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霍司偈起身,聞念感覺到他腳踝慣性提起,便更用力按住。和對婁治一樣,可莫名有點膽戰心驚。


    霍司偈動作十分標準,每一次都夠到膝蓋,而額頭幾乎碰到聞念的額頭。


    聞念不自在地挪退一點,手鬆了些,立即引起霍司偈的不滿。


    “幫倒忙?”


    “……”


    聞念麵上忍住,手底使壞拿指甲殼掐他。


    霍司偈勾唇冷笑,一頭撞上來,聞念躲閃及時,壓低聲警告:“我的傷還沒好。”


    霍司偈仰倒下去,再一次起身,眼神直勾勾如狩獵者。聞念心空一拍,錯開視線。他霎時貼近,以隻她能聽到的聲音說:“倨傲?”


    再一次又說:“自大?”


    “龜毛?”


    “讓你感到羞辱?”


    聞念低垂著頭,祈禱這漫長的一分鍾快點過去。


    霍司偈又靠過來了,裹著運動的熱氣。聞念往另一邊偏頭,他卻有所預判,朝著她另一邊耳朵貼來。


    臉頰一瞬摩挲,沾了他額邊濕汗。


    他輕微喘息,刺撓她耳郭:“那天可不是這麽說的。”


    聞念呼吸一滯。


    那天在酒店套房,他們的位置和現在相反。霍司偈掐著她雙腿,讓她少說廢話。


    【那天!到底是哪天!啊啊啊啊】


    【家人們快去看組裏分析貼,打包票肯定是念念去霍少家那天】


    【什麽時候去的?以前?】


    【絕對不止單純的甲方乙方啊】


    【廣告狗表示甲方都有專人對街,不太可能接觸到甲方老板。。。這倆真的不對勁】


    【怎麽辦我又好了又能嗑了】


    怎麽甘心任他拿捏,聞念隨即反擊,使勁掐撓他腳踝,奈何無濟於事。


    隻得劍走偏鋒。


    待男人再次起身,她稍稍伏低肩膀,衛衣寬鬆看不出什麽。隻有彼此才能感覺到是什麽壓了過來。


    霍司偈喉結一滾,不動聲色。


    聞念眨巴大眼睛,佯作純真:“那天是怎麽的?”


    隻看見霍司偈動作一再放緩,不再靠近聞念。


    “行不行啊小霍總?”路溫紗揚聲。


    聞念照學,說:“看來不行啊。”


