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


    “這女的心是真狠,小時候把姐姐推水裏,導致姐姐被水衝走,嫁人以後因為不滿婆婆,在婆婆生病臥床的時候給婆婆送放了老鼠藥的水跟飯,用量極少,老婆兒喝了半個月加料的東西,直接就死了。”


    “之後來林場跟她男人一塊兒,但是自己不檢點,跟壩底的一男的好上被她男人發現了,被打了一頓以後氣不過,也覺得有這個男人在她過不了瀟灑日子,就用同樣的手段,把她男人整死了。”


    “她男人命因為吃毒藥太多,在幹活的時候死的,你們大家都以為她是猝死的吧?”


    “再然後就是壩底的兩個光棍了,因為沒給她她想要的錢,也因為他們威脅她,要去告她,她也把人家整死了。她那大孫女,是被她推下去的,因為她兒子跟她兒媳婦兒都算是林場的正式工,她家老大跟老二沒有到政策規定的,兩個孩子之間必須間隔五歲的要求。”


    “為了不被罰錢,也為了保住她兒子的工作,她直接把老大推河裏去了。老二生出來是個女兒,她一生氣就給賣了,被她給賣了,據說賣了沒兩年,那孩子也沒了。”


    “老三她是看著煩,覺得她擋了自己孫子投胎過來的路,所以她聽壩底一個看香的說,讓那孩子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就能嚇走丫頭,以後再生,就是小子了。”


    “這老婆挺狠的,壩底她現在跟的那個男的,想要跟她結婚,讓她兒子跟她兒媳婦兒給他養老,她不樂意,已經在給他下毒了。小王,你去把那老頭找著,開車帶去城裏做個檢查,我再給上頭打個電話。”


    “這件事情牽扯到的人太多了,我們這邊查不了,得縣城的警察過來查,要是縣裏查不了,還得市裏來。”趙福摸摸頭。


    在場眾人麵麵相覷,林舒月知道李小荷的罪惡值高,她以為她最多也就是把仨孫女給弄死了,沒想到她手裏還有這麽多條人命在。


    “絕命毒師啊這個。”林舒月忍不住說出聲。


    第178章


    李小荷的事情太大了, 壩底派出所沒有辦法審理,隻能給上頭打電話。


    林舒月他們也是不能走的,還要等著縣城的人再來問一遍話。


    都已經下午兩三點鍾了, 北方的冬天天氣寒冷, 家家戶戶都是吃的兩頓飯。


    第二頓飯都是三點鍾左右。


    大家一合計, 便決定到壩底的飯店吃飯。從派出所出來就是飯店, 飯店不大,總共就兩個包房。


    林舒月跟杭嘉白坐在尹欣的身邊,尹欣跟杭玉華的中間坐著杭嘉清。


    杭玉華的邊上, 是王大娘跟曹滿金。


    曹滿金從小就沒下過飯店,從進飯店開始,就渾身都不得勁, 她安安靜靜地坐著,聽著杭家那一家子點菜,聽著她們用她不知道的話聊天,曹滿金忽然鬆了一口氣。


    心底的那點旖在這一刻,終於全部放下。杭嘉白極力向林舒月推薦酸菜燉白肉, 杭嘉清點了一個鹵肘子, 杭玉華跟尹欣一人點了一個菜。


    韭菜炒土豆絲, 涼拌白菜。


    王大娘跟曹滿金一言不發。


    飯店就他們這一桌客人,因此飯菜上來得很快,涼拌白菜絲是酸甜口的, 裏麵放了花生米和一點點的蔥花, 酸甜脆爽, 一上桌大家就夾著吃。


    沒吃兩口, 土豆絲也上來了,杭嘉白先給林舒月夾了一筷子:“這個土豆絲跟韭菜也是絕配。你嚐嚐。”


    土豆絲是麵的, 鹹淡味兒很合適,韭菜的特殊香味跟土豆絲相輔相成:“好吃。”


    一陣酸味傳來,酸菜白肉上來了。


    北方的酸菜是用大白菜做的,切成絲先用豬油炒,再加入水,切入豬肉來燉,酸菜的酸溶解掉了五花肉的油脂,五花肉口感軟糯,一點也不覺得膩味,若是蘸上飯店搭配的蒜汁兒,那味道更勝一籌。


    杭嘉白已經有很多年沒吃上這一口了,他要了一碗米飯,泡上酸湯,好吃得眯了起來,林舒月學著他用酸湯泡飯,開胃極了。


    鹵肘子也上來了,用搪瓷大盤子端上來的,十分大的一隻,紅潤的鹵湯把肘子皮映襯得又紅又潤。


    一放到桌子上,大家的筷子便不約而同地朝著鹵肘子伸去。


    杭嘉清道:“整個木蘭縣,我覺得他家的鹵肘子是一絕。我們巡邏隊,每個月我們都會湊錢來吃一頓。”


