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京城也去不了了。”


    路上,呂行世是一路狂飆著離去雲澤的位置不用擔心,牧羊女龍妃給他們倆畫了個簡略的地圖。


    “京城可以來日再去,這信卻關乎到一人餘生,彼重彼輕,小生我還是分得清。”


    “再者,我進京也是謀生,若得了雲澤龍君的青睞,在對方手上謀個生計,那便不用寄人籬下了。”柳珽也不傻。


    進京投靠親戚,那自然得是看人臉色,權衡利弊他也會的。


    他是好人沒有錯,但是也有腦子的,也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真聖母。


    “廢話,虧的是我。”


    “就撞死了幾頭羊,結果我得開個數萬裏路去送信,還不如給點錢。”


    柳珽隻要坐著就可以了,肯定輕鬆了,幹活的是呂行世。


    當然,他現在在呂行世的車上充當槍手作為抵債。


    “那可不是羊,是雨工,龍君行雲布雨時所用的工匠…”柳珽糾正了呂行世話裏的意思,這要是羊,那確實好解決。


    可惜隻是長得像羊,而不是真的羊。


    “不過話說回來,這事我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五渚龍君他憑什麽敢這麽對正妻?更別提雲澤龍君修為道行遠勝過他。”


    “無論是法理還是在生命上,都說不通。”呂行世反問了一句。


    “道長是想說這五渚龍妃有問題?”柳珽也明白呂行世的意思。


    “不,我是想說這夫妻倆都可能有問題在。”


    “至於是哪一個真有問題,我就不清楚。”呂行世他哪裏知道這些。


    按理說他應該調查清楚的,之所以沒有,還是因為覺得這過程裏應該能夠刷點野怪賺功德,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正事情是什麽樣子的他不管,他隻在乎功德如何。


    呂行世說完這話,果斷以地煞道果·定身定住了大運重卡。


    不為別的,就因為前方忽的浮現出了一條大河來,原先的路竟然被擋住了。


    就見得河水下咕咚咕咚的,浮上來了一名手拿著鋼叉的蟹將來,身著披掛是威風凜凜,體型更是有三米高。


    “前方哪家兵將,怎得攔住了貧道的去路。”呂行世直接喊話。


    “五渚龍君麾下巡道將,特奉龍君之命,前來追查雨工之死。”這名蟹將當即報上了自己的來曆和目的。


    呂行世倒是沒有什麽意外,五渚龍妃怎麽可能瞞得住,這龍君可是水神,推演天機自然能做得到了。


    他就算是推算不到呂行世,那也能推算柳珽。


    呂行世有地煞道果·掩日在身,可遮掩天機,但是柳珽可沒有這種能耐。


    所以這蟹將一路通過河道水遁而來,不僅追上了呂行世,還提前設下一條河道作為攔截。


    “哦,你找錯人了。”呂行世睜著眼睛說瞎話。


    “哪怕是龍妃替你二人遮掩,今日也走脫不了了。”


    “五渚湖的天,是龍君,可不是龍妃。”蟹將冷哼一聲,當即將手中的鋼叉朝著呂行世擲了過來。


    然而這鋼叉還沒有觸碰到大運重卡,便有金光浮現,將其彈開。


    見到這一幕,呂行世露出了幽幽的笑容來。


    “這位巡道蟹將,你能否解釋一下,你這鋼叉為什麽會被金光符給彈開。”


