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月喝了一口茉莉綠茶,快步走上前去,一下子便伸手鉗住了小偷的手。


    突然被抓住了手,小偷何大友嚇了一大跳。臉色難看起來,臨近過年,他們這一行也是要回家過年的。


    但過去的一年,他們正經事兒沒幹,錢到手就造了,銀行卡裏連單位為分的存款都沒有。住的地方就更不用說了,但凡能找到一個鋼鏰,那都是之前留德了。


    何大友這幾天一直在各條街上閑逛,現在偷的這倆妞兒他已經跟了很久了,那錢包裏錢不少呢。


    眼瞅著要得手了,被人抓住了,何大友心裏那晦氣勁兒就別提了。他朝著抓自己的人看去,見她身上沒穿警服,也不是附近幾個派出所的熟人,表情立馬就緩和了。


    他用力掙紮,卻怎麽也掙不開眼前女人的手,他在心裏已經把眼前女人家的八輩祖宗都給快速問候了一遍。


    “放開我,女表子,我勸你別多管閑事。”何大友的聲音壓得很低,手裏捏著的手機跟錢包怎麽也不願意放手。


    他一開口,一股檳榔味兒混合著口臭味兒就直往那邊鑽,林舒月差點被這個味道熏吐。


    何大友的辱罵讓林舒月眼神一利,她屏住呼吸,捏著他手腕的手稍稍用力,何大友沒忍住,尖叫了一聲,反應過來後,迅速閉嘴,林舒月動動手,他疼得臉都扭曲了。


    手裏拿著的錢包跟手機也下意識地鬆手,林舒月眼疾手快地用手借住。


    他的叫聲吸引了周圍圍觀的人,何大友偷的兩個小姑娘也轉過頭,背著白色包包的小姑娘一眼就看到了林舒月手裏的手機跟錢包。


    “我的手機,我的錢包!”她尖叫著,把包包拿到自己麵前來看,在看到那個被劃開的口子時,她臉都黑了。


    眼睛在林舒月跟何大友之間來回看一圈,她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接著她舉起手裏的包,吭吭吭吭地就砸在在何大友的身上,臉上。


    “挨千刀的小偷,衰仔,老娘辛辛苦苦賺錢兩個月,省吃儉用才買的朵唯翻蓋手機,都沒有用到半個月呢,你就來偷!”


    何大友一隻手被林舒月拽著,一隻手伸到頭頂去格擋,啥也沒有擋到,想還手,林舒月就捏他的手腕,他疼得都沒有還手的力氣。不一會兒,他被小姑娘邊砸邊罵,疼得他哀嚎出聲。


    這個年代治安沒有那麽好,誰沒遭受過小偷?正正經經靠著雙手賺錢的人,誰不討厭小偷?


    “靠!老在上月剛剛發工資,都沒揣到銀行就被小偷偷了!這些小偷就該直接槍斃!”


    “我上個月手機被摸了,那是我用了五年的手機了!”


    “這些喪天良的小偷,我前天裝口袋裏的衛生紙也沒了,褲子被劃了一大道口子!我上廁所的時候才發現美紙的,那天我蹲在廁所裏,痔瘡都快拉出來也沒有見到有人來!”


    “我昨天買倆雞蛋,回到家也沒了,殺千刀的,我水都燒好了也沒找到雞蛋下去打湯!”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新仇舊恨全都翻了出來。眨眼間的功夫,何大友就淪陷了,攻勢太凶猛,嚇得林舒月都被擠到了一邊。


    何大友的手終於獲得了自由,但他一點不開心,那一拳一腳的落在身上,疼得他抱頭鼠竄,卻怎麽也逃不開人群。


    已經有人報了110,林舒月遠遠的就看到了兩名穿著警服拿著電棍的警察疾步跑來。


    手忽然被抓住,林舒月垂頭一看,是背著白色包包的小姑娘,她一手拿著手機僑胞,一手抓著林舒月的手用力地上下搖:“姐姐,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幫我抓住小偷,我這下半個月還不知道怎麽過呢!”


    小姑娘說著,眼淚都要下來了。


    林舒月最見不得女孩子的眼淚,連忙回道:“不客氣不客氣,正巧碰到了。”


    “你們幹什麽呢!”說話間的功夫,警察來了,還有幾步遠的距離呢,他們就大聲喊道。


    正暴打小偷的眾人也一直在關注著警察的動靜呢,見狀都停了下來,有倆人有些意猶未盡,趁著警察還沒到,抓緊時間踹了何大友一腳。


    然後互相對視一眼:“跑。”


    頃刻間,眾人如鳥獸散,跑到了人群中。


    何大友此刻已經鼻青臉腫了,他看到警察就像是看到了親人:“警察同誌,救救我啊,殺人了!”


