了一下名字，臉上依舊掛著最常見的那種裝出來的完美笑容。
到這地步也不可能把人趕走，梅林非常無奈，隻能看向西裏斯和詹姆斯。
“我找他有些事情，不好意思，能請你們回避一下嗎？”
“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就叫我。”西裏斯沒有多問，隻是威脅地看了一眼克勞奇，毫不掩飾對他的敵意，“我在外麵。”
詹姆斯倒是沒多少變化，他站了起來，在路過克勞奇的時候隨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我相信你肯定希望完好無損地從這裏離開，對吧。”
沒有給克勞奇回答的時間，他已經拉上西裏斯離開了病房。在房門關上的那刻，克勞奇非常無奈地攤手。
“明明是你找我有事，怎麽上來我還得先被你的兩條看門犬咬一口？”
“他們不是我的看門犬。”梅林糾正，“其次，我本來想的是和你約個時間地點，你怎麽直接跑到醫院裏來了？”
盡管克勞奇是食死徒無疑，不過到底還是巴蒂的兒子，知道她住院也很正常。因此對於這種一眼便知結果的問題，梅林幹脆直接跳了過去。
“之前我就想來找你，可惜他們不讓我進，真是豈有此理，聖芒戈又不是他們開的。”
到這份上克勞奇竟然還能露出委屈的表情，“你是不是把我的身份都告訴他們了？至少上學時我還沒覺得自己有這麽不受歡迎。”
“如果不是我現在的身體條件不允許，老實說我真想把你從窗戶裏扔出去。”
梅林用欣賞的眼神看著他，“除了詹姆斯以外，我真的很少能見到這麽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更何況他是真的毫無所察，而你是故意的。”
“你真的是來找我幫忙的嗎？”他挑眉，“還是說隻是單純叫我過來挨罵？好吧，如果你有這樣的喜好也不是——”
“我想問你關於食死徒的事情。”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接觸，梅林早就知道對付克勞奇這種人陰陽怪氣是沒用的，因為他永遠會上杆子爬，最好的選擇就是無視。
聞言克勞奇臉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他像是回到家裏那樣非常自來熟地拉開椅子坐下，還順手拿起了個橘子。
“虧我還興衝衝地來，本來還想著你是不是有別的事情找我呢。”
終於梅林認真打量了他一番——單純是被他的厚顏無恥給震驚了：“我不覺得除了這件事以外你還有什麽價值。”
“瞧你這話說的——”他將橘子剝開，本來想假裝故意喂給梅林，可惜剛伸出手梅林就往後躲，隻能遺憾地放進嘴裏，“最起碼我還挺有錢的不是？”
“抱歉，我身邊都是富n代，莊園都沒有的家夥有什麽資格說有錢？”梅林嫌棄地擺手，“好了，回歸正題吧。雷古勒斯的事情在食死徒內部有什麽影響嗎？”
本以為克勞奇還會繼續插科打諢，沒想到他立刻就進入狀態，雖然語氣依舊漫不經心。
“托雷古勒斯的福，現在大家走路上聊的都是這個話題。他毫無疑問被通緝了，不過嘛——”
他拖長聲音，看上去想營造出一種讓梅林感到好奇的氛圍，可惜梅林完全不捧場，連“然後呢”都不說。
“你這態度也太糟糕了。”他抱怨起來，“我可是冒著被主人阿瓦達三分鍾的危險和你講這些事情，就不能配合一點嗎？”
“不能。”梅林斬釘截鐵地說，“你不說有的是人說。”
“除了我哪裏還有人願意告訴你……”克勞奇不滿地嘀咕，“雷古勒斯被通緝也沒什麽，畢竟你都被通緝好幾年了，不照樣活蹦亂跳的？”
他看了一眼梅林被包紮起來的腿，語氣又帶上了幾分幸災樂禍。
“好吧，也沒那麽‘活蹦亂跳’。”
梅林覺得斯內普竟然能和克勞奇共事到現在還沒打死他，一定是克勞奇在故意搞針對。
“布萊克家其他人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嗎？”
“萊斯特蘭奇就不用說了，如果哪天食死徒抓叛徒抓到就剩下我和她兩個人，我都會懷疑我才是臥底。”克勞奇掰著手指頭算。
“至於馬爾福和唐克斯……她們要麽被除名，要麽結婚對象也是食死徒。盧修斯還有用，主人沒必要現在就將他掃地出門。”
“我覺得就算你被掃地出門，盧修斯也不一定會被趕走。”梅林點評。
“那怎麽可能？”克勞奇毫不猶豫地反駁，“他完全比不上我和主人的關係，我和你說，盧修斯他不過是——”
“這麽看來布萊克家早在之前就已經劃分好了，都不用食死徒上門。”梅林無視了他的話繼續往下說，“還真是極端。”
“那可是布萊克家族，人人都有病。”他讚同地點頭，也沒再繼續論證關於他和盧修斯到底誰更受伏地魔喜歡這件事。
不過他說完後梅林滿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
他大笑起來。不知道為什麽，如果這話被其他人說出來他隻會感到被冒犯，可要是梅林來說他就會覺得非常有趣。
