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餘璐璐一起起身,準備走的時候,酒吧的服務生過來找我結算酒水錢,當時我感覺自己像個冤大頭,餘璐璐示意來收錢的小夥子記在她的名下,小夥子才轉身離去,這讓我意識到這個酒吧和餘璐璐可能都是合作關係。


    和顧曼妮出門,蹭顧曼妮的車,和小師姐出門,蹭小師姐的車,和餘璐璐回家,竟然是“11路”,徒步走回家。


    走出酒吧,餘璐璐突然問了一個很莫名其妙的問題,“你知道我和張子豪是怎麽回事麽?”


    這又是一次試探,好在黃小跳全都告訴我了,本來不想說的那麽明白,可是她偏要問,那我隻好說嘍。我走在餘璐璐身邊說道:“其實很簡單,你在酒吧賣酒,張子豪這個傻逼玩意兒有點錢,買了酒順便也把你帶走了,一夜之後張子豪覺得意猶未盡,纏上了你,你呢,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拒絕,其實你心裏想的很清楚,張子豪有錢,他要追你,你就讓他追了,就是這麽個關係,對吧?”


    餘璐璐深吸一口氣說道:“你說的這麽清楚……如果不是看到你和張子豪是這種關係,我都得認為是張子豪告訴你的。”


    “現在你相信我說的話了麽?勸你洗紋身勸你吃藥,都是為你好。”


    “我信了,否則我也不會有帶你回家的想法。”


    “你家有多遠?就在附近麽?如果很遠,我倒是建議咱們打個車走。”


    “不遠,就在前麵那個小區,我家裏有點亂。”


    “感覺到了。”


    其實在這裏餘璐璐說的“亂”和我說的“亂”完全是兩個概念。


    在進小區之前我在微信上給小師姐發了一個定位,雖然沒明說幹什麽,但是我覺得她能懂,我也不知道這份自信是哪來的。


    這是一個老小區,就連這裏的人都很老,隨處可見晚飯後遛彎的大爺大媽,一個個都是閑來無事的樣子。


    餘璐璐帶著我來到一處單元樓門前,對我說道:“就是這裏了,我家在18樓。”


    我忍不住感歎了一句:“這樓層——”


    餘璐璐接話道:“我知道這個樓層不太好,但是沒辦法,當年買這個房子的時候錢不多吧,我已經習慣了。”


    “一個樓層也說明不了什麽,畢竟每一棟樓都有18層。”


    乘坐電梯來到十八樓,我還幻想在電梯門打開那一刻會不會有陰冷的體感,就像我第一次到老房子進屋時的感覺。


    事實上並沒有,任何異樣的體感都沒有。


    打開餘璐璐家門的那一刻,也沒有這樣的體感,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壓抑感,進門正對麵就是客廳,廚房、洗手間、兩個臥室全都在右側。


    聽到開門聲,裏麵的臥室走出來一個女人,腿腳不是很利索,高低腳的感覺,她看到餘璐璐帶著我出現在自家門口,屬實有點驚訝了,問道:“你朋友麽?”


    餘璐璐應了一聲說道:“嗯,我朋友。”然後向我介紹說道:“這是我媽。”


    我趕緊打招呼說道:“阿姨好——”


    餘璐璐的媽媽應了一聲說道:“進來坐,讓璐璐給你拿拖鞋。”


    餘璐璐倒是痛快,對我說道:“別換鞋了,跟我來……”


    說完,餘璐璐拉著我就向裏麵的臥室走去,她的家並不大,感覺也就是六七十平米的樣子,來到臥室門口對我說道:“床上躺著的這個半死不活的男人就是我爸,自從我有記憶開始,他就一直喝酒喝酒,喝醉了就耍酒瘋,所有親戚都因為他而遠離我們一家人,我特別希望我沒有這個爸,可惜的是我沒得選,我想知道為什麽我們家的運勢這麽差?”


    這個問題絕對不是我能回答的,但是黃小跳似乎已經知道是什麽原因了,它在我的潛意識裏對我說道:“你隨便看看就行了,看完了早點出去,出去了我再跟你說,記住房號了吧。”


    我:“記住了,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黃小跳:“記住了就沒事了,找個借口走吧,別在這裏停留太久,開溜。”


    我:“不是,你啥意思啊?”


    黃小跳:“你聽話就行了,小師姐一會兒就到了,你去小區門口等她。”


    我後退一步問道:“你就是讓我來看看你爸麽?”


    餘璐璐眼神誠懇的說道:“我是希望你幫我們家整體看一看,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麽?”


    我:“你怎麽確定我會看這些?”


    餘璐璐給了我一個複雜的眼神,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句廢話,還想找什麽話題的時候,黃小跳又在我的潛意識裏催促道:“快點走吧,一會兒我被發現就完犢子了,走了走了。”


    我突然察覺到今天的黃小跳和往日不太一樣,它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如果這樣我還不聽話刨根問底的追問它為什麽走,那就有點太不識趣了,於是我果斷後退,對餘璐璐說道:“我不能在這停留太久,我得先出去,你要想問什麽,你就跟我出來說。”


    說完這句我就往外麵走,邁很大的步。


    餘璐璐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快步跟上了我,在經過家門口的時候,餘璐璐的母親拉住了餘璐璐問道:“璐璐咋回事啊?這人是幹嘛的?”


    當時我的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黃小跳傳遞給我的:快點走……快點……快點離開這裏。


    身後,餘璐璐扯開被她媽媽抓著的手臂,慌張的說道:“我回來再給你解釋。”


    我到了電梯間,聽到1804這個房間傳來重重的關門聲,以及餘璐璐急促的腳步。


    潛意識裏,黃小跳的情緒好像有點緊張,甚至有點激動,這絕對是我第一次知道黃小跳是這個狀態,我忍不住在潛意識裏問道:“跳哥咋回事?你怎麽這麽慌張?發生什麽事了麽?”


    電梯門打開,黃小跳催促道:“先進電梯,快走。”


    我前腳剛剛走進電梯,餘璐璐後腳就跟進來了,站在我身邊問道:“你跑什麽?你是看到什麽了麽?”


    現在我還不能回答餘璐璐這個問題,隻能拖延時間道:“出去說。”


    事實上,發生了什麽事我並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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