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受害者段素華也是因為婚姻生活不幸福,最終在孩子成人後,選擇了跟丈夫分居。


    第三位和第四位受害者也是相似的遭遇。


    可以說這些女性受害者在梅建元心中,都是“背叛”的代名詞。


    包括陸彎彎,她雖然沒有結婚,但是她在網絡上的言論,這幾天鬧得沸沸揚揚,顧行不可能看不到,陸彎彎鼓勵所有女性,在兩性關係相處中遇到了不愉快,並且這種不愉快很難排除時,可以選擇適時止損,終止這一段關係。


    在梅建元看來,她這是赤裸裸地宣揚“背叛”。


    不隻是這些女性,還有今年遇害的幾位女性,她們身上也都有著這樣的特質,所以顧行有理由懷疑,她們也都是被梅建元所害。


    在鐵打的證據麵前,梅建元隻承認自己確實殺害了前四位受害者,但是後幾起案件他拒不承認。


    但是今天,梅建元居然改口了,他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見陸彎彎,見到陸彎彎後他答應說出所有的實情。


    所以,顧行給陸彎彎撥打了這一通電話,陸彎彎也正合其意,不等顧行說出緣由就同意了要過來。


    到達市刑警隊以後,是大劉接待的陸彎彎。


    今天的天氣依舊炎熱,已經連續十幾天沒有下雨了,陸彎彎到達刑警隊時,額頭鼻尖沁出了些微薄汗。


    遞給陸彎彎一瓶礦泉水後,大劉帶著她去了審訊室,路上他簡單地跟她介紹了這件案子目前的現狀。


    到達審訊室以後,大劉敲門後打開門給正在裏麵審訊的顧行使了個眼色,顧行頷首,隨後走了出來。


    見到陸彎彎,顧行非常客氣,“陸彎彎,謝謝你過來配合我們的調查。”


    陸彎彎眼眸彎彎,“這是我應該做的,而且我也想知道那個死變態為什麽想殺我。”


    脫口而出的死變態,讓陸彎彎有一瞬間的尷尬,太粗魯了,但是顯然顧行並沒有在意這些細節,“好,待會兒進去,我會陪著你,你不必害怕,如果在跟他交流的時候讓你感到不適,你可以直接跟我說。”


    陸彎彎點頭如搗蒜,“好的好的!”


    審訊室的房間不大,且光線有些黑,陸彎彎跟在顧行的身後,剛露麵她就被死變態的目光鎖定了。


    死變態狠狠地盯著她,眼裏滿滿的陰暗狠厲,仿佛是通過髒汙腐臭的下水道鑽出來的毒蛇,趁著陸彎彎不備他就要撲上來狠狠咬上她一口。


    陸彎彎絲毫不懼,死變態都落網了,不過是一條被拔了牙的毒蛇而已,她淡定地回視過去,並抽空想了一件事,原來死變態不演戲的時候是這樣的,果然變態!


    陸彎彎在顧行身邊坐下後,顧行用力拍拍桌子,示意梅建元收斂點,梅建元眨眼間慢慢收斂了神色,顧行這才開口道:“梅建元,有什麽話快說吧!”


    梅建元靠著椅背向後仰了仰,又繼續扭扭脖子,這才說道:“警官,我想要一支煙。”


    顧行頭也沒抬地拒絕:“不行,你隻有十分鍾的時間。”


    好半晌,梅建元才開口,他看向陸彎彎非常疑惑,“我一直想不通,你是怎麽發現我要殺你的?”


    陸彎彎抬抬眉,“因為我發現你在跟蹤我。”


    梅建元的眉頭都快夾死蒼蠅了,“什麽時候?”


    “你在我家附近偷窺我,又跟著我去赫山鎮,我都發現了。”


    “不可能!”梅建元說得又急又快,“我根本沒去過你家門口。”


    ???


    陸彎彎心髒陡然一頓,這是什麽情況?她猜錯了?


    怎麽辦?


    卡殼了兩秒鍾後,陸彎彎堅定說道,“你撒謊,你明明就在我家附近跟蹤我。”


    不管你跟沒跟蹤,我就認定你跟蹤了,我就不相信顧警官會相信你而不相信我,死變態說什麽都是鬼話!


    對!鬼話!


    陸彎彎一邊腹誹,一邊給自己打氣。


    為了不讓自己看上去心虛,她直直地盯著死變態,死變態似乎想從她眼裏看出什麽,但是陸彎彎完全不露怯。


    好半天死變態才極度不甘地說道,“沒想到我會栽在你這個賤女人的手裏。”


    賤女人?賤女人?死變態居然敢罵她,陸彎彎頓時火冒三丈,她指著梅建元惡狠狠道,“我不但能抓住你,還能在你墳頭長草的時候在上麵蹦迪!”


