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黑金色製服的男人站在地毯上,用擴音器介紹接下來要出場的人。


    聽到84這個編號,周圍立刻喧鬧起來,尖叫跟吹口哨聲絡繹不絕。


    帶顧淮俞來的方子鳴解釋,“今晚來這裏的大多數人都是衝著這個84。”


    顧淮俞的好奇心被激起,終於來了一點興趣。


    等角鬥台上的男人說完,場內的數百盞射燈亮起,聚焦在場中央。


    黑暗的通道中,一個赤著上半身的男人走出來,他體型壯碩,肌肉虯結,青色的脈管蚯蚓似的突出。


    場上的人反應平平,直到另一個男人出現,人群才重新喧鬧起來。


    那人黑發黑眸,身形挺拔,穿著工裝背心,肩背挺直,胳膊覆著薄薄的肌肉。


    看台上一些瘋狂的人開始朝角鬥場內砸銀幣,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有好幾枚銀幣砸到黑發男人身上,他抬起頭,冷冷地朝看台掃過來。


    那張臉帶著青紫的傷,嘴角破裂,眼神冷戾,透出幾分野性冷漠。


    冷白的強光打在他身上,輪廓好像刀裁出來的一樣,線條凜冽鋒利,仿佛蠻荒之地生出來的野玫瑰。


    在看他臉的那一刻,周遭的喧鬧遠去,顧淮俞隻聽見心髒鼓動發出的聲音。


    是個alpha。


    還是一個很符合他審美的alpha。


    隔著遠遠的距離,顧淮俞似乎聞到了那人身上浮動的信息素。


    顧淮俞視線黏在alpha身上,問身旁的方子鳴,“他是誰?”


    方子鳴支著下巴說,“他就是84,怎麽感興趣?你可以把他買下來,不過他現在正當紅,價格應該很高,稍微殘一點會便宜。”


    顧淮俞聞言詫異地轉過頭,“這裏可以買賣人?”


    方子鳴好笑地看著天真的顧淮俞,“這裏是d區,你說呢?”


    顧淮俞的目光重新放在那個編號84的英俊男人身上,自言自語地說,“那我就把他買下來吧。”


    因為他看起來真的很帥,還是一個alpha。


    -


    這個alpha的身價,果然如方子鳴說的很貴,而且還有競價者。


    不缺錢的顧淮俞豪擲千金,給了俱樂部老板一個無法拒絕的價錢,拿到了男人最終的歸屬權。


    顧淮俞把人帶回去,先交給醫生幫他檢查身體,自己則去洗澡。


    等顧淮俞泡完澡,從浴室出來,男人已經被綁到他的床上,雙手雙腳都戴著特殊的鐐銬。


    顧淮俞微微一愣。


    他買這個人回來,的確是為了解決發情期,但也不至於霸王硬上弓。


    顧淮俞走過去,男人身上的傷已經處理過了,但淤青一時半會兒消不掉,今晚新添的傷口,讓他看起來有種野蠻的性感。


    顧淮俞盯著男人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他。


    顧淮俞長得很好看,秀氣的眉毛,偏圓的眼型,鼻梁挺秀,唇瓣紅潤,漂亮中又透著一股不諳世事的天真。


    但那雙眼睛直勾勾的,仿佛要把他衣服扒光的小色迷樣,是不會出現在天真的人身上。


    謝惟看著顧淮俞,神色冷然。


    等到顧淮俞開口,還是能感覺出他的天真。


    顧淮俞說,“是我把你買回來的,隻要你聽話,我就鬆開你。”


    謝惟:“嗯。”


    顧淮俞說到做到,拿起一旁的膠刀,割開了謝惟手腳上的特殊橡膠鐐銬。


    謝惟活動了一下手腕,倒是說話算數的沒對這個小少爺下手。


    顧淮俞坦白自己買謝惟的目的,“我買你是想發情期的時候,你能幫我度過。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幫忙,會給你發工資。”


    謝惟抬起頭,“發多少?”


    顧淮俞想了一下,“暫定一個月五萬吧。”


    謝惟嘖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對這個賣身的價格有質疑。


    顧淮俞不知道市場行情價,補了一句,“這個要看你的技術,以後還會漲的。”


    謝惟不為所動,直接就拒絕了,“幹不了。”


    顧淮俞忍不住問,“為什麽幹不了?”


