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硯沉摸摸她後腦勺,安慰她:“沒事,到時候全推我身上。”


    沈迢迢生氣說:“怎麽推?說你拐賣我?那是我自己結的婚。”


    說完又感慨:“我真是腦子有坑,怎麽就想起和你結婚,和你湊合呢?”


    溫硯沉笑問:“你又後悔了?”


    她抬頭問“你能給我什麽好處?”


    溫硯沉湊近突然在她唇上輕輕的碰了下,說:“你要什麽好處?”沈迢迢沒想到他會突然親一下,她甚至都沒來得及有心理活動。


    眨著眼睛,想了一下,說:“等等,你讓我也親一下,要不然我吃虧了。”


    溫硯沉那張嚴肅的臉笑起來,眼睛都眯起來了,伸手抱著她,笑著說:“下次吧。今天就先欠著。”


    沈迢迢靠在他懷裏哼哼唧唧的不說話。也覺得奇怪,以前和蘇淮崢戀愛的時候都是期待,居然沒有這種心裏迸發出來的歡喜。


    歡喜到,連生氣都帶著笑意。


    等溫硯沉走了,沈迢迢上樓,聽見沈文景說:“這人不簡單,年前他手裏已經繼承了博業集團,年後就把出跳的幾個董事穩住了。是個狠角色。”


    武茹說:“你爸當時還說老沈的兒子不出挑,就有一個孫子。看來一個孫子就夠了。”


    沈文雨的說法比較樂觀,說:“窈窈和他成了也算是門當戶對。”


    沈文景說:“人我不了解,能力是有的。如果人品性沒問題的話,也不錯。”


    沈迢迢咳嗽了一聲。


    武茹喊她:“偷聽夠了就進來。”


    沈迢迢進去裝模作樣問:“你們聊什麽呢?”


    武茹問:“說實話,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沈迢迢斟酌的說:“很偶然,在機場認識的。”


    沈文景說:“他們家不太平,你知道嗎?”


    沈迢迢心說,他們家要是太平了,還有我什麽事?


    沈迢迢沒說話。


    沈文景說:“我的意見是你們不合適。”


    沈迢迢頭疼,這個家裏的人怎麽都這樣?就不能說句實話嗎?


    武茹倒是對這個不是很在意,也可能是單純覺得她這個戀愛肯定會黃。


    問:“我在這裏陪你一段時間吧,到九月比賽的時候我再回去。”


    沈迢迢問:“我爸怎麽辦?你都不管他了?”


    武茹不客氣說:“佩林在家,你大哥也在。他比你省心多了。”


    沈迢迢勸她:“你別這麽突然對我上心,我要是緊張成績就不好。”


    武茹說:“我又不看你,就是住在這裏,沒事去逛博物館。”


    她是學曆史出身。


    沈迢迢懷疑問:“你其實就是單純不想照顧我爸,想自己出來一個人自由的吧?”


    武茹說:“你爸要是願意,也可以過來啊。”


    沈迢迢警惕問:“你說實話,我爸沒什麽事吧?”


    那邊兄妹兩個聽著他們母女說話跟打遊擊戰一樣。


    總之,沈迢迢覺得這回是混過去了。


    倒是沈文雨覺得不痛快,吳聞生確實在相親,也不能說是相親,對方是他的老朋友,女方離異,帶著一個女兒,女兒已經十幾歲了。


    吳聞生其實很喜歡孩子,那個小姑娘學習一般,到那時性格挺活潑的。


    周末在影城看電影,硬是讓媽媽約上吳聞生一起去。


    三個人在影城下麵的商場裏吃飯,沈文雨和武茹逛街,就那麽遇上了。


    武茹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沈文雨,見她麵色淡淡的,看不出來情緒。


    畢竟是從前的家人,武茹不知道情況,問了聲:“你女兒?”


    吳聞生手搭在小姑娘肩膀上,淡淡的笑著說:“算是吧。”


    小姑娘看起來和他蠻親近的,扭頭說:“什麽叫算是,等以後我就是了。”


    沈文雨聽的心裏一痛。


    衝吳聞生笑笑,沒說話。


    武茹見人家一家三口,也不好多停留說:“那你們逛吧,我們就先走了。”


    沈文雨從頭到尾都沒說話,武茹怕她尷尬,全程都在發言。


    等他們走了,沈文雨才回頭看,真的像一家三口。


    那個小姑娘拽著吳聞生的袖子,和他說話眉飛色舞的高興,,他為了方便聽,一邊伸手護在小姑娘肩膀上,一邊低著頭聽她說話。姿勢看起來很累。


    沈文雨回頭,裝的若無其事。


    等走遠了,又忍不住回頭看,一家三口已經看不見了,她愣愣的看著那個方向,不知道想看見點什麽。就是忍不住。


    武茹問:“是不是累了?咱們出去休息一下吧。”


    沈文雨敷衍的笑笑,和武茹進了一家茶餐廳。


    武茹問:“小於先生最近怎麽樣?”


