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我介紹:“我叫蘇靜姚,蘇靜藝是我堂姐。”


    哦,原來是舍長的妹妹。


    她笑眯眯的問:“你姐姐戀愛了嗎?”


    小學妹第一次見這種家裏開娛樂公司的學姐,有點雀躍,知無不言的答:“沒有,家裏給她介紹了,但是一直沒結果。”


    她眼神太直白了,沈迢迢又解釋:“我也沒有男朋友,互相了解一下情況。她要是也沒有男朋友,那她等會兒不用收拾我了。”


    小學妹小心翼翼問:“師姐,你真的和蘇學長談過戀愛嗎?”


    沈迢迢一下被問住,臉色靜下來,盯著書架上那本《費曼物理學講義》,很靜的說:“是真的。”


    小學妹糯糯的吐了半句:“那怎麽……”


    她笑起來,說:“可能是,他眼瞎了吧。”


    小學妹不好意思的窘迫,結巴的解釋:“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迢迢笑起來,有點賊兮兮的說:“你姐姐大學談了個巨厲害的男朋友,你知不知道?”


    沈迢迢肯定她不知道。就是故意逗她。


    學妹好奇的看她,她也不說,就笑眯眯的。最後都沒說。


    和小學妹聊了很久這個專業目前的就業和升學壓力。


    那邊的典禮時間並不長,舍長回來的很快,帶她去吃飯,沈迢迢好奇問:“三食堂那個賣川菜的師傅還在嗎?”


    舍長給她一個眼神說:“今天三食堂是貴賓食堂,早封閉了,要招待貴賓。”


    沈迢迢好奇,催她:“帶我去見識一下吧,完了咱們去外麵吃。”


    舍長好笑,果真帶著她繞到三食堂去了,舍長帶了工作牌,順利上樓,三食桌子全部鋪了桌布,裏麵好像裝修過。看著確實像家餐廳。


    兩人出門遇上方楊和係主任上來,迢迢有點蒙,看了眼旁邊的舍長。方楊笑起來說:“沈迢迢,我正找你,一早上沒看見你。”


    沈迢迢那時候不是個好學生,係主任肯定不認識她。她也不多嘴,說:“我們準備出去吃。”


    係主任和方楊相熟,笑說:“女朋友嗎?那就在這兒吃吧。”


    舍長瞪大眼睛看著沈迢迢,眼神在說:小崽子,你能耐了!


    沈迢迢賠著笑拒絕,“我們就不給母校添亂了。”


    主任好奇問:“也是咱們學校畢業嗎?”


    樓下洶湧的人聲,接著樓梯拐角上來蘇淮崢和助理和兩個輔導員。周圍跟著一群社團的學生。


    真是個讓人頭禿的尷尬場麵。


    沈迢迢認真的指指方楊說:”我和他一屆,也是咱們係畢業的。但是畢業後改行了。”


    主任低頭看了眼蘇淮崢,笑起來說:“那今天就有咱們專業三個學生了。不錯不錯。”


    舍長眼疾手快拍了張照片。


    沈迢迢趕緊脫身告辭:“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們先走了。”


    下了幾個台階和方楊說:“你回去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也沒和蘇淮崢打招呼。蘇淮崢認真的看她,目送到她離開。


    下了樓舍長攥著她的胳膊就開始問:“你什麽時候和那個死敵混一起了?”


    沈迢迢義正嚴辭的說:“首先我們是高中同學。同學將近十年,又沒有深仇大恨,還不許人握手言和了?”事實上,她進校園開始就心情低落,這裏有所有她關於蘇淮崢的記憶。她的青春是真真切切的愛過他。


    他在學校的時候,可能也是真的喜歡她。


    但是出了校園,可能就言不由衷了。


    年少真好。


    舍長問:“那你心虛什麽?和蘇淮崢連招呼都不敢打?你甩了他,和他兄弟混到了一起,荒漠變綠洲,沒有一匹馬能跑出你這片草原?”


    這是什麽鬼段子?沈迢迢懷疑現在的年輕人就沒點高尚追求了?看偶像劇把人看的神神叨叨的。


    她特別硬氣的說:“首先,我結婚了,有正規的老公,再者和朋友一起來不犯法,和前任不說話是基本素養。綜合顯示,我是個好青年。”


    舍長被她說懵了,不可思議的問:“你結婚了?”


    沈迢迢點頭。


    她朝她背上就是一巴掌,罵道:“你給我再說一遍?我上個月問你,你明明說被相親對象刪除了!”


