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下來,快速走去,然後蹲在牆角看了起來。


    好一會兒才露出震驚和不信之色。


    有夥計感覺不對,想過來,卻被對方揮袖趕走。


    “去去去,別在這兒煩我,走開,都走開。”


    等無人後,白衣書生才摸著牆上的缺口,喃喃自語:“這特麽誰啊,誰把我家牆皮給摳了?”


    下一刻,從白衣書生頭發裏飄出一片發絲,向外延伸出三五米長,隨後,顯露出一個極為恐怖的女人,她隻有腦袋,頭發和白衣書生的頭發相連。


    女人麵容姣好,但卻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恐怖。


    或許是因為麵無血色。


    又或許,是她飄散如蛇的黑色頭發。


    “老三,你出來幹嘛,趕緊回去,記住了,這事兒別聲張,咱丟不起那個人。”


    說話間,白藝術生從懷裏拿出一張紙,啐了口吐沫,啪一下,貼在了有缺口的牆壁上。


    頃刻間,那一張紙就融入其中,將這缺口修補完成。


    第101章 魏三娘的懇求


    “柯大俠,喝!”


    “徐先生,請!”


    酒桌上,徐默和有著神龍烈火腿稱號的柯丈公把酒言歡。


    徐默有個毛病,壓力大的時候,喜歡吃東西。


    人家柯丈公給準備的宴席,得吃吧?


    既然是設宴,怎麽可能少得了酒?


    得喝吧?


    又吃又喝,才是解壓的不二法門。


    徐默的壓力來源還是和煉器閣有關係,當然這也隻是一方麵,還有一個原因,徐默沒有和任何人說。


    “這次循環又破了記錄,按理說,這是好事兒啊,可為什麽總感覺一種莫名的心悸,就仿佛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徐默喝盡杯中酒,然後在手中把玩,凝視酒杯。


    酒杯做工精致很好看,價值不菲。


    徐默雖看酒杯,但又沒有看,他隻是眼看,心卻在看著別的東西。


    他想通了一件事。


    為什麽他會感覺到心悸和不安。


    “徐先生,看什麽?不會是醉了吧?”柯丈公笑問。


    這老頭挺有趣。


    歲數不小了,但做事風格卻如頑童一般。就剛才,兩人喝酒,不知怎的就拚上了,那是你一杯我一杯,誰也不服誰。


    徐默是為了解壓。


    柯丈公則完全是因為勝負欲。


    “柯大俠說笑了,你醉我都不會醉。”


    “那就滿上,咱們繼續,來,再取兩壇過來。”後一句,柯丈公是給下人們說的。


    柯丈公的府上算是氣派。


    這倒不是完全因為他的江湖地位,還因為,對方有個做官的兒子。


    其長子柯文舉,乃大夏王朝正四品命官,也屬於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柯家,乃是官宦之家。


    柯丈公還有另外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二兒子學文不行,學武卻是一把好手,據說盡得柯丈公的真傳,其武學,已得八成,少得那一點,也隻是缺少歲月磨練。


    柯丈公說,他這二兒子,將來的成就必在他之上。


    說這個的時候,老頭極為欣慰,也十分自豪。


    正所謂‘望子成龍日日盼,十年苦功一朝飛,羽翼漸滿建功時,忽見雙鬢華發生’。


    老柯還有一個女兒。


    不喜文,不愛武,偏偏鍾情於‘長生之道’。


    也就是,修仙愛好者。


    說是研究了好幾年了,修為頗高。


    但徐默見過對方。


    不咋地。


    若真有本事,有道行,見到自己,應該能有察覺。


    要不,能看出相嬰的不一般也行。


    但對方並沒有。


    其身上也無法力波動,所以徐默覺得不咋地。


    當然這話他不能說,也沒必要提。


    做客人家,還是以和諧為主,像是現在,把酒言歡,賓主皆樂,多好!


    最後,要不是柯丈公那長子氣不打一處來,跑來讓他爹趕緊回去歇息,估摸這一場酒,得喝到天明。


    “老柯,有點怕他這個兒子啊。”徐默躺在客房床鋪上,窗戶開著,相嬰倒吊著在外麵。


    她就是這麽喜歡不走尋常路。


    對於徐默的話,她沒接。


    主要是不愛聊這些尋常小事兒。


    “當大官了,有些傲氣也是對的,就是,有點目中無人,這明顯,是衝著咱們來的,說是‘長者年長身虛,不可夜酒廢性,恐折壽元’,這話,是說咱們不懂事兒啊。”


    徐默繼續道。


    相嬰不答話,他就自言自語。


    你說識趣不吭聲?


    徐默根本沒這習慣。


    他想聊的,一定得聊出來。


    “你話有點多啊。”相嬰突然說了一句。


    言外之意你不對勁。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徐默說出心事。


    吃吃喝喝,當時壓力全無,但事後,心悸不安是一點沒減,反而愈演愈烈。


    “你怕晚上有人害你?”相嬰問。


    “有這個擔心。”徐默點頭。


    就見相嬰一下翻身遊入屋中,躺在徐默旁邊。


    “別怕,我陪你睡。”


    “哎,這個咱們得約法三章,醜話得說在前頭,你隻是陪著,切不可饞我身子,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


    徐默扭頭說道。


    “你放心,我不餓,不會吃你的。”


    “那就好,對了,九淵睡了嗎?”


    “睡了,她身子不如你我,還是有點扛不住,之前連日趕路,前日在法禪寺也沒睡覺,一路趕到京都,早困了。”


    “也對,我看今天九淵就有些迷迷瞪瞪,心不在焉,原來是有些困乏。”


    “明天做什麽?”


    “還沒定,我先想想。”


    徐默說完,閉上眼睛。


    他之前想通了一個道理,他的恐懼,在於對未知和未來的恐懼,這種恐懼不是相嬰躺在旁邊就能化解的。


    可徐默知道,他實際上沒必要恐懼。


    對他來說,即便是被打回八角亭,也隻不過是重新開始,一切都變了,又似乎一切都沒有變。


    徐默打算放空,好好休息。


    他也困了。


    睡吧。


    有相嬰在旁邊,倒是能安心睡個好覺。


    迷迷糊糊之間,隻感覺煙霧繚繞。


    徐默聽到有人在喚他。


    “徐仙師!”


    對方叫了好幾聲,徐默才反應過來,睜開眼看去,發現是魏三娘。


    這位頭牌花魁此刻有些忐忑,站在遠處,見徐默睜眼,才過來行禮。


    “三娘,見過徐仙師!”


    這魏三娘是徐默去卦龍山雲霞穀時帶上的,一直在小黑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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