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豪以為我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又處於理虧的狀態不敢把他怎麽樣,事實上,我是真的沒慣著他,在他問我那句能把他咋地的時候,我就已經動手了。


    能動手解決的事情就盡量少逼逼。


    我抓著張子豪的頭發將他拖出排隊的人群,張子豪彎著腰叫罵道:“草泥馬,你給我鬆開,給我……”


    後麵的話他還沒說出口呢,我的膝蓋已經撞擊在他的臉上,張子豪的叫罵聲戛然而止……不是他不想罵了,而是那種疼痛感真的讓他罵不出聲來。


    別問我為什麽知道,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學四年……我就是這麽一路打上來的,小時候誰敢嘲笑我沒爹沒媽,我肯定要拎著板磚在放學的路上拍他,這一拍就從初中拍到了大學。


    可以打不過,但是我從未認過慫。


    排隊買早餐的人並沒有像張子豪想象的那樣,一起譴責我甚至過來幫張子豪打我,事實上,這個社會大多數的人都是冷漠的,身邊發生的事隻要與自己無關,不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那肯定是圍觀看熱鬧發表各種聲討,一旦跟自己有關了……比如此時此刻,“看熱鬧”的人都著急買早餐呢,這少了一個排隊的,那還不快點去排隊?萬一被別人插隊了呢?或者是……趁亂多往前擠一擠,不比幫張子豪揍我來的實惠?


    在或者是,因為拉架被傷到呢?因為拉架被叫去派出所錄口供呢?熱鬧是別人的,時間是自己的。


    張子豪被我甩在地上還想試圖在第一時間掙紮著站起來,我衝上前就是一腳,狠狠的踹在張子豪的肚子上。


    這一腳下去,張子豪是真的罵不出來了,佝僂著身體抱著肚子臉色鐵青,我重新走向賣早餐的小推車,竟然有幾個人主動給我讓位置,臉上掛著一副不願意招惹我的表情。


    我有這麽凶麽?


    我走到小吃攤邊,攤主看著我警覺的問道:“吃點什麽?”


    “老板,我早上買過了,那時候你剛剛出攤,我的手機忘記在這裏了,我來拿手機。”


    老板猛然想起來這事,從三輪車的貨箱裏拿出一個手機問道:“是這個吧?”


    “是的。”我接過手機,再次向老板道謝後,從人群中走出來。


    張子豪還捂著肚子躺在地上裝呢,我越看越生氣,上去又給了他一腳,也就是這一腳踢出事了,被巡邏的治安看到,我毫無疑問的被抓到了派出所,而張子豪被送去了醫院。


    派出所收走了我身上的全部東西,車鑰匙、手機等等,然後讓我進到一個關押嫌疑人的地方,民警則是去吃早餐了,一起被關在這個小屋裏麵的有三男三女,一個個垂頭喪氣的,都沒什麽精神。


    黃小跳出現在我的潛意識裏,告訴我這幾個是因為嫖娼被抓進來的,說完之後,它還在偷笑。


    真是應了白清淺的那句話,黃家就是有點“鬧騰”,和胡家相比,沒有那麽沉穩。


    我問黃小跳我為啥這麽倒黴。


    黃小跳說我這都是自找的,活該。


    上午九點半讓我去錄口供,我沒啥好說謊的,就是有啥說啥了,民警也發現這不是什麽大事,嚇唬我說道:“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治安管理處罰條例》,你最好和當事人協商,爭取諒解,否則關你七天都沒問題。”


    我態度堅決的說道:“道歉?他給我道歉我倒是可以接受,要是讓我給他道歉?那絕對不可能。”


    民警差點被我的話逗笑了,提醒我說道:“是你把人家給打了,你還讓人家給你道歉?你怎麽那麽厲害呢?”


    我絲毫不慫的說道:“厲不厲害不知道,反正我是不可能道歉的……”


    就在這時,民警桌麵的籃子裏傳來了手機鈴聲,是我的手機響起來了,民警看了看問道:“你的啊?”


    我點頭,對民警說道:“給我打電話的是你們同行,是個法醫,讓我接一下吧。”


    民警半信半疑,我繼續說道:“我開免提接,行吧?當著你的麵接。”


    民警這才把手機給我,我帶著手銬坐在鐵板板凳上接聽電話,周旭陽的聲音在電話裏麵傳來,他興奮的說道:“一念你可真牛逼,我們昨天連夜把彰武抓回來審訊,結果這家夥的話漏洞百出,今天早上就交代了他是殺人凶手的事實,你太牛逼了,刑偵隊的大隊長都驚呆了啊,想要邀請你過來聊一聊你是怎麽知道彰武就是凶手的。”


    我有點無語,嘟囔道:“我是怎麽知道的你還用問啊?你全都知道啊。”


    “刑偵大隊的大隊長想請你過來聊聊天。”


    “去不了啊。”


    “別的啊……”周旭去哀求道:“他是點名想認識你的,你想啊,我們警方沒有任何破案線索的時候,你竟然直接說出殺人凶手是誰,他能不迷糊麽?給我個麵子,過來和他隨便聊幾句應付一下就行,見個麵,吃午飯的時間總有吧?”


