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正軍說道:“我們這邊的習俗,一般情況下,在遇到這種殘害同村的事情時,要族裏的人先問過,警察才能帶走,不然哪怕是警察,也出不了村子的。”


    林舒月看著越來越多的趕過來的人,朝著婁鳳琴她們招招手,婁鳳琴不敢看遍體鱗傷的小蘭跟小軍,伸手緊緊地握著林舒月的手。


    羅老三也看到了這些來的人,罪行被揭發後的他,看誰的眼神都格外淡漠。


    兩位老人被扶到羅老三的正對麵。他們的年級已經很大了,但身體顯然還很硬朗,八十歲的人了,好耳朵不聾眼不花,站穩後,喘了兩口氣,其中一個便眯著眼看羅老三:“老三,你做的事情,我聽說了。現在你就在這裏說一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羅老三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搞笑極了,但凡做點什麽事情,就都得有個原因,有個理由,不給他們理由,這一輩子,他們好像都死不瞑目。


    羅老三一向覺得自己是好人,他死死地盯著兩個老人:“你們要理由是吧?那我就給你們理由。我爸當初是因為什麽離開的這個村子?是因為什麽?”


    羅老三臉色漲紅,眼神外凸,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映襯著他臉上幹涸了的血跡,顯得格外可怖。羅老三永遠也忘不掉他爸爸死的那天晚上,回光返照一樣的拉著他的手,跟他說村裏對不起他,跟他說他在外麵因為逃命死掉的媽媽跟哥哥。


    羅老三從來不認為自己有錯,他一直都認為,他手裏沾的這些血,沒有一滴是無辜的,都是因為她們的祖祖輩輩見死不救,他的一家,才會死的死,散的散,隻剩下他一個。他理直氣壯,他問心無愧。


    問他話的那個老人聞言,掀起眼皮,慢悠悠地說:“那時候全村都窮,他受不了這個窮,他說要出去外麵討生活,等他再回來的時候,他就帶了一個你回來。那時候他受了很重的傷。是村裏的人,東家一把米,西家一把麵,今天你在這家住兩天,明天你在那家住兩天的,把你拉扯著長大的。”


    “哪怕到了後來,村長從外麵知道你爸爸在外麵討生活的那些年,是在做土匪,村裏人也沒有說過你半句不好。你問問滿村子的人,比你大的,比你小的,跟現在的這些年輕輩,誰知道你是土匪的後代?”


    係統自動加載了語言翻譯器,羅老三他們現在說的話,落到林舒月的耳朵裏,就跟普通話一樣好懂。林舒月聽了他們的話,愣了愣,她沒想到居然會扯出這樣一樁成年舊事出來。


    她上一輩子是千禧年後生的人,這一世,她出生在80年代。土匪與她而言,是個很陌生的詞。


    可梨花村的人卻對土匪必並不陌生。梨花村位於湘西,山大樹多從林密,光他們這一個縣城,土匪窩就有兩個,每一個土匪窩都不是好人,往上數三代,梨花村誰家沒有死在土匪手上的?誰不痛恨土匪?


    這下,大家看羅老三的眼神就更加恨了。尤其之前跟他關係好的那幾家人,他們咬著牙,捏著拳頭,恨不得上前來,直接將他殺死在原地。


    老人繼續說:“當時很多人不同意留下你,是村長一家,力排眾議把你保下來的,用為他覺得你爸爸上山當土匪是逼不得已,老百姓不被逼狠了,做不到這一步。你雖然是土匪的後代,但你更是村裏的人。羅老三,你自己想一想,你從小到大,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誰打過你一下,罵過你一句沒有?連最痛恨的土匪的向軍,在看到你的鞋子壞了以後,連夜讓你向軍嬸兒做了一雙鞋子。”


    羅老三他爸是土匪的事情,是在他要死之前才說出來的。那時候村裏接連召開了三天的會,討論的都是羅老三的歸屬。那時候家家戶戶孩子都多,家家戶戶的糧食都不夠吃,可那些年裏,他們也沒有讓羅老三凍死、餓死!


    整個梨花村的人,對不起誰都對得起羅老三!


