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的流逝,冬狩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所有受到國王邀請的貴族,沒有一個不來的,全都來參加這一次冬狩。


    呂行世也看到了其他的大貴族們,各個都是帶了騎士、士兵,除此之外還有女伴、情人一大堆。


    不像是呂行世,就這麽一個人,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坐著。


    “你就是呂·蘭頓?王國第四位大騎士?”一個厚重的聲音傳了過來。


    呂行世瞥了眼對方胸口處的貴族家徽,認出了對方來。


    波洛克·泰爾,王國大騎士之一。


    是一個滿是絡腮胡的魁梧漢子,身上穿著厚實的半身甲。


    領地在南邊,爵位則是侯爵。


    比呂行世高一個等級,主要是人家原先就是伯爵,提了一級後自然就變成侯爵。


    呂行世還差點時間,國王不好一次性給呂行世跳兩級,隻有等到呂行世的黑土領開拓到一定的麵積後,才會再一次給呂行世提升爵位。


    不然會出現爵位高但是領地小而窮的情況,這對於王國來說,是很丟臉的。


    所以這才壓著呂行世並且給了他一個開拓權。


    “沒錯,是我。”呂行世沒有否認,在這裏就是想要否認都不行,大家都有著明顯的家徽。


    呂行世的身上就有著蘭頓家族的家徽,一眼就認出你是什麽人。


    而沒有家徽的人,肯定就不是貴族,要麽是家眷要麽就是奴仆侍衛了。


    “看起來並不像是擁有生命種子的樣子。”波洛克直接說道。


    “哦?怎麽樣才像?”呂行世反問了一句。


    對方看起來好像是來找茬的,要不然給他一個教訓?


    泰爾家族在南方,勢力並不小,別看隻是個侯爵家族,但是因為波洛克的緣故,公爵都不敢惹他。


    說話間,呂行世站了起來,伸手就拍在了波洛克的肩膀上。


    就這麽一瞬間,波洛克的眼神就變了。


    他能夠察覺到呂行世的力量遠在他之上,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掙脫。


    “海帕大公對你的實力產生了質疑。”波洛克毫不猶豫的就出賣了讓他過來的人。


    “泰爾侯爵,你可是王國的大騎士,一個隻是名譽騎士的人質疑你都能相信,你的水平太讓我失望了。”呂行世說這話的時候,同時在用力。


    榮譽騎士,就是和流浪騎士相對的說法,意思是光有騎士的頭銜,卻沒有接受過任何騎士訓練,相當於是個花架子。


    直到對方的盔甲被呂行世捏出了一個極為明顯的五指印來,這才收手。


    波洛克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些什麽。


    都是成年人了,更別說他還是久居高位之人,自然明白你可以做,但你得承擔的住做完後的代價和後果。


    至於張口就罵呂行世以下犯上?他敢這麽做,隻會成為笑柄的。


    “這份力量…他的生命種子絕對不簡單。”波洛克神色凝重的看著呂行世的身影。


    對方不打算和自己多聊,所以換了一個位置坐。


    隨後則是不引人注意的去重新再換了一套盔甲出來,要不然真頂著五指印的盔甲出來,是很不體麵的事情。


    王國的四名大騎士,都是貴族出身,沒有一個平民。


    平民別說成為大騎士了,就是成為騎士都費勁。


    哪怕是呂行世前身的流浪騎士,那也得是貴族的旁支、庶子才可以,普通人活著都艱難,哪有錢去進行騎士訓練,更別說還得吃肉了,單單是這一條就能刷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然後還得識字,又得養得起馬匹,還要自己購買裝備等等,每一項都是重大支出。


    平民們使用著流通有限的銅幣,根本就買不到任何騎士需要的裝備、物資。


    經過這麽一個小插曲後,又有不少貴族前來攀談。


    這些貴族大多都是王都裏那些沒有領地的分封貴族,也就是沒有多少實權。


    至於那些侯爵、公爵,根本就不理會呂行世,一來是因為呂行世得罪了海帕大公,二來呂行世就是一個伯爵。


    他們怎麽可能屈尊來結識呂行世,得呂行世過去結識他們。


    但呂行世壓根就不在意這些,所以就無所謂了。


    應付完了這些沒實權的貴族後,國王這才姍姍來遲,他帶著凱瑟琳公主,開始講話。


    呂行世的目光卻落在了凱瑟琳公主的身上,對方的情況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精神力活躍,但是卻不凝實,類似於外擴而不是內斂凝聚?’


    ‘按理說這種情況會導致精神不振、萎靡等狀態發生,但是她卻沒有,有點奇怪?’


    他的第一感覺就是公主不會開始冥想了吧,但很快就被他否決了,冥想法的運行邏輯他知道。


    真要是開始冥想,精神不會是這種狀態。


    ‘可是精神力的波動裏,卻帶著某種幾近於寒冷…不對,應該是死寂的古怪。’


    ‘所以…是什麽情況?’