    何大友的聲音都是沙啞的,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受害者呢。


    林舒月跟被偷的兩個小姑娘都沒走,短短時間內,林舒月已經知道了她倆的名字,被偷錢的小姑娘叫做路小雲,她邊上的小姑娘叫做王芳雲。


    猛不丁被抱住打腿的警察嫌棄地晃動左腳,好容易才抓到靠山的何大友怎麽也不願意放開,見狀抓得更緊了。


    於是林舒月就看著那個警察一邊提著褲腰防止被何大友拽下去,一邊嚴肅地問:“你們這是什麽情況?誰是當事人?跟我們走一趟。”


    派出所離這不遠,林舒月跟路小雲二人乖乖跟著警察走,何大友警惕地看著林舒月三人,亦步亦趨地跟在警察身後。


    何大友在偷門出道十年,這是他第一次挨這麽痛的打,何大友都疼出心理陰影來了。


    他以前最怕看到警察,現在他悟了,隻有警察才能保護他。這麽想著,他跟警察的腳步跟得更緊了。


    在派出所做了筆錄出來,已經十點半了,林舒月準備回去,卻被路小雲二人追了上來。


    她們十分熱情的要請林舒月吃飯,都不等林舒月回答,兩人就一人一邊的抓住了林舒月的手。


    林舒月拒絕不得,跟著她們坐在了附近的炒粉店。


    吃著炒米粉,三人聊了起來,知道林舒月是記者後。


    路小雲跟王芳雲對視一眼,路小雲問:“林姐,你也是來采訪魏雨同事的?”


    林舒月喝了口桌子上涼了的茶水:“你們認識魏雨?”


    “我們跟她一個科室的。”


    林舒月挑眉,覺得自己這個運氣也真是絕了。還沒等她說話,路小雲就湊了過來。


    “林姐,我們悄悄跟你說點事兒,你別跟別人說是我們說的。”


    “對,要是讓醫院知道了,我們就慘了。”王芳雲幹脆搬了凳子,坐在林舒月的邊上。


    “你們放心,我嘴巴絕對緊,不該說的我絕對不說。”


    “那行,我們相信你。”路小雲往四周看了一眼,道:“魏雨的這裏,不太正常。”


    路小雲指了指自己的腦門,王芳雲在邊上附和:“我們在一起共事也有兩三年了,非必要的時候她句話也不跟我們說,閑聊更是沒有過。”


    “有時候上晚班,我們看到過她用頭對著門框撞,有時候還會看到她手腕上的刀傷,一道一道的。”


    路小雲跟王芳雲一唱一和的,很快就把魏雨上班時的日常說了出來。


    “我們都不敢跟她玩,她挺邪門的,哦,她還愛上網,我之前去網吧找我男朋友,我看到她在上網。”路小雲道。


    “我看到她在寫東西,在博客上。”路小雲說到這裏有點不好意思:“我不是好奇麽,就偷偷走過去看了一眼,她在博客上寫日記。”


    這點十分重要,林舒月立馬問:“你還記得名字叫什麽嗎?”


    路小雲點頭:“記得記得,叫做‘一簾幽夢’。”


    “對對對,小雲跟我說過,我倆還說呢,魏雨平時看起來冷冷冰冰的,沒想到也看瓊瑤。說起來我可喜歡費雲帆了,長得真帥!”


    “沒錯,不過我覺得綠萍比較好看誒。”兩人思維跳脫,話題一秒跑歪。


    林舒月等她們爭論完了,才問:“你們去找過她的博客看嗎?”


    路小雲跟王芳雲一塊兒搖頭:“沒有,我們不太會玩電腦,也對魏雨寫的日記不咋好奇。”


    林舒月點點頭,又問了她們一些問題,之後林舒月開車,把她們送回家。


    回到公寓時,已經是夜裏的十一點半了,林舒月站在房間門前拿出鑰匙開門,伴隨著哢地一聲,鎖開了。


    與此同時,善惡分辨係統的播報也響了起來。


    【叮~恭喜宿主抓到‘偷竊犯’一名,善惡值為20%,獎勵宿主積分x100。積分餘額:105,請宿主再接再厲。】


    林舒月看著終於到了三位數的積分,樂了。


    她放下包包,穿上拖鞋,吳冬豔的電話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阿月,我們找到魏雨了。”


    林舒月剛剛才好一些的心情一下便落了下來,腳步也頓了頓:“她怎麽樣,還好嗎?”