    謝惟看著那張漂亮的臉蛋,麵無表情地說,“身體有功能性損傷,做不了這行。”


    顧淮俞呆滯,視線不自覺朝謝惟下腹看去。


    alpha是不會在這種事上撒謊,但顧淮俞還是試了一下,他揭開後頸隔絕信息素的阻隔貼。


    顧淮俞快到發情期了,後頸溢出淡淡的信息o素。


    謝惟聞到後毫無反應,麵色平靜,下麵也很平靜。


    顧淮俞相信了他的話,眼睛不自覺流露出同情。


    謝惟無視顧淮俞的憐憫,他被送來這裏之前,俱樂部的人給他打了放鬆肌肉的藥劑,以防他傷害客人,給俱樂部帶來麻煩。


    顧淮俞很快就消化了這件事難以消化的事。


    別說顧淮俞快要發情期,他現在就算處在發情期,謝惟也硬不起來。


    “既然你不能那就算了,但我買你花了很多錢,你以後就留在這裏打工還錢吧。”


    謝惟沒說話。


    顧淮俞:“留在這裏你要乖乖聽話,還完錢我就放你走。”


    謝惟:“嗯。”


    顧淮俞:“你不要說嗯,你要說知道了。”


    謝惟:“嗯。”


    顧淮俞皺眉,“你怎麽一點都不聽話?”


    謝惟掀了一角眼皮,“餓了,沒力氣說話。”


    顧淮俞抿了抿嘴,接受這個說法,“好吧,吃飽飯你要好好聽話。”


    謝惟:“嗯。”


    -


    顧淮俞讓謝惟留了下來。


    雖然謝惟那方麵不行,但長得帥,光看那張臉顧淮俞也覺得賞心悅目,就把他安排到自己身邊,讓他照顧自己的起居。


    謝惟倒也安分,話雖然不多,但還算聽話。


    隻是他很不喜歡脖子上的定位項圈,一直讓顧淮俞給他摘下來。


    顧淮俞很心軟,但管家千叮嚀萬囑咐過,把謝惟放在身邊可以,但不能什麽都沒有保障。


    項圈不僅有定位功能,還能限製謝惟的活動,他活動太大,項圈就會電擊,以防他傷人。


    這個功能可以保證顧淮俞的安全,畢竟謝惟來曆不明。


    說了幾次,見顧淮俞沒這個意思,謝惟不再提了。


    半個月後,顧淮俞已經習慣謝惟在身邊照顧。


    謝惟似乎還沒有完全適應自己的身份,有時候對自己的雇主很不友好。


    早上到了顧淮俞該起床的時間,謝惟推門進來,把還在熟睡的顧淮俞從床上扶起來。


    顧淮俞迷瞪瞪地問,“幾點了?”


    謝惟扒下他身上的睡衣,往他身上套正裝,“六點半。”


    顧淮俞說話鼻音很重,“今天不是休息日嗎?”


    謝惟淡淡道:“昨天是,今天要去公司。”


    顧淮俞耷拉著眼皮,看謝惟給他穿鞋。


    係好鞋帶,謝惟剛起身,顧淮俞就像下鍋的麵條,身子一下子軟下來,又躺回到了床上。


    管家過來催,不是言語上的催促,隻是在門外連敲了三下房門。


    顧淮俞合著眼睛,嘴裏振振有詞地嘟囔著,“不想走路。”


    謝惟俯下身,把人抱起杠到肩上,朝洗手間走去。


    顧淮俞腦袋垂到謝惟後背,血液向下逆流,人一下子驚醒了。


    他拍打著謝惟的背,“你幹什麽?”


    謝惟說,“你不是不想走路?”


    顧淮俞噎了一下,很快他又有理了,“那你不能換個舒服的姿勢?”


    謝惟把顧淮俞放到洗手間,對著鏡子裏那張氣憤又漂亮的臉說,“這樣醒的快。”


    顧淮俞更生氣了,卻無法反駁,悶悶地把藥膏擠在電子牙刷上。


    一抬頭,看到謝惟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沒有,顧淮俞氣不過地大聲說,“謝惟,我要炒你魷魚。”


    謝惟不畏懼這句威脅,“炒我魷魚前,記得把這玩意兒給我摘了。”


    他手指勾著項圈的邊沿,那根手指修長嶙峋,那張臉棱角分明,麵上沒有太多的情緒,看起來很酷。


    於是,顧淮俞就不生氣了,視線貼在謝惟身上,眼神黏糊糊的。


    一眼就能看出這小色鬼在想什麽。


    謝惟抬手轉過顧淮俞的臉,“好好刷牙。”


    顧淮俞眼巴巴看著鏡子裏的謝惟,開口問,“你有兄弟嗎,他們帥不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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