    第9章 連環殺人案


    “艸你媽,賤女人……”


    梅建元暴跳如雷,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想要起身撲過來,但是他被銬在椅子上行動受阻,這讓他越加氣憤,一旁的刑警眼疾手快將他按在了原地,他還在做困獸之鬥,但是根本動彈不得,氣得他狠狠錘了幾下桌子。


    “砰砰砰”幾聲巨響,陸彎彎都替他疼,果然是死變態。


    “好了!”顧行一聲吼,渾厚的聲音回蕩在這間小小的審訊室裏,也打斷了梅建元的發瘋現狀。


    陸彎彎坐在顧行的右手邊,離得太近,顧行的一聲吼震得她耳朵“嗡嗡”的,她抬手揉了揉左耳,同時感歎顧警官的中氣真足啊!


    場麵徹底安靜下來,顧行冷著臉道,“梅建元,我再次強調一遍,你隻有十分鍾的時間。”


    梅建元目眥欲裂,幾秒鍾後,突然他兩手一攤,身子後仰,靠在了椅背上,“我不想說了。”


    ???


    這又是什麽套路?


    “知道說不過我就認輸了?”


    “你……”梅建元怒目圓瞪,“你這個賤女人,如果不是警察盯上了我,你以為你還能跑得了,現在你早就被我一刀結果了,甚至我還會割下你的舌頭,丟進糞坑裏爛掉。”


    梅建元還是不相信自己被陸彎彎發現了,至少在赫山鎮以前,他跟蹤了她兩個星期,這個賤女人都是絲毫沒有察覺的樣子,唯一能說通的就是警察已經提前盯住了他,所以陸彎彎這個賤女人才能逃過一劫。


    陸彎彎咬牙切齒,“所以你就是這麽對待那些女人的?”


    “她們都該死。”梅建元突然拔高了音量,麵目猙獰,“包括你,你這個臭三八,隻會貶低我們男人,背叛我們男人,你會不得好死的,你說出的那些話就該浸豬籠,雖然我殺不死你,但是以後肯定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娶你,到時候你就知道自己有多可悲了。”


    ???


    神經病!


    陸彎彎張口想說,你都快死翹翹了,還是你比較可悲吧!但是顧行卻在她之前開了口,“所以,你殺死華娟麗也是因為你覺得她背叛了她的婚姻?”


    “華娟麗是誰?”梅建元蹙眉問道。


    “今年的一月五號,你將她殺了丟進779國道旁池塘裏的女人。”


    “原來是她呀!”梅建元非常不屑,很快他反應過來笑了笑,“警官,你在套我的話呀!”


    糟糕!這個死變態識破了顧警官的意圖,真夠機警的,陸彎彎在一旁為顧行捏了把冷汗。


    誰知顧行卻很從容,“梅建元,你不敢承認嗎?你不是自認為殺了那些女人是在替天行道嗎?你讓我請陸彎彎過來不也是想當麵審判她嗎?怎麽?現在你知道自己做錯了?你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是傷天害理,你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你閉嘴!”梅建元一聲咆哮,“你知道什麽?華娟麗就是個賤女人,自己發達了就踹了陪她白手起家的老公,這樣的女人不該死嗎?”


    顧行並沒有評判什麽,而是問道,“據我們調查所知,你跟華娟麗並不認識,你是怎麽知道這些情況的?”


    “她老公和她婆婆坐我的出租車談話時我聽到的。”


    “就憑這一麵之詞?”


    “當然不是一麵之詞。”梅建元厲聲反駁,“是我親眼所見,我跟蹤了華娟麗一個多星期,她自己住別墅,卻讓她老公和婆婆租房住,連孩子都不讓他們見到,你說她是個多狠毒的女人,她是不是該死?”


    顧行依舊沒有回答,繼續問道,“那你是怎麽殺死她的?”


    “那天晚上,她在公園旁邊遛狗,趁著沒人的時候,我用棒球棍把她打暈了帶走的,然後就殺了她。”


    “那呂瑤新呢?你為什麽要殺她?”


    見梅建元茫然的樣子,顧行再次補充道:“就是今年三月一號,你殺了她將她丟進豐姚區一個化糞池裏。”


    “那個女人更該死,你沒看到新聞嗎?她男朋友天天在網上聲討她,他跟那個賤女人相親,兩人談了十幾天的戀愛,花了他十幾萬,然後就把人踹了,跟別人跑了,這樣騙錢又騙人感情的賤女人就該殺光了。”


    “你是怎麽知道呂瑤新的地址的?”


    “網上有啊!都被人肉出來了。”


    “那你是怎麽殺的她?”


