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用說太直白,林覓也能迅速接收到男人的赫茲,沒等往後?挪兩步,煙霧中下巴被指腹勾起?。


    她的嘴唇與他輕輕交合,如同蝴蝶振翅時的觸碰,留下一串電流般的焰火。


    林覓嘴唇無聲一彎,她此刻沒有絲毫想要躲避的動作,攬上他的脖頸唇齒撚轉,吻得動情。


    男人在這交迭的熱情中停了一瞬,而後?不甘示弱地俯頸深入,用吻在她的舌尖上下了一盤棋。


    門半掩著,外邊是?幾名正在處理煙霧探測器慘案的清潔工人,馬不停蹄地將房間規整成原狀。


    他們?不會知道?那扇門之後?是?何種?桃色靡境。


    鄔北反手鎖上房門,將林覓粗魯地扔到床上,當她麵解開浴袍腰帶。


    林覓的視線緩緩滑落,她輕咬下唇,落在男人眼底是?此生都?無法釋懷的欲念。


    他看不得她頂著一張不諳世事的臉張腿勾他。


    侵襲入那片溫軟的前一刻,林覓用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說:“記住了,過?了今天?我依舊不是?你女朋友。”


    男人啞聲:“我知道?。”


    隱秘的耳語和呼吸,兩人同時失去了一切的精神自由,不願休止這場白日演奏。


    -


    林覓因為遲到了半小時被黃導點名記過?,黃導也沒做過?多為難,隻是?沉著臉叫她入棚,加班加點也得把今天?的任務做完。


    viki下午也強撐著來工作了,勉勉強強配完一段獨角戲,她抬眼剛好看見小門那頭進來的林覓。


    平日裏白得像澆了層牛奶似的臉蛋上透著微紅,眼眸裏浮現一層水色蕩漾。


    腦子?裏忽地就蹦出一個詞語:饜足。


    viki想到林姐還是?單身人士,立馬否決了這個可能性。


    日暮黃昏降臨,為時三小時的工作進展十分順利,可當配到今天?的最後?一段台詞,林覓向導演提了反對意見。


    “蘇傾城自小被殺父仇人養大,知道?養父真?實?身份後?不問緣由,直接下凡去找正在渡劫的生父相認,這一段情緒我認為過?於蒼白化,可以和編劇商量調整調整。”


    若放在為了在國際上得獎的電影上,句句揣度嚴謹對待是?好事,可《癡遙傳》不過?是?國產劇裏最簡單不過?的古偶,所有配角都?要圍著主?角轉,突出情緒多了反而會壓了主?演的光芒。


    配音導演心想林覓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可今天?這股較真?勁兒連他都?沒轍。


    “好了,你看,鄭雲彬後?來表現好了我也沒趕他走,順了你的意思對吧。現在改劇本改台詞真?輪不到我說話,區區一個古偶觀眾也不會帶腦子?看反派的心理活動,差不多就得吧姑娘。”


    林覓搖頭,執著道?:“編劇在哪個區域,我自己找她談。”


    黃導說:“你去了也是?死心,還不如好好配完這段回去休息,今天?的記過?看你表現好取消了怎麽樣??”


    “配完這段我還是?得去。”


    黃導拗不過?她說了位置,工作在前,林覓也認認真?真?配完了最後?一段,提著包往那塊區域走。


    c區小亭子?裏豎著幾台mac台式電腦,帶著黑框眼鏡的姚芝芝百無聊賴瞧著鍵盤,望見眼角一抹人影朝她的方向逐漸擴大。


    她摘下黑框眼鏡,望見是?林覓後?微微一怔。


    沒想到會主?動找到她這裏來。


    姚芝芝此行目的並不在林覓身上,眼前劇本還沒改完,她煩躁地沉了沉肩膀。


    隻兩秒便快速收拾好情緒,驚訝地捂唇道?:“大美女,我還想著什麽時候過?去給你打招呼問候一聲呢,你這不趕巧就過?來了。”


    林覓也笑:“其實?我是?過?來問你劇本的事情。”


    姚芝芝看著她。


    林覓把剛才在錄音棚的質疑重複了一遍:“雖然是?一部古偶的反派,但蘇傾城畢竟是?阻礙男女主?感情進展的重要角色,將她刻畫立體我想有必要。”


    沒有剛才在錄音棚的苦苦勸解,反而是?姚芝芝很樂意地接受了。


    “這一段戲份不多,我改完後?提交給導演申請補拍,他那邊同意我想沒什麽問題。”


    林覓眼尾瞬間彎了起?來:“還是?你靠譜,我剛在配音導演黃導那邊被拒絕可慘了,沒想到你文學係畢業後?也幹了影視行業,我們?算同行。”


    “嗐,我哪裏有你名氣大,”姚芝芝擺手,“就是?運氣好被前輩提攜加入了《癡遙傳》的團隊,和專業大編一比還差遠了呢。”


    “人要是?一直比這輩子?也比不完,你現在是?大ip古偶的編劇,已經算行業中的頭頭了。”


    “你這麽說我安心多了。”


    林覓抻長手臂放鬆筋骨:“我在西北劇組裏麵也沒個認識久的朋友,畢業後?大家該散都?散了,能像今天?找你這樣?嘮嘮還好些。”


    “是?吧……不忙的時候可以常來。”


