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經理介紹店鋪就在招待所後身的小巷子裏。


    陸銘沒想到的是,竟然是一家米粉店,而且,做法口味,和自己前世比較喜歡的那種米粉很像。


    郭經理坐著陪了一會兒就說有事情忙,告辭而去。大概覺得這個龔主任的親戚摳摳搜搜的,辦事情也不痛快,看起來,也不是能做事情的人。


    “再給我來一份!”從來到這個世界,還沒吃過這般味道正宗的米粉,陸銘一時大快朵頤,一份都沒吃過癮,又指了指另一張小桌上黑頭的碗,“給她加一斤叉燒!”看得出,黑頭能吃,而且,喜歡吃香的。


    老板娘嚇了一跳,這裏可沒人這樣吃肉,一斤叉燒夠二十份米粉的了。


    但對方是住的縣立招待所,郭經理陪著來的,應該不會賴賬。


    老板娘正要回去撈叉燒,突然笑道:“李經理。”


    卻是進來個拎著大大公文包,梳著中分頭帶著黑邊鏡框眼鏡的中年男子,黑色衣褲略有些大,本來是公務人員穿上很精神抖索的製服款式,但穿在他身上給人一種窩窩囊囊的感覺。


    他對老板娘點點頭,一步竄過來,坐在了陸銘對麵,雙手摸出張名片遞過來,“陸,陸先生,我,我叫李,李昭基。”說話有些結巴。


    陸銘看名片,卻是招待所的副經理。


    陸銘對他笑笑:“也是來吃米粉的?”


    “不,不,我是來,來找您的……”


    “哦?”陸銘打量著他。


    “也,也沒什麽特別的事情,就是,想和陸、陸先生認識下,以後有需要、需要幫忙的,陸先生盡管叫我……”李昭基很費力的說著,這麽長句子他說下來,也不容易。


    陸銘無所謂的點點頭。


    “我知道,陸先生不是一,一般人,和陸先生一起來的那,那幾位,不是跟著陸先生來,來沾光的朋友,是,是陸先生的保鏢……”李昭基這裏的話,壓得聲音很低,也好像,流暢了一些。


    “哦?”陸銘終於,認真的打量起他來。


    “總,總之,陸先生有要用我的地方,盡管,盡管吩咐……”他將手上公文包放在飯桌上,輕輕拍了拍,站起身:“不打擾您,您了。”微微鞠躬,轉身走了出去。


    陸銘看著公文包,手指輕輕在桌上敲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


    三間正房,東西都有廂房,縣公署家屬院都是這種布局,院子都不大,但門戶嚴實,而且家屬院大門便有武裝警衛盤查。


    陸銘在這小院轉悠著,看著正房窗台下栽的月季花,嫩嫩的花骨朵都冒出來了,正要綻放之時。


    “環境不錯!”陸銘微微一笑。


    龔師爺點頭哈腰的,“是,是,還不錯,比小的想的好。”


    兩人聲音都很低,隔牆肯定是聽不清兩人說什麽的。


    陸銘知道,從在這裏車站下公交車起,就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上自己等這些不速之客,多少耳朵在探聽自己等人的消息,很多人,正用放大鏡觀察自己等每一個人。


    手槍隊大部分沒和自己等一路,而是留在了黑山,跟老龔來上任的就三四名警衛,看起來沒什麽不正常的。


    “見到那兩位副知事了?”陸銘問,“感覺怎麽樣?”副知事,就是副縣長。


    老龔聲音越發低,兩人聊了很久,陸銘才告辭而去。


    ……


    友誼飯店是龍崗縣城最好的飯店,就在招待所的東配樓。


    此時二樓的雅間,高少亭副知事翻看著手上幾頁文函,又不時抬頭看看陸銘。


    昨晚給龔主任接風洗塵,龔主任和自己密談,隱隱的意思,實則這位陸先生並不是龔主任的親眷,而是那位西洋縣長的代理人、白手套。


    如此的話,不管怎樣,龍崗的肉湯,也得給他分一杯羹了。


    但偏偏,也不見胡家有人傳話來,也真是挺氣人的,既然是西洋人,不去分胡家的山珍海味,非要搞龍崗剩下的一點點殘羹冷炙。


    龍崗最大的四大煤礦直屬黑山礦務局,在這四大煤礦上,縣公署根本沒任何話語權。


    剩下的幾十個小煤礦,實則加一起也不如那四大煤礦中的一個。


    更別說四大礦裏,還有佐敦煤礦這種超級礦藏了。


    高少亭心裏罵娘,看著這叫陸銘的家夥遞來的文函,就更是咬牙,看來,很懂行,對龍崗的小煤礦調查的很詳細。篳趣閣


    現今確實,三沙鎮有一處煤礦,正好本來的三十年開采權到期,這姓陸的文函,合同出奇的嚴謹,要求取得其九十九年的開采權。


    要說十年八年,那當然沒問題,可九十九年?那西洋縣長卸任後,怕又是一場爭奪。


    不過,那也不關自己的事了,他能蓋來知事的大印,自己作為經手人,沒必要攔著。


    “陸先生,現今三沙煤礦,你知道想續約的礦主是什麽人了吧?”高少亭笑著問。


    那人也姓胡,又有人見過他在黑山和胡家一位有頭有臉的人喝酒,都以為他是胡家的遠親呢。


    所以三年前,這綽號“胡旅長”的凶徒,三鼓搗兩鼓搗,好像綁架了原本礦主的親屬,逼著那礦主將還有三年開采合同的煤礦開采權轉給了他。


    從年前,這“胡旅長”就磨著想續約。


    那一命嗚呼的糊塗蛋知事倒是被他唬住了,答應給他續三十年。


    但自己早就查明,這胡旅長就是拉虎皮扯大旗,根本和胡家沒什麽瓜葛,胡家最凶悍的一位花名“胡司令”,他就糾集些地痞,自稱“胡旅長”,搞得挺像那麽回事的。


    想續約卻一個大子都不想掏。


    自己就拖著,他自己還不懂行,根本沒想孝敬的意思。


    然後,那糊塗蛋就莫名其妙死了,知事空缺,續約的事就更耽誤了下來。


    現在既然新知事要這個礦,那自然沒話說。


    不過,想看看對方知道胡旅長底細不?還是就算是胡家的人,也照動不誤?


    是以,高少亭才笑著問,陸先生知道不知道三沙煤礦原來的礦主是什麽人。


    陸銘笑了笑,“旅長,比司令官小的多吧?”


    高少亭心裏點點頭,果然西洋縣長,看來有點道行,可能不會和胡家直接搶飯吃,但胡家下麵一些臭魚爛蝦,那擺明是不在乎的。


    “好,那我就預祝陸先生,挖出光明,黑炭生金了!”說著話拿起筆,在文函上刷刷刷簽字。


    陸銘微笑頷首,“謝謝高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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