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講就是,顯擺顯擺。


    “去吧去吧。”許媽媽也跟著端起一盤,兩人走出廚房才發現,他們要找的父子倆就坐在客廳。


    許父手裏拿著一本財經書,跟許嘉時說著什麽,兩人認真的神情不像父子交流,更像談公事。


    “正要找你們呢,快來嚐嚐我跟心心親手做的月餅。”


    許父放下手裏的財經書,盯著妻子手裏的東西:“做這麽多?”


    許媽媽笑道:“對啊,我們一次就成功了,這很簡單,幹脆就多做了些,還可以送人。”


    “對,剛才爸爸還說,讓我打包帶回去嚐嚐。”陶幼心沒有顧忌,一邊附和,一邊把盤子放到許嘉時麵前。


    在兩人殷切的目光下,父子倆分別拿起盤子裏的紫色冰皮和綠色冰皮,放在嘴邊咬了一口,眉頭微皺,露出同款微妙的表情。


    偏偏,對麵的兩人還睜著大眼睛,真誠詢問:“怎麽樣?”


    許父:“嗯。”


    許嘉時:“嗯……”


    難以評價,難以描述,難以回答。


    許嘉時悄悄拿出手機,提前給陶爸爸打了記預防針。


    中秋節後一天就是他們約好室外活動的日子。


    出發前,謝燃興致昂揚地對著鏡子,用發膠給自己抓了個造型。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麵對什麽,隻曉得曲七七今天對他格外好,見麵時主動送上零食和飲料。


    “喲,曲大小姐今天居然給我買飲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謝燃扭開瓶蓋,不客氣地喝了一大口。


    往日聽到這種話,曲七七肯定會陰陽怪氣懟回去,但她今天沒有,還反常的露出笑容:“鞏固一下朋友情。”


    謝燃被她那笑眯眯的眼神盯得發毛:“你今天怎麽怪怪的?”


    曲七七笑容不改:“沒有呀,我想到今天能玩遊戲,很期待。”


    這一路上,謝燃都抱著懷疑態度,直到在俱樂部外看到周澈言,他終於明白一路的不安是為什麽。


    “他怎麽在這?”果然,謝燃一見到周澈言就炸毛。


    對麵的周澈言一樣,眉頭皺起的“川”字顯示出他對謝燃的排斥。


    “這不是缺人嘛,正好大家都認識,一起玩玩。”曲七七盡量打圓場,又估計激他,“謝燃,你不會臨陣逃脫吧?”


    突然被點名,謝燃立馬把到嘴邊那句“我不玩”給咽了回去,強行扭轉語氣:“開什麽玩笑?我還怕他不成?”


    “周澈言,你呢?”


    周澈言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他的目光落在前方,那個一身鵝黃色運動服的女孩身上。她紮著馬尾,露出飽滿的額頭,笑容明媚開朗。


    見到遠處走來的女孩,周澈言回了一個字:“玩。”


    唐昀悄悄在周澈言耳邊出主意:“一會兒咱們上場,打爆他的頭。”


    然後話音剛落,就聽到曲七七說:“為了公平起見,我們采取抽簽組隊方式。”


    他們早就考慮到,謝燃跟周澈言必定不願意同組,於是采取抽簽方式,讓兩人無話可說。


    幾個男生爽快答應:“行。”


    “我們兩個女生各分一組,不參與你們的抽簽。”


    “可以。”


    然而前麵的規則其實都是鋪墊,真正的目的是,“唐昀跟周澈言太熟悉,你倆以前玩過射擊,為了公平起見,你倆也得分開。”


    唐昀反駁:“不是,玩遊戲還不能跟熟人玩啊?”


    應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她們早就想好:“你倆太熟悉,玩出默契了,對我們不公平。”


    這句話是陶幼心說的,周澈言緩緩道了聲:“同意。”


    見兄弟表態,唐昀也爽快答應遵守規矩:“聽你的。”


    那麽跟周澈言組隊的,要麽是許嘉時,要麽是謝燃,二分之一的幾率,總會成功。


    很不巧,第一局抽簽結果是:


    周澈言、許嘉時、曲七七一組,謝燃、唐昀、陶幼心一組。


    這下成功把所有互相了解的人分開,再公平不過。


    每人有五條生命血線,被擊中則減少一條,中途找到血包可以給自己和隊友補充。


    陶幼心並不擅長這類遊戲,開場不久就被偷襲,還剩四條血線。偏偏她的兩個隊友都是爭強好勝的性格,一個勁兒往前衝,她隻能躲在角落保平安。


    她也沒閑著,在房間裏尋找武器和資源,這時門被推開,周澈言出現在她麵前。


    二人麵麵相覷,一時間都沒有出手。


    陶幼心把剛找到的血包往身後藏,這些小動作被周澈言看在眼裏,他收起自己的武器轉身離開,還體貼地替她關上門。


    “呼。”陶幼心鬆了口氣,才想起剛才那麽好的機會,她居然沒有給周澈言一槍!


