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默默地走開,去車裏拿了一把雨傘,撐開了手中的傘,想要為傅言琛擋住綿綿細雨,卻被他冷冷地拒絕了。


    “林諾,把傘拿開。”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堅定與決絕,“當年笑笑被我罰跪在雨中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給她撐傘,如今,我也要嚐嚐她當年的滋味,感受她的無助與絕望。”


    聽到這話,林諾的手微微顫抖,傘也隨之傾斜,幾滴水珠濺落在了傅言琛的肩上。


    他仿佛感受到了那冰冷而刺骨的寒意,卻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任由雨水淋濕他的身體。


    當年徐笑笑才幾歲,還是一個女孩子,他們是怎麽對她的。


    阿蘇歎了口氣,拍了拍林諾的肩膀,示意他收起傘。


    他們都明白,此刻的傅言琛需要的不是同情和憐憫,而是理解和陪伴。


    於是,他們默默地站在那裏,陪著傅言琛一起承受著雨水的衝刷,仿佛在共同分擔他的痛苦和悔恨。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隻有雨聲在耳邊輕輕滴落。


    三個人的身影在雨中顯得格外孤獨和落寞。


    然而,他們知道,傅言琛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徐笑笑,為了她能夠得到應有的原諒和寬恕。


    雨越下越大,但傅言琛仍然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任由雨水衝刷著他的身體和心靈。


    林諾和阿蘇也默默地陪著他一起等待著雨停的那一刻,等待著徐笑笑的原諒和寬恕。


    他們知道這是一個漫長而艱難的過程,但他們願意陪伴著傅言琛一起走過這段路。


    病房裏麵的徐笑笑看著下麵的幾個人,心煩意亂,拉下了窗簾,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與窺探。


    她帶著一絲煩躁,轉身走回沙發,重重地坐下,仿佛在宣泄著內心的不安。


    “笑笑,看你臉色不太好,去裏屋休息一會吧,今晚我在這裏守著姥爺就好。”


    杜昊然擔心徐笑笑身體。


    徐笑笑搖了搖頭,“哥哥,我睡不著。”


    “是因為擔心姥爺的病情,還是因為傅言琛的事?”


    杜昊然試探著問。


    徐笑笑皺了皺眉,“當然是因為姥爺,和傅言琛沒關係。”


    她的語氣有些生硬,仿佛在刻意回避什麽。


    “笑笑,你的眼睛騙不了人,你敢說,這段時間,你真的對傅言琛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杜昊然緊緊地盯著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內心。


    “沒有。”徐笑笑的回答很決絕,不帶一絲猶豫,但她的眼神卻閃爍著複雜。


    杜昊然看著她,歎了口氣,“笑笑,他這樣一直跪在外麵也不是辦法,你們兩個,要不,就坐下來好好談談吧。”


    徐笑笑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著什麽。


    終於,她沒有說什麽,默默地走進了裏屋。


    她告訴自己,她需要休息,需要冷靜。她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試圖平複內心的紛亂。


    她不相信自己會睡不著,她需要時間來整理自己的思緒和情感。


    外麵的夜色越來越深,雨聲越來越大,徐笑笑躺在床上,思緒萬千。


    她這一切都是傅言琛自找的,是他自己活該 不管她什麽事,當初傅言琛但凡相信她一點點,他們都不會有今天。


    他的背叛,他的欺騙,都讓她心如刀割。


    但是,她也不能否認,在內心深處,她仍然對他抱有一絲期待和希望。


    這種矛盾的情感讓她感到痛苦和掙紮。然而,她也知道,這一切都需要時間來慢慢療愈。


    她會給自己時間,去接受這個現實,去麵對這個傷痛,然後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哥哥的話語,如同一盞明燈,在她迷茫的心中投下了一道亮光。


    是啊,她與傅言琛之間的糾葛,確實需要一次開誠布公的談話來解開。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那裏孕育著一個小生命,或許他可以幫自己......


    “......”


    她沉默了一會兒,心中的思緒如亂麻一般。


    “哥哥,我出去一下。”


    徐笑笑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眶裏閃爍著淚光,卻透著一股堅定。


    杜昊然深知妹妹的心事,他沒有阻攔,隻是默默地按下了床頭的鈴,叫來了護士幫忙照看還在病床上的杜老爺子。


    他拿起一把傘,陪著徐笑笑走出了病房。


    此刻,外麵的大雨如注,狂風裹挾著雨點狠狠地砸在地麵上。


    雨幕中,傅言琛終於看見了徐笑笑走出醫院,身旁是撐著傘的杜昊然。


    他們一步步走到傅言琛的麵前,那一刻,傅言琛的心中充滿了期待與忐忑。


    看著徐笑笑走近,傅言琛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連站都站不起來,隻能跪著挪動到徐笑笑的麵前,雙手緊緊抓著她的裙擺,眼中滿是期盼與悔意:“笑笑,你原諒我了是嗎?”


