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山高中的音樂教室裏,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了光滑的地板上,形成了一片片銀色的光斑。


    教室裏的鋼琴靜靜地擺放在角落,它的琴鍵在月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


    “所以你拿這個出來幹嘛?”


    顧言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解。


    “拿來喝呀。”


    金賢珠答道,她剛從音樂隔間出來,手裏握著兩瓶洋酒,可能是家長贈送給學校老師的吧。


    崔南拉聞言,輕聲詢問道:


    “賢珠你到飲酒年齡了嗎?”


    h國的法定飲酒年齡是19歲以上,並且禁止成年人向未滿19歲的人群提供或售賣酒精。


    “呃,班長你猜?”


    金賢珠麵露絲絲尷尬,她的動作微微停滯,崔南拉見狀便已知曉答案。


    顧言清也溫聲道:


    “沒到年齡就去喝飲料吧,而且你都不知道這兩瓶酒叫什麽吧?”


    他感覺金賢珠拿過來,純純是有些好奇,想嚐嚐味道。


    “你這樣說,搞得你到年齡了一樣。”


    “還有,我怎麽會不知道,這不是寫著的嗎?”


    “sherry,雪莉酒。”


    金賢珠話語間有些無語,這顧言清是把她當白癡嗎?


    顧言清則是解釋道:


    “我當然到年齡了,夏國不一樣的。”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手指輕輕指向那兩瓶雪莉酒,接著認真說道:


    “確實都是雪莉酒,但類型不一樣。”


    金賢珠有些疑惑,類型不一樣嗎?她咋沒看出來?


    顧言清手指左邊那瓶,解釋道:


    “這瓶是常見的幹型雪莉酒fino,口感輕盈、清新爽口。”


    “帶有淡淡的香辣味和杏仁的微妙香氣。”


    “另一瓶是天然甜型moscatel麝香雪莉,是一種以麝香葡萄釀製的葡萄酒。”


    “口感豐富,甜而不膩,質地絲滑,餘味悠長。”


    金賢珠舔了舔紅潤的嘴角,說道:


    “聽你這麽介紹,我更想嚐一口了。”


    “等咱們到年齡了再說吧。”


    崔南拉清涼的聲音傳來,聲音在寧靜的教室裏回蕩,如清泉般清澈。


    隨後,她的動作優雅,緩緩伸出白皙的手臂,用輕柔的動作將那兩瓶雪莉酒收了起來。


    接著,她轉向顧言清,溫聲詢問,聲音中帶著一絲好奇:


    “言清你怎麽這麽了解?”


    “你以前經常喝酒嗎?”


    她怎麽沒見過自家小男友喝酒?


    “以前在組織的據點喝,現在不怎麽喝了。”


    “這樣嗎?”


    崔南拉心中了然,不過組織是什麽鬼?


    金賢珠也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她的聲音帶著一絲迫切,質問道:


    “什麽組織?你這家夥不會是夏國來的特工,或者間諜吧?”


    “跟班長談戀愛隻是為了掩人耳目?”


    說著金賢珠還伸出她纖細的手臂,一把護住了崔南拉。


    這家夥確實有古怪,那些狠辣的招式。


    還有那眼神,那時候的氣場,怎麽看也不是一個正常的高中生吧?


    想到這,金賢珠把崔南拉護的更緊了。


    崔南拉看著賢珠的動作,眼裏泛起絲絲笑意,隨後,她又望向顧言清,眼裏有些好奇。


    她並未將金賢珠的話放在心上,她能感受到顧言清那如篝火般熾熱的愛意。


    那絕對做不得假,所以她隻是有些好奇自家男友以前在夏國是做什麽的。


    顧言清則是生怕崔南拉誤會什麽,連忙解釋道:


    “你瞎腦補什麽呢?”


    “就是個偶爾劫富,整天製作不知名藥物的組織。”


    “哦。”


    崔南拉看著顧言清那慌忙解釋的樣子,她微微一笑,很是傾城。


    雖然沒得到詳細的答案,不過言清答應過自己,等出去了,會全部告訴她的,等出去了...


    金賢珠則是又想到了什麽,對著顧言清質問道:


    “那言清你以後會不會回夏國?”


    “把班長一個人丟在這?”


    崔南拉聽到後,也抬起小腦袋望向顧言清,顯然十分在意這個問題。


    回夏國?顧言清也不是很確定,隻能說道:


    “可能會回去吧。”


    崔南拉聞言有些失落,回去的話,不是要跟言清異地戀了嗎?還是跨國...


    言清不在身邊的日子,不喜歡...


