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陽光還未完全驅散夜的寒意,林諾便急匆匆地衝進了辦公室。


    臉上寫滿了焦急,一進門就直奔主題:“先生,我們已經查到了上官老爺子在海外的住址,並且試圖與他聯係,但是,他拒絕見我們,我猜測他還在為當年的事情生氣。”


    傅言琛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他歎了口氣,回憶起那段錯綜複雜的往事。


    “我當年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那樣。陸晶晶堅稱是她表哥駕車,是酒駕,我雖然有所懷疑,但還是選擇了相信她,我原想將事情交給上官老爺子酌情處理,卻沒想到陸晶晶的父親會在背後搞小動作,更想不到那個人會是徐浩傑。”


    “如果當年我繼續查下去,笑笑是不是就不會吃那麽多苦?”


    說到這裏,傅言琛不禁揉了揉緊鎖的眉心,疲憊和無奈在他的臉上交織。


    “陸家人,太過分了。”傅言琛一拳砸在桌子上,聲音中透露出淡淡的怒意。


    林諾也麵露憤慨之色,“現在的問題是,萬一陸正國把事情告訴太太,我們需要上官老爺子出麵證明當年的真相,如果太太知道了這件事的真相,而我們又沒有證據……後果不堪設想。”


    他說到這裏,聲音不禁有些顫抖。


    傅言琛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找到上官老爺子,讓他出麵澄清一切,我不能讓徐笑笑誤會我,更不能讓陸家繼續逍遙自在。”


    林諾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任務有多麽艱巨。


    但看著傅言琛堅定的眼神,他也重拾了信心。


    “好的,先生,我會繼續聯係上官老爺子,想盡一切辦法讓他見我們一麵。”


    窗外的陽光逐漸變得燦爛起來,但辦公室內的兩人卻無心欣賞這美好的景色。


    “下周就是上官瑤瑤的祭日了,按照常理來說,他肯定會回國祭奠她的,到時候,咱們就直接去墓地那裏等著他,然後把所有事情都跟他講明白,我覺得隻要好好溝通,他一定能夠體諒我們的難處。”


    “畢竟當初你也沒有給他任何壓力呀,隻不過是親自上門拜訪了一下而已嘛,他自己曲解了你的意思,這怎麽能完全歸咎於你呢?”林諾努力地向傅言琛解釋著。


    然而,傅言琛卻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林諾,你還是不明白啊,問題的關鍵並不在於我有沒有施加壓力或者他是否誤解了我的意圖,而是在於我曾經去過他家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讓人胡思亂想了,僅僅因為這個原因,笑笑就會對我心存芥蒂了……更何況後來,這個案子還不了了之 據說是上官家自己撤了。”


    傅言琛靠在椅背上,雙手揉了揉太陽穴,“而且,上官瑤瑤的死一直是上官老爺子的心結,他認為我是害死了他的孫女的幫凶。”


    林諾勸解道:“可是先生,這並不是您的錯啊。當時的情況誰也無法預料。”


    傅言琛擺了擺手,“不管怎樣,我還是要去試一試,林諾,你繼續安排吧。”


    一周後的清晨,傅言琛和林諾來到了上官瑤瑤的墓前。沒過多久,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傅言琛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上官老先生,好久不見。


    上官老爺子看了傅言琛一眼,沒有說話,徑直走到了瑤瑤的墓碑前。


    傅言琛和林諾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瑤瑤,爺爺我來看你了……”上官老爺子撫摸著墓碑上官瑤瑤的照片,眼裏滿是悲痛。


    傅言琛輕聲說道:“上官老先生,我今天來,是想跟您解釋一些事情,當年的車禍,我也很抱歉,我不知道是這樣,我以為真的是醉駕,你的孫女又闖紅燈,我才想著讓你網開一麵,酌情處理……”


    上官老爺子打斷了他的話,“你不用說了,我不想聽你解釋,當初是誰抹了當時的監控,是誰和有關部門打了招呼,還用瑤瑤唯一的朋友,笑笑來威脅我,你真不清楚嗎?”


    傅言琛誠懇地說:“我知道您很難接受,但我必須要說清楚,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我也是被人利用的,至於監控,威脅,打招呼我真的不知道。”


    上官老爺子轉過頭,看著傅言琛,“傅言琛,我們調個監控,可惜偏偏那段監控壞了,有關部門說是瑤瑤闖紅燈 ,怎麽可能,我孫女是什麽人我不清楚,如果不是你,還有誰會有那麽大的權利?”


