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將自己的全身本領都交給他,對他也很好,兩人日常的相處,跟一對父子也沒有區別。


    杭嘉清跟張孝虎有深仇大恨,老張又何嚐沒有呢?


    “小心圖謀,不能意氣用事。老張,我們不能做仇沒有報成,卻把自己搭了進去的事情。我們都要好好活著。”杭嘉清的聲音異常冷靜。


    他說完,看著自己邊上的杭嘉白,道:“等一下,你就帶著你對象離開,不要回頭,回到場院去。”


    杭嘉白不知道杭嘉清他們跟張孝虎的恩怨,但他知道杭嘉清這句話的意思。


    他朝杭嘉清點點頭,杭嘉清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往後對他們好點。”


    杭嘉清拍拍自己弟弟的肩膀,說著一句看似再尋常不過的話,杭嘉白卻覺得心中難受。


    他是警察,他知道杭嘉清的潛在意思。杭嘉清雖跟老張說要小心圖謀,不能做出把自己搭進去的事情,但他卻已經做了回不去的準備。


    杭嘉白說不出阻止的話來,就像他無論做多危險的事情,杭嘉清知道後,也從來不阻止一樣。


    他們心中都有信念,都有信仰。他的信仰是守護人民群眾,他的哥哥,是要守護這一片漫無邊際的好不容易種出來的林子,以及在林子中生活的動物。


    杭嘉白拿著攝像機,退回到林舒月的身邊,他緊緊地抿著嘴,林舒月將他跟杭嘉清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她伸手抓了抓杭嘉白的手,杭嘉白反握著,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林舒月將攝影機架好,從自己的包中掏出了板磚,看著啥武器也沒有的杭嘉白,林舒月又掏出來一塊。


    那一塊是林舒月最近才收起來的,他們來自於首都四合院中的一角,原先是趙嬸兒拿來墊花盆腳的。


    她多往包裏放一塊板磚的原因,是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遇到的變態越來越多了。一塊板磚不夠安全,要扔出去了,她一時半會兒都撿不回來,還是得有一塊備用的。


    杭嘉白看著麵兒上還帶著兩個圓弧形痕跡的紅磚,一時間有些無語凝噎。但他還是把那塊板磚拿在了手裏。


    雪越下越大,杭嘉白他們還好,但底下的盜獵分子一大早的就進林子了,在這個地方一趴就趴了兩三個點兒了,杵子溝裏還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們連一口熱水都沒有喝過,早就冷得不行了,有一個實在沒忍住,先從雪裏爬了出來,他臉都凍成了紅色。


    有一就有二,這些盜獵分子沒有經過專業訓練,雖然在張孝虎手底下幹活,平時也足夠聽話,但顯然他們做不到像軍人一般的行令禁止。


    “這天冷得要死,大哥,咱們還要等多久?該不會是金旺盛叛變了吧?”


    “給老子趴下!你問問金旺盛有幾個膽子敢背叛我,是嫌家裏人太多了還是嫌家裏房子太好?趕緊趴下,要你們的行動一會兒驚動了那幾個臭巡山的,我一定讓你們好看。”張孝虎的嗓門兒不小,他的頭也從藏著的灌木叢中探出了一點點。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杭嘉清做了個姿勢,早就已經瞄準了張孝虎的老張眯著眼睛,扣下了扳機。


    “砰”地一聲,一枚子彈朝著張孝虎的腦袋打去,張孝虎聽到槍聲,臉色一變,一個翻滾離開了原地,子彈射在了他身後的樹木上。


    “媽的,他們在上麵,給我打!”張孝虎勃然大怒,舉起手中的□□,朝著杭嘉清他們的方向開。


    剛剛還一片平坦的雪地動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從雪地中冒了出來。隨著雪地上的動靜,林舒月才發現,原來在200米的檢測範圍內,還有七八個因為距離太遠,而沒有被檢測到的。


    他們有的人,手裏甚至端著機槍。


    機槍朝著林舒月他們這邊掃射,杭嘉清等人麵前有掩體,因為躲得好,也沒有什麽人上前來。


    他們靠著樹木或者石頭,背對著山下,靜靜地呼吸著。他們巡邏隊的子彈有限,一擊未中,便不能冒頭。張孝虎的隊伍中,同樣有一名狙擊手。


    杭嘉清看著林舒月他們的方向,杭嘉白跟他對視一眼,扯著林舒月的手:“我們走。”


    林舒月看了一眼杭嘉白,抿了抿嘴,跟著他一點點的往後撤,他們撤退的路線,正好經過金旺盛,也是巧了,林舒月爬到金旺盛身邊的時候,金旺盛正好張開眼睛,林舒月舉起板磚,金旺盛又閉上了眼睛。


    兩人挪到了山坡下,杭嘉白把攝像機放到林舒月的手中:“阿月,我知道你記得來時的路,你回去把這裏的情況跟我媽說,我媽會打電話報警。”


    “那你呢?”林舒月抬頭。


    杭嘉白摸摸林舒月凍得發白的臉蛋,把她抱在懷裏,親了親她的額頭:“我得回去,我不能看著我哥倒在我麵前。”


    杭嘉白的話音剛落,他們就聽到張孝虎的聲音傳來:“他們沒有子彈,也沒有多少人,兄弟們,給我衝!”