    霍司偈冷笑。


    時間到,蔣維遺憾地報數,比婁治少一個。


    霍司偈單手撐地起身,大步走向座椅,一張臭臉。


    輸的人要重新選擇約會場景,霍司偈不假思索地選擇了徒步,和周希年一起。


    ……


    長夜漫漫,人們各懷心思入睡。


    聞念通宵玩遊戲,晌午鬧鍾響了好幾次才慢吞吞起床。家裏沒人,她待不住,去附近咖啡館工作。


    傍晚婁治回來,經過咖啡館看見她,敲窗揮手。


    他穿一件粗織花毛衣,像來接下班的女友。


    聞念感到安定,將設備收拾進托特包,走出咖啡館。


    兩人談論著今天的瑣事,明天的約會,一道回住屋準備晚餐。


    昨晚熱鬧過,今天都回來得很遲,路溫紗打趣,看來大家似乎都遭受了某種程度精神挫折。


    最後隻有霍司偈沒回來,聞念私下詢問張秘書,得知他在應酬上,便不等了。


    晚餐過後,路溫紗出門見朋友,幾個男人也相約出去喝酒。


    聞念獨自窩在沙發上打遊戲。


    手機彈出提示音,遲了些才查看。張秘書說小霍總今晚喝多了,客氣地拜托她下樓接應一下。


    聞念歎了口氣,放下遊戲機朝玄關走去。


    推開入戶門,隻見一道身影緩慢走來。光影勾勒他濃顏,張揚而矜貴,讓人忍不住要多看一眼。


    聞念迎上去一步,又把路讓開,退到玄關。


    霍司偈步履還算穩,聞念不確定他有多醉,方便他換鞋,將他的一芥絲綢軟底拖鞋找出來放在中央。


    霍司偈自覺拖鞋,趿上拖鞋。


    聞念起身欲離,隻見身影斜傾,他靠在了她身上,而她下意識伸手環住他後背。


    “你還好吧?”她偏頭想要檢查他狀態,可他硬是一點不肯鬆開。下巴抵她頸窩,他呼吸悶沉而溫熱,讓人背脊緊繃。


    “喂——”聞念用力將人推開。


    手又被拽住,他摩挲著攏她指節,抬眸瞧她,想要將人瞧清似的。


    腳步推搡,衣料摩挲,兩人無言爭執著,跌進洗衣房。


    【我草我草我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靠他好猛我好愛】


    【鏡頭黑了???有什麽是我們vip不能看的!】


    【有誰和我一起去偷硬盤!】


    【後期v你50別不識好歹】


    【老公!老公讓我看一眼啊!】


    狹小昏暗,洗衣劑味道飄散,讓人頭昏。聞念察覺到什麽,想要擠出去。


    門砰一聲撞抵,又回彈漏一道窄縫。淺淡一點光映在兩個人腳邊,聞念眼皮跳:“你喝多了……”


    “嗯,那幫老頭子說什麽給我過生日,灌我酒。”霍司偈雙手撐著池台,聞念幾乎被他圈在懷裏,再無退路。


    他身上白酒氣味很衝,燒著鼻息。她屏住呼吸。


    “我給你做醒酒湯?”


    “你真是,連討厭的人都要討好啊。”霍司偈低頭,冰涼鼻尖無意識剮蹭她臉頰。


    聞念擠出話來:“能讓我討厭的也不多。”


    “這麽說,我還是獨一份?”他又低一點,鼻尖落在她唇邊。


    聞念克製著,推他的手:“讓開。”


    “不讓呢。”氣息追著她,她四下躲。


    驀地,他一把將她抱到池台上坐著,台麵下的洗衣機開始運作,水聲淹沒聲音。


    他整個上身都傾過來,拇指掐住她下巴,迫使她麵對他。


    目光遊弋,看不清,反而更清晰地感覺到欲望的形狀。


    “那天把你伺候得這麽舒服,沒見你討厭?”


    仿若電光穿透,聞念攏緊手指,直愣愣地目視他的唇落下。


    近乎暴力。


    第23章 chapter 23


    ◎焦急◎


    聞念想要說話, 反而給了他可乘之機。撬開她牙齒,繞舌尖打轉,像羽毛輕拂上顎, 讓人後腦勺發麻。


    池台底下滾筒洗衣機震動刺耳, 好似在一輛疾馳的火車上, 穿梭黑暗隧道,不安定同時有種刺激。


    “聞念。”他含糊地喚著, 手撫她巴掌大的臉, 手指勾耳朵。


    熱氣與酒纏繞,聞念想要推開他,手攥住他衣襟反而像一種索求。


    霍司偈再次找到她, 捎帶輕笑:“你有感覺的。”


    真是混蛋。


    聞念頂膝,他反而送身貼抵。存在感強烈, 他厚顏無恥地磨蹭,輕微靜電穿透皮膚,聞念克製著別過臉去。


    衛衣下是條薄軟的運動短褲, 快要在空氣裏變得潮濕。


    “別在這……”


    霍司偈勾腰盯住她眼睛:“在哪兒好?”


    聞念還沒來得及罵, 又聽他說,“超跑?”


    一點都不想理會這個話題, 可腦海裏一下浮現出那一車庫的超跑。


    “你讓我挑一下。”聞念調笑似的。


    玄關傳來動靜,人們有說有笑回來了。


    聞念如夢初醒,迫切推搡霍司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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