    哦,周澈言也放過她一馬,算扯平。


    這時候,她的通訊耳機裏傳來謝燃求支援的聲音,陶幼心帶著血包準備給他送去,門再次被人推開。


    這次她非常迅速地蹲下身,躲在櫃子後麵。


    明明有人進來卻沒聽見聲音,過了一會兒,她好奇地探出腦袋,見穿著藍色裝備的許嘉時正朝自己走來。


    陶幼心以為自己躲得很好,直到許嘉時那雙大長腿出現在箱子旁,正居高臨下地盯著她。


    她下意識後退,卻被地麵凸出的東西絆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晦暗不明的光影之中,許嘉時朝她伸出手:“把槍給我。”


    陶幼心下意識把武器摟在懷裏:“我的。”


    “你槍裏沒子彈了。”


    所謂子彈,就是設定的感應次數,一旦用完,他們需就要自己在場內尋找隱藏武器。陶幼心這把,在躲進房間前就用光了。


    她光顧著找血包幫隊友補血線,沒注意到自己手裏的空了。


    “你想幹什麽?”這次,她跟許嘉時是敵對方。


    許嘉時單膝蹲下,從腰間的裝備囊裏取出一把子彈滿格的手.槍塞進她手裏:“保護好自己。”


    少年頂著清冷的麵孔,說出這樣一句令人充滿安全感的話,明明隻是一場遊戲,陶幼心卻感覺自己心跳不斷加快。


    是因為緊張嗎?


    許嘉時沒有逗留,很快離開了房間。


    當她把血包帶到謝燃麵前,謝燃已經“沒救”。


    很快,唐昀也被幹掉,活到決賽圈的陶幼心敵不過對麵,他們輸了。


    一局結束,謝燃跟唐昀互相推卸責任,怪對方太衝動,不會打配合。


    陶幼心感覺不妙,萬一周澈言跟謝燃組隊也這樣,豈不是矛盾加劇?


    不等他們思考,第二局很快開始。


    如他們所願,周澈言跟謝燃成為隊友,同組的還有陶幼心。


    謝燃想贏,主動跟周澈言商量策略,一切好像都在往他們所期待的方向發展。


    開局後,謝燃吸取教訓,沒再不管不顧往前衝。


    這一次,謝燃一直跟在陶幼心旁邊,“陶幼心,剛才許嘉時是不是給你放水了?”


    她緊閉嘴巴,不說話。


    “你不說我也知道,剛才我看見了,他就在你附近都沒出手。”謝燃洋洋得意,仿佛掌握到不得了的機密,“他舍不得打你是不是?”


    被人護著,陶幼心心裏美滋滋的:“當然了。”


    許嘉時才不會攻擊她,哪怕他們在遊戲中的身份是敵人。


    “那咱倆一起走,你保護我。”謝燃打得一手好算盤,心想自己跟陶幼心站一起,許嘉時就不敢輕易攻擊。


    他把陶幼心當做臨時保護傘,手臂挨著她胳膊,兩人之間沒有距離。


    突然,謝燃後背遭到一擊,回頭看,卻是周澈言站在自己身後。


    周澈言麵不改色,嘴上道著歉:“不好意思,忘記你是隊友了。”


    那一槍多少帶著點私人恩怨。


    “艸,你故意的吧?”謝燃不服氣,舉起武器給他一“炮”,兩人同時減少一個血線。


    陶幼心豎起耳朵:“你倆別窩裏鬥,我聽見腳步聲,他們過來了。”


    危急關頭,三人同心協力躲了起來。


    一起來的人是許嘉時跟唐昀,謝燃扣動扳機,卻發現能量格閃燈,發射不出去。


    他連忙給周澈言使眼色,周澈言朝他點頭,找準時機朝許嘉時和唐昀連續射出一槍。


    他的出擊必定會暴露地點,此刻謝燃跟陶幼心已經從另一個出口離開。


    剛出來,他們就在一個桶裏看到血包,謝燃二話不說收進裝備囊:“先囤著。”


    然而他一直找不到武器更換,反倒需要陶幼心跟周澈言保護。


    “謝燃,我的給你。”陶幼心甘願把自己的槍換給謝燃,全心全意輔助隊友。


    路過一個隱蔽的角落,周澈言拍拍陶幼心的手,指著那邊提示:“你躲起來。”


    “好。”雖然她手法不夠犀利,但從不給隊友拖後腿。


    這裏隻夠身材瘦小的人鑽進去,陶幼心剛藏起來,就發現對麵的唐昀瞄準了周澈言。


    “周澈言,左邊有人!”


    因為她的提醒,周澈言完美避開一顆子彈,結果陶幼心暴露坐標,被唐昀射殺。


    即使許嘉時放水,也無法阻止唐昀對陶幼心出手,陶幼心出局的時候,謝燃跟周澈言的生命值也岌岌可危。


    眼看就到決賽圈,謝燃糾結一番,從裝備囊裏掏出血包丟給周澈言:“你槍法比我好,這血包給你用。”


    陶幼心從耳機裏聽到他們的對話,心想許嘉時的辦法快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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