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毛病。”我對花虎子說道:“他爹就是招惹鬼了。”


    蘇宇激動的說道:“一念……一念幫幫忙行不行?我媽昨天中午打電話還說呢,我爹這幾天晚上挺嚇人的,被折磨的瘦了好幾斤。”


    我腦海中問道:黃小跳,黃小跳咋辦啊?你裝逼裝的來事了吧?咋處理?


    黃小跳:明明是你裝逼,我隻不過是告訴你原因,是你告訴蘇宇的,現在他求你幫忙呢,又沒求我。


    我:我……黃小跳你奶奶個腿,你故意坑我。


    黃小跳捂嘴偷笑的畫麵在我腦海中浮現,這一刻我算是知道了,我就是被黃小跳給算計了,它料定我肯定會把原因說給蘇宇,按照常理,這個時候蘇宇就得找我幫忙,而我又是屁都不懂不會,隻能來求黃小跳,這一切都在黃小跳的預料之中。


    我:我認栽了,一隻肥的流油的大公雞。


    黃小跳:外加一瓶酒。


    我:沒錢。


    黃小跳:那沒得談,我走了……


    我:回來,給我回來,我認栽了行吧。


    黃小跳這才滿意的給我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對我說道:肥的流油的大公雞要烤的,酒也不能太差。


    麵對蘇宇的苦求,我根本沒有拒絕的可能。大學四年,蘇宇是我們宿舍中最舍得給大家花錢的兄弟,誰遇見點什麽事,他是真的豁出來自己的一切幫忙。


    因為我家境的問題,在大學期間我都是很節省的,周末還出去做兼職打工。蘇宇為了幫我同時又照顧我的麵子,主動找我幫忙,和我說玻璃廠周末工人少,需要人幫忙,我去幹活的時候,蘇宇也沒閑著一直陪著我,我幹啥他就幹啥,絲毫沒有讓我感覺到是在給他打工,更像是幫忙一樣。


    每次幹活結束之後,蘇振國就會拿出兩個信封給我和蘇宇,一人一個,裏麵的錢比我去外麵打工多很多,之所以同時給我和蘇宇,目的就是照顧我的自尊,這些事都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現在蘇宇有事求我……算了,兄弟之間不能用“求”字來形容,現在是蘇宇有事找我幫忙,我肯定是義不容辭的答應下來,看著蘇宇說道:“你先別著急,我先起床洗漱,一會兒咱吃了早餐去醫院看看老爺子,具體怎麽處理,還是得聽黃小跳的。”


    “好的,好的!”蘇宇有點小激動,“那你先起床,咱先洗漱吃東西去。”


    一旁的花虎子很不理解的問道:“黃大仙名叫黃小跳?誰給他取的這個名字?一點都不霸氣。”


    我起床指著地上的破碎煙灰缸說道:“別討論黃小跳了,快點把玻璃碴掃了吧,紮腳就得成瘸子。”


    起床洗漱,蘇宇帶著我和花虎子在學校門口吃了一碗頂配版的牛肉麵,吃完後打了個專車去的醫院,花虎子因為身高的體型優勢,每次都坐在副駕駛,像個保鏢。


    在車的後排,蘇宇提前給我打了預防針,對我說道:“我爸這個人比較固執,在他眼裏咱仨都是小屁孩,這次去你見他突然說這些事,他可能沒辦法接受,你委婉一點。”


    前排的花虎子說道:“要不是昨天晚上經曆過這些,我也不能接受。”


    我應聲說道:“放心,我會委婉的和叔叔說這事的。”


    其實再說這些事的時候,我的內心也是十分忐忑,擔心黃小跳搞不定,就在我心裏產生這種想法的時候,黃小跳又出現在我的潛意識裏:我黃某仙從不打誑語,這就是小事一樁,根本不在話下。


    我:你別把牛批吹爆了,到時候搞不定,丟人的是我,可不是你。


    黃小跳為了讓我安心,對我說道:我知道你擔心我沒有入堂,擔心我自己沒辦法查事、辦事,但是我可以很認真負責的告訴你,蘇振國遇見的就不是什麽大事,也用不著一堂老仙跑上跑下的去辦,一會到了醫院我讓你準備什麽,你準備就行了,其餘的交給我。


    我:你在哪呢?


    黃小跳突然就唱起來了:我存在,你深深的腦海裏,你的夢裏,你的心裏,你的歌聲裏……


    我:閉嘴閉嘴閉嘴,你唱的真難聽!


