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芊冉習慣性地和林蘿抬杠,“這不太好吧, 常總一定會不舒服。”


    林蘿奇怪道:“怎麽會不舒服?平時幹什麽有人幫你看著,平時做什麽也有人幫你匯報,根本不用多費唇舌解釋,這多省事啊。”


    “那你也會給賀禹淵裝監控讓他助理定期匯報?”


    “我都懶得問他行程幹嘛還時刻看他,聽助理匯報。”林蘿看了夏芊冉一眼,語氣詫異,“我在你眼裏有這麽勤快呢?”


    夏芊冉:“……”


    網友們:“……”


    【我很想說林姐在借著機會陰陽怪氣賀禹淵,可是經過教堂考核後,我感覺林姐真就純粹懶。】


    【我林姐果然不一般!!!】


    【別人:這是我隱私!給我留點隱私空間!】


    【林姐:你想看就看,千萬別問我,我懶得回答。】


    【臥槽!陶久清往常慎那邊看了,她不會也心動了林蘿的提議吧?!】


    陶久清看看常慎,再看看林蘿,又看看常慎,陷入思考。


    真讓她時刻關注常慎在做什麽事,見什麽人,不出三天,她肯定厭煩。


    常慎察覺到陶久清的視線,抬起頭,然而,在他看過去時,陶久清已經收回了視線,正和林蘿幾個人說話。


    燒烤架冒煙,他們就挪遠了點,煙霧跑不到陶久清那邊,他們也不聽到那邊在說什麽。


    常慎麵色如常,腦子裏則在回憶黎從言剛剛說過的話。


    從前他經常能收到陶久清分享的一些內容,雖然會簡單回複,但他確實從不分享見過的人和事。


    再往這個方向深想——


    常慎搭在膝上的手緊緊握拳,儒雅的臉上充滿凝重。


    兩個人這段時間的矛盾就和他不分享有關。


    那天久清問了他公司裏的一些事,但又對公司流程不太懂,問的內容有的能解釋有的不能解釋,再加上他自認公司的事情用不著久清擔心,所以簡單解釋了兩句就以不重要沒什麽可問的結尾了。


    後麵,久清果然不問了。


    公事不問了,私事也不問了,他反而處處不自在。


    旁邊,黎從言還在說:“很多事吧,你別看一下子爆發,但那都是從前一點一滴積累出來的,以前喜歡你,稍微有些不滿還能悶在心裏給你找借口,後來感情淡了不想找借口了,再繼續積累,那真是越看你越不滿。”


    常慎聽著心裏直顫,從前和別人談上億的合作也沒這麽緊張過,他怎麽覺得目前和久清就處在越看他越不滿的階段啊。


    “那不滿到忍不了呢?”他問。


    “這就分性格吧。”黎從言將烤得油汪汪的肉串放在盤子裏,“我認識的人裏有的就不停爭吵,這種不算什麽大事,有的還能趁機說開呢,有的倒是不爭吵直到情緒爆發離婚那天,別人才驚覺原來都已經忍了這麽久了。”


    【你別嚇唬人了!!!】


    【黎從言說的沒問題吧,我爸媽就是前者,彼此看不慣吵了這麽些年還沒離婚。】


    常慎的一顆心墜入冰窖,拔涼拔涼。


    他和久清從來也沒爭吵過,該不會久清哪天也情緒爆發提出離婚吧?


    一點一滴積累;越來越不滿,不吵不鬧爆發離婚。


    賀禹淵麵無表情地停下翻烤串的手,將烤得焦黑像碳的雞翅中扔到桶裏,即使麵前的烤爐火焰跳躍,也帶不來一絲上升的溫度。


    才過去一個晚上,他就確定了。


    他喜歡林蘿,不,他愛林蘿,隻是,他的這份愛不太健康。


    或許林蘿那兩年不為人知的經曆,讓林蘿在很多事上犯懶,這才自然而然地將他那些不健康的表現當成了減少麻煩的手段。


    賀禹淵從下午時就在想,一旦那兩年經曆的印象逐漸淡化,林蘿變回從前的樣子呢。


    等林蘿認識到他那些表現有多控製有多不正常時,到底會大聲吵架抒發不滿還是一言不發地遞給他離婚協議書。


    林蘿怕麻煩的性格,大抵不會想爭吵,那就剩下後者了。


    隔壁,陶久清苦笑道:“有些事情時間長了難免看法也會變,平日裏習以為常的事情就會變得不滿起來。”


    “從前常慎就不太和我說工作上的事情,我想的都是他不想讓我擔心,後來就不滿了,天天感覺找了個啞巴。”陶久清說不上來什麽時候想法就變了,可能懷孕時整天擔心未來事業的煩躁,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便將這份煩躁用在了常慎身上。


    【草草草!我黎哥真猜準了!黎哥下次上個離婚綜藝當觀察嘉賓吧!】


    【哈哈哈哈哈我有點擔心下次黎從言在鏡頭外觀察常慎和陶久清。】


    【呃,你們不擔心林蘿和賀禹淵麽?】


    【林蘿這會兒新鮮監控,時間長了呢?】


    【你這話就相當於問一個懶蛋什麽時候變勤勞,眾懶蛋捫心自問,過上林姐這種生活,你們還能有變勤勞的那天麽?】


    直播間裏的不少懶蛋們:“……”