    對方既是水神龍君麾下的巡道蟹將,意味著他這個職位是得到天地人認可的,因此攻擊屬於正道,攻擊絕對不可能觸發金光符的效果。


    他不屬於妖魔鬼怪,而是屬於水神,哪怕他曾經是蟹妖,可如今也是洗盡鉛華。


    蟹將神色也是跟著變化了,這法寶著實是古怪。


    “妖孽,你竟敢冒充五渚巡道蟹將!”呂行世直接把帽子給對方扣好了。


    如果你是個冒牌貨,死的就是你一個人。


    但伱要不是冒牌貨的話,那問題就很大了,這意味著五渚龍君也出現問題。


    那就別怪呂行世下死手了。


    “哼,山間野道,簡直是不知死活。”蟹將跟著冷哼一聲,裹挾著河道就朝著呂行世淹了過來。


    然而大運重卡上,金光辟邪齊齊發揮作用,愣是將這河道給擋住了。


    柳珽跟在呂行世也有段時間了,自然是明白這蟹將是有問題的,第一時間就挺身而出,舉著狙擊槍瞄準了蟹將的頭部,砰的就先來了一槍。


    呂行世也跟著油門踩死了,朝著蟹將撞了過去。


    大運重卡速度全開,直接就撞在了蟹將的身上,蟹將當即被撞的七零八落,連帶著他裹挾而來的河道,也在大運重卡之下硬生生被截留了。


    “死了嗎?”柳珽收回了身子,開口問道。


    “沒死。”呂行世的功德並沒有到賬,這意味著蟹將還活著。


    所以呂行世一個倒退,然後又在蟹將碎片上碾了幾次。


    “該死的人類,你怎麽敢…”蟹將怨毒的聲音傳了過來,就見得河道上,一條條血肉不斷的聚合,變成了一個全新的蟹將,從大體上來看還是原來的那形態。


    但是從原本的威風凜凜變成了現在的怪異模樣。


    “魔?不對吧。”呂行世還是頭一次見到魔,但是覺得哪裏有點不太對勁。


    之前他怎麽說也是撞死了入魔百年的雲潭大王,這蟹將給他的感覺不怎麽像是魔的樣子。


    “給我死吧!”蟹將揮舞著整條河道,朝著呂行世的大運重卡砸了過來。


    然而呂行世他早就有了準備,直接一腳油門衝了過去。


    不就是硬碰硬嘛,他就不信這蟹將能夠有他硬?


    不出他意料,河道被撞散了,這蟹將再一次被大運重卡撞倒,這一次倒黴得很,沒有被撞飛,直接就被絞到了車輪子底下。


    就這麽一個來回,死的不能再死了。


    功德到賬,河道平息。


    “想起來了,這玩意和那惡蛟差不多,都是被入魔邪道給感染了。”


    呂行世這個時候也想起來了,這不算是魔,隻能算是魔子魔孫,繼承了魔的一定能力。


    “所以五渚龍君入魔,成了一條魔龍?”柳珽被嚇了一跳,這可是入了水神神職的龍君。


    並不是什麽龍都能夠被稱為龍君,隻有擁有水神神職的龍才能夠擁有這份殊榮。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龍妃,畢竟她也有嫌疑。”呂行世還是沒有放過龍妃。


    “就算不是的話,龍妃的問題更不輕。”


    “你想想,連蟹將都被中招了,你說和龍君更加親密的龍妃,能沒有問題嗎?”呂行世指出了關鍵。


    “那豈不是整座五渚湖如今都淪為了魔窟。”柳珽這時候是真的被嚇到了。


    五渚湖可是水源之地,供養著周圍數十萬的人口飲用水,這要是出了問題,後果不堪設想。


    呂行世則是在想一件事,為什麽周圍這麽多亂七八糟的妖魔鬼怪還有邪道存在,怎麽朝廷和諸位修道者都沒有察覺到。


    修道者還能夠理解,在整個昭國一攤開,數量確實是少的可憐。


    然而朝廷勢力可不小,如今更不是什麽王朝末年,對於周邊的掌控力怎麽會低到這種程度。


    三姑娘墳的黃三娘子且不提,單單是五渚湖這麽重要的水源,居然也會如此懈怠。


    “呂道長,那我們還去雲澤嗎?”既然發現問題了,柳珽此時腦子也很亂,因此隻能詢問呂行世該怎麽辦。


    “這個嘛。”呂行世摸著下巴,去的話也不是不行。


    “肯定是去了,但不是現在,咱殺他個回馬槍。”


    “別管是龍君有問題還是龍妃有問題,在我的無限製格鬥下,保證全都原形畢露。”


    呂行世的想法很簡單,打到對方承認就可以。


    “對了,你記得別用狙擊槍,給我往死裏的扔手雷。”呂行世提醒了一句。


    狙擊槍單體傷害效果很好,隻是等到了五渚湖後,那是打群戰,一個一個點殺那多慢。


    “這不是問題,問題是呂道長你這法寶能下水嗎?”柳珽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來。


    呂行世也不由得沉默了。


    那還用問,肯定是不能下水了,誰家的大運重卡能下水。


    “我改改。”


    …


    “賤人,賤人!!!”五渚龍君被大量的鎖鏈貫穿了血肉,就這麽死死的被鎖在了湖底,大量的龍血不斷的從身上逸散出來。


    而五渚龍妃則是不再是原本的牧羊女打扮,反而是極為妖媚,最為關鍵的是她的後腦勺位置,竟然戴著一張猙獰的麵具。


    這麵具如果仔細看過去,並不是戴著,而是直接就生長在了毛發血肉上。


    “夫君,你說這兩人,能把信送到雲澤去嗎?”


    “我很好奇雲澤龍君打開信,看見內容會是什麽模樣。”五渚龍妃笑著說道。


    五渚龍君眼中浮現出了恐懼來,他根本就沒有什麽龍妃,雲澤龍君也不是這龍妃的父親,而是他爹。


    然而有一天,他突然多了個龍妃出來,並且還以他的名義掌控了整個五渚湖。


    沒錯,乍一看是他這個龍君在掌權,實際上是龍妃,他則是在察覺到了問題後,就被‘龍妃’抽了龍筋、剔了龍骨,然後被對方以某種詭異法術神通所製造出來的鎖鏈拘禁在湖底。


    “呸,害人性命,也配狺狺狂吠!”五渚龍君憤怒的吼叫著,心中也是無奈,這二人他沒有辦法救下,他自己也是身陷囹圄而無法脫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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