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琢磨黃小跳那句“你姐姐開始煩躁了,李桂花感覺到了”是什麽意思的時候,我看到了李桂花的魂魄從白清淺的身體裏走了出來,站在了屍體邊。


    剛剛李桂花是附身在白清淺的身體上,我看不清她的表情,現在我全都看清了,李桂花的鬼魂和我之前在醫院看到的完全不同,猙獰的麵目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是一臉慈祥相,她看著我微微低頭道歉說道:孩子你別怕,我是來給你道歉的。


    我知道這又是在用意識和我交流呢,我看著李桂花沒說話。


    李桂花繼續說道:我的魂被那個獨眼老道抓走了,囚禁在一個法器裏,我以為會被永遠的囚禁利用,根本沒想到還有出來的一日,感謝你們,感謝眾仙家搭救。


    就在這時,殯儀館大院外麵的路上出現了三輛車,開的很快。


    白清淺對李桂花說道:這裏沒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李桂花跪在地上給白清淺磕了三個頭,身影逐漸淡去。


    原本坐在坐墊上的白清淺原地起身,看著霖霖說道:“可以燒物料了。”說完之後,白清淺率先拿出了裱文,在香油碗裏點燃之後,將裱文丟在了焚燒池的元寶上。


    幾十萬個元寶在這一瞬間被點燃。


    蘇宇的母親在我身後小聲問道:“你姐姐手裏那幾張黃紙不是普通的黃紙吧?”


    我解釋道:“那幾張紙叫‘裱文’,金元寶、超拔紙、路路通……這些統稱為‘物料’,‘看事’的流程是先‘看’,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找到解決方案,在找解決方案的時候,就涉及到準備物料了,因為我姐姐在來之前就已經知道是什麽事了,所以讓霖霖提前準備了物料,全部準備好之後就要‘打裱’了,也就是寫‘裱文’,這個‘裱文’相當於是介紹信,寫裱文的不是我姐姐,而是上身的仙家,仙家有自己的文字和語言,所以寫出來的這些,每次寫裱文的仙家不同,筆記也就不同,裱文上的內容,大概就是今天做的是個什麽事,是哪個堂口的、哪位仙家參與了,等等等等……最後先點燃裱文,然後用裱文點燃物料,流程的過程是不能錯的。”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焚燒池裏麵已經燃起來,火光衝天,十幾米外都有灼燒感。


    與此同時,外麵那三輛車進入殯儀館大院,直接衝到焚燒池這邊,差一點就撞到人。


    直覺告訴我,來者不善。


    聶楷沅在這一刻意識到白清淺為什麽讓他帶一些便衣過來。第一輛車是豐田普拉多,第二輛車是豐田陸地巡洋艦,第三輛車是豐田埃爾法。


    前兩輛車上各下來四個人,第三輛車子隻下來了兩個人,這十個人的突然出現還是有點點壓迫感。


    黃小跳盯著最後那輛豐田埃爾法對我說道:獨眼老道在那個車裏,沒下來。


    我這才發現豐田陸地巡洋艦的車主竟然是被我踹褲襠的青袍道士,隻不過此刻的他換下了青袍,穿著一身便裝。


    豐田普拉多的司機帶著人走上前,從兜裏拿出一個證件夾在眾人麵前晃了一下,然後收起來指著這裏說道:“我們懷疑你們在這裏非法集會,搞封建迷信活動。”


    聽到這話的錢高峰當時就怒了,大聲吼道:“我給我媽燒紙,你和我說我在搞封建迷信活動?你家沒死過人麽?”


    豐田普拉多司機是有備而來,指著白清淺對錢高峰說道:“我們來找她,這事與你無關,你讓開。”說完之後,豐田普拉多司機看著白清淺說道:“是你自己乖乖上車,還是讓我們自己動手?”


    說到這的時候,司機還拿出了一副手銬,樣子挺嚇人的。


    聶楷沅背著手走上前問道:“你哪個單位的?這手銬是隨便拿出來用的麽?你隨便拿個證件晃悠一下,都不給人看清楚就收起來,什麽意思啊?我嚴重懷疑你的證件是假的。”


    普拉多司機馬上就不高興了,看著聶楷沅問道:“你算幹什麽的?我們公安機關做什麽,需要跟你匯報麽?”


    他見聶楷沅歲數有點大以為好欺負呢,說完這些就指著人群後麵的白清淺說道:“就這個,帶走。”


    身後的人聽到這話,一起走向白清淺,看得出來,這是想動粗了。


    周旭陽帶著人率先上前,十幾個便衣站成一排,擋住了這些人。


    “啥意思?”普拉多司機將目光投向聶楷沅問道:“你們想造反麽?”