    他們的生活還比不上林蘿就這麽懶了,再有林蘿的生活,那真就究極懶蛋了。


    林蘿還真不犯懶地想了幾秒陶久清問的問題。


    時間應該不可能多長吧,不管劇情裏那位高中白月光存不存在,出不出現,她都沒有過和一個人長久生活在一起的打算,現在在意的也不過是穩定少麻煩。


    這個念頭才冒出來,眼前就橫來一隻冷白修長的手,還有盛著烤串的盤子。


    烤扇貝烤生蠔烤魚烤蝦,以及牛肉串羊肉串雞翅蔬菜等,種類很豐富,不過一樣隻有一串。


    “你先吃這些。”賀禹淵望著窩在椅子裏的林蘿,眸底像化開的墨,深邃漆黑,“吃不完留給我。”


    林蘿半靠在躺椅子上仰頭看他,經過一天的外出,賀禹淵早上搭理的頭發有點亂了,襯得冷峻的眉眼透出點散漫的味道。


    單論長相,林蘿覺得看一輩子也不會看膩歪。


    想到兩個人的關係不會長久,心裏突然不太舒服,可能有點虧?


    直到賀禹淵走遠了,坐回燒烤架前,林蘿才將視線重新落回盤子裏的烤串上。


    其他三位丈夫也送來了燒烤。


    車漾忍不住笑,“還是你們家賀禹淵烤得周全,什麽都有。”


    陶久清則看向旁邊的夏芊冉那盤,“你們家這位頭一回燒烤?”


    聞言,夏芊冉挪開眼,不想再看那盤黑漆漆的燒烤。


    節目組的鏡頭挪向桌子。


    網友們看見桌上三盤烤得色澤焦黃油汪汪的燒烤和一盤烤得像黑炭的燒烤。


    【曹力揚的手藝不忍直視。】


    【富家公子哥第一次親手烤,不會烤也正常吧。】


    【曹力揚這種虛假人設居然還有人幫忙找借口?不會烤多烤幾次不就行了?明顯剛吵架不上心。】


    【我作證,賀禹淵也不太會,但他盯得仔細,烤黑嚴重的扔了,烤黑輕的留下自己吃。】


    林蘿從裏麵挑了一串烤玉米,一粒粒玉米串在細細的鐵簽上,烤得很焦,聞起來也很甜。


    低頭吃了幾粒,果然很甜。


    “賀禹淵。”林蘿抬眸,遙遙喊了聲。


    賀禹淵放下手裏烤了一半的肉串,走過來,見林蘿手裏剩下半串玉米粒,神色不顯,“烤得不好吃?”


    “挺好吃呀,很甜。”林蘿眉眼彎彎,“你彎腰過來。”


    賀禹淵俯身。


    剛靠近林蘿,剩下的那半串玉米粒就被林蘿遞到了他唇前,林蘿眼眸裏綴著細碎笑意,“給你吃。”


    賀禹淵低頭吃了。


    回到燒烤那邊時,黎從言看了看他,又眼巴巴地望向車漾,果然,車漾收到了信號,朝他招招手。


    他立刻飛奔過去,拿起車漾剩下的半串牛肉串回來,一邊美滋滋地吃一邊抱怨,“我們家漾漾就是這樣,吃什麽都想著我。”


    常慎&曹力揚:“……”


    這倆人剛想看看陶久清和夏芊冉,冷不丁又聽見林蘿在叫賀禹淵,剛坐下不到十秒的賀禹淵,再度起身過去。


    而後,俯身,低頭吃下林蘿親手遞到嘴邊的半串烤土豆片。


    等賀禹淵回來,黎從言再次眼巴巴地看車漾,可惜,這次車漾拒絕了他發出的信號。


    黎從言垂頭耷腦地烤了二十幾秒,恍惚又聽見林蘿在叫賀禹淵,抬頭一看,賀禹淵還真起身了!


    這下,羨慕賀禹淵的黎從言都有點感覺不對勁了。


    林蘿將剩下的半串羊肉串遞到賀禹淵唇前,“吃。”


    賀禹淵抬手想接過那串羊肉串,反被林蘿躲開了,不容拒絕道:“我拿著你吃。”


    【????】


    【我怎麽感覺林姐在故意折騰賀禹淵?】


    【我一直待在林蘿直播間,這倆人相處挺好啊,怎麽突然就鬧別扭了?】


    盡可能比較優雅地吃完羊肉串,賀禹淵臉色肅沉地坐回了烤架前。


    “賀總。”黎從言壓低聲音問,“你覺不覺林蘿的行為有點反常。”


    賀禹淵不鹹不淡地應了聲。


    確實反常,竟然還不犯懶地親自舉著烤串喂他。


    曹力揚烤完肉串先吃了一口,幸災樂禍道:“你們該不會吵架了吧?林蘿像是對你有意見啊。”


    賀禹淵冷著臉翻烤串,似壓根沒聽到他說的話。


    “應該沒吵架。”常慎說道,“林蘿真有意見根本就不會給他烤串吃。”


    曹力揚:“……”你在內涵自己順便內涵我麽?


    賀禹淵這次聽見了別人說話,抬眸看了眼常慎,淡聲道:“沒吵架。”


    曹力揚在心裏草了一聲。


    這一桌子拉幫結夥在這排擠他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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