    另外一個老人把拐杖戳在地上:“九哥,你跟他說那麽多做什麽?”


    老頭說完後,眯著眼睛看向羅老三,看他一言不發,他嗤笑道:“怎麽,你現在是覺得村裏虧待你爸爸了嗎?你爸爸是什麽人物?值得我們去虧待?那時候家家戶戶吃不飽,土匪三天兩頭來搶糧,gmd三天兩頭來征糧,誰家沒有個餓死的人?像你爸爸一樣出去討生活最後沒回來也沒留下後代的多了去了。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怨人?”


    “我告訴你,羅老三,村裏對不起的人多了,但對你羅老三,就算是辯到天上,辯到閻羅殿,村裏人也對你問心無愧。以前還覺得你是個好人,村長去世之前還跟我們說活,你不愧是我們羅家的種,就是純善。”


    “沒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果然土匪的後代就是土匪,沒有一點人性。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白眼狼,當初我們就應該把你丟進水塘裏。”


    老頭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原本鬧哄哄的村民們安靜了下來。


    老人身邊的九哥也跪了下來,他朝四周的人村民磕頭:“你們都是小輩,按照習俗來說,長輩是不能給小輩磕頭的。但今天,作為梨花村的罪人,我跟九哥,得替老一輩給你們磕一個。當年,要不是我們心軟,覺得他一個小孩子,養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怎麽也不會變壞,也不會出今天的事情。”


    “九爺爺,你這是做什麽,你給小輩們磕頭做什麽,這不是折我們的壽嗎?你趕緊起來。這件事情又怎麽會怪得到你們?誰知道他會是這種狼心狗肺的人?”村支書越眾而出,將兩位老人扶了起來。


    幾位上了年紀的男人也走了出來,他們沒有說話,可站出來了,就代表了他們的意思,兩位老人老淚縱橫。


    羅老五媳婦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語:“我女兒失蹤的時候才十二歲,羅老三,你不是個人,你不是個人啊!你覺得村裏虧待了你,你找村裏人去啊,你找我們二香做什麽,二香那麽尊敬你,哪次見你,不乖乖叫你三叔啊!”


    羅二香是羅老五媳婦的老來女,快四十了才懷上,從小就長得漂漂亮亮的,滿村子的人,誰看了不說乖巧可愛?前年,二香說出去割豬草就在也沒回來,他們全村都去找,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村裏人都說她是被地下暗河衝走了,可她就是不甘心,她找了這麽多年啊,這個梨園她來過那麽多次啊。


    秋天她幫著來摘果,春天她幫著來打花、除草、施肥,那時候她的女兒就在地底下,她會不會聽到她在地上說話,她該多害怕,多絕望啊。


    “你既然這麽恨村裏人,你年輕的時候他們都老了啊,你去啊,你去弄死他們啊,冤有頭債有主,你怎麽不敢去找他們?你把怒火撒到小孩子的身上做什麽,你個軟蛋,你個慫貨,你怎麽那麽沒種?報應,報應,你這種人,就該斷子絕孫!”說到最後麵,羅老五媳婦又哭又笑。


    聽到斷子絕孫這幾個字,事已至此,警察都來了,羅老三辯無可辯,但他不能讓他爸爸沒了根,他爸爸的香火,不能在他這裏斷!羅老三看了一眼已經把脖子縮到衣領裏的羅安平,閉了閉眼,道:“整件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我孫子不知情,你們放了他。”


    四周安靜極了,除了幾隻狗時不時地嘶吼幾聲,沒有一個人再說話。他們都知道,羅安平這個人,不能夠再留在村裏了,九祖爺爺那一輩犯過的錯,他們不可能再犯一次!更何況羅安平已經十四歲了!


