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你看到的那個女孩子,叫什麽名字,是哪裏人?”他語調急切,眼中滿是期盼。


    “叫白選婷,是兩年前的香江選美冠軍。她是鵬城本地人,我昨晚在望江別墅看到的她。我剛剛已經給我公安局的朋友打過電話了,她現在在東方小區居住。”昨晚上的體檢,白選婷也去了,因為她是覃達的女伴,她在檢查完就被刑警叫去詢問,詢問完後,她就被父母帶回了居住地。


    白文華沒開車過來,他的車子停在了超市門口,他現在的狀態也開不了車,因此開車的人是林舒月。


    平沙村離東方小區不遠,這個小區是近兩年新蓋成的,地段好,小區內設施好綠化好,小區內不僅有商品樓房,也有獨棟小別墅。


    白選婷家在東方小區的後排別墅。


    林舒月根據葉雪玉的地址,敲響了一排三號的房門。


    很快裏麵就傳來了腳步聲,來開門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白文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臉色大變。


    中年男人也看到了白文華,他下意識地就想關門,被林舒月眼疾手快的頂住了。


    中年男人暗中用勁,卻怎麽也關不上門,他隻能訕笑著看白文華:“是阿華啊,你怎麽來了?”


    白文華看著中年男人,想笑,卻笑不出來:“阿武哥,我把工作挪到了鵬城這邊,我問阿平要了你的地址,進天來拜訪拜訪你。”


    聽了白文華的話,中年男人抵門的動作輕了些:“這樣啊,我都不知道你來鵬城發展了,現在做什麽?還是開超市嗎?開在哪裏啊?”


    沒等白文華回話,一個中年女人緩緩從家裏走出:“誰來了?你怎麽開門開了那麽久還不回去?”


    那個中年女人在看到大門外的白文華後,臉色都沒變一下。


    “這是阿華吧?好多年沒見了,快進屋來坐。阿武你真是的,阿華來了你怎麽不讓進屋來?”中年女人一邊熱情地招呼白文華,一邊朝白文武使眼色。


    林舒月婁鳳琴跟在白文華後麵,跟中年女人一起往屋裏走。


    這個別墅很大,光院子就有四十多平米,靠牆的地方種滿了花花草草,從大門一進屋,就是個透亮的客廳,客廳裝修華麗,牆上還掛著價值不菲的世界名畫。


    白文華被中年女人引到沙發上坐著,沙發麵前的茶幾上拜訪著一張全家福,白文武跟中年女人的身邊圍繞著三個孩子,兩兒一女。女兒並不是白選婷,二十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身上穿著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公主裙,頭上帶著一頂鑲滿了鑽石的皇冠。


    中年女人讓白文武去沏茶,自己則跟白文華和婁鳳琴聊了起來。


    她語氣熟稔,對白文華的事情也比較了解,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詢問白文華跟婁鳳琴的婚事什麽時候辦。這一句話,讓婁鳳琴跟白文華對視了一眼。


    白文華是家中獨子,由母親撫養長大,在白萍萍丟了以後,白文華的妻子先去世,白文華的母親沒過幾年也走了。


    白文華這些年隻有清明和七月半的時候回回去祭祖,跟村裏的人來往並不密切。


    中年男人名叫白文武,是白文華的同村堂兄,雖然同姓,也以哥哥弟弟相論,但關係都出快出五服了。跟白文華不一樣,白文武在改革開放之初就到了鵬城闖蕩。白文華跟他可以說就沒有聯係。


    那麽問題就出現在這裏了,白文武為什麽會對白文華跟婁鳳琴的關係這麽熟悉?


    白文華跟婁鳳琴確定結婚的關係也沒多久!白文華老家所在的白屋村也就隻有白文華的兩個近親堂兄知道而已!