    徐笑笑低頭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並沒有立刻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仿佛在權衡著什麽。


    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下,與淚水交織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淚水。


    杜昊然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他知道這是徐笑笑與傅言琛之間的事情,他無法插手。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這裏,為徐笑笑撐起一片無雨的天空,讓她能夠心無旁騖地麵對自己的心事。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隻有雨聲在耳邊淅淅瀝瀝地響著。


    傅言琛的眼神中充滿了懇求與期待,“笑笑,你原諒我了是不是,你還是心疼我的,我們回去,雨太大了,你身體本就羸弱,這種惡劣天氣,你和寶寶都容易染病。”


    徐笑笑卻回以一聲冷笑,她的眼神中滿是不屑與決絕。


    她猛地抬起腳,將傅言琛伸出的手踢開,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怨恨:“傅言琛,收起你的虛情假意,若我因此生病,或許還是件好事,這樣孩子或許就自然而然地離我而去,省得我親自動手,去做手術拿掉他,你不是心心念念要他嗎?你不是想利用他綁住我嗎?如果他不在了,那這一切糾葛,是不是就能徹底了結了?”


    徐笑笑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冰冷的箭矢,直射入傅言琛的心中。


    周圍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他們看著徐笑笑,眼神中滿是不解與驚詫,果然女人是個狠心的動物。


    而傅言琛,仿佛沒聽到周圍的雨聲和議論聲,他再一次,不顧傾盆大雨的侵襲,雙膝跪在徐笑笑的麵前。


    他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哀求與痛楚:“笑笑,你誤解我了,我關心的是你的身體,你向來體弱,這樣的天氣,我能不擔心嗎?你回去,好嗎?”


    徐笑笑卻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她的眼中沒有半點溫情。


    “傅言琛,我身體的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嗎?你現在何必在這裏惺惺作態?我告訴你,這個婚,我是離定了,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麽我們和和氣氣離婚,我把這個孽種生下來給你;要麽,我就打掉他,你自己選擇。”


    “是不是打掉孩子就可以不離婚了?”


    傅言琛的這句問話,在冰冷的空氣中飄蕩,像是寒冬中一縷未被凍結的哀傷。


    周圍的人群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震懾住了,空氣中隻剩下沉默在肆意蔓延,無言的空白如同雪地上的足跡,淩亂而又沉重。


    徐笑笑也愣在了當場,她從未想過,傅言琛會在這樣的時刻,流露出如此脆弱而又迷茫的神情。


    她原以為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留住孩子,用那個尚未出生的生命作為他們婚姻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笑笑,是不是這樣?”傅言琛的聲音裏充滿了不確定和渴望,他似乎在尋找一個能夠挽回局麵的理由,一個能讓他們的婚姻繼續下去的理由。


    然而,徐笑笑的回答卻像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破了他的希望。


    “不是!照樣離。”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聲音也是冷漠得如同冬日裏的寒風。


    “笑笑,為什麽?那也是你的孩子,你不心疼嗎?”


    傅言琛的聲音顫抖著,似乎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的痛苦和不解。


    徐笑笑卻隻是冷笑一聲,“心疼?我怎麽會心疼?他是你的種,我看見都覺得惡心。”


    她的話像是一根根鋼針,狠狠地紮進了傅言琛的心裏,也紮破了他們之間那層薄如蟬翼的關係。


    周圍的人群依舊沉默著,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壓抑和沉重,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而徐笑笑的冷漠和決絕,也像是一把無法解開的鎖,將他們的婚姻牢牢地鎖在了無法挽回的深淵。


    “笑笑,你不可以丟下我,不要我,這樣我會受不了的 。”


    傅言琛的聲音裏滿是乞求,那種卑微,仿佛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在寒冷的冬夜裏尋找一絲溫暖。


    徐笑笑靜靜地看著他,那雙眸子裏沒有一絲波瀾。


    她想起了曾經的自己,她也曾這樣求過他,求他相信自己,求他放過自己,求他放了徐浩傑,可是,那個時候的傅言琛,他是怎麽做的呢?


    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是怨恨、是失望,還是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她深吸一口氣,將這些情緒統統壓下,再次開口時,聲音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冰冷:“傅言琛,或許你還有第三個選擇?”


    “什麽?”傅言琛愣住了,他看著徐笑笑,那雙深邃的眼眸裏滿是疑惑和期待。


    徐笑笑微微一笑,那笑容裏卻沒有一絲溫度:“你可以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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