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大地突然顫抖,夜幕之中,火線劃破蒼穹,一團團火球從江南岸飛起,落向江北。


    陸銘站在江堤上,放下了手裏望遠鏡,因為很難看到對麵的情形。


    漆黑夜空,絢麗的煙火好似很漂亮很壯觀。


    實則,想想每一顆煙火落下,可能便是數個活生生的生命隕落。


    掌握著這些恐怖殺人機器的人,可能就是輿論媒體攻擊痛罵的軍閥,看似可以罵個過癮。


    但從平民個體來說,在這些人麵前,又是多麽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而自己,也正在成為那掌握著恐怖力量群體中的一員。


    輕輕歎口氣,陸銘看向身側的玉鸞、大小果等人,她們都穿著軍官製服,肅穆的立在自己身後。


    自己已經恢複了陸銘委員長的身份,這也是辦公室幕僚的建議。


    這樣一場戰果豐碩的突襲,自己必須親臨戰場第一線,顯得是自己親自策劃指揮的,這樣,在軍中在民間都會是樹立自己權威的第一步,在江南五省、北域四省這樣的地域人文,民眾們往往是崇拜強者、追隨強者。


    天蒙蒙亮,江南岸飛起的火球也漸漸變得稀疏。


    隨之,天空傳來陣陣轟鳴,十餘架龐然大物從陸銘等人頭上盤旋而過,快速的向江北飛去。


    是聯合矩陣的航空兵大隊,前去掃蕩殘敵的陣地。


    一直在遠方處於靜默狀態的隨軍記者們得到允許,紛紛湧上來。


    陸銘身邊的警衛員們,也早換成了極為肅殺荷槍實彈的衛兵。


    閃光燈立時閃個不停。


    陸銘並不理會他們,拿著望遠鏡,眺望著江北那冒著滾滾濃煙一片狼藉的陣地。


    本來臨時搭建的木板房軍營已經完全不見痕跡,一些在黑煙中冒出來的人影也被直升機上的機關槍無情射殺。


    也有直升機飛低,上麵士兵將集束手榴彈扔進還沒被炸毀的坦克車頂開口裏,在爆炸前,直升機極快的飛走。


    陸銘靜靜看了會兒,轉身離去,大局已定,也沒什麽需要擔心的了。


    記者們隨之便被領上了江堤,開始對著對岸狂拍。


    他們更羨慕登上了直升機的那兩名軍報記者,還好根據軍方和他們簽訂的協議,軍報記者拍到的珍貴照片將會和他們共享,大家都能第一時間發表這次突襲戰的新聞,不會厚此薄彼。


    實際上,前天他們接到通知不過是參加一場軍事演習,但到了集合地就被控製了人身自由。


    本來都心中惴惴,卻不想,原來是這樣一場大新聞,那麽,這一日一夜的惶恐不安和疲累,自然是完全值得的。


    ……


    軍管委員會,今早的晨報,全部都是昨天爆發的北營口突襲戰的新聞。


    江北軍閥高寶山的王牌部隊,所謂的裝甲團全軍覆滅。


    當然,其裝甲團兩三千人,其實傷亡最多也就幾百人,但坦克、裝甲車等重裝備確實大部分報廢,江寧省大部分媒體的通稿照片上,也明白無誤的顯示了這一點,從這個角度,又確實可以說其裝甲團已經覆滅。


    軍管委員們,便是黑山旅旅長胡定山,也是在戰事爆發的那一刻才接到的通報。


    其餘委員就更是戰後看到的軍情通報了。


    而今天早晨看到報紙,更才知道軍情通報並沒有誇大其詞,一個個心中翻江倒海一般。


    再看著坐在會議室裏的那年輕委員長,看看報紙新聞上他在前線督戰那威風凜凜的留影。


    軍管委委員們的心情更是複雜。


    胡定山在笑,眾人麵前,他啞巴吃黃連,自不能說,這次軍事行動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參與,最多比你們幾位提前幾個小時得到消息。


    在陸銘進場前,委員們的恭賀和讚美,他隻能強笑著敷衍。


    “嗯,我想,我回來前,諸位同仁也都是議論這場戰事了。”陸銘一開口,會議室內立時變得極為安靜,氣氛和以前,好似也截然不同。


    “托諸位的福,我前線士兵浴血奮戰,取得了不錯的佳績,打擊了江北軍閥高寶山的氣焰,接下來,我想就是和高寶山進行一係列談判了。”


    說著話,陸銘看向胡定山,“新軍要進行更嚴格的拉練軍訓,同時,要進行一係列思想教育,這個我們再聊,這場突襲戰,也暴露了很多問題。”


    胡定山勉強笑著,點點頭。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幾名穿著深藍製服的檢察官進來,為首的到了陸銘近前,躬身在陸銘耳邊低語幾句,陸銘點了點頭。


    隨之幾名檢察官到了朱大同身後,為首的檢察官對朱大同亮出證件,“黑山檢察署,朱大同,你涉嫌多起違法犯罪行為,請跟我們走,協助調查!”


    在場的眾人都吃驚的看著這一幕。


    朱大同呆了呆,對陸銘道:“委員長!我是省布政司任命和管理的官員,你無權撤換我!”


    顯然,朱大同並不傻,知道軍管委員會會議現場被檢察署抓人,那檢察署必然是得到了陸銘的允許,而且,很大可能就是陸銘授意的。


    盡管如此,他還是稱呼陸銘“委員長”,並沒有敢做出出格的行為,吵鬧或者譏諷等等。


    或許在心裏,不知不覺,終於對這位年輕委員長,有了真正的敬畏。


    陸銘並不言語,隻是擺了擺手。


    “朱大同先生,請吧!”為首的檢察官做了個請的手勢。


    朱大同咬咬牙,站起身,在幾名檢察官看似攙扶實則左右鉗製下,離開會場。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隱隱都知道,這位年輕委員長故意在會場抓人,就是一種立威,但這一幕,確實震撼,令人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坐在橢圓會議桌最遠端的觀察員謝裏夫法官,心裏輕輕歎口氣,這位年輕的法律天才,在這混亂之地,終於還是走上了前人的路,用獨裁和強權開啟了他新的人生。


    這又是不是一種諷刺?


    ……


    胡定山跟在陸銘身後進了陸銘的辦公室。


    玉鸞上了茶後退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胡定山送上了一份文函,笑道:“還請委員長批準。”


    陸銘打開看,卻是胡定山請求在黑山旅設副旅長的報告。


    其分析黑山旅旅部架構,認為一直以來,黑山旅副旅長空缺,是以旅部指揮力量不足等等。


    最後,他請求辭去黑山旅旅長一職,由黑山旅真正的締造者陸銘專員擔任旅長,由此,才能令黑山旅軍令暢通,戰鬥力更提上新台階。


    他則自願擔任副旅長,專心訓練後勤等工作。


    陸銘看著這份報告書,心裏一哂,要說,這胡定山一步步的,自己的刀真的就不忍心往他頭上落。


    他以後真的就如此知進退,那自己保他個富貴平安好像也是應有之義。


    點點頭,“好,我會認真考慮的。”又一笑:“明天新年,過了年口我們再議,先好好過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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