    我看了看坐在對麵給我錄口供的民警,無奈的說道:“不是我不想去,是我去不了,我被抓派出所來了。”


    周旭陽震驚,問道:“咋回事?你咋被抓了?”


    “早上買早餐因為排隊的事情和人動手了,踢了那個傻逼幾腳,剛好被巡邏的治安看到,我就被送過來了。”


    周旭陽:“在哪個派出所呢?”


    我把派出所的名字告訴了周旭陽,說完之後,周旭陽就把電話給掛了。


    做筆錄的民警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十分疑惑的問道:“你幹啥的啊?”


    我幹啥的?我回答道:“我就是剛剛大學畢業的學生,不對……還沒畢業呢,還有兩月才算徹底畢業。”


    民警又問我在哪個學校讀書,我回答了,但是求他不要把這事告訴學校,記錄民警問第三個問題的時候,派出所的所長進來了,讓那個做筆錄的民警先出去一趟,也就是半分鍾左右,民警就回來了,把鐵板板凳上的鎖打開,對我說道:“你先休息一下,一會兒有人過來接你。”


    “誰啊?”我活動手腕問道:“誰來接我?”


    民警沒怎麽搭理我,就是告訴我一會兒就知道了。


    我逐漸能理解白清淺所謂的“鋪開人脈”是什麽意思了,這要是換做以前,可能真就是關七天再給張子豪道歉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一輛帕薩特開到了派出所,周旭陽帶著一個男子來到派出所把我接走,這個男的應該是刑偵大隊的人,他們和派出所的人打過招呼後又客氣了幾句,我就這麽出來了。


    上車後,男子開車,我和周旭陽坐在了後排,他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道:“以後再有這種事,你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打個電話就好處理了。”


    我裝模作樣的問道:“會不會讓你很為難啊?”


    周旭陽滿不在乎的說道:“小事,打架鬥毆這種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隻要別整出人命,別在輿論上引起風波,都好處理。”


    “咱們現在這是去哪啊?”


    “去刑偵大隊,大隊長想見你一麵,中午一起吃個飯。”


    “你讓我怎麽跟他說啊?”


    周旭陽嬉笑道:“差不多就行,閑聊而已。”


    “你沒有跟大隊長說起我和我姐姐?”


    周旭陽抬起右手,拇指捏著小手指指尖,然後嬉皮笑臉的對我說道:“一點點,就說了一點點,你別有什麽壓力,過去閑聊一下就行了,不瞞你說啊,除了那些證據明確的凶殺案,這極有可能是他破案最快的一次了,24小時都沒到呢,凶手就被抓到了,就這件事,他都能在酒桌上吹上一整年。”


    開車的司機笑著說道:“一年?我覺得十年都可以了,這個凶手彰武和孫老板,那可是八杆子都打不著的兩個人,之前從未見過麵,甚至彰武都沒在魯園附近出現過,相當於是兩個陌生人,其中一個見麵就把另外一個殺了,絲毫沒有線索。”


    不知道為什麽,我聽了司機的話,竟然第一個想到了黃小跳,甚至有點心疼黃小跳了,不用說,肯定是黃小跳的一番話,改變了彰武的人生軌跡,可以理解為黃小跳改變了彰武的因果。


    不知道黃小跳會不會因此受到什麽懲罰。


    就在我想到這的時候,黃小跳出現在我的潛意識裏,安慰我說道:“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擔心我,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給我買一隻雞,要那種肥的流油的大公雞。”


    我:“安排,必須安排,我姐給我錢了,肥的流油的大公雞,一定給你安排上,咱不開玩笑,這件事會不會影響到你?”


    黃小跳歎息道:“影響肯定是有影響的,但是你不用擔心,我做這些事可以用‘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來形容,是好是壞不確定呢,佛常說,善惡一念之間,隨緣吧。”


    “跳哥,以後別這樣了,你對我已經夠好了,我不想你因為我壞了自己的修為。”


    黃小跳笑嘻嘻的說道:“你姐姐不是告訴你了麽,這事不怪你,這些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你知道我這樣的小仙和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有什麽不同麽?”


    “說來聽聽,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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