    “隻要把他們幹掉,這一片林子裏的貨,短期內,咱們要多少拿多少!”


    隨著張孝虎的煽動,有幾個人忍不住歡呼出聲。


    杭嘉白把林舒月推往來時的方向:“走!”


    第181章


    杭嘉白跑向山坡上, 山坡上有一把從金旺盛手裏繳出來的槍。


    杭嘉清看著他回來,眼中沒有一絲憤怒,他對杭嘉白的返回, 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知道杭嘉白會回來, 因為換成他自己, 他也不會走。


    “我以前就想著有一天能夠和你一起並肩戰鬥, 但一直沒有機會,現在,機會終於來了。”杭嘉白坐在杭嘉清的邊上, 手在麻利的給槍裏上子彈。


    被凍紅的手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動作。


    杭嘉清笑了笑:“你對象離開了?”


    杭嘉白朝林舒月的方向看了一眼,隻有白茫茫的雪跟一棵棵筆直的大樹。


    杭嘉白說:“可能離開了,也可能沒有。哥, 我的對象,有一股悍不畏死的精神。”


    杭嘉白說到最後,忍不住笑了起來。林舒月確實悍不畏死,準確的來說,是哪裏有危險, 就要往哪裏湊。


    杭嘉清聽了也笑了:“如果我的對象還在, 她們應該很有共同語言。”


    兄弟倆的對話到此便結束了, 下頭的人衝上來了,杭嘉清側身出躲避的石頭,朝下麵開了一槍, 正中一個盜獵者的心髒, 盜獵者朝著後麵倒去。


    他的死亡, 瞬間就激起了盜獵者們的怒氣, 張孝虎大喝:“給我衝,把他們都弄死, 給兄弟們報仇!”


    回答他的,是盜獵者們一聲高過一聲的報仇。他們都知道跟警察一旦開戰,就是你生我死,那個盜獵者的死亡,不過給了他們一個向上衝的勇氣。


    老張在一聲聲的報仇聲中,念了一句報仇,側身,給了跑得最快的人一槍,正中眉心。


    他側身回來,給槍填子彈:“娘的,這個張孝虎真他媽雞賊,他手底下的小弟衝得飛快,自己卻躲在人群中,連頭也不露。”


    “不雞賊怎麽當老大?”王本國回答他,回答的途中還出去放了一槍。他們的槍法都是被老張給重點強化過的,各個都算相當不錯。


    老張躲在樹後麵深呼吸:“早早的我就說我肯定要跟你死一塊兒,你看,應驗了吧?”


    王本國看了他一眼:“那你該榮幸。”


    “真是該榮幸。等一下我出去,引張孝虎露頭,老王,你的槍法最準,你給我打死他。我這一趟,不帶走他,心裏難受。”雙方人數差距太大,在看到張孝虎他們站起來的那一瞬間,老張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杭嘉清那邊的氣氛有點沉默,他這幾年,一直在打聽張孝虎的消息,能跟張孝虎決一死戰,杭嘉清是高興的,但他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人,說:“怕不怕?”


    行嘉白輕笑了一聲:“怕什麽?”


    “你該走的,沒了我們,爸媽會崩潰的。”杭嘉清說這句話是時,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杭嘉白沒有說話,兩兄弟間唯有沉默,過了一會兒,杭嘉白問杭嘉清:“都要死了,有一個問題我必須問清楚。”


    子彈打在兩人身後的石頭上,聲音刺得人的耳朵生疼。杭嘉清問:“什麽?”


