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淺解釋道:“魂找不到,就有可能變成遊魂,說白了就是‘孤魂野鬼’,正常的孤魂野鬼通常是沒什麽法力,俗稱能量比較弱,不會有什麽巨大的危害,但是這個李桂花明顯不同,因為你們擅闖太平間,才導致她的肉身經曆了一場車禍,她會怪在你們身上。找不到她的魂,就不能化解掉她的怨氣,怨氣越大,她的能量就越大,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找到你們進行報複,還有……因為你們的原因,導致李桂花變成這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你們把她害成這樣,你們犯的錯,應該去彌補,不能彌補就是一筆陰債,陰債是會跟隨你幾個輪回的,不一定在哪一世就報應在你身上。”


    “之前很多人來家裏找爺爺幫忙還陰債,還的就是這個麽?”


    白清淺耐心的解釋道:“陰債分很多種,這隻是其中的一種,比如你去菜市場買條活魚,這條魚因你而死,這就是你背上了陰債,陰債就是在你不經意間產生的,人生在世不可能沒有陰債的,所以很多人要還陰債,為的就是在死去之後到地府和判官對賬的時候,能不欠那麽多,當然,作為一個人,這一生做的好事,都是‘功’,功過是可以相互抵消的,就拿李桂花這件事來說,你不管不問那就是你欠下的陰債,如果你做事有始有終,最後找到了李桂花,取得了她的原諒,並且你出錢出力給她做法事超度,讓她獲得了比原本更好的結果,那就是功。”


    我撓頭詢問道:“獲得比原來更好的結果?這句話怎麽理解?”


    白清淺道:“比如李桂花平靜的死了,到地府算‘功過賬’的時候,她得了59分,不及格要下地獄接受懲罰,這個時候你幫她出錢出力做法事超度,她原本要承擔3天的刑期,因為法事減少了2天,最後隻承擔了1天的刑期,這就是‘比原來更好的結果’,當然,我說的什麽59分、1天刑期、3天刑期全都是給你打比方舉例子,通俗易懂的解釋方式。”


    “懂了。”我長歎問道:“現在找不到李桂花的人魂了,接下來要怎麽辦?”


    白清淺出主意道:“人魂應該就在屍體的附近,不管是‘屍體’還是‘骨灰’,都不會太遠的,你叫著黃小跳去殯儀館看看吧,就當是守株待兔了,李桂花的家人應該也快到了,過去看看是什麽情況,我和堂口的仙家商量商量,看看怎麽幫李桂花超度。”


    和白清淺的電話並沒有讓我感覺到輕鬆,反而意識到事情更加嚴重了,這時的我甚至有了逃避的想法,但是我深知白清淺沒有騙我,所謂的陰債……遠比欠錢更可怕。


    學校的早餐店已經開始收尾了,再來晚點都買不到早餐了,包子攤還有18個肉包子,被我給打包了,也算是幫老板解決一下“負擔”,老板也是相當給力,送了我兩個茶葉蛋。


    提著18個包子回宿舍的時候惹來很多人的注目禮,估計他們是覺得我一個人吃這麽大一袋包子,實際上是給花虎子買的。


    我和蘇宇的飯量正常,早餐兩到三個包子就夠了,花虎子一個人吃十個包子屬於正常飯量,因為這,每次出去說吃飯aa的時候,我們都很不服氣,認為吃大虧了。


    宿舍內。


    我一邊吃早餐一邊對花虎子和蘇宇說道:“吃完飯我要去一趟殯儀館,你們跟我去麽?”


    “去啊。”花虎子的嗓子還沒恢複,用沙啞的聲音反問道:“為什麽不去?兄弟有事就得一起扛。”


    蘇宇表示同意,並且提議說道:“咱買個花圈帶過去吧,買這東西有什麽講究麽?”


    我皺眉道:“應該沒什麽講究吧?就是表達哀思的一種寄托,隻要不送大紅花應該沒事。”


    蘇宇道:“多送兩個也沒事,這錢我出,殯儀館對麵應該有紙花店,過去看看,你知道在哪個殯儀館麽?”