“除此之外，食死徒內部還有什麽其他的大事嗎？”他在這邊笑的時候，梅林已經又拋出了新的問題。
“小姐，你這樣語意不詳我隻能判斷你想知道關於主人的事情。”克勞奇晃了晃椅子，“很抱歉，主人的事情我是絕不可能說的。”
“和他沒有關係。”梅林卻搖了搖頭，“你應該也知道，瑪麗丟失了一段記憶——”
克勞奇吹了聲口哨：“和我同病相憐，不是嗎？”
無視了他的某種暗示，梅林繼續往下說：“所以我才想知道，瑪麗離開後剩下的食死徒有什麽反應？”
“要真說的話，還真有這麽一件大事。”他將橘子皮扔在一旁的垃圾桶裏，嗓音有些懶洋洋的，“可惜，這個我確實不清楚。”
他突然站了起來，在梅林驚訝的視線裏湊了過來，距離隻有半步時停下，然後笑著眨了眨眼睛。
“你就算去找當天圍剿麥克唐納的人恐怕也問不出什麽來。因為當天所有在場的食死徒全都丟失了一段記憶。”
本來還對他靠近頗有微詞的梅林這下注意力也不在他身上了，梅林皺起眉頭，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
“丟失了一段記憶？”
“沒錯。”克勞奇打了個響指，“所有人全都不知道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找了很多人，他們的回答千篇一律。
“聽到命令要求去出口處堵住要逃跑的叛徒，而在這之後，所有人的記憶全都消失了——是真的哦，我用攝神取念看過了，什麽也沒有。”
被預判了想問的問題這令梅林有些意外，不過更讓她吃驚的是克勞奇帶來的消息。
從瑪麗告知雷古勒斯後迅速離開食死徒據點，再到布萊克家大火引起食死徒注意追查瑪麗的過程，可以拚湊出他們缺失的記憶前後也就幾分鍾而已。
真的能有人做到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大規模消除所有人的記憶嗎？
她眉頭緊皺地想了很久，在此期間克勞奇就一直安靜地坐在旁邊，等她抬頭時看到克勞奇不知道什麽時候在削水果。
敞開的窗簾令屋外的光亮毫無保留地湧入室內，或許是常年披著鬥篷以及總在地下活動的緣故，克勞奇的皮膚很蒼白，握著小刀的手指纖長，那樣的白與刀鋒的銀在陽光中幾乎融為一體。
“嚐嚐？”
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插在刀尖的蘋果可以說完美，蘋果皮則是毫無間斷地疊成一團。
“……不用了。”梅林沉默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我不是很想吃這種水果。”
這話有些沒頭沒尾，饒是克勞奇都愣了好幾秒，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過來。
“你覺得我是在人身上練出這種刀法的？”
他臉上原本的笑容迅速凍結，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冷。平常的克勞奇總是笑著的，這讓他看上去溫和有禮，一副乖乖好學生的模樣。
不過當他麵無表情時，從骨子裏透出的冷漠與凶狠便會令他看上去很是陰沉。
“我從不介意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你，克勞奇。”梅林很平靜地回答。
屋內陷入了一陣逼仄的沉默。盡管窗簾被拉開，窗戶也敞開了一條縫。
很短的時間裏，克勞奇臉上的冷漠便褪去了，取而代之的又是最常見的笑容。
“還有什麽想問的嗎？小姐？”他笑眯眯地說，“時間還早著呢。”
對於他這副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性格，梅林也早就見識過了，隻是隨意地搖了搖頭。
“我暫時沒什麽想問的事情了。”
“那就好，之前我就一直想著你肯定要為麥克唐納的事情來找我，所以提前去對食死徒進行了攝神取念，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克勞奇站了起來，還伸了個懶腰。
“既然沒什麽事了，那我就——”
“我們的約定是一次性的嗎？”
在他走向大門時，梅林的聲音從後麵響了起來，他唇角依舊上揚著，毫無笑意的眸子看向身後。
“當然不是，小姐。”他回答，“有什麽想知道的你隨時都可以再來問我。”
說完，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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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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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解鎖克勞奇戀愛主線——【雙曲線·11】