    周旭陽左手插兜,右手伸出手指勾了勾說道:“來,把你的證件拿出來給我看看,我倒是要看看,哪個部門的這麽牛逼,說抓人就抓人。”


    普拉多司機吼道:“你算幹啥的?”


    周旭陽冷笑道:“你別管我是幹啥的,我現在就擋在你麵前,你不拿出來證件給我看清楚,我是不會讓路的。”


    普拉多司機怒了,“你這是在妨礙公務。”


    周旭陽掏出煙放在唇邊,在低頭點煙的時候說了一句,“前提,你得是執行公務,有沒有一種可能,你連執行公務都不是呢?”


    說到這,周旭陽唇邊的煙已經點燃,收起打火機抬起頭盯著普拉多司機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證件拿出來給我看看。”


    普拉多司機還想說話呢,他耳朵上掛的耳機突然閃了一下,緊接著他就做了一個用手扶著耳機的動作,大概過了兩秒鍾後,他指著周旭陽說道:“今天算你走運,我們走。”


    下車的十個人轉身就要走。


    “站住——”周旭陽怒吼一聲問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普拉多司機等人背對著周旭陽停住了腳步,“你想幹什麽?”


    周旭陽:“我想給你看看我的證件。”


    普拉多司機有一秒鍾的遲疑,下一刻,所有人一起逃向了那幾輛車。


    周旭陽見狀甩開膀子就去追,其餘幾個便衣也沒閑著,一股腦的跟了上去。講真,大學期間沒少打架,每次打架還有點擔心後果,害怕被學校記過害怕被警察抓走。


    今晚可不一樣了,這是跟著便衣抓壞人,何況是有仇的人呢,在周旭陽動手的時候,我就衝了過去,花虎子和蘇宇隨後跟上,我聽到蘇宇的母親在後麵提醒我們小心。


    在我跑起來的時候我察覺到黃小跳在我身後追了上來,淩空撲向我,下一秒我就感覺到身體好像注入了一股能量,體內蘊藏著一股強大的洪荒之力,在距離普拉多司機還有五米左右的距離就淩空跳起,在周旭陽的身邊“飛”過,一腳踹在普拉多司機的後背。


    普拉多司機重心不穩,向前踉踉蹌蹌的逃了兩步趴在了地上,落地後的我衝上前單膝跪在普拉多司機的後背,想要抓他的頭發是不可能了,我這兩個拳頭包紮的像哆啦a夢,紗布當成了拳套,對著普拉多司機的後腦勺就是一頓輸出,可能是黃小跳附身的原因,在出拳的時候我竟然感覺不到疼。


    對麵的人發現有人倒下後也就不跑了,折返回來和周旭陽等人進行肉搏,我才打到第三拳的時候,就發現黃小跳離開了我的身體,那種體感很明顯,雖然黃小跳離身卻絲毫不影響我的發揮,打得普拉多司機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


    周旭陽帶的人和對方打到了一起,很快就形成了一個二十幾個人混戰的局麵。


    白清淺從身後走過來,站在聶楷沅的身邊,我能感覺得到她一直盯著最後那輛商務車……或許不是我感覺到的,應該是黃小跳投在我潛意識裏的一個畫麵。


    前麵,蘇宇和花虎子跟隨著這些便衣一起加入了混戰,雙方還是有些收斂的,畢竟沒有人拿出管製刀具,完全是拳頭與拳頭之間的肉搏。


    不得不說,獨眼老道的那幾個徒弟還是有兩下子的,在人數大概相同的情況下,他們竟然能碾壓這些現役民警,額……民警不是特警,也就是普通人,甚至還有文職人員,被碾壓也不奇怪。


    人群中唯一能打的就是周旭陽,這哥們雖然是個法醫,但是戰鬥力一點都不弱,昨天晚上攔路被我踹褲襠的那個青袍道士單挑周旭陽隻有招架沒有還手的份。


    花虎子和蘇宇兩人圍毆豐田陸地巡洋艦的司機,打的那叫一個“髒”啊,尤其是花虎子,全身上下有攻擊力的器官全都用上了,包括牙……


    短短兩分鍾不到,整個戰場就徹底拉開了,三三兩兩的纏鬥,我就死錘這個裝逼的普拉多司機,完全沒慣著他,獨眼老道一直在豐田埃爾法商務車裏麵坐著,車上還有個司機始終沒下車。


    就在我打的正起勁的時候,聶楷沅喊停了。


    這一舉動讓我有些不太理解了,雖然說我們這邊沒有完全占據上風,但是也沒落得下風啊,怎麽打著打著就喊停了呢?


    當我轉過頭看向聶楷沅的時候,才發現白清淺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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