    此時,已經緩過來的小蘭開口了,在說話前,她特地看了一眼林舒月,這個在眾人把她們就下來之前,給了她們一件衣裳,遮住了她們僅有的尊嚴的人,將到嘴邊的方言,說成普通話:“別放過那個小畜生,二香是被他弄死的。”


    普通話大家都聽得懂,小蘭的話,讓大家把目光落在了羅安平的身上,羅安平習慣性的縮了縮脖子,瘦弱的臉上,下意識地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來。要是不知道內情的人,必定會被他這幅神情所騙,可被他們折磨了將近兩年的小蘭跟小軍,臉上卻沒有半點波瀾。


    那個畜生,在折磨他們的時候,在她們喊疼的時候,他就會露出這份表情來,然後跟她們說對不起,然後讓她們忍一忍。


    他們反抗,羅老三就會走過來,羅老三的手段比起羅安平,隻狠不壞。爺孫兩個,每一個都是惡魔,都是惡鬼!他們都該去死!


    她被羅正昌握著手,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看著羅老三爺孫:“二香是被他一刀一刀,割完身上的肉死掉的。她死的時候,羅安平這小畜生還在笑,羅老三那老畜生跟他說,讓他把那些肉都煮了,喂給狗吃。”


    羅老五媳婦啊的一聲喊了出來,有些人捂住了嘴巴,有些人別過了眼睛,就連兩個見多識廣的警察,都閉上眼睛,不敢再細聽。


    “他們這兩年,沒有再作案,是因為大家把孩子看得太緊了,他們害怕事情敗露”


    “就在昨天晚上,這兩個畜生來到這裏,小畜生說,村裏來了好幾個特別漂亮的女人,他想要一個來玩。老畜生讓他再等等,說新來村子裏的這些人不是善茬兒,再等幾天,等他找到機會,他就弄過來。”


    “小畜生很不樂意,老畜生跟他說‘你不是很想跟小芳玩嗎,明天你去把小芳帶來,你聽點話’。小畜生高興了,他又跟老畜生說這個地下室裏人太多了,要住不下了,老畜生讓他這兩天就把我跟小軍處理掉。”小蘭的聲音,變得恐懼艱澀起來。


    她跟小軍是差不多時間被擄來的,她進來的時候,二香還在,那時候的二香已經被折磨得遍體鱗傷了,二香一直拉著她的手,一遍一遍的告訴她,她疼,她難受。


    二香就是在她的麵前,被一刀一刀片了肉的。小蘭被嚇破了膽,她一點也不敢反駁,沒有人知道她在地底下受到了什麽樣的折磨,她的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全是舊傷好了又添上新的傷疤。這兩天,她跟小軍已經做好了去死的準備了。


    他們兩個偷偷藏起來了一根木棍,被她削得很尖了,小軍說,到時候讓他先捅死他,他人小,沒有力氣,怕死不了。


    “這兩個畜生不敢對男人下手,甚至連男人他們都不敢動手,小軍被他們抓下來,純粹是因為他倒黴,來找小畜生的時候,看到了他們兩會個的秘密。”


    “在老畜生家的地底下,有一個石灰池子,這些年死在他們手上的人,骨頭全都在那裏。”小蘭看了一眼被抱著的小軍,痛苦的閉上眼睛,她丈夫羅正昌把她抱在懷裏,輕輕地拍著背。


    隨著小蘭的揭露,一有人又下坑去查看,他們順著長長的地道走,看到了那個被水泥磚砌起來的兩米左右的石灰池,裏麵的骨頭鋪了密密麻麻的一層。


    可他們村子裏,他們從羅老三家那邊上了到地麵,地道在那邊的入口,是羅安平的床下,他們佐證了小蘭話裏的真實性,有人要過去打人羅老三爺孫,但這一次,他們被警察攔下來了、


    年長些的那個警察說:“不能再打了,再打他們就要被打死了。”


    眾人朝著羅老三看去,他已經在迷瞪眼了,羅老五媳婦那一石頭,砸得有點狠。


    眾人也怕真的打死人,沒有再動。外麵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一個多小時了,縣裏刑偵隊的警察們終於來了。他們來了兩輛車,其中一輛是是三個法醫。在得知石灰池的位置後,他們拿起專業裝備便過去忙活,刑偵隊的人則拿著筆記本,對群眾們進行走訪。


    發現這件事情不對勁的林舒月白文華則被重點問話。


    林舒月坐在車裏,做了這個特殊的筆錄。等她做完筆錄出來,法醫一袋子一袋子的從羅老三家的房子裏往外麵運屍骨。


    一百斤一袋的尿素袋子,足足往外麵運了十袋子。


    明明風和日麗的天,可在場的眾人,無不覺得渾身寒冷,尤其是婁鳳琴,拉著林舒星林舒月的手都在顫抖。她的腦海中控製不住的想剛剛小蘭說的那些話,她太害怕了,她無法想象,她的這幾個女兒被這兩個惡魔擄走,會遭受些什麽,她越想越害怕,到後麵,渾身都在顫抖,在這一刻,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帶著兩個女兒回鵬城。


    這哪裏是民風淳樸的小山村,這裏,是吃人的魔窟!