    “這個是最巧的,我不過跟蹤了她兩天,就逮到了一個機會,隻能說這個女人壞得連老天都要幫我收拾她,那天她不知道要去什麽地方,應該是為了走近道,經過廢棄的老三中,我跟在後麵把她打暈帶走了,然後就殺了,因為這個女人太賤了,所以我把她扔進了化糞池。”


    這都是什麽狗屁道理?陸彎彎被他氣得腦仁疼,她想說,死變態是沒有權利決定別人的生死,但是此刻顧行正在審問,她不能打斷他,她攥緊雙拳死死壓住自己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


    後來,在顧行的審問下死變態把他所有的罪行都如實招了出來,招認的過程中他絲毫沒有覺得愧疚,反而得意非常,尤其是一位名叫範雨竹的女孩子,至今屍體都沒有被發現,這是因為死變態將人丟進了滾滾長江裏,他還借機嘲笑警方都是窩囊廢,用了兩年的時間才找到他。


    陸彎彎算是明白了,這個人根本就是個瘋子,世界觀完全扭曲的瘋子。


    隨著他的招供,這個籠罩著江城兩年時間,給江城女性帶來無數噩夢的連環殺人案算是徹底告破了,可是即便如此,大家的心情還是無比沉重,已經死去的九位女性,她們已經不能再呼吸新鮮的空氣,不能再與家人一起吃飯一起聊天,她們的家人帶著失去親人的傷痛活在每一天懷念她們的日子裏,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是麵前的這個死變態。


    過了很久,陸彎彎問出了一個自己非常好奇的問題,“那你是怎麽知道我的地址的?我記得我從來沒有在網上暴露過自己的私人信息。”


    “那是因為你蠢啊!”梅建元滿臉嘲弄的神情,“我隻不過給你發私信說我想死,你就給我發信息安慰我,最後我假裝被你勸住了,說想要一張你的親筆簽名,你就寄給我了,通過調查快遞發出的站點,我鎖定了你的位置,隻能說你也是該死,不到一星期我就在那一片地方找到了你。”


    答案居然是這樣,陸彎彎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死變態當真是處心積慮,無所不用其極。


    見陸彎彎怔住,死變態哈哈大笑,然後陰惻惻地說道,“可惜啊!如果不是警察懷疑了我,你就已經死了,真是可惜,隻要過了那一天你就死定了。”


    “可惜?”陸彎彎重重一哼,“可惜的是你這個死變態不能現在就判死刑,還能讓你多活幾天,浪費幾天監獄裏的糧食,不過也快了,你這樣的案子判決很快的,很快你就能下去給那九個無辜的女孩子磕頭賠罪。”


    “呸!她們也配!當初……”


    梅建元還要再說,顧行打斷他的話,“梅建元,華娟麗之所以能讓他老公淨身出戶,是因為他老公吃軟飯的同時,還出軌加□□,染了病回來,讓華娟麗出錢給他治,你覺得華娟麗沒有理由離婚嗎?”


    不等梅建元回答,顧行又接著說道,“至於呂瑤新她更沒有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答應方軍的追求,是呂瑤新的父母擅自做主收了方軍家的彩禮,這件事從頭到尾錯的都是方軍和呂瑤新的父母。”


    “那她們也該死。”梅建元惡狠狠道,“男人犯了錯改正就是,華娟麗太狠毒了,居然讓他男人淨身出戶,她就是該死,呂瑤新也一樣,既然她父母收了錢,那她就應該嫁人,古代女子都是要講究三從四德的,就是現在像陸彎彎這樣的賤女人太多了,把那些女人都教壞了,就應該把這些不安分的賤女人全都殺死。”


    “要死也應該是你這個敗類死。”陸彎彎氣急敗壞,恨不能將對方來個滿清十大酷刑。


    顧行說道:“梅建元,我們調查過你的家庭情況,你這種人濫賭成性,還死不悔改,對家庭對社會沒有任何作用,妻離子散都是你應得的,這樣的結果也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別把什麽原因都推到女人的身上。”


    “不、不是這樣的,我雖然有錯,但是那個女人太狠心了,我也想過,如果是她犯了錯,她賭博輸了錢,我是不會拋棄她的,我會陪著她和她一起還債的,都是那個女人太狠心了。”


    “拉倒吧你!”陸彎彎不屑一顧地看著死變態,“你這麽狠毒,真到了那個時候,你早就把你老婆殺了,隻能說你老婆聰明又了解你,再跟你過下去,她小命早就沒了。”


    “不可能,我才不會這樣做。”梅建元情緒激動,又要從椅子上起來,但是再次被旁邊的刑警按住了。


    陸彎彎也懶得跟他掰扯,跟瘋子是講不出道理的,她看了眼顧行問道,“顧警官,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顧行頷首,陸彎彎走到門口,想了想又回頭,“死變態,你喜歡什麽歌快告訴我,到時候我去你墳頭蹦迪的時候就用那首。”


    “滾!你這個賤女人,給我滾!”梅建元咆哮著,剛剛被顧行戳中了痛點,他本就情緒激動,此刻再被陸彎彎刺激,整張臉漲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快要爆出了,陸彎彎一度擔心他會不會因為血管爆裂而亡。


    不過能把死變態氣成這樣,她還是很開心的,陸彎彎哼了哼,“你不說那我就自己選了,我覺得《好日子》不錯,或者《難忘今宵》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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