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許西望沒跟顧淮俞說具體地方,隻是說環境很好,等到了地方才知道,竟然是楊昕簡的跑馬場。


    楊昕簡是傅聞那個嘴巴超賤的朋友,他以前還差點占了謝惟的便宜。


    一行人坐船到了跑馬場。


    下船後,岸邊停了十幾輛觀光的電瓶車,一個穿著製服的男服務生走過來。


    一米八的個子,身形修長,五官英俊立體,麵上帶著微笑,“您好,是許先生嗎?”


    許西望微微頷首,“是。”


    服務生跟許西望確定了身份信息,然後叫來幾輛電瓶車,將他們拉到許西望訂的度假屋。


    顧淮俞跟羅菲菲坐了一輛電瓶車。


    這裏的服務人員一水的俊男美女,同為顏控的羅菲菲賞心悅目,忍不住納悶,“居然還有這樣的好地方,我以前怎麽不知道?”


    當然是因為,以前有世界規則的限製了。


    實話肯定不能跟羅菲菲說,顧淮俞避重就輕,“可能因為這個度假村名字太難聽了,你以前沒注意到。”


    羅菲菲立刻表示讚同,“是很難聽,居然叫跑馬場。”


    顧淮俞毫不留情吐槽楊昕簡,“老板審美有問題。”


    羅菲菲盯著麵前一個漂亮的女工作人員,看得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老板取名的審美有問題,但選人的眼光大大地有。”羅菲菲一臉羨慕,“什麽時候我的腰能那麽細就好了。”


    顧淮俞說,“等你為生活所迫的時候。”


    羅菲菲:……


    -


    許西望訂了一套中等度假屋,一百平米的大平層。


    院前種植著鬱金香,後院是一個長達十米的公共遊泳池。


    一進房間就是商務酒吧,會客室跟電影廳用隔斷分開,還有一間帶著島台的西式廚房。


    大家各自坐下後,許西望從吧台取下一支杯子,用銀勺輕輕敲了敲。


    全場安靜下來,朝許西望看去。


    顧淮俞跟著看過去,心不在焉地聽著許西望說了一些場麵話。


    他參加這次的聚會是賭謝惟會不會來,直到今天謝惟都沒給許西望準話,隻說上午有事,如果辦的順利的話下午能騰出時間過來。


    在兩個人相熟的情況下,謝惟來的概率很高。


    如果不熟悉,那這怎麽聽都是社交場上的托詞。


    顧淮俞很難想象這種場麵話會是謝惟口中說出來的,這樣的謝惟讓他感到陌生。


    許西望說到一半時,房門忽然響了。


    是度假屋的工作人員送來了甜點跟水果。


    許西望給顧淮俞點了一份魚片粥,“我剛才聽菲菲說,你早上沒有吃飯。”


    顧淮俞道了一聲謝,接過來那份粥。


    許西望坐到了顧淮俞旁邊,倒是沒一直盯著他吃飯,但時不時會拋出一些話題。


    顧淮俞很明顯感受到許西望的示好,這種示好很有分寸感,不會讓顧淮俞感到不舒服。


    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不喜歡拖著不處理。


    經曆了商延等人的輪番轟炸,顧淮俞在拒絕這方麵已經爐火純青。


    他明知故問,“下午謝惟要來嗎?”


    顧淮俞對謝惟箭頭如此明晃晃,許西望不至於感覺不出來。


    停頓了一下,他實話實說,“還不確定,他說沒事了就會來。”


    顧淮俞哦了一聲,很失望的樣子。


    許西望還想再爭取一下,但顧淮俞壓根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一直跟他打聽謝惟的情況。