“還以為你會拿出金加隆。”他這樣說。
“有時候我真會覺得你在把我當白癡，西裏斯。”詹姆斯憤憤不平，“你竟然瞞著我偷偷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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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聖芒戈時梅林正在伏案寫信，看到他們回來倒是沒怎麽在意，隻是隨便打了聲招呼。不過當看到他們手上拎著的東西後頓時大吃一驚。
“你們為什麽要買衛生巾？”她百思不得其解，“魔法用品比這好用多了。”
“可是我想給你買東西誒。”詹姆斯興致勃勃地說，“不管是什麽我都想給你買，用不上也沒關係。”
“用不上為什麽買？”梅林莫名其妙。
“是我們，詹姆斯。”西裏斯已經不知道他是第多少次糾正詹姆斯的話了，“而且要不是我你現在恐怕已經登上新聞頭條了！”
“新聞頭條？”梅林更加吃驚，“你幹什麽了？”
“我讓店員幫我把貨架上的東西都包起來。”詹姆斯坦坦蕩蕩，“我聽說衛生巾是有保質期的，所以想多買一點。”
“下次出門前你還是先看點電視節目吧，不然我真擔心你被詐騙。”梅林對此已經不想評價什麽，詹姆斯對日常生活的了解經常會進入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之前在大街上路過理發店的時候，他看到學徒用來練手的假腦袋，還大驚失色地問普通人是什麽時候學會換頭技術的。西裏斯都感到無語。
本著買都買了的精神梅林還是把東西收下，準備一起放進行李箱的時候突然感覺哪裏不對，她看向詹姆斯，詹姆斯也正眨巴著眼睛看著她，視線對上的那刻笑容都變得更加燦爛。
“怎麽了？”詹姆斯問。
“……沒什麽，你幫我找張紙和筆，我要寫點東西。”
算了，還是別問他們為什麽知道這幾天是她生理期比較好。
西裏斯幫她找了個可以放在床上使用的小桌子，她便鋪開在給克勞奇寫信。
「給克勞奇：
到了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梅林」
寫完信時兔子剛好叼著一朵花落在了西裏斯頭上，這附近沒什麽可以給它落腳的地方，於是西裏斯梳理得一絲不苟的典雅頭發變得亂糟糟起來。
“兔子為什麽不落在我身上？”詹姆斯非常不滿，“明明我是梅林最喜歡的人！”
“《預言家日報》恐怕都不會寫出這種假新聞。”西裏斯在這種時候總是毫不顧及兄弟情義。
“咕咕咕！”兔子扇動翅膀發出了生氣的聲音，對詹姆斯表現出了十足的敵意。
“它好像很討厭我！”詹姆斯大吃一驚，“為什麽？我明明每次都會給它買貓頭鷹小零食！”
“因為你寄的信實在太多了。”梅林將信遞給兔子，順便揉了揉它的腦袋接過了花，“兔子現在看到你的信就咕咕叫——我都和你說了別把信當日記來寫。”
“從前住那麽遠我想天天和你說話也很正常吧？”詹姆斯很委屈，不過很快他又振作起來。
“總有一天，我會讓兔子也認可我的！”
“這種願望還真是大可不必……”
將桌子撤了下去，梅林正準備再拜托他們找點書來打發時間，門突然被敲響了，西裏斯起身開門，然後他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出去。”他語氣陰沉，“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除了斯萊特林、食死徒、五年級前的梅林以及布萊克家的那群人以外，大多數時候西裏斯還是挺友善的，如今上來態度就這麽糟糕，讓梅林有些好奇地往外探頭，詹姆斯隻得抱住她避免她不小心栽到地上。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並不想看到你，布萊克。”
不等她看到門口的人是誰，一個恭維但就是讓人感覺在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現在是梅林想要見到我——你可以不麵對現實，但至少別妨礙她的事情。看得懂信上的署名嗎？”
那一刻梅林有種捂額頭的衝動，她長長地歎氣，再抬頭時克勞奇已經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緊跟在後麵的則是臉黑得能滴出水來的西裏斯——不得不說真是有些令人懷念，好像自從六年級後就很少會再從西裏斯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我知道你肯定有需要我的時候，小姐。”
