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有些話從黃小跳的嘴裏說出來,就是顯得那麽理所應當、那麽有道理,就這一個一對一的講解,就讓我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於是我咬牙決定請黃小跳吃一隻雞,對黃小跳說道:“你說吧,我答應你了,請你吃一隻大公雞。”


    黃小跳:“好嘞,沒打。”


    我有點懵,過了好幾秒才回過神,問道:“你說啥?”


    黃小跳重複我之前的話說道,“你的原話是‘剛剛獨眼老道是不是和白清淺大戰了一場……不對,應該問,是不是和仙家大戰了一場?場麵是不是很壯觀?’我回答你了啊,剛剛沒打。”


    我:“沒打?”


    黃小跳:“對啊,就是沒打啊,所以也沒有什麽壯觀的場麵。”


    我:“你特麽坑我,你咋好意思坑我一隻大公雞的?”


    黃小跳:“那算了,不要你的大公雞了,給個雞腿就行,畢竟我回答你的問題了,對吧。”


    我:“這麽說,我心裏還舒服點。”


    黃小跳露出奸詐的一笑,快速從我的潛意識裏逃走,逃走的時候還不忘提醒我別忘記明天給它買雞腿。


    黃小跳在我的潛意識裏消失後,我越想越不對勁……我怎麽無緣無故就答應給黃小跳買一個雞腿呢?而且是心甘情願的那種,我是不是被坑了?


    越想越不對,我就是被坑了!


    回到蘇宇家已經接近十一點半了,蘇宇的母親早就安排保姆在家裏給白清淺煮了一大鍋雞湯,雞肉一碰就爛的那種。


    白清淺的雞湯是有人端到客廳給她喝的,蘇宇招呼我和花虎子自己來廚房蹭湯,看到鍋裏麵有一整個雞腿的時候,我看見黃小跳咧著嘴出現了,就站在櫥櫃上,口水都快流淌出來了。


    這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黃小跳惦記這個雞腿呢。


    我瞪了黃小跳一眼,把雞腿裝到了自己的碗裏,然後把碗放在櫥櫃上在心裏對黃小跳說道:“你快點啊,我也想吃。”


    黃小跳跳過來抓起雞腿狼吞虎咽的吃起來,我在一旁看著。


    仔細想想,養個黃小跳基本不需要花什麽錢,主要是好吃的全都不浪費,它吃完了我還能吃。


    黃小跳吃飯很快,一分鍾就搞定了,滿足的擦了擦嘴溜走了,我端著雞湯跟在蘇宇和花虎子身後來到了客廳。


    白清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端著雞湯小口的喝著,蘇宇的母親劉女士生怕怠慢了白清淺,對白清淺的態度都有些過分的尊敬,這讓白清淺都覺得有點不合適了,開口對蘇宇的母親說道:“劉阿姨您對我別這麽客氣,我是小輩,來家裏打擾您和叔叔,我都覺得不好意思呢,您這太熱情了,反而讓我很不自在。”


    霖霖也在一旁對蘇宇的母親說道:“劉阿姨您真的不用這麽客氣。”


    蘇宇的母親劉女士看著白清淺說道:“我是看你身體這麽虛弱,阿姨心疼你啊,你從小到大身體一直這麽虛麽?你看你這麽瘦,平時得多吃點啊。”


    這話說的白清淺是真的感動了,從小到大我倆都是跟著爺爺一起生活,爺爺哪會說這些話照顧人啊,可能在這一刻,白清淺找到了那種被“母愛”關心的感覺吧,眼睛都有點濕潤了。


    霖霖在一旁解釋道:“阿姨您別擔心,她平時身體挺好的,也沒有這麽虛,現在虛弱是因為剛剛做了一場法事,而且是眾多法事中體感很強的那種。”


    蘇振國坐在輪椅上沒聽明白,疑惑的問道:“什麽意思?體感很強?”


    白清淺點頭道:“是的,體感很強。”


    蘇振國:“誰的體感?”


    白清淺:“我的身體感知李桂花的感受,簡單的來說,就是李桂花死前所經曆的所有痛感,我全都要感受一遍,再加上這個李桂花的魂又被人抓起來了,所以格外的難受,平時看事不讓人上身,體感稍微弱一點,這次是李桂花直接上身……”說到這,白清淺就沒繼續說,看得出來,她不是不想說,而是身體真的很虛弱。


    霖霖幫白清淺繼續說道:“出馬弟子每次看事對自己都是一種消耗,而讓鬼魂上身的消耗往往是最大的,所以她現在才這麽虛弱。”


    蘇宇的母親劉女士問道:“我聽說出馬弟子香是怎麽回事?好像還有很多說道,什麽三長兩短?還有什麽明暗……是怎麽一回事呢?”