    杭嘉清是森林警察,但他們並不屬於公安局,因此一般情況下,他們都是用巡邏隊來自稱自己。


    進巡邏隊的要求十分苛刻,要麽是部隊退伍下來的軍人,要麽是轉業的幹部。而除了這兩大類人以外,還有一類人是各個林場,或者從壩底選上來的優秀民兵。


    “好吃好吃。”肘子軟爛入味兒,蘸著蒜泥汁,大家吃的頭都抬不起來。


    北方的菜量跟他們所處的土地一樣的大,七個大人,這幾個菜還剩下了一些,尹欣全都打包了。


    從飯店出來,天都在黑了,等再過一個來點兒,天就得全部黑透了。


    尹欣把打包的飯菜放到杭嘉白開來的車上,杭玉華到隔壁的招待所去開了幾間房,以供晚上休息。


    從壩底到林場,有二十多公裏的路程,天黑路滑,兩邊都是林子,野獸多,因此林場的人為了安全從來不會在夜裏趕路。


    杭玉華回來,縣城的刑警們也到了,他們隻在壩底派出所的食堂吃了一頓飯,就開始了對李小荷魏國勇的審訊。


    相較於趙福他們,刑警們的審訊顯然要更加細致一些。


    這一次,她們從李小荷的嘴裏又挖出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來。


    比如她當年的更加細致的作案細節,比如二丫到底被她送到了什麽地方。


    令人慶幸的是,二丫還活著,她就在壩底邊上的一個溝裏生活,養她的那一家家裏有個傻子,二丫在他家的身份,是童養媳。


    之前李小荷之所以說二丫死了,是她覺得自己被抓,完全是因為曹滿金。


    孩子死了就死了,再生就是了,鬧那麽大動靜幹啥?這一鬧把她的後半生都葬送了。李小荷覺得,自己反正都要死了,曹滿金也不能讓她輕鬆了。


    就讓她懷著那種絕望的心情,過一生吧!


    心腸之歹毒,讓林舒月他們都歎為觀止,而曹滿金在聽說她的二丫還活著的時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絕望中又帶著說不出的希望,讓人打從心裏發酸。


    至於魏國勇,他也被關押起來了,他犯的罪是包庇罪。李小荷所做的事情瞞不過他,無論是的毒死他的爺爺奶奶也好,還是讓損壞他爸爸的身體也好,亦或者是後來弄死大丫三丫,賣掉二丫,魏國勇全都知道。


    他的爺爺奶奶和爸爸被弄死時,魏國勇是知道的,他樂見其成,畢竟他們管他很嚴格,勢要他成材成器,魏國勇不願意努力,他就想啥也不幹就玩兒。什麽讀書寫字,什麽幹活掙錢,他通通不想理會。


    那個時候的魏國勇覺得他們死了也挺好,再也沒有人管自己了。但等他們真的死了以後,魏國勇才知道什麽是艱難。


    他們在的時候,家中不缺吃不缺喝,有什麽東西都緊著他。他們這一死,就什麽都落在了他們娘倆的頭上,李小荷又不是個能吃苦的人,魏國勇想要過得好點,就隻能自己奮鬥。


    但他也不是什麽勤快人,娘倆剛開始那段時間是過得真慘,後麵李小荷遭不住了,開始在外麵找男人。


    那年頭大家都窮,林場外的山下光棍漢多的是,李小荷別的不說,長得是真好看,她隨便跟人搭兩句話,就有的是男的願意給她吃喝。她也不傻,她跟別人的時候,都是悄悄摸摸的,一點也沒讓林場的人察覺。


    這麽多年了,她的那些姘頭死了好幾個了也沒人知道。魏國勇看她跟過的那些男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在想到之前他的爺爺奶奶,他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反正他是李小荷唯一的兒子,李小荷還等著他往後養老呢,對他非常的好。魏國勇享受著李小荷的好,也受著李小荷的管,他在娶了曹滿金以後,對曹滿金也不好。


    在魏國勇的心裏,天底下的女人都跟他媽差不多,對她們好沒有任何必要。他自己生的三個姑娘就更是了,要養幾十年,投入無數財力物力,等長大了,還得把她們嫁出去,往後除非他生老病死,否則都難回來住幾次。


    這種沒有用的投資,死了也好送人也好,魏國勇都覺得無所謂。


    尹欣都被驚呆了:“這個李小荷也太可怕了,咱們林場這麽多年沒出事可真是老天保佑了。”


    杭玉華也一臉慶幸,杭嘉清好在邊上講:“那是因為咱們林場裏的人,大多數都是退伍軍人,道德感比較高,李小荷沒有下手的機會。”


    杭玉華他們當年都是在附近的官兵,集體轉業後被分到了不同的林場。


    尹欣聽杭嘉清的話,仔細一琢磨,也點頭:“你這麽一說還真是,當年老魏剛剛走沒多久,李小荷總是朝街坊鄰居尋求幫助,找的還都是老爺們兒。”