克勞奇倒是還知道將信的內容藏起來，隻是給西裏斯展示了一下名字，臉上依舊掛著最常見的那種裝出來的完美笑容。
到這地步也不可能把人趕走，梅林非常無奈，隻能看向西裏斯和詹姆斯。
“我找他有些事情，不好意思，能請你們回避一下嗎？”
“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就叫我。”西裏斯沒有多問，隻是威脅地看了一眼克勞奇，毫不掩飾對他的敵意，“我在外麵。”
詹姆斯倒是沒多少變化，他站了起來，在路過克勞奇的時候隨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我相信你肯定希望完好無損地從這裏離開，對吧。”
沒有給克勞奇回答的時間，他已經拉上西裏斯離開了病房。在房門關上的那刻，克勞奇非常無奈地攤手。
“明明是你找我有事，怎麽上來我還得先被你的兩條看門犬咬一口？”
“他們不是我的看門犬。”梅林糾正，“其次，我本來想的是和你約個時間地點，你怎麽直接跑到醫院裏來了？”
盡管克勞奇是食死徒無疑，不過到底還是巴蒂的兒子，知道她住院也很正常。因此對於這種一眼便知結果的問題，梅林幹脆直接跳了過去。
“之前我就想來找你，可惜他們不讓我進，真是豈有此理，聖芒戈又不是他們開的。”
到這份上克勞奇竟然還能露出委屈的表情，“你是不是把我的身份都告訴他們了？至少上學時我還沒覺得自己有這麽不受歡迎。”
“如果不是我現在的身體條件不允許，老實說我真想把你從窗戶裏扔出去。”
梅林用欣賞的眼神看著他，“除了詹姆斯以外，我真的很少能見到這麽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更何況他是真的毫無所察，而你是故意的。”
“你真的是來找我幫忙的嗎？”他挑眉，“還是說隻是單純叫我過來挨罵？好吧，如果你有這樣的喜好也不是——”
“我想問你關於食死徒的事情。”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接觸，梅林早就知道對付克勞奇這種人陰陽怪氣是沒用的，因為他永遠會上杆子爬，最好的選擇就是無視。
聞言克勞奇臉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他像是回到家裏那樣非常自來熟地拉開椅子坐下，還順手拿起了個橘子。
“虧我還興衝衝地來，本來還想著你是不是有別的事情找我呢。”
終於梅林認真打量了他一番——單純是被他的厚顏無恥給震驚了：“我不覺得除了這件事以外你還有什麽價值。”
“瞧你這話說的——”他將橘子剝開，本來想假裝故意喂給梅林，可惜剛伸出手梅林就往後躲，隻能遺憾地放進嘴裏，“最起碼我還挺有錢的不是？”
“抱歉，我身邊都是富n代，莊園都沒有的家夥有什麽資格說有錢？”梅林嫌棄地擺手，“好了，回歸正題吧。雷古勒斯的事情在食死徒內部有什麽影響嗎？”
本以為克勞奇還會繼續插科打諢，沒想到他立刻就進入狀態，雖然語氣依舊漫不經心。
“托雷古勒斯的福，現在大家走路上聊的都是這個話題。他毫無疑問被通緝了，不過嘛——”
他拖長聲音，看上去想營造出一種讓梅林感到好奇的氛圍，可惜梅林完全不捧場，連“然後呢”都不說。
“你這態度也太糟糕了。”他抱怨起來，“我可是冒著被主人阿瓦達三分鍾的危險和你講這些事情，就不能配合一點嗎？”
“不能。”梅林斬釘截鐵地說，“你不說有的是人說。”
“除了我哪裏還有人願意告訴你……”克勞奇不滿地嘀咕，“雷古勒斯被通緝也沒什麽，畢竟你都被通緝好幾年了，不照樣活蹦亂跳的？”
他看了一眼梅林被包紮起來的腿，語氣又帶上了幾分幸災樂禍。
“好吧，也沒那麽‘活蹦亂跳’。”
梅林覺得斯內普竟然能和克勞奇共事到現在還沒打死他，一定是克勞奇在故意搞針對。
“布萊克家其他人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嗎？”
“萊斯特蘭奇就不用說了，如果哪天食死徒抓叛徒抓到就剩下我和她兩個人，我都會懷疑我才是臥底。”克勞奇掰著手指頭算。
“至於馬爾福和唐克斯……她們要麽被除名，要麽結婚對象也是食死徒。盧修斯還有用，主人沒必要現在就將他掃地出門。”
“我覺得就算你被掃地出門，盧修斯也不一定會被趕走。”梅林點評。
“那怎麽可能？”克勞奇毫不猶豫地反駁，“他完全比不上我和主人的關係，我和你說，盧修斯他不過是——”
“這麽看來布萊克家早在之前就已經劃分好了，都不用食死徒上門。”梅林無視了他的話繼續往下說，“還真是極端。”
“那可是布萊克家族，人人都有病。”他讚同地點頭，也沒再繼續論證關於他和盧修斯到底誰更受伏地魔喜歡這件事。
不過他說完後梅林滿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