    黃小跳:切!不聽拉倒。


    說完這句,黃小跳就消失在我的意識中。我回過神發現網約車不過前行了一個路燈柱,也就是前行了50米左右,根據當時的車速來計算,最多也就幾秒鍾的時間。


    沈陽市第一人民醫院門口,我要買個果籃提著,蘇宇卻說不用,最後還是在我和花虎子的堅持下,蘇宇才勉強接受,不管是處於什麽原因,到醫院探望病人空手總感覺不太好,何況還是長輩。


    蘇宇帶著我和花虎子走進病房,看到了小腿打著石膏的蘇振國半躺在床上,病房裏除了蘇宇的母親還有幾個醫生、護士,在圍著床討論。


    骨科醫生有點不解的說道:“這幾天都一樣,一到晚上,病人就高燒厲害,退燒藥都是暫時緩解,藥勁過了之後,體溫馬上就升起來,我是骨科醫生我不太擅長這,你們看看咋回事?”


    另一個醫生拿著各種化驗單皺眉說道:“奇了怪啊,所有的數據都很正常,這一到深夜就發高燒……這幾天都這樣麽?”


    護士:“是的,這幾天都這樣,昨天夜裏高燒39.6度,都把病人燒的神智不清了。”


    蘇宇的母親劉女士在一旁說道:“高燒就說胡話,感覺都不是他自己的意識。”


    躺在床上的蘇振國反駁道:“我怎麽會沒有自己的意識呢?我有意識,就是難受,我沒說話哈,是哼唧的時候你覺得我說胡話了吧?”


    劉女士堅持說道:“每天晚上我照顧你,還不知道你說的什麽?我都懷疑你被燒傻了,一會兒說踩手一會說把錢弄髒的,天天就這幾句。”


    我聽到這,基本上已經確定黃小跳說的就是事實了。


    蘇宇對劉女士說道:“媽,沒事了,一念說我爸是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他能處理。”


    病房內聽到這話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蘇宇身上,當時我們三個剛剛進門,蘇宇的父母也是聽到蘇宇的聲音後,才看到我們過來了。


    一個長相清秀的小護士很不高興的提醒蘇宇說道:“你說話注意點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這裏是醫院,是醫學講科學的地方,看你年紀輕輕的像是接受過高等教育,怎麽就這麽封建迷信呢?”


    這一句話把蘇宇說的有點語塞了,根本不知道怎麽反駁,他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我,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了,我就是他口裏的“一念”。


    躺在床上的蘇振國看到我和花虎子來了,趕緊擺手說道:“你們三個怎麽過來了?快來裏麵坐。”


    蘇宇的母親起身招呼我們三個說道:“你們來就來唄,還買什麽水果,都還沒賺錢呢,空手來你叔叔也不能挑你們倆的理啊。”


    花虎子提著果籃過來從醫護人員身後走進去,對蘇宇的母親說道:“是一念買的。”


    聽到這句話,小護士看我的眼神更不友好了,甚至還帶著一些可憐我的神色。


    我避開小護士的眼神,對蘇振國說道:“蘇叔叔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好了。”


    聽到這話的小護士直接看過來,她揚起下巴用挑釁的語氣問道:“你這麽厲害,那你來給病人治病,還要我們這些醫護人員幹什麽?你有本事你上啊,直接把骨折的這條腿接上啊,讓他馬上來地上蹦躂啊,我看看你是怎麽弄的。”


    不得不說,這個小護士的嘴巴是真厲害。


    主治醫師是個50歲的老醫生,他厲聲說道:“曼妮!幹嘛呢?別這麽說話。”


    這時我才注意到小護士的胸牌上寫著:顧曼妮三個字,而主治醫師也姓顧。


    潛意識裏浮現出黃小跳的聲音,提醒我說道:他們是父女關係。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一個小小的護士,怎麽敢當著幾個主治醫師的麵態度囂張的和病人家屬這麽溝通。


    蘇宇的母親劉女士急忙打圓場說道:“你們別生氣,這幾個孩子都是我們自己家人,說話口無遮攔不懂事,還請見諒。”


    顧醫生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蘇宇的母親說道:“病人的情況我們再觀察觀察,腿上的傷還要恢複一段時間,夾板最快也要一周後才能拿掉,有什麽事隨時按呼叫鈴。”


    蘇宇的母親應道:“謝謝醫生……”她跟著醫護人員的腳步走出病房。


    顧曼妮這個小護士在出門之前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真是個嫉惡如仇藏不住心思的小護士。


    劉女士送走醫護人員回來後,將病房的門給關上了,對蘇宇說道:“我的傻大兒啊,你咋能當著醫生、護士的麵這麽說呢,這不是明擺著得罪人呢嘛。”


    蘇宇解釋道:“我是激動了,我知道爸的問題出在哪了,這不是著急嘛,說話的時候就有點口無遮攔了。”


    蘇振國欣慰的笑道:“你們這幾個孩子擔心我身體,我還是挺感動的,但不要太迷信,是不是啊,一念。”


    我從蘇振國的話中聽出來,他似乎並不太相信這些。


    蘇宇母親的態度倒是截然相反,因為她看到了蘇振國高燒時說胡話的樣子,一臉嚴肅的對蘇振國說道:“你先別說話。”說完蘇振國後,又看著我問道:“一念你懂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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