    “不太好,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快沒了,我們把她送到了當地最近的醫院進行洗胃之類的治療,現在人救活了,但還沒清醒,醫生說,往後她的肝髒之類的功能,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心跌落到穀底,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過了許久,吳冬豔道:“阿月,阿玉給我打過電話,說魏雨患有嚴重的抑鬱症。且患病時間很多年了,但她從十八歲就開始治療了,到現在也沒有絲毫的好轉。”


    “她的藥,是她們學校一個教授開的,那個教授四十多歲,他交代,他的母親因為邢月牙造謠而死。早在魏雨十八歲那年他們就已經聯係上了。”


    “他是範大美的同夥。他輔助範大美,從1998年到現在,共殺害三人,從十年前劉孝娟死了之後,他們消停了幾年避風頭。”


    “魏榮臻的死跟邢月牙的死,都是他們一手策劃的。”


    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又下起了雨,劈劈啪啪地落在窗台上,就像落在人的心上一般,讓人心煩意亂。


    第211章


    次日林舒月起得很早, 起來後身邊果然有一張來自未來的報紙。


    報紙上所寫的東西,跟昨晚吳冬豔所說的差不多。隻不過在原來的事件軌跡裏。


    邢月牙是在一個月後去世的,手也確實是魏雨幹的, 因為警方這邊沒有證據, 因此範大美在協助魏雨得手後便逃之夭夭。


    而警方在對邢月牙進行屍檢後發現了她死亡的真相, 等查清楚了當年的事情再去抓魏雨時, 魏雨早就已經自殺在邢月牙被殺的那個晚上。


    範大美的落網時間是在2015年,落網後的她已經能夠很坦然的麵對曾經殺人報仇的事情。


    在記者對她進行采訪時,她什麽都說了, 包括魏雨的那個博客。


    無數人湧入那個早已經被人淘汰的社交軟件,找到魏雨的‘一簾幽夢’,裏麵是魏雨的一篇篇日記, 每一篇都讓人潸然淚下。


    邢月牙和魏榮臻這兩個早就已經死了的男人,更是被不少人拉出來網絡鞭屍。


    甚至國家法製節目,都將她們的案件都編成法製短劇。


    林舒月一直沒有去看魏雨的博客,因為從她所了解的那些案件的冰山一角,便可窺見魏雨那一輩子的苦難。


    但現在, 林舒月想看一看了。


    給自己泡了一杯芝麻糊, 這是婁鳳琴給她帶來的, 林舒月這也是第一次吃。


    芝麻糊香味很濃鬱,有點甜,味道不錯。肚子裏有東西了以後, 林舒月整個人都舒坦了起來。


    她打開電腦, 找到路小雲所說的那個博客, 輸入一簾幽夢四個字。因為瓊瑤的言情文在大陸爆火, 於是一簾幽夢這個名字也火了,一搜索就跳出來數十個叫這個的博主。


    林舒月一個個的點進去, 一直點到後半段,她才找到了魏雨的博客。


    博客帶著鎖,林舒月被攔在了門外,想了又想,她還是沒有用電腦自帶的解鎖工具。


    報紙裏魏雨的博客被大家所熟知,是因為她去世前交代了範大美,把她的博客開放,但現在魏雨還活著呢,她或許也不想別人看到她最不堪的過去吧?


    外麵的雨還在下,林舒月想了想,抱著電腦躺回床上,把自己昨晚的采訪以及從吳冬豔那知道的消息整合整合,發給了黃強。


    黃強早就起來了,收到林舒月的郵件後,直接把這篇文章定在了今天的頭版頭條。魏雨弑母案備受群眾關注,鵬城內的媒體都千方百計的去采訪跟魏雨相關的人,但收獲很小,在這點上,林舒月又跑到了他們前頭去了。


    把林舒月的文章發出去後,黃強才發現自己的郵箱中還有一封匿名郵件。


    黃強點開,裏麵以知情者的身份,把魏雨青春期被猥褻的事情全都寫了出來。


    內容太過勁爆,黃強想了又想,還是決定不發,他們報社的頭條已經有了,也足夠吸引人的眼球了,這種吃人血饅頭的報道,就沒有必要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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