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衣服放在戲劇社用的椅子上,正準備脫外套,櫃子門被打開,依稀看見從裏麵衝出兩個黑影,一個衝過來捂住她的嘴,另一個先守著門口,緩慢向她靠近。


    走過來的男人說道:“同學,別怪我們心狠手辣,誰叫你得罪了我們小姐呢。”


    季莞爾想知道他嘴裏的小姐是誰,但是嘴巴根本無法發出聲音,男人手中拿著的東西在窗戶照進來的光線中反光,季莞爾瞪大眼睛,那是刀片。


    “我們隻是在你的臉上劃淺淺的一刀,很快就好了,你不用擔心,隻是有點疼,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他一步步靠近,季莞爾使勁掙紮著,恐懼和無力感填滿她的內心,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來,她根本沒做過什麽事情,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牆邊擺放著戲劇社用來表演大變活人的箱子,在黑暗中被悄悄打開,謝宴清和簡鴻雲從裏麵出來。


    趁沒人注意,謝宴清從身後踢了男人的膝蓋一腳,他用了十足的勁,那男人即使身材魁梧,也不得不跪下去。


    簡鴻雲用從雜物堆裏順來的麻繩捆住另一個男人的脖子,拉緊,男人感到窒息,瞬間放開困住季莞爾的手,去拉脖子上的繩子。


    謝宴清把刀踢到遠處,壓在男人背上,用繩子把他的手反綁起來,男人掙紮起來像一條在陸地上缺氧蹦躂的魚,“你們、你們是什麽人?”


    謝宴清沒回答,和簡鴻雲合力把另一個人給五花大綁綁住了,季莞爾站在一旁驚魂未定,這些人出現在她眼前跟演電影似的。


    謝宴清把門打開,他站在門後,說道:“出去吧。”


    季莞爾知道這是在叫她,他隱藏在黑暗裏,聲音很熟悉,又是那個男生,她很想他是誰。


    他見她沒有動作,又催促了一遍:“快點。”


    “好。”季莞爾一出去,門就被關起來了。


    屋裏重新歸於黑暗,謝宴清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著躺在地上的人的臉,他拿著刀在,在他臉上拍了拍,聲音冷得像切冰碎玉,寒意盡顯,“這刀還挺鋒利,割肉一定很快吧?”


    男人看著放到眼前的刀尖,冷汗狂飆,“我也是收錢辦事,你們繞了我吧。”


    “你們的那點破事誰不知道,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再搞事情,以後高利貸就別放了。”


    雖然說的隻是他們的高利貸,但是後麵牽連的整個呂家,男人直覺他的背景不小,不敢忤逆,“是是是,我回去一定告訴我們小姐。”


    呂貞一開始找到簡林的時候,簡林在她的威脅之下答應了,但是良心過不去。她和許言的關係很好,知道他話少,不會往外亂說,就和他傾訴了一番。


    簡鴻雲經常提季莞爾,久而久之許言都記得這個名字了,她是謝宴清在乎的人,所以他把事情告訴了謝宴清。


    謝宴清讓他們不要打草驚蛇,接著演下去,他來教訓那些人,永絕後患。


    季莞爾出來後,簡林見她沒換衣服,也沒問什麽,帶著她去社團逛了一圈。


    逛完社團,季莞爾到超市買了信封,寫了一封真情實意的感謝信,放在桌子裏。


    他下次要是還是過來,就可以看到。


    周一,謝宴清又給季莞爾送早餐,他的計劃是五天,這是最後一天。


    放早餐時看到桌上有一封信,信封寫著“神秘人收”,應該是給他的。


    他帶回去,到了教室才拆開來,是一封很長的感謝信,字跡清秀工整。


    他想了半天,決定還是回複一下,就當告別了。


    和她的信封相比,用便簽顯得掉檔次,他把正在趴著補眠的簡鴻雲叫起來:“你有信封嗎?”


    簡鴻雲抹了把臉,他還真的有,在桌子裏拿出了一遝,“你要幾個?”


    看著那一遝粉色信封,還有封口的那個紅色愛心,謝宴清說:“有別的款式嗎?”


    “你還嫌棄?這可是我擠破頭才搶到的,深情學長表白班花的同款信封,要是別人我還不想給呢,沒有別的了,自己去買。”


    “那給我一個吧。”謝宴清妥協,又找他要了一張信紙,偌大的a4紙張上隻寫了三個字:不用謝。


    *


    季莞爾從許軼的嘴裏了解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時感慨萬千,要是沒有他的幫忙,她的人生是不是會是另一種結局。


    回到家,謝宴清正在書房辦公,她徑直走進去,在櫃子裏把信封找出來。


    謝宴清聽到動靜抬頭,見到季莞爾拿著“情書”信封走過來,眼神變得危險起來,這是不想裝了,想和他攤牌?


    作者有話說:


    敏感的男人。


    第50章


    季莞爾站在他麵前, 把手中的信遞給他,謝宴清才不想接,也不想看, 他們的感情和他無關。


    他看向別處,當作沒看到信封, 說道:“做什麽?”