    婁鳳琴笑著說道:“現在還不打算辦,等過了年再說。”


    白文華跟婁鳳琴都是二婚,兩人之間有感情,但都這把年紀了,也沒有年輕時候的衝動了。他們是不打算辦婚禮的,但是這並不妨礙婁鳳琴拿出來忽悠白文武的妻子錢守雲。


    錢守雲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問的那句話暴露了自己,她繼續問:“哎喲,還要等過年啊,那過年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們啊。我們在鵬城的親戚不少,到時候大家也能給你們捧捧場。”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婁鳳琴臉上的笑容都沒變過:“三嫂是吧,文化就老跟我們提起你們,說你們這些年成功得很,瞧瞧這房子裝修的,不便宜吧?”


    說到這棟房子,錢守雲臉上的笑容都大了幾分:“是啊,光裝修跟家具就花了一百來萬。好多材料都是從外地運過來的。”


    林舒月坐在邊上的單人沙發上,聽著錢守雲吹噓。雖然不知道錢守雲是做什麽的,但東方小區的房價是鵬城的天花板級別,別的地方的房價最貴也就一平米四千多,東方小區的房價是5500起,這棟別墅占地沒有三百平米也有兩百八十平米,光買毛坯的價格就得上百萬。


    剛剛的白文武林舒月也看見過了,也不是什麽有大本事的。那麽問題就又來了,錢守雲一家這購買別墅的錢跟裝修的這百來萬是從哪裏出來的呢?


    聽錢守雲的意思,她們是兩年前買的別墅,去年剛剛裝修好住進來。林舒月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背上有青筋暴起。


    兩年前,白選婷參加完選美大賽,得了冠軍後銷聲匿跡的時候也正是兩年前。


    錢守雲跟白文武是怎麽買的別墅,林舒月用腳指頭都想得到了。


    林舒月打開善惡雷達,200米的雷達範圍內,除了她、婁鳳琴跟白文華外,總共有三個人,麵前的錢守雲,罪惡值有百分之四十,另外一個為白文武,善惡值有百分之三十,還有一個,善惡值不超過百分之十。


    她看了一眼白文武消失的方向,又盯著茶幾上沒有白選婷的茶幾看了好幾眼,然後在錢守雲吹噓完他兒子現在開的工廠訂單有多少,一個月賺多少錢後,突兀開口:“阿姨,我還沒來過這麽豪華的別墅呢,我能在你家逛逛嗎?”


    錢守雲聽到林舒月打斷她的吹噓,有點不高興,但是聽到林舒月誇她家豪華,她立馬又高興了起來。


    “行,那你去逛吧。”錢守雲很大方的揮揮手。林舒月便站起來,像是閑逛一樣從一樓慢慢的走像後院。善惡雷達顯示,白文武跟另外一個善惡指數不超過百分之十的人來後院了。


    林舒月猜測,那就是白選婷。


    林舒月邊走邊逛,後院同樣種滿了花,爬藤月季爬滿一牆,姹紫嫣紅的花爭相鬥豔,後院裏唯一的一個屋子就是位於牆角的鐵皮花房。


    林舒月悄悄地朝花房靠近,她側耳傾聽,花房裏沒有一點動靜,林舒月抬頭去看別墅的二樓,二樓的窗簾無風而動。


    林舒月低下頭,像是真的在欣賞花一般,將周圍的各個角落都轉了轉。同時拿起手機,手指飛快地在按鍵上盲打,給婁鳳琴發信息。


    像是欣賞夠了,林舒月進門就誇:“阿姨,你家後院布置得真好啊,那月季花開得都爬牆了。地上種的是什麽花,紫色的那個。”


    “是大麗菊,我最喜歡種花,這院前院外的花都是我親手種的。我的愛好不多,這就是其中一個。”


