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空間很大,擺設不多,幹淨簡潔。床的旁邊是推拉門,站在陽台可以看到外麵的一大片綠景,牆邊放著一個組合儲物櫃,櫃子的上半部分是玻璃門,可以直接看到裏麵裝著的東西。


    季莞爾看了一眼,裏麵有書籍,還有一些獎杯和藝術擺件,她的目光定在一個相框上,那是一張班級集體照,拍照的人穿著統一的校服,整齊排成了四列。


    下麵的標題用楷體寫著高三(一)班,果然是高中的照片。


    季莞爾第一眼就看見了謝宴清,他個子高,站在最後麵,優秀的外表格外醒目,五官比現在稚嫩一些,但也是個大帥哥,放在娛樂圈那就是媽粉成群的小鮮肉。


    長得好看,成績好,又愛運動,肯定是學校裏耀眼的存在,異性緣不會差,甚至同性也能吸引一些,季莞爾突然好奇他之前的情感生活。


    他會喜歡什麽樣的女生?


    她想得太過入迷,都沒發現房間的門被打開又關上。


    謝宴清走進來,見她站在儲物櫃前發呆,慢慢走過去,在她的耳邊小聲問道:“在看什麽?”


    季莞爾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一跳,“你走路怎麽沒有聲音啊?”


    “有啊,你沒聽見而已。”


    他站在這個位置,順著她剛才視線的方向看過去,“你剛才是在看照片嗎?”


    “嗯。”


    “有什麽感想?”


    “你長得很好看。”季莞爾在誇讚他的外表上毫不吝嗇。


    “你很有眼光。”謝宴清照單全收。


    季莞爾又仰著頭看了他好幾眼,沒說什麽。


    謝宴清見她欲言又止,他看著都著急,“想說什麽?”


    “你是不是受很多女生喜歡啊,那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生,或者說你的前任是怎樣的?”


    季莞爾一下子拋出了三個問題,謝宴清想了想,隻回答了最後一個,“我沒有前任。”


    “你居然沒談過戀愛?”這出乎季莞爾的意料。


    “嗯,你以為呢?”


    “我以為你談過。”而且應該不止一次。


    他的條件擺在那,怎麽看都不是一直單身的類型。


    謝宴清順著反問:“你呢?”


    “我……談過一次。”


    雖然隻有一周,但是從嚴格意義來講他們也算是在一起了。


    大一剛開學沒多久,她認識了大四學長祁睿,祁睿說他對她一見鍾情,對她展開猛烈攻勢,但是她對他沒什麽感覺,便沒有答應。


    他是季思妍的同班同學。


    後來季思妍給她做了思想工作,說祁睿的人很好,他們或許可以試著在一起。


    那時候季莞爾和季家的關係還不是很僵,她還單純地相信他們是一家人,聽信了季思妍的話,和祁睿在一起了。


    剛開始那幾天祁睿確實對她很好,連句重話都不會說,在一起的第七天,他去參加了朋友的生日會,喝了酒,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紅著臉對她說:“莞爾,我們都在一起這麽久了,連手都還沒牽過這不合適吧,人家進度快的都已經睡一起了,你怎麽也要讓我親一下吧。”


    晚上十一點,宿舍快要關門了,他們在學校池塘邊的小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她非常抗拒和不熟的人產生身體接觸,而祁睿按著她的腦袋想要強吻他。


    她用力推了祁睿一把,他後退了兩步。


    她的反抗惹怒了他,然後他扇了她一巴掌。


    她躲了一下,但是沒完全躲開,臉上一陣疼痛。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暴力的他,醉酒後的狀態是最真實的,可能這是卸下了偽裝的他。


    祁睿還想要硬來,她慌忙之下,抬起膝蓋,攻擊了他下身最脆弱的部位。


    祁睿仿佛被定住,靜止了兩秒,然後捂著□□倒地,滿臉痛苦,麵部發白,脖子上露出青筋。


    她手足無措,猶豫著該逃跑還是救他的時候,他痛暈過去了。


    巡邏的警衛剛好發現了他們,幫忙打了120,送他去醫院,後來診斷他是神經源性休克,救治過來了。


    祁睿大概是覺得丟人,對外隻說是低血糖暈倒了,後來見到她都繞道走。


    再後來他出去實習,她就沒有見過他了。


    “哦。”謝宴清幹巴巴地應了一聲。


    當時隻是不想把事情鬧大,現在想起來,季莞爾還是很生氣,踢一腳算是便宜他了。


    謝宴清見她陷入了回憶,眸子好像還帶著悲傷。


    季莞爾說:“他當時對我還挺溫柔的……”


    溫柔?謝宴清想了想自己和這個詞的關係,貌似沒什麽關係。


    謝宴清不想聽她說他們之間的事,“你覺得你在現任麵前說自己和前任的事情是合理的嗎?”


