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鐵柱的描述,我有些忌憚阿貴。


    弄死了六條人命,罪大惡極的事做完了還能悠然生活在村子裏。


    此人的心理素質得有多好?


    還有一點我難以理解,鐵柱為啥把犯過的命案都說出來了?而且還是說給一群剛認識的人。


    我覺得是鐵柱發現假錢後的心理崩潰,可我也忌憚這又是一個局。


    “六條人命,全讓你們殺了?”


    “哎,他們是盜墓賊,他們該死。”


    “盜墓賊沒讓你們賺到錢?”


    “都他媽的是假錢。”


    花木蘭捅了捅我,示意我跟她出去。


    我倆來到樓下,我找了塊石台落座,她嫌涼,坐在了我腿上。


    “狗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


    “我背著你找川娃子,你生氣了。”


    說完,花木蘭對我甜美一笑。


    我心裏不是滋味,她是個女魔頭,吸血的女魔頭。


    “妹子,人越多,越容易出事,一條線出問題了,咱們都得玩完,黃老板也勸我搞隊伍,不過,我還是喜歡幾個人的小團體。”


    “如果沒有我呢?”


    花木蘭突然提到了這個問題,我心裏說不出的憋悶,不知道是舍不得還是心疼。


    “你要離開了嗎?”


    “可能吧,今年做完就不做了,知道我為啥找川娃子嗎?”


    “為啥?”


    “因為她媳婦,湘西柳家的,很聰明,以後可以接替我的位置。”


    我嗬嗬一笑道:“這麽說,你是在為我鋪路了?”


    “可以這麽說,刀頭舔血的日子我過夠了,錢賺的也差不多了。”


    “跟著我們,可以賺的更多。”


    花木蘭笑了,笑得有些誇張,下一秒,她換上了嚴肅臉道:“狗哥,咱們得目標不一樣,你們賺錢是為了富裕,我賺錢是為了入場券,門當戶對,我有了錢,可以找個富商,一起經營生意,生個孩子再從政,這才是我的人生規劃,我這一輩子也有保障。”


    我很喜歡花木蘭這一點,談事情就是談事情,從來不扯感情。


    或者說,我和她的感情,在她眼裏,就是不值一提。


    “你有驢哥和猴哥,加上川娃子兩口子,我相信你的生意會越來越好,隻是我想勸你一句,該收手的時候,及時收手。”


    “我現在想收手,醫藥公司答應嗎?”


    花木蘭苦笑道:“我們是做局的人,也是別人局裏的棋子,哎,身不由己。”


    “別扯那麽遠的事,說眼前事,你想怎麽辦?”


    “放阿貴叔出來,然後談利益,他沒錢了,想要脫身,肯定得付出代價。”


    “不能讓他出來,阿貴叔知道的多,鐵柱知道的事也不少,而且腦子還沒有阿貴叔好用。”


    “行,我聽你的。”


    我覺得花木蘭和我的想法一樣,隻是故意讓我說出了答案。


    回到房間,我和鐵柱聊了一下,我們可以幫著救阿貴叔,但前提得有錢去賠小姑娘的精神損失費。


    鐵柱有一棺材的假鈔,我們的身份是賣學習機的老師,一百萬對於誰來說都是天文數字。


    我故意沒說解決辦法,隻答應鐵柱先安撫受傷害的姑娘。


    我們離開了鐵柱家,我需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去思考,或者說,讓他去抓心撓肝。


    鐵柱想救阿貴叔,一方麵是鄉裏鄉親的情誼,另一方麵是私心,我估計他也怕阿貴叔為了減刑,把以前殺人的事抖出來。


    阿貴叔敢放心地把錢放在鐵柱家,手裏應該握有足以致命的把柄,兩個人犯下的案子,都推到鐵柱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我也是在逼鐵柱,要麽能讓我們在村子裏開挖,要是能帶我們進山尋寶,那更好了。


    次日一早,沉悶的敲門聲將我吵醒,剛一開門,鐵柱立馬把我推進了房間裏,看見花木蘭在,鐵柱又把我拉出來。


    “叔,您想幹什麽?”


    鐵柱不說話,拉著我走向阿貴叔的地窖。


    “有啥事在外麵說唄。”


    “裏麵有東西,你們見多識廣,賣了錢,救阿貴叔。”


    “壇子不值錢。”


    “有好東西。”


    我有些疑惑,酒窖我都翻遍了,沒別的東西了,鐵柱不會是想害我吧。


    鐵柱眼睛布滿血絲,肯定是一宿沒睡,烏黑的皮膚加上血色眼睛,總給我一種殺氣。


    我故意錯後鐵柱兩個身位,萬一有事,我也能跑。


    進去地窖,鐵柱低頭在地麵上尋找,轉了幾圈,丈量了一下,鐵柱選定了一塊地上的條石。


    先用竹刀切縫,然後用撬棍撬石塊。


    挪開條石,下麵依舊是藍綠色塑料布包裹的長方形,長度一米多,寬度和厚度都是一紮。


    “還是錢嗎?”


    “不是,是好東西,你看看能不能換錢。”


    鐵柱麻利地撕開了塑料布,裏麵是一個木盒,上麵有浮雕圖案,整體烏黑發亮,應該是很好的木料。


    盒子中間有一塊巴掌大小的和田玉做成的鎖環。


    鐵柱粗魯地打開鎖環,我心疼的都在滴血,整塊和田玉做成的鎖環,最少也能值個一兩百萬。


    而且這玉中帶有血色,應該是血沁玉。


    天然的血沁和田玉極少,一般都是用上好的和田玉製作。


    製作手段十分殘忍,方法也早已失傳,有的說是放在剛出生的牛肚子中,待牛自然死亡,和田玉也被嵌入了血色。


    還有一種說法是割開活羊腿,埋入寶玉後縫合,幾年後,玉也會嵌入血色。


    兩種方法都和動物有關,以古代的生產能力來講,這種方式成功率極低,總而言之血沁和田玉十分珍貴,值錢。


    等鐵柱打開木盒的時候,我心裏咯噔一下,怨氣隨之而來。


    木盒裏是一把烏黑的劍,寒光四射,我看到劍有一種莫名的怨氣,總感覺劍是活的,想要斬殺我。


    “你看看這劍,能不能賣點錢,阿貴叔說是好東西。”


    拿起劍,寒氣深入骨髓,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感覺這劍想要殺人。


    這把劍通體烏黑,表麵沒有紋路,不是青銅劍,也不是合金的鐵劍,手感像是石頭,那種黑色亮麵的石頭。


    等我翻開劍背麵的時候,我徹底驚呆了,劍後麵隱約可見兩個凸起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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