    “這個是你寫的嗎?”她又往前送了一點。


    謝宴清沒有辦法, 遲疑著接過, 他怎麽會寫這種東西,打開發現裏麵就三個字,筆跡稚嫩。不是什麽情書,這三個字好像是他寫的。


    當年這封信隻是隨便寫寫, 連信封都是臨時借的, 要不是她拿出來,他已經忘掉了。塵封的記憶被打開, 青澀的記憶閃過腦海。


    “你還保存著啊?”


    他這話已經間接承認了, 季莞爾問道:“你怎麽不告訴我?”


    “沒有必要。”他說道,“而且你以前的事情也沒和我坦白。”


    季莞爾把信收回來, 動了一下鼻尖, 怎麽感覺他這話酸酸的?


    “我瞞著你什麽了?”


    “明修棧道, 暗度陳倉。”


    “你在說什麽?”


    “你前男友不是回來了?”他說道, 有些事情說太明白就不體麵。


    他居然懷疑她和祁睿?!她躲祁睿都躲不及, 怎麽會和和祁睿暗度陳倉。原來他之前對她這麽冷淡, 是因為這個。


    “我和他根本就沒有什麽,複合更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事情,你一點都不信任我, 也不問發生了什麽就給我扣帽子。”季莞爾話語連珠, 生氣地瞪著她, 眼眸深處透著委屈,眼角酸澀,把信往他桌上一甩,走出書房。


    謝宴清還沒見過她發脾氣的樣子,深覺不妙,他好像真的誤會她了。


    他跟著過去,發現臥室的門被反鎖了,他輕拍著門,試著叫道:“莞莞?”


    裏麵沒出聲,他對著緊閉的房門,不知道該做什麽。


    最後他決定還是讓她冷靜一下,又去書房裏看文件,很久沒翻一頁,他走神了。


    熬到十一點,他終於有回房的理由。他抱著南瓜,想著要是開不了門就讓南瓜叫兩聲,結果握著門把手居然順利按下去了。


    季莞爾已經睡下了,眼睛閉著,不知道睡沒睡著。


    他不好打擾,去浴室洗完澡回床上,季莞爾側著身子睡,本來臉麵向他那一邊,感受到床墊的另一邊往下沉,翻身麵朝另一側去了。


    她果然沒睡著。


    謝宴清說道:“我們之間應該是有誤會,談談吧。”


    季莞爾依舊不出聲,留給他一個氣呼呼的背影。


    他在心中歎氣,把燈關了,挨著她躺下。


    季莞爾確實沒睡著,甚至一旦困意都沒有,她睜開眼睛,良久才在漆黑中說道:“我和祁睿在一起的時間隻有七天。”


    謝宴清清醒了,靜靜地聽著。


    “我們是我姐撮合的,和相親差不多吧。”


    “然後他打我,我打回他,分手了。”


    那男的居然還有暴力傾向。


    謝宴清緊皺著眉頭,往她那邊靠近了一些,胸膛和她的後背緊貼著,“他打你哪了?”


    “臉。”


    他心疼到不行,手掌覆上她的臉,安撫性地摸了摸,滑滑嫩嫩的臉蛋,他喜歡都來不及,那男的怎麽下得去手。


    作者有話說:


    第51章


    “疼嗎?”謝宴清在她耳邊問道。


    “嗯。”


    “你怎麽打回去的?”


    “我踹了他做脆弱的地方。”她語氣平靜。


    謝宴清隨便一想就知道她說的是哪裏, 讚同道:“你做得很對,對於讓你受傷的人要反擊回去。”


    季莞爾拿開他放在她臉上的手,在他還要放上來時躲開了, “你不信任我也讓我很心痛。”


    謝宴清啞然,他這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他緩慢解釋道:“那你們的行為確實惹人生疑……”


    “哪有, 你的眼神不好使。”


    “對不起。”他把手放在她肩膀上。


    每次她以為他們的感情有進展時, 他就會給她重重一擊。季莞爾難受,拍開他的手,把被子扯上來蓋住肩膀,不和他說話, 準備入睡了。


    謝宴清以為這個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說開了就好,然而季莞爾第二天還是氣呼呼的, 也不和他打招呼, 連早餐都不吃就直接上班去了。


    謝宴清聽著大門被關上的聲音,隻剩他一個人對著早餐, 這個場景, 怎麽似曾相識?


    同樣感到寂寞的還有謝老爺子, 雖然謝辰在家住下了, 老宅也有管家傭人, 還是緩解不了他的孤獨感。這種感覺從出院回家就愈發明顯, 身體機能衰退後,他就越想增加和親人相處的時間。


    他讓廚房準備好飯菜,隔三差五就請小輩回家吃飯。


    謝老爺子今天想到panpan了謝宴清兩口子, 本來想打電話給謝宴清, 想了想還是撥通了季莞爾的電話, 他喜歡和這小丫頭說話。


    正值午飯時間,季莞爾很快就接通,“喂,爺爺。”


    “莞爾啊,吃飯了沒?”


    “在吃呢,爺爺找我有什麽事嗎?”


    “爺爺很久沒見你了,掛念你呢,今晚有空回老宅一起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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