    霖霖因為從事的行業原因,對這些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她自認為隻是“一知半解”,很謙虛的說道:“點香一般是三根,七根,九根,二十一根,三十六根,七十二根,最高一百零八根,真正的玄門觀香是三十六根天罡香數,歸九宮太極,主香副香分香龍,有完整全套的修煉與運用法。”


    蘇宇的母親聽的一愣一愣的,我看得出來她是沒聽懂,但是感興趣。


    霖霖見劉女士聽的認真,就多介紹幾句道:“比如觀香看香花、色澤、起煙、落灰……等等,這些都有說道的,就拿色澤來說,香火柔和香頭明亮為吉祥,冒煙昏暗熏眼,暗淡無光,是凶相,忽明忽暗主事在變化,吉凶難料,異香異色,表明主家有佛道仙緣。”


    蘇宇的母親繼續問道:“那今天做法事的時候,清淺好像也沒點香啊。”


    蘇振國回憶問道:“沒點麽?我記得點了吧?”


    蘇宇的母親也不確定了,“我不記得了啊。”


    霖霖微笑說道:“每個弟馬有每個弟馬辦事的方式,清淺家裏的這一堂老仙比較直接,都是直接和她交流了,並不需要點香喝酒什麽的。”


    蘇宇的母親好奇的問道:“直接問事就行了?”


    白清淺放下裝著雞湯的碗,對蘇宇的母親說道:“劉阿姨您沒必要把這個想的有多麽妙不可言,每個堂口的仙家,有每個堂口仙家的脾氣,我們家的這一堂老仙都很好,甚至都沒磨過我,在他們眼裏,我就像是他們的孩子一樣,我有什麽事他們都是有感知的,我想問什麽,在心裏直接問就行了。”


    蘇宇的母親感歎道:“不得了啊,不得了,我記得早先那些出馬弟子都是要喝酒、抽煙請仙家上身的,事後他們什麽都不記得。”


    霖霖解釋道:“早些年仙家上身看事都是捆全竅,現在都不是這樣的,時代在變,一切都在變,早些年還說什麽‘胡黃不過山海關’呢,現在早就沒這個說法了,但是出馬弟子有區域限製倒是真的。”


    劉女士追問道:“這個怎麽講?”


    白清淺道:“有些弟馬隻能在本地看事,出了本地就不靈了,還有的弟馬隻能在家裏看事,離開家出門就不靈了,這些和堂口的仙家有關,就拿隻在本地看事的這個距離來說,多半是因為堂口的仙家不夠多,又都是在本地修煉的,弟馬沒有帶著仙家四處拜山,所謂的四處拜山就是走訪各地的寺廟、道觀,去寺廟和道觀接東西,這裏的‘接東西’您可以理解為接‘授權’,所謂一方仙家保一方人,仙家到了外麵的地界,要拜一拜當地的廟宇,拿到‘授權’之後才能在當地看事,看的也就準了。”


    劉女士感歎道:“這也太神奇了吧,我沒想到竟然是這麽複雜。”


    白清淺麵露微笑,對劉女士說道:“阿姨時間不早了,我有點累,我想先去休息了。”


    劉女士急忙起身道:“三樓,三樓給你準備好了客房,你和霖霖各一間。”


    白清淺起身道:“謝謝劉阿姨,我自己上去就行,您早點休息。”


    除了蘇振國,其他人都站起來了,可謂是給足了白清淺麵子,我和蘇宇還有花虎子是準備睡在一起的,結果呢?白清淺站起來就盯上了我,用命令的語氣對我說道:“你跟我來房間一趟。”


    “我啊?”我還有點不情願,“啥事?”


    白清淺剛剛和蘇宇的母親聊天就很和藹,換作跟我聊天了,那語氣一下就變了,完全是覺醒了血脈壓製,麵無表情的開口道:“你再給我廢話一句試試?”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完全是一點麵子都不給留啊,可我又不敢反駁她,略顯無奈的深吸一口氣,跟著白清淺走到電梯口。


    不得不說,住獨棟別墅真的很爽,整個電梯都是自己家的。


    進入電梯後,我站在白清淺的身後一言不發,可能是因為知道做錯事心虛了,認慫。


    來到蘇宇家給白清淺安排的房間內,我又一次震驚了,這個客房保守估計有六七十平米,很大、很大。


    進門之後白清淺就把門給關上了,我灰溜溜的坐在窗前的沙發上,假裝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低著頭盯著手機,表麵看似雲淡風輕,其實心裏慌得一逼,生怕白清淺過來就是一腳。


    這種事以前經常發生。


    就在我以為要挨踹的時候,白清淺一改往日常態,來到我對麵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你怕麽?”


    這一句給我問懵了啊,我看著白清淺問道:“怕什麽?你在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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