    沈文雨抿了口茶說:“挺好的。”


    武茹看得出來她心情不好。問:“有什麽打算嗎?你爸就期盼著你們兩個女兒結婚,整天在家和我說個沒完。”


    沈文雨搖頭,不想說。


    武茹說:“窈窈,我沒那麽多要求,她要是自己願意,我就同意。你爸那裏有我。你呢?要是覺得你爸不好說話,就和我說。”


    沈文雨聽的笑起來。


    武茹見她笑了,說:“我和你們兄妹幾個差不了幾歲,我這個人性格就這樣,文雨,你還年輕,應該往前看,我覺得女人不一定要生孩子,但是一定要為自己活著。你說呢?”


    沈文雨是個驕傲的性格,武茹幾乎和她沒怎麽接觸過,不是關係不好,是互相覺得沒有接觸的必要。沈文雨的性格總能漠視一切她覺得不重要的人和事。


    這種性格很吃虧。


    <16>


    42


    第四十二章


    武茹和沈嚴翁打電話, 特意說起吳聞生, 尤其講到吳聞生可能再婚了,對方帶著一個女兒……


    沈嚴翁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


    武茹知道, 沈嚴翁其實很喜歡吳聞生。一個家貧的少年,性格自立, 性格又好。重要的是不驕不躁, 沈家比他有錢的多, 他也不自卑, 和沈文雨兩個人結婚那麽多年,吳聞生從來沒有什麽情緒, 不驕不躁的,也沒有占沈家便宜。


    但是沈文雨是個吃了虧就要百倍討回來的人。在那個節骨眼上,吳聞生的媽媽去世, 他們一家誰都沒有去吊唁。生死是大事, 是他失禮在先。沈嚴翁後悔的想。


    當年知道吳聞生的媽媽去世以後,沈嚴翁就後悔了, 應該管束一點沈文雨,不該由著她的性格。最後讓事情毫無回頭的餘地。


    五月結束,天氣開始暴曬, 沈迢迢這種天生皮膚白的人都覺得曬黑了,尤美婷和她說:“我防曬霜都都用了三瓶了, 迢迢姐,你一瓶都沒用完?”


    沈迢迢說:“所以你看起來好好的,我曬黑了。”


    尤美婷把化妝品掏出來一桌子問她:“迢迢姐, 你看你適合用哪個?你自己挑吧。”


    沈迢迢確實是遺傳了武茹的白皮膚,但是也架不住夏天這麽熱,她之前抱怨過,溫硯沉每個星期雷打不動給她送吃的用的。


    她蹲在櫃子下麵翻出來行李,裏麵翻找了半天,居然真找到防曬霜了。


    笑著給尤美婷說:“不用了,溫硯沉給我帶了。”


    尤美婷就見過一次溫硯沉,印象深刻,溫硯沉給外人的印象真的太嚴肅了。


    尤美婷很難想象那麽嚴肅的溫硯沉每個星期一給沈迢迢準備行李。還會給她買防曬霜。


    沈迢迢拿了防曬霜,把吃的分給尤美婷一半。


    尤美婷不好意思一直說:“迢迢姐,我一直吃你的零食。”


    沈迢迢笑起來說:“你沒發現我從來不吃零食嗎?”


    尤美婷問:“那為什麽你每個星期來都帶?”


    沈迢迢像個小孩一樣開心說:“我老公不知道啊,他以為我喜歡吃零食。每個星期都給我送。”


    這種奇怪的想法尤美婷不了解。


    她們滑翔傘不如其他運動對體重要求那麽嚴格,隻要保持正常強度偏上的體能就好。


    任何競技運動都是從熟練開始,一遍一遍重複,不厭其煩。


    沈迢迢在戶外訓練了一天,進入暑天,持續高熱讓運動員身體都有些難熬,溫硯沉出差回來專程來看她,她們還沒回來,他在門口等了會兒,才見他們的大巴車從外麵回來,沈迢迢沒看見他,他穿的白襯衫袖子翻在手肘,領口的扣子開著,看著有點風流浪蕩。


    靠窗戶坐的幾個女生整齊的哇了一聲,沈迢迢坐在最後麵昏昏欲睡。


    方頌喊了聲:“溫硯沉?”


    沈迢迢聽的不真切,朝窗戶外麵看了眼,就見他站在門口車旁邊看著大巴車。


    她喊了聲停車,起身拿著背包穿過車廂,她站起來,溫硯沉就看見她了。


    等她下車,他伸手接過背包,車上的姑娘們都偷偷的看著。


    沈迢迢問:“你今天怎麽過來了?”


    他臭不要臉說:“上個星期出差沒見你,今天過來看看。”


    夏天的太陽落得晚,餘光橘黃橘黃的,溫度還是很高,沈迢迢熱的一身汗,她有點不好意思,t恤睡的皺皺巴巴的。


    溫硯沉倒是毫無影響,看著清清爽爽的。伸手替她別好耳邊的頭發問:“餓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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