    杭玉華當年也被找過不少次,他連忙澄清道:“當年我們可都是看在老魏的麵子上幫忙的,跟她李小荷可一點關係沒有啊。”


    曹滿金被刑警叫去問話,王大娘已經被問完出來了,她把這些話聽得真真的,翻了個白眼:“也就你天真啥也不知道,我們早就看出來李小荷那娘們兒不是個好玩意兒了。”


    “她在你麵前還收斂點,你是婦女主任嘛,在我們麵前可不是那樣,就鄧冬,她成天往人家門口走,啥事兒都叫人家幹,鄧冬那段時間可都得躲著她走。”


    尹欣琢磨了一下,道:“那時候小春還沒來。”


    林場條件惡劣,有的戰士家裏父母年紀大的年紀大,有的孩子小,因此家屬過來的時間也不一樣。


    鄧冬家的是來得最晚的。魏國勇他爸死的時候,鄧冬媳婦兒小春還沒來呢。


    “怪不得那段時間鄧冬總在我們家待著,有一回都十點鍾了還不回去,問還不說。”尹欣跟杭嘉清一樣,對男女之事的敏感度不高,當初在部隊的時候,要不是杭玉華主動,她還以為杭玉華跟她是好兄弟呢。


    這些年雖然好了一點,但也有限。


    王大娘看了一眼林舒月,湊到她的耳邊,跟她輕輕地說:“那年有一回我起來上廁所,看見李小荷往鄧冬那屋去。”


    “我還以為兩人有啥呢,結果李小荷剛進去,鄧冬就跑出來了,鞋都穿反了,他跟被鬼攆一樣,蹭蹭蹭往吳先平家跑,他前腳走,後腳李小荷也灰溜溜的出來了。”王大娘當年起來上廁所看到那一幕,激動得跟啥似的,結果還沒等她激動完呢,鄧冬就出來了。她當時那感覺就跟脫了褲子結果放了個屁一樣難受。


    “你那時候咋不說呢?”是人都愛八卦,尹欣也不例外,她尋思著要是這件事傳出去了,整個場院內都得熱鬧個三五個月。


    “說啥,人小春在家裏給鄧冬伺候了兩個身體癱瘓的老人,還養了仨孩子,各個都成材。要是倆人真有點啥也就算了,倆人也沒啥,那李小荷從進鄧冬家屋到出來,合計兩分鍾也沒有。”


    “這一大男人要是兩分鍾都沒有,那可真是完犢子。”王大娘說起這個跟尹欣對視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一臉嫌棄。


    林舒月在邊上看著,可好奇了。


    曹滿金在這個時候出來了,她臉上帶著淚痕,還帶著笑,一出來,她就撲過去抱著尹欣:“嬸兒,二丫還活著。”


    “為了二丫,你也好好活著。”


    曹滿金流著眼淚點頭。


    一行人朝外走,今夜的風比白天還要冷,空中洋洋灑灑地飄起了雪花。


    落在人的臉上,冰涼冰涼的。


    “這場雪下不大。落地就化了。”


    “可別下,下了都回不去。”尹欣跟王大娘一唱一和的說著。


    招待所內暖氣生得足,但屋裏沒有廁所,廁所在外麵,每一層都有一個水房,洗漱接水都在那兒。


    每個房間內都有一暖水壺。


    林舒月去洗了個臉洗了個腳就上床了,她跟王大娘一個屋,尹欣擔心曹滿金做傻事,兩人在隔壁睡的。


    屋子很小,牆邊有一組鐵製的暖氣片,林舒月用手貼了貼,有些燙手。


    屋內有兩張一米左右的小窗,鋪著厚厚的褥子,杯子也非常厚,林舒月抖開被子躺進去,冰涼冰涼的被窩讓林舒月打了個冷顫。


    王大娘在邊上看著就笑:“躺一會兒就暖和了。”


    林舒月朝她點頭,笑了笑,跟她聊了一會兒天,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到了後半夜,林舒月被冷醒了,身邊的王大娘打著震耳欲聾的呼。


    林舒月睜著眼睛過了很久才睡過去,感覺沒睡多久,屋內就有著細細碎碎的聲音,她睜開眼睛,王大娘已經起來了,屋子外麵也傳來了聲音,林舒月一看這樣,也跟著起來。


    他們裹著棉被就往林場走。


    越往上走,天越亮,等到林場時,日頭掛在天邊,金燦燦的,照亮了一片。


    杭清嘉的拖拉機走在最前麵,他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攔下來了。


    杭嘉白停下車,他搖下車窗。年輕人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杭隊,杵子溝周圍發現了盜獵者的痕跡。”


    隨著他的話傳來的,是善惡係統的示警:【叮~叮~叮~檢測到罪惡值高達86%的罪犯存在,請宿主小心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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