    季莞爾弱弱地看了他一眼,不說了。


    “去吃飯吧,晚飯做好了。”謝宴清插兜轉身,走在前麵。


    “哦。”季莞爾默默跟上。


    謝宴清和陸南森的好朋友霍澤約了他們兩個去加林酒吧,吃完飯後,謝宴清把季莞爾送回家,然後讓司機送他去酒吧。


    他到的時候隻有陸南森在,他坐在卡座上,手撐著下巴,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陸南森一般會提前十幾分鍾到,這是他的習慣,另一個原因則是,他真的很閑。


    謝宴清到酒吧後,陸南森說:“霍澤怎麽還沒來,明明是他約我們過來的,居然還遲到,不會是要放我們鴿子吧。”


    “不知道。”謝宴清對調酒師說道,“一杯威士忌。”


    “一上來就喝這麽烈的嗎?”


    “嗯,你就別想了。”


    陸南森酒量極差,一杯威士忌能暈到大後天。


    霍澤又過了十分鍾才匆匆趕來,“不好意思,兄弟們,我來遲了。”


    謝宴清看著坐在他身邊的男人,打了發膠的頭發被抓亂,領帶也是歪的,西裝甚至掉了個扣子,“你是被搶劫了嗎?”


    陸南森:“劫財還是劫色?”


    霍澤皺著眉頭訴說他的遭遇:“別提了,剛才碰到了我的前女友,她對我念念不忘,死纏爛打,就是要和我複合,我不同意,她一直扒在我身上,我費了九年二虎之力才把她甩掉,這衣服就是被她弄的。”


    他剛說完,酒吧裏又有一個女人向他靠近,她深情款款:“阿澤,原來真的是你啊,你上次突然就說要分手,一聲不吭就走了,我實在是放不下你,我到底有什麽做得不好的,你說我改好嗎?”


    “佳佳,我很好,不應該在我們的感情裏委曲求全,我們就這樣好聚好散吧,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上次留給你的錢是分手費,用來表達我的歉意。”


    “而且,我已經有了新的感情,希望你也能找到你的幸福。”


    女孩聽到他有了新的女朋友,終於放棄挽回,走了。


    謝宴清對這些事情已經見怪不怪,默默喝著自己的威士忌。


    陸南森用嫌棄臉看完了全程,代入自己要處理這麽多關係,打了個寒顫,“女人就是麻煩。”


    “那是你們不懂女人的樂趣。”


    謝宴清不想聽他們說廢話,“你今天叫我們來是有什麽事?”


    霍澤從西裝口袋裏掏出兩張略皺的請柬,“我弟弟的婚禮,請柬我親自給你們送過來,夠有誠意了吧。”


    謝宴清打開來看,婚禮日期是在12月1號,也就是半個月後,“時間這麽趕?”


    陸南森懶得打開自己麵前的請柬,湊近去看了謝宴清手上的那封,還真的是。


    “弟媳懷孕了,想要趕在肚子顯懷前進行婚禮。”


    陸南森:“奉子成婚啊,你們兩兄弟在這方麵還挺像。”


    “在c市?”謝宴清說。


    霍澤:“是啊,不在本市,但是是在周末,而且c市的溫泉很出名的,你們可以順便度個假。”


    陸南森不喜舟車勞頓,聽到度假有點心動,“好,我會趕過去的。”


    霍澤拍了拍謝宴清的肩膀,“你也會去的對不對,帶上你老婆。”


    “嗯。”


    霍澤的弟弟幫他們訂好了婚禮教堂旁邊的溫泉酒店,婚禮前一天,他們就要過去。


    中午的飛機,季莞爾一大早就起來收拾行李,c市的緯度高,冬天天氣比a市還要冷很多,她把最耐寒的大衣和羽絨服都拿出來了。


    謝宴清見她忙東忙西地收拾東西,問道:“很興奮?”


    季莞爾才意識到她太激動了,說道:“有點。”


    她喜歡冬天的雪景,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浪漫。


    南瓜長大了很多,現在已經能自由上下樓梯,經常跑上二樓。它見到行李箱是開著的,又跳了進去,蹲下來揣爪爪。


    季莞爾正往裏麵放衣服,第四次把它從裏麵抱出來,“南瓜,你去不了的,我們明天就回來。”


    謝宴清要帶的衣服不多,已經收拾好了。他從她手上接過南瓜,不讓它亂動,婦唱夫隨:“你好好看家。”


    坐了一個多小時的飛機,他們順利到達c市,入住溫泉酒店。


    謝宴清問前台要了房卡,和季莞爾一起到了要住的房間。


    豪華雙人房,還帶有私人的露天溫泉,季莞爾站在露台上,對麵是覆蓋著一層白雪的山川,風景美不勝收。


    她欣賞了一番:“好漂亮啊。”


    謝宴清放好兩人的行李,陸南森住在隔壁房間,有事叫他過去。


    謝宴清和季莞爾說:“莞莞,我有事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好。”季莞爾回道。


    然而他過了一個小時還沒回來,季莞爾躺在沙發上,剛開始的入住的新鮮勁過去,現在一個人竟有點無聊。


    她又看了一眼外麵的雪景,視線瞄準那個露天溫泉,或許她可以泡一下。


    她先到浴室衝澡,然後換上浴衣,走到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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