他大笑起來。不知道為什麽，如果這話被其他人說出來他隻會感到被冒犯，可要是梅林來說他就會覺得非常有趣。
“除此之外，食死徒內部還有什麽其他的大事嗎？”他在這邊笑的時候，梅林已經又拋出了新的問題。
“小姐，你這樣語意不詳我隻能判斷你想知道關於主人的事情。”克勞奇晃了晃椅子，“很抱歉，主人的事情我是絕不可能說的。”
“和他沒有關係。”梅林卻搖了搖頭，“你應該也知道，瑪麗丟失了一段記憶——”
克勞奇吹了聲口哨：“和我同病相憐，不是嗎？”
無視了他的某種暗示，梅林繼續往下說：“所以我才想知道，瑪麗離開後剩下的食死徒有什麽反應？”
“要真說的話，還真有這麽一件大事。”他將橘子皮扔在一旁的垃圾桶裏，嗓音有些懶洋洋的，“可惜，這個我確實不清楚。”
他突然站了起來，在梅林驚訝的視線裏湊了過來，距離隻有半步時停下，然後笑著眨了眨眼睛。
“你就算去找當天圍剿麥克唐納的人恐怕也問不出什麽來。因為當天所有在場的食死徒全都丟失了一段記憶。”
本來還對他靠近頗有微詞的梅林這下注意力也不在他身上了，梅林皺起眉頭，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
“丟失了一段記憶？”
“沒錯。”克勞奇打了個響指，“所有人全都不知道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找了很多人，他們的回答千篇一律。
“聽到命令要求去出口處堵住要逃跑的叛徒，而在這之後，所有人的記憶全都消失了——是真的哦，我用攝神取念看過了，什麽也沒有。”
被預判了想問的問題這令梅林有些意外，不過更讓她吃驚的是克勞奇帶來的消息。
從瑪麗告知雷古勒斯後迅速離開食死徒據點，再到布萊克家大火引起食死徒注意追查瑪麗的過程，可以拚湊出他們缺失的記憶前後也就幾分鍾而已。
真的能有人做到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大規模消除所有人的記憶嗎？
她眉頭緊皺地想了很久，在此期間克勞奇就一直安靜地坐在旁邊，等她抬頭時看到克勞奇不知道什麽時候在削水果。
敞開的窗簾令屋外的光亮毫無保留地湧入室內，或許是常年披著鬥篷以及總在地下活動的緣故，克勞奇的皮膚很蒼白，握著小刀的手指纖長，那樣的白與刀鋒的銀在陽光中幾乎融為一體。
“嚐嚐？”
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插在刀尖的蘋果可以說完美，蘋果皮則是毫無間斷地疊成一團。
“……不用了。”梅林沉默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我不是很想吃這種水果。”
這話有些沒頭沒尾，饒是克勞奇都愣了好幾秒，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過來。
“你覺得我是在人身上練出這種刀法的？”
他臉上原本的笑容迅速凍結，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冷。平常的克勞奇總是笑著的，這讓他看上去溫和有禮，一副乖乖好學生的模樣。
不過當他麵無表情時，從骨子裏透出的冷漠與凶狠便會令他看上去很是陰沉。
“我從不介意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你，克勞奇。”梅林很平靜地回答。
屋內陷入了一陣逼仄的沉默。盡管窗簾被拉開，窗戶也敞開了一條縫。
很短的時間裏，克勞奇臉上的冷漠便褪去了，取而代之的又是最常見的笑容。
“還有什麽想問的嗎？小姐？”他笑眯眯地說，“時間還早著呢。”
對於他這副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性格，梅林也早就見識過了，隻是隨意地搖了搖頭。
“我暫時沒什麽想問的事情了。”
“那就好，之前我就一直想著你肯定要為麥克唐納的事情來找我，所以提前去對食死徒進行了攝神取念，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克勞奇站了起來，還伸了個懶腰。
“既然沒什麽事了，那我就——”
“我們的約定是一次性的嗎？”
在他走向大門時，梅林的聲音從後麵響了起來，他唇角依舊上揚著，毫無笑意的眸子看向身後。
“當然不是，小姐。”他回答，“有什麽想知道的你隨時都可以再來問我。”
說完，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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