    不過那是言清的家鄉呢,她也沒辦法,唉。


    崔南拉情緒有些低落,卻又聽顧言清說道:


    “不過回去的話,一定會帶上南拉的。”


    “嗯...南拉不想跟我回夏國的話,那我就不回去了吧。”


    顧言清不想跟崔南拉分開。


    “都依南拉的。”


    柳暗花明又一村,崔南拉的麵色刹那間便恢複到了往日的神采。


    她趕忙笑著說道:


    “不不,都聽言清的。”


    隻要帶著她就好,不和言清分開就行。


    “不,都聽南拉的。”


    “不用,聽你的就行。”


    “聽你的。”


    “聽...”


    “夠了,你們兩個!”


    金賢珠扶額無奈道,她還在這呢,真不該問這個...


    “叮咚。”


    突然,鋼琴的聲音像泉水一樣清澈,回蕩在靜謐的教室中,清脆而悠揚。


    聽音色好像是高音區的琴鍵。


    顧言清剛想追尋那旋律的源頭,卻見教室外的喪屍們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音符喚醒,空洞的眼眶中閃爍著猩紅病態的光芒,如同被某種不可見的力量所吸引。


    它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幹枯的手指在空中揮舞,仿佛在探尋著那無形的旋律。


    腐爛的皮膚下,肌肉緊繃。


    每一下抽動都顯露出它們原始的野性,低沉而沙啞的咆哮聲從喉嚨深處發出,伴隨著教室門窗被瘋狂敲打的聲響,構成了一幅緊張而恐怖的畫麵。


    顧言清迅速站起身來,動作敏捷地將崔南拉護在自己身後。


    一旁的李青山快步走向窗戶,猛地拉開了厚重的幕布,眼前頓時出現了一張張血跡斑斑、麵目猙獰的喪屍麵孔。


    所幸,喪屍們的抓拍和撞擊固然激烈,但窗戶上還未出現裂痕。


    李青山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


    “誰動琴鍵了?”


    張烏津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梁大修。


    梁大修帶有絲絲尷尬和歉意道:


    “剛才有點困了,不小心摸到了。”


    李秀赫揉了揉眼睛,語氣裏滿是無奈:


    “大修你搞什麽,我剛才差點就睡著了。”


    他今天有些疲倦,堪堪入睡,又被這一出吵醒。


    南溫召看著李秀赫疲憊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關切,她趕忙說道:


    “既然大家都困了,咱們就先睡覺吧。”


    梁大修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聲音裏帶著一絲睡意,回複道:


    “好。”


    “好。”


    這麽晚了,其他人也感受到了深夜的疲憊,紛紛尋找著可以休息的地方。


    他們隨意地選擇了桌椅,準備以最簡便的方式進入夢鄉。


    在昏黃的燈光下,隻有金賢珠獨自努力地搬動著沉重的桌子,她不想趴著睡。


    她的力量顯得有些不足,便抬頭望向顧言清,請求道:


    “過來幫下忙。”


    顧言清和崔南拉一同走了過去,默契地抬起桌子的另一邊。


    南溫召看著他們的動作有些疑惑道:


    “你們在幹什麽?”


    金賢珠聞言隻是淡淡解釋道:


    “我睡桌子上。”


    以她多年來的睡覺經驗來看,還是躺著睡舒服些,移桌子是想要靠著牆壁。


    崔南拉也讚成金賢珠的想法,長期趴著睡還是有很多危害,包括但不限於:


    心髒壓迫,手、腳的缺血、缺氧造成神經損害和肢體麻木。


    還可能導致頸椎生理弧度退變,加速頸椎病的病發。


    眼壓過高,增加青光眼的發病率。


    “我也想睡桌子。”


    梁大修舉手道。


    張烏津笑著打趣道:


    “大修你別把桌子壓垮了,而且萬一你摔下來,說不定這棟樓都要震三下。”


    “怎麽可能掉下來?”


    梁大修接著道:


    “把兩張桌子,拚一起不就行了。”


    李秀赫聽到了他們的討論,他揉了揉自己感到酸麻的後頸,說道:


    “我也睡桌子吧。”


    “把桌子拚起來,我也想躺著睡。”


    出聲的是李娜妍。


    ...