    ‘不會真的是扮豬吃老虎吧。’


    凱瑟琳似乎察覺到了呂行世的目光注視,第一時間掃視了一番,卻沒有任何發現。


    呂行世的臉上可是帶著麵甲,直接從物理層麵隔絕了對方的窺視。


    ‘敏銳的感知,死寂且外擴的精神力…’


    ‘這一家子都不簡單。’


    ‘特別是這位凱瑟琳公主,怕是連國王和王後都瞞過去了。’


    呂行世收回了目光,得虧他實力突破了,不然還真就不一定能夠察覺到凱瑟琳的怪異之處。


    “本次冬狩的…”國王依舊在慷慨激昂的演講著,貴族們演技都很不錯,一個個好像都被打了雞血一樣。


    實際上一個個心裏都沒有什麽波瀾。


    獎勵對於實權的貴族領主們而言,沒有任何的價值。


    也就是那些個沒實權被圈養在王都的分封貴族們,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在國王麵前露臉,以此留下一個好印象。


    呂行世倒是對獎勵有點想要,單一個王室寶庫裏選擇一件寶物就已經讓他很心動了。


    對於其他貴族來說,這個獎勵是最為雞肋的。


    畢竟所謂的寶物都沒有什麽用處,隻是曆史悠久的古董,並且還因為有著其他貴族的家徽,就算是入手了都嫌棄晦氣。


    能夠被王室收納的寶物,有一個算一個,不是被滅門就是斷絕的,這種東西要是拿回去有什麽用。


    因為是王室給的,扔又不能扔,賣也不能賣,隻能硬著頭皮收藏起來。


    他們又不像是呂行世可以發揮出威能來,最終隻能放棄。


    呂行世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大出風頭的想法。


    一眾實權的貴族領主們來這裏並不是為了爭奪所謂的第一,而是來這裏走個過場,享受享受的。


    真正進行狩獵比賽的主體,還是那些王都的分封貴族。


    冬狩正式開始,王都的貴族們策馬奔騰,而領地貴族們則是在簇擁裏進入了溫暖的王帳裏。


    呂行世也在這個行列裏,畢竟他也是實權人物,哪怕這個實權可能小一點。


    “蘭頓伯爵,你應該脫下盔甲,放下盾牌的,這裏可不是你窮苦的北方,沒有野人會偷襲你。”海帕大公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


    “蘭頓伯爵的情況特殊,不用過於在意。”國王開口替呂行世解圍,隨後瞥了眼海帕大公,警告他不要搞事,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呂行世心裏暗歎一聲可惜,剛才要是國王沒第一時間出聲並且再有人拱火一下那就好了。


    他保證給在場的所有表演一下什麽叫做肉丸的筋道。


    “海帕大公自小就尊貴,自然沒有體驗過什麽叫做保家衛國的艱苦。”


    “畢竟隻是個榮譽騎士,不知道我們所擔負的責任,很正常。”呂行世跟著陰陽怪氣的說道。


    他甚至還開了地圖炮。


    整個王帳裏,沒有幾個是真正完成騎士訓練的貴族,大部分都隻是給自己套了一個榮譽騎士的頭銜。


    隻是在場的人都沉得住氣,這點小事還不足以讓他們跟呂行世敵對,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國王偏袒呂行世在拉偏架。


    這要是一頭紮進去,就不是跟呂行世打擂台,而是跟國王打擂台了。


    海帕大公臉色略微一變,隻是臉色不好看的冷哼一聲,就沒有了後文。


    國王第一時間下場,他就是再傻都能看得清局勢。


    “榮譽騎士也是騎士,隻是所具備榮譽不一樣而已。”國王替呂行世圓了過來。


    他對於呂行世的陰陽怪氣也是能理解,畢竟是海帕大公的不對在先,更別說剛才還波洛克·泰爾達成了某種交易,故意去給呂行世難堪。


    呂行世要是不回這種話,國王都不放心,反倒是這麽莽撞,他十分認可。


    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衝勁。


    “國王陛下說的是,但不包括某些人。”呂行世先是順了國王的話,又繼續譏諷了海帕大公。


    這一下子氣氛直接僵硬了起來。


    可是國王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燦爛了起來,開口進一步打圓場和稀泥。


    海帕大公則是開始收斂情緒,就當做是聽不見呂行世的話。


    就國王這態度,呂行世陰陽怪氣他可以,他要是敢陰陽怪氣兩句或者是有什麽不得體的地方,絕對要被國王挑刺的。


    大家都能看得出來,國王這是準備給這位蘭頓伯爵造勢呢,誰湊過去就是當靶子找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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