    婁鳳琴已經看到了手機短信,便適時地說要告辭,錢守雲再三挽留,最後隻能無奈把三人送走。


    出了門口後,白文華一拳頭打在別墅邊上的院牆上。


    他道:“我家萍萍被搶走的時候,正好是清明節前後。”廣粵地區的習俗,清明節祭祖是大事情,非常熱鬧,一般情況下,在外地工作旅遊的人都會回家去。


    也正是因此,清明節前後,家附近的鎮上人就會特別多。兒童被拐走在那個時候也是有的。也正是因此,白文華才會一直把尋找白萍萍的目光放在人販子身上。


    林舒月跟白文華道:“媽,白叔,你們跟我來。”


    林舒月帶著兩人繞道後院,然後踩著後院邊上的榕樹爬到了樹上,她上來得正是時候,她剛剛看的那個房間的窗簾被拉開了,一個長相漂亮的女生站在床邊,白文武背對著她,正言辭激烈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她像是察覺到林舒月在看她,她朝林舒月的方向看來,在看清楚林舒月的臉後,朝她微微一笑。


    第054章 (二更)


    白選婷跟林舒月對視了好一會兒, 然後輕輕地說:“在下麵等我。”


    林舒月看懂了她的口型。她下了樹。


    白文華跟婁鳳琴在下麵等著。


    她一下來,白文華便迫不及待地問:“阿月,你看見什麽了?她是不是被白文武兩口子關在家裏了?”


    如果說, 在來這裏之前, 白文華對白選婷是他女兒萍萍的希望隻有百分之十, 那麽在看到住在這裏的人是白文武後, 這個可能性就飆升到百分之十六十,剩下的,還需要他去求證。


    林舒月說:“看到了, 她在二樓的房間裏。她跟我說,讓我在這裏等她。”


    白文華鐵骨錚錚的一個男人,就這麽紅了眼圈, 婁鳳琴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人在樹下等,白文華拿起手機給同村的堂兄弟打電話。


    打完後,他站在榕樹底下,隻覺得渾身都在發抖:“阿旺和阿威都說,他們不知道白文武還養著一個小孩。他們就說, 當年白文武結婚五年了, 都沒有生孩子, 後來他們有一年忽然就懷孕了,一生就是連著兩個兒子。前幾年吧,又生了個女兒。”


    白文華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他們老家那邊, 在雙方夫妻結婚多年沒有孩子的情況下, 會去認一個八字好的孩子來當自家的孩子養, 在他們那邊, 這叫做帶子娃娃。


    也有的夫妻不想養別人家的孩子,就去收養一個回來, 讓那個孩子長長久久的長在自己家。


    還有一種,也是最惡毒的一種,是把人家的孩子偷回來,放在自己家裏養。


    “阿旺說,這些年白文武兩口子一直都沒有斷了跟他們的聯係。尤其是錢守雲,經常會給他老婆打電話,聊天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我的身上來。”如果是平常,女人之間的閑話再正常不過了。


    畢竟白文華家的這點事情,哪怕是十多年過去了,村裏的人還是總會拿出來說一說。但在知道白文武夫妻是拐走他家萍萍的嫌疑下,錢守雲問的那些問題,就不是女人間的閑話那麽簡單了。


    錢守雲一直在打聽他的動向是什麽心理?是在打聽他的下落,隨時掌握他的行蹤嗎?他們也怕他查到他的身上?


    “阿旺還說,白文武跟錢守雲收養了一個孩子,但是那個孩子身體很不好,他們從來沒有把那個孩子帶回老家過。私底下,他們都在猜測是因為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才對收養的孩子不上心的。”白文華去老家一次,都是來去匆匆,跟幾個從小玩到大的兄弟打電話也極少聊到這樣的家常。


    白文華後悔痛苦,這些年裏,若是他聽幾句,多問幾句,就好了。


    他十九歲出去當兵,當兵的第三年他就跟他妻子劉紅蘭結婚了,他假期結束回到部隊的第二個月,就收到了他妻子發去的懷孕電報。次年,他在劉紅蘭生產前請假回來,他至今都還記得萍萍出生的那一天他那種激動的心情。