    “就我十歲那年來這兒過暑假,那個錄音機到底是我整壞的,還是之前就壞的?”杭嘉白永遠都忘不掉,自己十歲那年挨的打。


    “我弄壞以後用漿糊站上去的,本來是想著等爸開的時候說他弄壞的,誰知道你就那麽寸,一個錯眼你就玩兒上了。想阻止都來不及,後麵我不是帶你去河裏摸蝦了嗎?”兩兄弟聊著天,時不時地再側出去戰鬥一番。


    他們的邊上的兩個年輕人是去年跟著金旺盛一塊兒入巡邏隊的,他們訓練也算刻苦,但以前在部隊時他們也沒有機會參加這種戰鬥,因此十分緊張。


    他們經驗到底不足,無論多麽小心,在撤退時還是被打了一槍,正中大腿外側。他沒忍住痛呼出聲。


    他的痛呼像是一記興奮劑,讓盜獵者們更加瘋狂,在雪中衝得更快。


    林舒月從來沒有這麽糾結過。她知道以現在的情況,她離開去搬救兵才是正確的。


    但她也知道,她身負善惡係統,如果她留下,他們還有一線生機,但她要是走了,他們這一線生機也沒有了。


    盜獵團夥有二十來個人,森林警察這邊呢?加上杭嘉白在一起,也不過隻有六個人罷了。


    震耳的衝聲中,林舒月很快就做了決斷,她從係統背包中拿出當初秒殺來的一顆就能迷暈一條大象的迷藥,將攝像機放到係統背包裏。


    轉身往回跑。


    她知道,她今天著一去,這個迷藥一扔,她的秘密就藏不住了,等待她的,將是無窮無盡的調查、審問,但她在這一刻什麽都顧不得了。


    她隻知道,杭嘉清他們,不應該死在這個地方。正義,不應該被邪惡壓倒。


    【叮~~善惡分辨係統為您服務。檢測到宿主正在麵臨九死一生的局麵,為確保宿主生命安全,係統保護機製正在開啟···】


    【叮~保護機製開啟完成,請宿主放心大膽前行,本係統將為您保駕護航,其護航內容,包括將一切的超自然現象轉化為當下世界內的合理範圍。】


    奔跑中的林舒月聽到這一句話,笑了出來,一雙眼睛亮得驚人,既然係統能夠幫忙善後,她又何須躡手躡腳。


    幹他丫的。


    為那些跟盜獵者展開殊死搏鬥的森林守護者們報仇,為那些被殘忍捕殺的動物報仇。


    衝!


    林舒月跑到山頂的時候,張孝虎等人距離山頂,也不過四十米之距離,都用不了兩分鍾,他們就能攻上山頂。二十多人圍到山頂,杭嘉白他們就沒有任何活著的可能了。


    張孝虎等人興奮得眼睛都紅了,他們從興嶺回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殺杭嘉清他們這個林場的巡邏隊,為了能夠確保今天的行動萬無一失,他們早在兩年前就開始布置了。


    為了讓金旺盛聽話,他們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雖然出了點小差錯,但他們今天的一定要把這群臭蟲弄死在這裏,隻有這樣,才能祭奠多年前他們死去的兄弟!


    “衝啊!弄死他們,為兄弟們報仇!”張孝虎躲在人群中呐喊。


    “衝!!!!”


    林舒月站穩:“杭嘉白,你看我。”


    正在戰鬥的杭嘉白聽到林舒月的話,手一抖,本來瞄準盜獵分子額頭的槍口瞄到了他的眼睛,砰的一聲,盜獵分子的眼睛飆血。


    他立馬朝著林舒月的方向看,林舒月朝他揮揮手。


    張孝虎等人也看到了林舒月,他笑出聲來:“沒想到啊,這裏還有娘們兒呢,兄弟們,等我們先把這幾個臭巡山的給弄死,這個娘們兒就給大家隨便處置,就當是犒勞犒勞兄弟們。”


    金錢和女人,在一定程度上對男人是致命的興奮劑。而他們為了找杭嘉清複仇,從前天就進山了,山上連吃口熱乎飯都費勁兒。更別提找女人了,現在一個活生生的女人就站在他們麵前。他們的興奮難以言表。


    林舒月把自己裝有超級辣椒水的瓶子以投擲的姿態朝著張孝虎等人的位置拋去,同時,她開口:“打瓶子。”


    杭嘉白對林舒月是百分百的信任的,他側身,一槍打在空中的瓶子上,跟他一同有動作的,還有老張。


    “砰”的一聲,瓶子炸裂,裏頭的紅色液體撒了出來,朝四周蔓延。


    “閉眼,別呼吸。”林舒月的提醒緊隨而至,杭嘉清等人下意識地跟著做。


    隨後,張孝虎等人的痛呼聲傳入了他們的耳朵。


    杭嘉清睜開眼,便看到張孝虎等人捂著臉捂著眼睛彎腰哀嚎,他們時不時地還捧一捧雪到臉上去,給臉上降溫。


    但從他們的臉上露出的縫隙中來看,依舊可以瞧見他們那通紅通紅的皮膚。


    搶灑落一地,有的人已經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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