    車子把兩個畜生連著白骨拉走了。這麽勁爆的消息,卻沒有任何人去討論去閑話,大家有誌一同的回家拿了經幡、紙錢到梨園去祭拜。羅老三養的那幾隻狗被打死了,地下室上麵的那幾棵梨樹被砍掉了,那些被羅老三爺孫害死的人的家人坐在地上,隨著燒紙的煙霧升起的,還有他們悲痛欲絕的聲音。


    林舒月穿著工裝背心回去羅正軍家的閣樓,打開行李要穿衣服時,她看到了一張報紙。一張來自未來的報紙。


    報紙的配圖是林舒星那熟悉的麵孔,林舒月的手在顫抖,她幾乎拿不動這一張輕飄飄的報紙。


    幾個方塊大字映入眼簾《妙齡女青年隨丈夫回婆家,卻魂斷梨園》。


    第083章 (二合一)


    林舒月覺得這個標題的字都在恍惚, 她穩了穩心神,才敢去看。


    報紙上報道的時間,是2006年的6月份, 愛情長跑了4年的林舒星跟羅正軍終於結婚, 在婚後, 兩人一起回家看羅正軍的父母。


    此刻的羅安平已經十六歲了, 在全村已經種上了梨樹開始致富之路的梨花村,家家戶戶都開始注重家庭質量,於是兩年的時間裏, 羅安平高了也壯了。


    因為羅老三從小的教育,他對虐待人、動物有著極高的興趣。因為他家買了電視,於是他的審美也發生了變化, 他開始留意起身邊的女性。然而誰都不能讓他滿意,哪怕是縣城裏的姑娘也一樣。他想要的是現代都市劇裏那種漂亮又時尚的女人。


    但羅安平也有自知之明,大城市裏的姑娘,不會出現在他們那個窮鄉僻壤的村子。羅安平想得最多的,就是多攢兩年錢, 找人販子買一個從大城市拐來的小姑娘。


    但林舒星的意外出現, 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林舒星實在是漂亮,哪怕年紀大一些,羅安平也無所謂, 畢竟他想的就是占有林舒星一陣子, 沒想過要跟她長相廝守。等她生下了他的孩子, 她也就沒有看了活著的價值了。


    於是他做了個嚴密的計劃, 在羅老三的幫助下,爺孫倆蹲了兩天晚上, 終於等到了林舒星晚上出門上廁所,他們敲暈了林舒星,把她扛著從小芳家邊上的小路上了後山,又從後山進了梨園。


    羅正軍迷迷糊糊知道妻子出去上廁所,他一邊睡一邊等她回來,可怎麽等也等不到,眼看著半個小時過去了,他出去尋找,除了掉落在廁所門口的手電筒外,家裏家外都不見林舒星的身影。


    羅父羅母一家一家的拍門,發動了全村的人去找,村裏村外,山上山下,從半夜找到次日,林舒星的半點蹤跡都見不到,她就這麽這麽憑空消失了。找了兩天,他們在村外的大河邊,看到了重下去的林舒星當天穿的衣服。羅正軍不敢相信這件事情。


    來幫著找人的警察都結案了,羅正軍依舊不放棄,他沒有白天沒有黑夜的,走遍了村子的每一寸土地,也找遍了村子附近的每一座大山,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有時候羅正軍離正確目的地隻有一點點的距離了,卻被羅老三三番五次的打斷,有時候夫妻倆離得很近很近,可卻誰也見不到誰。