    不一會,隨著深夜的降臨,音樂教室外的喪屍嘶吼聲逐漸變得低沉,撞擊聲也慢慢減弱。


    如同夜風輕拂過枯葉,帶著一絲淒涼,仿佛連它們也感受到了夜的寧靜。


    而教室內的布局也徹底變樣,緊張的氣氛開始緩和,同學們的動作變得有序而安靜。


    男女同學自然地分成了兩邊,都是靠著最內的牆壁。


    他們合力將桌子一張張地挪動,倚靠在牆壁上,形成了兩排簡易的床鋪,相互之間間隔兩三米,中間用椅子阻擋。


    在每排桌子的盡頭,眾人還細心地橫放了一排厚重的鋪料。


    這些布料原本是教室內的隔音材料,現在卻被巧妙地轉化為了枕頭,它們的質地柔軟而富有彈性,為頭部提供了舒適的支撐。


    桌子的排列緊密而整齊,每一張都準備承載著疲憊的身軀。


    “關燈了哦?”


    站在前麵的南溫召一隻手已經摸上了開關。


    “哈~”


    “關吧,關吧。”


    南溫召聞言輕觸開關,教室內瞬間被黑暗吞噬,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她順著月光的指引,輕盈地爬上了桌子。


    “大修別打呼嚕哦,打鼾的話,自己自覺一點。”


    張烏津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清晰而有力。


    “呀,大修還打鼾嗎?”


    伍俊永緊隨其後,好奇地詢問道,他和張烏津都在梁大修的身旁躺著。


    “他包打的。”


    梁大修則帶著一絲疑惑回應道:


    “好好好,包的包的,所以自覺一點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出去跟喪屍一起睡。”


    張烏津話語中有幾分幽默。


    梁大修聞言調侃道:


    “小舅子你真狠心。”


    張烏金正要接著說什麽,就在這時,李娜妍的聲音傳來:


    “你們幾個別吵了,我要睡覺了。”


    ...


    在月色朦朧的深夜,顧言清凝視著崔南拉,她的身影在兩米之外,如同隔世的倩影,令他心中湧起一絲無奈。


    這是他們結下情緣後,首次相隔而眠。


    他輕輕搖頭,低聲細語,仿佛怕驚擾了夜的寧靜:


    “晚安,南拉。”


    “晚安,言清。”


    崔南拉的聲音如清泉般悅耳。


    誒,顧言清有些訝異,聽到了嘛?


    他嘴角微微上揚,仿佛月下輕風拂過,帶來一絲暖意。


    “真羨慕你倆。”


    身旁李青山的聲音傳來。


    顧言清聞言,隨意地回應道:


    “你加把勁,不就不用羨慕了?”


    李青山卻是歎了口氣,今天下午李朔吃東西的時候,告訴了他溫召已經跟秀赫表過白了。


    想到這,他心裏更是有些鬱悶,思緒如同亂麻,一邊是摯友之情,一邊是愛慕之人。


    不過現在顯然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先活著出去再說吧,這些暫且擱置。


    顧言清也知道他在歎什麽氣,但並不放在心上,別人的感情糾紛與他無關。


    他隻需專注於珍視崔南拉,其他的人或事,他並不關心。


    另一旁,崔南拉朱唇閉合後也準備入睡了,卻有一道聲音如夜鶯般婉轉,劃破了寧靜:


    “晚安~言清~”


    “班長,我就在你旁邊,你都不跟我說晚安的。”


    金賢珠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罕見的委屈,仿佛是被忽略的小花,渴望著關注。


    崔南拉輕轉螓首,眼中閃過一抹笑意,然後以柔和的嗓音回應:


    “晚安,賢珠。”


    “晚安,班長。”


    聽到金賢珠的話語,崔南拉卻是思索片刻,語氣中帶著幾分溫柔道:


    “賢珠以後直接叫我名字吧?”


    在月光的洗禮下,崔南拉的柔聲如同春風拂過湖麵,激起層層漣漪,金賢珠愣了一瞬後,驚喜地回應道:


    “可以嗎?”


    崔南拉輕輕頷首,優雅而含蓄。


    “當然可以。”


    “那,晚安南拉。”


    說著,金賢珠輕柔的環抱住崔南拉柔軟的身體。


    兩人靠的很近,崔南拉嬌軀輕顫,算上言清,這是第二個這樣摟抱自己的人,不過賢珠是女孩子。


    崔南拉心中的緊張如煙雲般漸漸散去,心中的波瀾漸趨平靜,她也伸出白皙如玉的手臂,輕搭於賢珠柔軟的腰肢,動作輕柔,宛若柳絮輕揚,帶著一份不經意的溫柔。


    金賢珠能感受到南拉輕柔的動作,她的心跳不由加速,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仿佛是被夜露滋潤的花朵,綻放出羞澀的美。


    如果此時燈光亮起,金賢珠小臉上的粉紅將如同朝霞映照在她的臉頰,再沒有往日的淡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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