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進門之前明明幹淨齊整的襯衫,之前被她連拉帶推,這會兒又被她攥著,早就皺得不成了樣子。


    他抱著白鬱聲,將小姑娘穩穩當當地放到床上,扯了一邊團成一團的被子,給她蓋了上去。


    夏季薄被本來就不長,白鬱聲一般隻在自己的肚子上蓋一層就完事,至於被子能不能把她整個人給蓋住,還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沈知言將被子掖到她的下巴處,才發現小腿露出了一大半,白嫩的小腳露在外麵,莫名好笑。


    他忍者笑意,將被子往下扯了扯。


    “乖乖睡覺,等我一會兒。”


    “你去哪?”


    “做戲就要做全套,偷腥的情夫呢就要去幹他該幹的事兒。”


    白鬱聲覺得這會兒自己的體溫似乎又升高了一些。


    她舔了舔自己幹燥開裂的嘴唇。


    “什麽事兒?”


    沈知言直起身,將自己被揉皺的衣服給撫平。


    “還能有什麽事兒?把你給照顧妥當了。”


    作者有話說:


    說到就要做到,但是最近沒有那麽多存稿嗚嗚嗚嗚,我在努力了!之後會單獨分四次加更~


    實在太感謝也太破費了!


    我何德何能哇!


    下一次破2000加更吧,不然我得坐在椅子上不吃不喝榨幹到一滴都不剩(滑跪)


    第30章 追人好難


    白鬱聲幹瞪著眼睛躺在床上大半天,才後知後覺沈知言口中偷腥情夫該做的事隻是幫她倒水衝藥。


    這實在是不怪她想到其他什麽地方去。


    哪有情夫偷情的時候什麽都不做的?


    是不是不行?


    她裹緊了被子。


    沈知言行不行她不知道,但是她可能確實不太行。


    腦子裏幻想是一回事,現實那是另外一回事。


    光是剛剛放縱自己吊在沈知言身上那幾秒鍾的時間,就已經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氣。


    沈知言將每種藥的使用時間以及單次劑量都給她講解得清清楚楚,最後將溫水擺在了她的床頭櫃上。


    “你不是還有其他事嗎?”


    白鬱聲歪著腦袋,有氣無力地捧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溫被控製得恰到好處,潤過幹燥的喉間,稍稍緩解了沙啞疼痛的嗓子。


    沈知言直起身,抬起手腕對了下腕表。


    經過剛剛這麽一番折騰,時間已經接近了下午一點。


    “嗯,確實有點事。”


    “那你不走嗎?”


    男人半挽著袖子,將現在能吃的藥一顆顆拆開,遞給了白鬱聲。


    “不是什麽急事。”


    他盯著白鬱聲將藥片都吞了下去,幽幽道:“現在才發現你這個人還挺沒良心的。”


    “怎麽說?”


    白鬱聲仰著腦袋喝水,聲音模模糊糊地。


    “有事情了一條微信就能把我給喊來,接著把我一個人晾在房間裏一個多小時,現在用不著了就趕著我走了。”


    白鬱聲:……


    想怎樣?


    那我得跪下來給你磕三個響頭給你客客氣氣地送出去嗎?


    “不逗你了,下午好好睡一覺,難受了記得打你哥電話。”


    沈知言收拾完藥盒包裝,又叮囑了一句,轉身走出房門,給她把門給帶了上去。


    白鬱聲盯著床頭櫃上擺著的那杯喝到一半的溫水,折射著盛夏正午的陽光,顯得有些虛幻。


    所以沈知言到底對自己是什麽意思……


    單純隻是因為自己是白洪明的女兒,所以幫襯著照顧一會兒嗎?


    ——


    “我真的服了你,說好的我到臨夏和你說一聲,你就是這樣招待我的?”


    沈知言剛回到湖心島莊園,抬腳還沒邁進莊園大門,就聽見裏麵傳來不小的嚷嚷聲。


    雲易白翹著二郎腿,像個大爺似的癱倒在客廳正中央的沙發中,隨手抄起身邊的一個抱枕,就往沈知言的方向砸了過去。


    “說好的早上九點鍾,你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了?”