    “我無法接受他們口中我的孫女會不顧安全橫穿馬路的說法,於是我決定親自去找徐笑笑,希望能從她那裏了解事情的真相。她曾親眼目睹了事件經過,我希望能得到她的證實。”


    “我心中暗想,帶著滿腔的疑惑和不甘踏上了尋求真相的路。”


    那天,上官老爺子找到徐笑笑,徐笑笑她聽後沉思片刻,她答應我會在法庭上替我作證。


    然而,到了他們們約定的那天,他早早地來到法庭外等候,卻始終不見徐笑笑的身影。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對我的煎熬。


    起初,上官老爺子以為徐笑笑反悔了,不願意再牽涉其中,但隨後傳來的消息卻讓我心頭一震——徐笑笑出事了。


    這種事情衣服上,上官老爺子立刻意識到,這並非巧合,而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阻止我追查孫女的案子。


    一股寒意湧上心頭,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和憤怒。


    就在這時,一通電話打破了沉默。


    電話那頭,一個自稱是傅言琛秘書的人冷漠地說:“有些事情,適可而止才是明智的。如果你繼續追究下去,徐笑笑隻會有生命危險。”


    那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使者,讓人不寒而栗。


    “那個人還讓我們離開帝都”


    上官老爺子握著電話的手顫抖不已,心中的憤怒與恐懼交織在一起。


    此刻他知道自己無法與那些黑暗勢力抗衡,為了徐笑笑的安全,他不得不做出妥協。


    於是,我選擇了撤訴,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遠赴海外。


    在飛機上,他望著窗外逐漸遠去的城市,心中充滿了無奈和不甘。


    但他知道,他孫女的案子不能就此放棄,他需要從長計議,等待時機成熟的那一天,再為孫女討回公道。


    他緩緩地抬起頭,望向對麵站立的傅言琛,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意:“傅先生,你現在來和我說這一切和你沒關係,我會相信嗎?當年我已經差不多查出來真相了,結果,你上門了,哈哈哈。”


    “傅先生,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老者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似乎承載著沉重的過往。


    他頓了一頓,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繼續說道:“後來我才知道,那輛車原本是衝著徐笑笑去的,我孫女,她隻是一個無辜的替身而已。”


    說到這裏,老者的聲音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悲痛與憤怒。


    傅言琛聞言,整個人如遭雷擊,他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不敢置信:“什麽?這……這怎麽可能?”


    他的聲音顫抖,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他無法想象,那個總是笑容滿麵的女孩,竟然隻是一個替身,而真正的目標卻是徐笑笑。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腦海中回蕩著老者的話語,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他的目光失焦地望著前方,仿佛在努力消化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


    周圍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在回蕩。


    “哈哈哈,傅言琛,就算你是被利用的又怎麽樣?他們目的達到了,哈哈哈,他們就是怕我查下去會查出一些蛛絲馬跡,才會讓你出麵的,可惜我孫女....你走吧。”


    林諾站在他麵前,帶著幾分急切與誠懇,為他的老板辯解著。


    “上官老爺子,先生他這次真的是帶著滿滿的誠意來道歉的。”


    林諾的語氣中充滿了真切,“先生當時若是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是絕不會輕易出麵打擾您的。”


    上官老爺子聞言,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目光如炬地直視著林諾。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與威嚴:“那又如何?他畢竟還是出麵了,不是嗎?現在那些所謂的有關部門也已經施壓了,我更是撤了訴。如今,陸家與我之間的恩怨,已不是一句簡單的道歉所能了結的。”


    說到這裏,上官老爺子突然咳嗽了幾聲,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但他很快便恢複了平靜,繼續說道:“陸家的所作所為,我遲早會一一清算,陸家,讓他拭目以待吧。”


    林諾聽著上官老爺子的話語,心中不禁一緊。


    他深知兩家之間的恩怨已深,不是簡單的言語所能化解。


    周圍一片寂靜,偶爾傳來的鳥鳴和風聲。


    夕陽的餘暉,灑地墓地上,映出斑駁的光影。


    整個墓地都籠罩在一種沉重而壓抑的氛圍中,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走吧,你們,我不會原諒你們的。”


    林諾和傅言琛轉身離去時,不禁回頭望了一眼上官老爺子。


    隻見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堅定而冷酷的光芒,仿佛在說:“陸家的賬,我遲早會一一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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