    之後他雖然在部隊,但每隔兩個月,劉紅蘭都會給他寄萍萍的照片。一直到她兩歲時,被人當街搶走。


    白文華找了這麽多年孩子,從來沒有往身邊的人身上想過,白文武這邊,他更是沒有想過。白文武比他大八歲,他們從小就不在一起玩,兩家因為出五服了,來往得也並不勤,基本就是一個村子的,在村裏碰麵,會打一聲招呼的程度。


    後來白文武出來闖蕩了,他們就更沒有聯係了。


    白文武想起早逝的妻子,想起到死都還在念叨孫女的母親,他恨不得返回白文武家,把白文武家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剁掉!


    有腳步聲傳來,三人同時轉頭去看,是白選婷出來了。


    她穿著一身粉色的運動服,她留著齊劉海,烏黑靚麗的頭發長及腰部,她才十七歲,卻已經有一米七多了,身高腿長。白文華看到她的那一眼,眼睛紅得更厲害。


    白選婷,跟他的妻子長得好像啊,他的妻子年輕的時候就在哪裏站著,就能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白選婷的眼神落在林舒月的身上,又落在白文華的身上,她盯著白文華看了很久很久。


    白文華不自覺地朝她走過去,白選婷就站在那裏,不往前挪也不後走。白文華停在距離白選婷三步距離的地方:“萍萍。”


    白選婷沒答應,她望著白文華過了許久許久,才開口:“你是來把我在走的嗎?”


    白文華強忍著的淚水在這一刻落了下來:“你願意跟我走嗎?”白文華的每一句話都帶著顫抖。


    “那你會讓我讀書嗎?你會讓我去參加一個又一個的晚會,你會讓我去陪一個又一個的男人喝酒嗎?”白選婷每問一句,都是在白文華的身上捅一刀。


    人悲傷到一定程度上的時候,是連話都說不出來的,白文華想要說他不會,他永遠都不會。可一開口,就是哽咽。他隻能搖頭。


    白選婷笑了,她說:“那我跟你走。”


    白文華點頭,想要上前去拉白選婷的手,但就要在觸摸到她的時候,他轉頭看向婁鳳琴,婁鳳琴擦擦眼淚,上前來拉上白選婷的手:“萍萍,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我們來帶你回家。”


    這一句回家,讓白選婷平靜無波的臉上也有了一絲觸動。


    林舒月看著她們仨,說:“快走吧,他們出來找人了。”


    婁鳳琴緊張地朝前麵看,然後拉著白選婷的手往小區的出口走。


    白文華立馬跟上,林舒月在後麵斷後。


    他們剛剛出大榕樹,白文武跟錢守雲就到了榕樹下:“白文武,你不是說你聽到有人在後院說話?”


    白文武位置榕樹轉了三圈:“我是聽到了哦,奇怪,怎麽沒人哦。對了,剛剛阿婷說要去哪裏?”


    “她說小區的物業經理約她吃飯,我就讓她出去了。這個小區物業費那麽高,覃達又出了事情,你又愛打牌,一晚上就能輸出去大幾千塊,要是交不上物業費怎麽辦?阿婷長得那麽好看,陪小區物業經理吃一次飯就能減免幾個月的物業費跟水電費,多好的事情咯。”錢守雲這句話說得十分的自然。


    白文武聽著也平常。


    錢守雲道:“阿華怎麽會找到這裏來?他是不是知道阿婷的身世了?”


    白文武對這個一點也不擔心:“阿婷一直被我們藏著,老家的人誰也不知道阿婷長什麽樣,他怎麽會發現?他肯定就是來鵬城這邊發展不順利,聽說我們混得不錯,來找我們幫忙做事情來了。”


    錢守雲很信服白文武:“你說的有道理。阿武,你看到阿華帶來的這兩個女人沒有。老的那個就不講了,小的那個長得真好看,跟我們阿婷不相上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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