    次數多了,他也產生了疑心,於是他開始查探起了梨園,而此時,距離林舒星被擄走,已經過去了一周。


    就在羅正軍暗訪梨園的這一晚上,林舒星趁著羅安平來找她之時,用綁著她的鐵鏈把他勒死了。她廢了很大很大的功夫,手都破了皮見了肉,牙也被咬得鮮血直流狗,才終於掙脫了鐵鏈,跑了出去。


    那時候的她已經格外虛弱了,她強撐著一口氣,終於跑出了梨園。可她的運氣不太好,她跑的方向,跟羅正軍所在的方向是相反的,兩人明明就離得那麽近,一個在尋找一個在逃亡,可就是遇不到。就在她要跑到村子裏時,她被從後麵追上來的羅老三一斧頭打死了。


    林舒星就這麽死在了去找羅正軍的路上。六月份正好是田裏水稻灌漿的關鍵時期,此刻的農田裏萬萬不能缺水,正在往梨園裏搬屍的羅老三被去看田裏的水回來的村民堵了個正著。


    羅老三被抓了起來,梨園地下室的事情也隨之曝光,村裏人報了警,在等警察來之前,村裏照例審問羅老三這麽幹的原因。還沒等羅老三交代罪行,羅正軍就來了,他拿了一把殺豬刀,在眾目睽睽之下,捅了羅老三二十多刀。


    殺了人的羅正軍沒有跑,他被關押在看守所,等到了匆匆從西北戈壁灘趕回來的婁鳳琴跟白文華。


    在見到婁鳳琴的那一天夜裏,羅正軍自殺自殺在看守所中,追隨妻子而去。


    婁鳳琴先是沒了女兒,還沒來得及悲傷,就傳來了女婿的死訊,她受不了那個打擊,直接就病倒了。


    林舒月看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她不敢去想那一刻婁鳳琴的絕望。


    她問善惡分辨係統:【在這篇報道裏的自始至終都沒有我的出現,那麽我呢,我去哪裏了?】


    回答林舒月的是另外一張報紙,跟之前林舒月收到的報紙不同,這一張報紙,來自過去。時間為她以為她穿越過去的第二天,2004年的5月21日。


    報道中,是在歲山市場的步行街裏,她被一輛疾馳而過的車給撞沒了。


    【對不起宿主,在那一個平行時空裏,我的能量不夠,醒不過來,不足以救活你。】善惡分辨係統的電子音中,充滿了自責。這是林舒月第一次從它的電子音中聽出“人性化”。


    要是平時,林舒月一定會對這個事情產生好奇,但此時此刻,她已經沒有精神去探究那麽多了。


    她在這一刻,終於知道為什麽她綁定的明明是“善惡分辨係統”,卻要做任務續命了,因為她原本,就應該是要死去的人。


    林舒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前不久,她才在感慨阿琴跟王貴全一家麻繩專挑細處斷,沒想到到了現在,這句話兜兜轉轉用到了她家的身上。


    兩份報紙在林舒月點麵前化作點點星光,林舒月伸手捂著眼睛,也許是太悲傷,這一次,她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她在這一刻,無比的慶幸她綁定了係統,有了再一次重來的機會,她的家人,也因為她的重來,有了更多的機會。


    林舒月不是個不懂得知足,不懂得感恩的人,她真心實意地朝係統道謝:【統子,謝謝你。】


    善惡分辨係統隨即回複:【不用客氣。】


    話音落,係統提示音便響了起來:【叮~恭喜宿主在規定時間內完成限時任務。獎勵積分x2000,人民幣金額x3000.】


    【叮~恭喜宿主完成‘望江別墅案’‘孩子搶奪案’‘奪命送水車’‘互助焚屍案’‘大經輪邪/教案’與‘果園裏的罪惡案’。】


    【此六案件特殊獎勵合並發放:鵬城西江公寓一套。】


    【此獎勵會在一周內,以正規手續,發放至宿主手中。】


    林舒月愣了愣,她以為這一回的係統獎勵的東西跟以前一樣,會是各種特殊獎勵,沒想到這次居然是一套房子。


    西江公寓的房子她知道,就在報社的對麵,也是鼎生集團名下的房子,並且就在鼎生大廈的對麵,精裝修,帶最新款全套家具家電,直接領包入住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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