    最後許西望實在頂不住,隻好忍痛放棄,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


    羅菲菲跟一個比許西望小一屆的校友去外麵玩水,對方也是個富二代,小學跟羅菲菲同一所學校,不過不是同一個年級。


    顧淮俞心情煩悶,見羅菲菲跟一個小帥哥聊的火熱,拿上手機獨自出去了。


    庭院停著兩輛觀光電瓶車,顧淮俞開了一輛在“跑馬場”閑逛。


    中途被兩個國外客人,當成這裏的工作人員給攔住了。


    顧淮俞閑著也沒事,把他倆送去了岸邊坐船離開。


    他們操著不熟練的普通話表達了感謝,還給了顧淮俞一張麵值一元的美鈔當小費。


    顧淮俞欣然收下,揮著手,目送這對年輕的夫婦上了船。


    他正要走,又有人錯把他當成工作人員,坐到了電瓶車後座。


    “去藍渡。”那人報了一個地址。


    聽到這個聲音,顧淮俞瞳仁微動,從車把旁邊的倒車鏡朝後瞄了一眼。


    鏡子中映出一張俊朗的臉,眉目疏朗,高挺的鼻梁架著一副眼鏡,氣質儒雅。


    是傅聞。


    見顧淮俞遲遲不動,傅聞抬頭看了過來。


    顧淮俞不想跟他過多糾纏,坐直身體,擰動車把,電瓶車緩緩開了出去。


    但這時傅聞已經對顧淮俞的身份起疑。


    這裏的工作人員服務態度都很好,張口閉口都是您好、謝謝,這個人一句問候都沒有,而且還沒穿工作服。


    這個念頭隻在傅聞腦袋轉了一下,卻沒有過多追究。


    藍渡是綜合性的休息吧,負一層是酒吧,一樓是咖啡廳,二樓餐廳,三、五樓是酒店式的休息按摩間。


    顧淮俞去過一次,但具體路線早就忘了,看著路標勉勉強強帶傅聞過去了。


    傅聞走下來,餘光瞥見顧淮俞白皙的側臉,忽然想到什麽,轉過頭看向顧淮俞。


    他的目光仔仔細細在顧淮俞臉上掃視了一遍,最終確定,“是你。”


    顧淮俞一震,還以為傅聞記起了他。


    傅聞說出兩個關鍵詞匯提醒顧淮俞,“半年前,翡翠項鏈。”


    原來是這件事,顧淮俞提著的心放下來,直接選擇裝傻,“啊?”


    傅聞看著他說,“半年前你來我家,那天我媽生日,你留下一條項鏈。”


    顧淮俞微微歪著頭,一臉困惑,“沒有吧,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似乎沒料到顧淮俞會否認,傅聞眉心浮出輕微的褶皺,戳穿顧淮俞,“你不是這裏的工作人員。”


    顧淮俞坦然承認,“我不是,我是這裏的客人,送兩個朋友坐船離開,剛騎電瓶車要回去,你就坐上來了。”


    那雙眼睛在太陽下,剔透明亮,漂亮得像小孩玩的玻璃珠。


    傅聞盯著顧淮俞,似乎想在他臉上找出破綻。


    兩個人僵持時,一道身影撞進顧淮俞的視線。


    他穿著運動裝,挺拔的身量將普通的運動服撐得挺括,狹長的眼眸,凜冽的薄唇,神色淡漠,闊步走過來。


    顧淮俞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扭著身定定地看他。


    傅聞抬起頭,在看到來人後,主動打了一聲招呼,“謝惟。”


    顧淮俞懵了一下,詫異地看了一眼傅聞。


    他倆怎麽回事?


    謝惟走過來,略微朝傅聞頷了一下首,視線不著痕跡落到顧淮俞發懵的臉上。


    傅聞很敏銳地察覺到一絲微妙,開口問,“你們認識?”


    這話顧淮俞也想問,謝惟怎麽會跟傅聞認識。


    但仔細想想,以謝惟現在的身份,認識傅聞不奇怪。


    傅家原本是做實業的,傅聞接手公司後拓展了許多業務,他十分看好互聯網技術這個行業,今天見謝惟就是談合作的。


    謝惟沒回答這個問題,對傅聞說,“你先進去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傅聞看了謝惟跟顧淮俞一眼,應了一聲好就離開了。


    顧淮俞藏不住心事,傅聞一走,他開口問,“你們今天約了見麵?”


    謝惟嗯了一聲。


    顧淮俞頓時有些失望,還以為謝惟來這兒是見他的。


    顧淮俞悶悶地說,“那你知道我們在這裏聚會嗎?”


    謝惟又嗯了一聲,“早上許西望跟我說了。”


    那難怪要說辦完事,如果有時間就過來,原來是湊巧都約到了一處地方。


    顧淮俞不想打擾謝惟工作,“你去談事吧,我先走了。”


    謝惟沒多說什麽,連句路上小心的囑咐都沒有,沉默地看著顧淮俞調轉了車頭。


    顧淮俞回頭最後一次道別,“我走了。”


    謝惟仍舊是那句,“嗯。”


    顧淮俞在心裏哼了一聲,把車把擰到底,瀟灑地開車離開了。


    走出三米多遠,顧淮俞忍不住再次轉過頭。


    謝惟並沒有離開,靜默地立在藍渡餐廳門前,漆黑的目光望向他,日光在謝惟身上鍍了柔和的暖光。


    顧淮俞心神微動,一種衝動促使他開口,“你吸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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