    林覓從對方微表情中快速捕捉到一絲防備,她便往後?退了一步說:“昨天?團建我睡晚了困得不行,先回去補補覺,下次再找你聊。”


    “隻要你想,我下午基本都?在c區待著。”


    姚芝芝看著女人款款離去的背影,拉了個工作人員過?來說:“你幫我打聽打聽,林覓在錄音棚是?不是?有提過?改台詞這回事。”


    ……


    原先被水淋濕的屋子?一大半時間都?是?空的,林覓晚上常常待在鄔北屋裏,不開燈解鎖各類場地昏天?黑地地做。


    晚上九點,黑山上掛著一輪明?月,時不時有零碎的煙火升起?,五彩斑斕在深空中爆開得很漂亮。


    窩在被子?裏的林覓露出一截光溜的肩頭,她用搜索引擎查看附近,發?現山那頭舉行了一場樂隊篝火晚會。


    年輕人自發?組織的,截止到淩晨兩點。


    林覓有點興趣,切換到地圖算行程時間,自駕車大約半個小時,現在十一點過?去還能趕上熱場。


    她對從浴室出來的鄔北說:“我想去看樂隊篝火,現在去。”


    鄔北反應一秒,說好。


    這次沒有確定身份的關係和以往有些不同,林覓戀愛時提出需求一般用“可以嗎”“行嗎”“成嗎”結尾,現在是?篤定的陳述句,像皇帝老?兒下達通知。


    鄔北頭回被這樣?對待的感覺還挺新奇,很自然地走到床頭,俯身親了親她嘴角。


    不沾欲望,單純覺得她這樣?可愛。


    他們?待一起?要麽看電影要麽就是?純幹,去湊個熱鬧也好,不然身體遲早有一天?透支殆盡。


    林覓這種?要上班的人,錄製時有氣無力的聲音比天?塌了還嚴重。


    因為此時的關係不好見光,兩人繞到另一個沒有工作人員的出口。前方停了一排拉車師傅的麵包車,看師傅麵相就要價很高。


    林覓給其中一個師傅看地址:“去這裏多少錢?”


    師傅挑眉掃了眼,獅子?大開口說:“五百塊,一口價。”


    鄔北的問題乍一聽和打車沒什麽關係:“這輛車多少錢能出?”


    師傅知道?影視基地一圈都?是?有錢的主?,抱臂說:“二十萬。”


    豪車普通車都?是?消耗品,看這車年頭怎麽得有個五年以上,放在市區買兩萬都?屬於給他麵子?。


    出不出得起?和冤不冤大頭是?兩碼事,林覓忽然有點不想去了。


    鄔北知道?這趟即便車買了她也不樂意,說他去另一邊看看。


    林覓隨口說,那我和你一起?。


    鄔北笑了笑:“你在這等我。”


    他唇角溫柔,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寧靜而神秘,漣漪層層,不覺沉淪。


    “行……”


    林覓應該有一瞬間臉頰在狠狠發?燙。


    明?明?兩隻腳踏入成年人的世界這麽久了,可一看見那人當年的棱角化作溫柔,她的心髒情難自禁地蹦高了幾毫米。


    沒幾分鍾,鄔北開著一輛底盤很高的藍色貨車過?來,引擎轟隆隆吹起?一起?塵沙。


    尤其是?那輛宰客師傅車的前蓋上全罩著是?。


    這場麵林覓看笑了,蹬著台階坐進副駕駛,絲毫不意外男人還考過?貨車駕駛資格證。


    世上就沒他不會的。


    她隻問:“這車哪來的?”


    鄔北目不斜視:“道?具組,平時一些重物都?需要這類貨車拉運。”


    貨車繞著盤山公路開進山裏,夜間霧多,半小時車程換作貨車可能要拉長一倍。


    林覓安靜地坐在車子?裏,看著風沙吹到前玻璃上,又被刮雨器左右刮走。感官比現實?世界裏清晰許多,盡管某種?意義上,正處於現實?世界中的她來作這個比喻並不恰當。


    貨車開進狹道?風灌不進山穀,鄔北降下一截車窗,看著側邊閃過?與深空相映襯的黝黑樹影,黑得連紋路也沒有。


    林覓也在看,眉眼舒展,發?絲隨著進來的風浮動。


    她笑起?來還像二十歲那時候。


    鄔北忽然偏眸問她:“你說隻喜歡墮犬公社,今晚怎麽有心思來看沒什麽名氣的樂隊表演?”


    林覓笑意未減:“可能因為你在身邊吧。”


    第64章 第六十二次失控


    倉促, 但是一切的來臨都有征兆。


    這是林覓對兩人關係的概括。


    一如六年前那次,她站在龍港會頂樓看旭日升起,鄔北吻了她。


    前奏很?長, 卻在正曲部分?急轉直下,他們那夜之後順理成章成為了戀人。


    身體的反應最?誠實。


    即便這麽多年過去, 她看著那人的眼睛,皮肉之?下的新芽破骨逢春。


    事?實證明有些東西是需要靠失去來證明它的可貴。


    林覓不打算重新開始,而是創造新的開始, 他們之?間也不一定非得?有戀人的羈絆。


    那玩意兒容易絆腳,逃跑不利索。


    貨車是十二點整開到山頭, 地麵起伏不平,鄔北慢慢把車停到樂隊後麵一塊風水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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