    “知道,黃小跳告訴我了。”


    十一點,我們三人來到了殯儀館,很快就找到了停屍的館,是一個不太大的小館,沒想到這麽小的地方,竟然“擠滿了”人,李桂花的家屬、醫院的負責人、交警隊負責辦案的警察全都在,還有昨天晚上見到的法醫周旭陽。


    不得不說,周旭陽長得有點像“法醫秦明”裏麵的主演,就連性格都很像。


    但是李桂花的兒子和兒媳婦正在鬧,認為醫院工作有問題,昨天晚上通知病死,死亡通知單都拿到手了,被送到太平間的遺體為什麽又發生了車禍,這解剖又是怎麽一回事。


    周旭陽麵無表情的對家屬說道:“我是法醫周旭陽,解剖屍體的流程完全符合規定,你不介意我可以把過程重複給你,首先我用剪刀剪開了死者的衣服,然後用白酒沾濕一條毛巾,擦遍死者全身,戴著膠皮手套,然後開始驗屍,但是還有我的助理在現場記錄一切,我用手從頭到尾的按壓死者的身體,把各個位置的傷都讀出來,我的助理記錄,哪個位置的傷口多少厘米,哪裏骨折,哪個器官移位,哪裏是致命傷,全都記錄下來,最後抽血,之所以直插心髒抽血,是因為屍體在別的地方已經抽不出來血了,隻能在心髒取血,這就是整個屍檢的過程,我知道作為家屬,你們看到這樣的遺體多少有些難以接受,但是作為法醫,我的每一步都符合規定。”


    這時一個交警對死者的兒子錢高峰說道:“我們調取過現場視頻,一共有三個監控攝像頭和出租車的行車記錄都拍到了全過程,是你母親深夜自己從醫院後門走出來,在橫穿馬路的時候發生了意外,肇事司機已經被我們控製,抽血檢測排除了酒駕的嫌疑,尿檢排除了毒駕的嫌疑,出租車當時的車速的確是超過了道路規定的限速,現在正在聯係保險公司商討賠償的事。”


    李桂花的兒子錢高峰年紀看起來並不大,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他委屈的質問道:“我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麽我母親的死亡證明是醫院深夜十點半開出來的,屍體送到了太平間,那十二點多我母親又自己出現在醫院的後門,怎麽回事?誰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話說的警察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了,目光投向了醫院這邊的負責人,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此時的他很尷尬,安撫錢高峰說道:“這件事的確存在很多疑點……額……首先我不排除醫院工作存在失誤,但是……嗯……這個……”


    李桂花的兒媳婦強調說說道:“我們就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是醫院誤判了我婆婆的死亡,是不是?你們醫院把一個重病住院二十天的患者推到了太平間,我婆婆醒來後離開太平間出車禍,你們醫院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必須給我們家屬一個合理的解釋。”


    醫院這邊的代表是有苦說不出,他很想否認是醫院的過錯,但是監控攝像頭、行車記錄儀全都錄著呢,怎麽推卸責任?根本沒有適合的理由推卸嘛!


    在來到殯儀館之前,蘇宇在外麵預訂了花圈,送花圈的人來到停屍的廳,看到蘇宇後禮貌的問道:“老板,這個擺在哪?”


    這一句話吸引了現場所有人的注意,眾人的目光全都向我們三個投過來,一時間,這邊成了焦點。


    蘇宇撓頭,支支吾吾的說道:“額……你看著擺吧。”


    賣花圈的人並不理會這裏的糾紛,把預定的幾個花圈擺放在空地後對蘇宇說道:“沒什麽其他事,我就先走了,添加個微信有需要隨時聯係。”


    蘇宇尷尬的拿出手機,和送花圈的人添加微信後離開。


    送花圈的人走了,眾人的目光落在了我們三個身上,尤其是錢高峰主動問道:“你們是誰”的時候,我們仨都不知道解釋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被警察和法醫盯著,讓人不由的心慌。


    花虎子是打架動手能力強,在這種時候,他是第一個“認慫”的,主動站在了我和蘇宇的身後。


    我和蘇宇相比,多少還差點意識,畢竟蘇宇從小就是在一個“企業家”的培養下長大的,在人前說話講道理從不怯場,麵對一雙雙目光,他落落大方的解釋道:“我爸也在醫院住院呢,昨天目睹了全過程,就過來悼念一下……”


    話音剛落,醫院的負責人突然認出來花虎子,盯著花虎子說道:“我看你怎麽這麽麵熟呢,昨天晚上你在醫院……十二點的時候,你是不是去了太平間附近?沒錯,就是你……你在那個時間去太平間幹什麽?”


    這一句話等於是“燃爆全場的關注點”了,大半夜去太平間……這個問題足夠炸裂,再加上我們是來送花圈的,原本來說,無緣無故的為啥要給人送花圈悼念?現在是想解釋都解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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