    莊園本身空間就大,正門距離客廳還隔著一段距離,抱枕在空中躍出一道不太完美的拋物線,最後落在了距離沈知言一步之遙的腳邊。


    “這不是在招待你了?湖心島莊園的頂配,你出去問問誰有你這個待遇。”


    沈知言微微傾身,將地上的抱枕撿了起來,朝著客廳走了幾步,確保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足夠了,拎著抱枕就往雲易白的臉上丟了過去。


    雲易白沒有意料到沈知言還能還手回來,被砸得措手不及,整個人往沙發後仰倒過去。


    他手忙腳亂地把抱枕給揮開,下一秒沈知言便走到了他跟前,在一旁的單人沙發處坐了下來。


    雲易白是沈知言在佛倫羅薩進修的時候認識的,北城雲氏集團的公子哥,由於實在扶不起來,直接被家裏人打包送到國外,防止給雲家丟臉。


    家裏確實有錢,人也確實好騙。


    好在他的性格確實不錯,沒有因為自己出身不錯就眼高於頂,仗勢欺人。


    頂多也就是行為上麵有些中二,讓人摸不著頭腦。


    是個能玩到一起的朋友。


    隻是有點拿不出手罷了。


    他轉手把抱枕抱在自己膝蓋上,往沈知言那邊看了過去。


    之前剛認識那會兒雲易白隻覺得沈知言這人實在有點裝。


    明明私底下煙酒都沾,紈絝公子哥玩的那些他基本都能信手拈來。


    但偏偏做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明麵上包裝得那叫一個光風霽月,哄騙著不少新入學的學弟學妹講他視作什麽狗屁人生偶像。


    除了個別幾位和他玩得來的,基本上都被他表麵那套給騙得暈頭轉向的。


    哦對了。


    除了有一點,他做得是真幹淨。


    雲易白上次在電話裏罵他見著女人跟跑毒似的不是沒有依據。


    認識的那麽五六年,就沒見過他身邊出現過哪個女人。


    隻是這會兒……


    “臥槽,兄弟,你有情況了?”


    雲易白的眼神直勾勾地釘在沈知言那滿身褶皺的襯衫上。


    沈知言作為一個極端精致主義的麻煩精,特別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穿出門的衣服以及配飾都是按照個人審美習慣來的,如果不是特殊設計的褶皺材質,他根本不允許自己身上會出現一處不和諧的紕漏。


    可以說壓根沒有見過他哪天穿的衣服有這麽多褶皺過。


    “我說呢,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晾那麽久,你小子也有沉浸在溫柔鄉裏的一天啊……”他興奮地搓著雙手,屁股往他那邊挪了過去,像考究什麽傳世名畫似的,整張臉都快貼了上去,“不得不說,你們挺open啊。”


    沈知言垂著眸子,睨了他一眼,抬手將他的腦袋給推了回去。


    “被貓撓的。”


    “得了吧你,別人不知道你,難道我還不知道嗎?就你今天這花孔雀似的,恨不得讓所有人都能看見你身上這點醃臢東西,這能是貓撓的?這貓是什麽故宮裏偷出來的嗎值得你這麽炫耀?”


    室內安靜了一瞬。


    梅書瑤端著一套茶具上來,將兩盞剛衝泡好的清茶擺在了他們麵前的茶幾上。


    一株茶葉浮在正中央,順著水波微微晃蕩。


    “就你上次在電話裏和我說的那位姑娘?”


    指的是沈知言離開北城那晚和他說的。


    他端起茶幾上的杯盞,輕輕抿了一口。


    “嗯。”


    “臥槽,真有女朋友?那孩子……”


    雲易白也沒想過沈知言真會應,他瞪圓了眼睛,半個身子離開了沙發,虛虛懸空著。


    “還不是女朋友,孩子確實是真的。”


    雲易白:???


    好啊,你小子背著我們玩未婚先孕啊!


    果然看上去越正經的人玩起來反而越刺激嗎?


    沈知言光是看著他的反應就知道這個呆子這會兒在想些什麽,他從口袋中摸出那枚銀質的鈴鐺,對著趴在貓窩裏的淡奶搖了搖。


    淡奶聞聲抬頭,抻著兩隻前爪在自己的夏季貓窩裏伸了個懶腰,晃著自己雞毛撣子似的尾巴溫溫吞吞走了過來,習慣性地跳上沈知言的膝蓋,在他小腹處團成一團,繼續眯著眼睛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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