    沈迢迢怕她大嗓門嚷嚷,哄說:“等會兒飯桌上詳細講,你別亂叫。”


    舍長不肯罷休,她沒辦法,用溫硯沉的微信哄她,給她看了後還特意給她掃了一下,證明對方是個真人。


    等她們到飯桌上,溫硯沉就看到了那張尷尬的頭禿場麵的照片。


    舍長給他發:追我們迢迢的人很多,我們迢迢可是我們係的係花。你別以為領證了就不得了了。


    她感覺沈迢迢和前兩年不太一樣,看著麵色也不如之前活潑了。沈迢迢以前真的嘴貧到人恨不得把她嘴縫上。


    可能是結婚後不太好吧。


    溫硯沉嚴重懷疑沈迢迢是係花的這個真實性。


    看了眼照片,兩個男生互相在打量。


    嗬,沈迢迢你出息了。


    溫硯沉給舍長回複:我覺得她對自己的定位應該是校花。


    舍長這回真的信了,看了眼點菜的沈迢迢回複:不好意思,我就是試試你對迢迢的感情。


    放下手機就給沈迢迢說:“我覺得你老公人不錯。”


    沈迢迢猛地抬頭盯著她,警惕的問:“你幹什麽了?”


    舍長嗬嗬的笑說:“沒事,他要是誤會,我來解決。”


    沈迢迢絲毫不信:“你到底幹什麽了?別是你看上我了吧……”


    服務員站旁邊噗嗤的笑出聲。


    舍長咳嗽了聲,等服務生出去了後,又問她:“你是不是被拿去聯姻了?”


    沈迢迢聽著這話不大好聽,什麽叫拿去?


    搖頭說:“不是,我要說是真愛,你信嗎?”


    舍長懷疑,問:“他圖你什麽?嘴貧?長得高?家裏有錢?哦,他是不是個小演員?追你然後巴結你哥哥?”


    沈迢迢指指她:“就你這思想留校當老師?”


    她說完又說:“可能就是巧合吧。我也不知道怎麽就認識他了。”


    舍長把手機拿出來給她看,沈迢迢一眼看見那條回複消息,冷哼了聲,沒說話。


    沈文雨離京的時候吳聞生沒有送她,她一個人回來,在機場等車,南邊的天氣不同北方的幹凍,淅淅瀝瀝的下雨,濕冷是在冷和凍的臨界點,冷感更甚。她站在機場看到出了機場身邊的夫妻兩個人,丈夫提著行李箱,替妻子開了後麵的車門,等妻子作好後他才進了副駕駛的位置。從頭到尾,夫妻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自然而然。


    她突然看的眼熱,撇過頭看著霧蒙蒙的天,想起前段時間從酒店搬回吳聞生家裏的時候,他替她整理行李開車到酒店門口將行李搬進去,開了副駕駛的門,等她坐好了,他才繞過去上車,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突然覺得孤獨,沒來由。好像這麽多年就這麽飄著。


    回家後她就感冒了,吃了藥睡著後一直夢見從前,武茹上去看她,敲門不見她回應,推門進去她還在睡,整整睡了一天。武茹問:“文雨?還是不舒服嗎?”


    她模模糊糊的起身,有點委屈,垂著頭坐在床上,突兀問武茹:“小媽,你嫁給我爸這麽多年,有後悔過嗎?”


    武茹沒想到她會問這些,,盯著她問:“出什麽事了?”


    她搖搖頭,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說:“沒什麽,突然想結婚了。”


    武茹笑起來:“那你應該和你爸聊聊,他給你準備了兩頁紙那麽多的預備人選。”


    武茹笑笑,沈迢迢的精明和機靈全是遺傳她媽媽的。母女兩個人很像很像。避而不答的問題別人怎麽問都問不出來。


    她煞有介事的點頭:“對,應該和我爸說說。”


    武茹見她不那麽人來瘋了,招呼她:“快下樓吃飯,一天不吃飯你不餓嗎?”


    她聽話的很,果真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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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第二十四章


    沈迢迢和舍長吃完飯, 她和舍長隨意的說:“估計明年之前咱們又見不到了。”


    舍長問:“你上哪去?結婚移民了?”


    沈迢迢無奈, 宿舍幾個人大一的時候都挺正常的,後來慢慢就說話都有點不著調了。


    “進國家隊了, 備戰明年的世錦賽和亞運會。”


    舍長驚訝的看她,她的認知裏, 沈迢迢玩兒滑翔傘就是那種富豪家裏的小孩的愛好, 有錢又不用畢業後無縫對接的工作。可是正規和運動員是不一樣的。


    沈迢迢又問:“那能不能別在群裏批判我了。我是個要拿世界冠軍的女人, 我也要麵子的。”


    舍長有點感慨又有點酸溜溜的說:‘你和我們一直都不一樣。”


    沈迢迢特別不要臉的說:“肯定啊, 因為我有個好爹。”


    被舍長又扇了一巴掌。


    方楊給她打電話問:“迢迢,你在哪呢?”


    舍長看她的眼神仿佛她出軌了一樣, 炯炯有神。


    沈迢迢看了眼路口說:“我在南門出來的街上,你要是出來的話,就在路口等著就行了, 這邊車進不來。”


    舍長問:“那你家裏是不是都不支持你?”


    沈迢迢不是很在乎的說:“我家裏人太多了, 怎麽可能都不支持。”


    她真的天生的不好好說話。


    舍長見她不想說大概也猜到了她這麽多年都不參加同學的聚會,大概都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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