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赫的身影在昏暗的走廊中顯得格外矯健,他緊貼著音樂教室的外牆,手指緊緊扣住窗沿的邊緣。


    每一次用力都顯露出他手臂上緊繃的肌肉線條,他的呼吸在緊張中變得急促。


    他的指尖能感受到窗沿的冰涼和粗糙,耳邊是自己的心跳聲,如鼓點般密集而有力。


    汗水沿著他的額頭滑落,模糊了他的視線,但他隻是輕輕一甩頭,便繼續向上攀爬。


    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些煩躁,怎麽辦,青山那小子沒跟過來...


    於此同時,音樂教室內,緊張與不安的氣氛如同一張無形的網,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陽光努力地透過窗戶,試圖將溫暖灑向室內,卻在斑駁陸離的光影中顯得力不從心,無法驅散室內凝重的陰霾。


    眾人圍坐在教室中央,麵龐上刻滿了焦急與期盼的神色。


    他們的目光時不時投向窗外,好像在尋找著什麽,期盼著李青山和李秀赫能夠平安歸來的身影,給這壓抑的氣氛帶來一絲緩解。


    崔南拉坐在鋼琴旁,手指無意識地滑過琴鍵,她的心隨著這些音符起伏不定,飄向遠方。


    “怎麽了,想彈鋼琴了?”


    顧言清的嗓音溫柔而富有磁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關懷。


    崔南拉從沉思中回神,她的目光與顧言清相遇,她微微揚起紅潤的嘴角,露出一抹淡雅的微笑,說道:


    “沒,是在想言清家的那些樂器。”


    “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她冷豔的麵頰上,一絲清淺的憂愁如同輕霧般籠罩,她眼眸中閃爍著對往昔美好時光的追憶。


    顧言清輕輕地伸出他那纖長的手指,溫柔地捏了捏崔南拉的清冷小臉蛋,嘴角微翹,笑著說道:


    “什麽言清的家,那也是你的家呀,小傻瓜。”


    他的話語中夾雜著深深的寵溺,讓人感到一種安心的溫暖


    “放心吧,那棟房子很堅固的,應該沒啥事。”


    “你才小傻瓜,都是我的好吧?你個大笨蛋也是我的。”


    “還有,別捏臉,會變醜的,壞言清。”


    崔南拉輕聲抗.議,她聲音中帶著一絲嬌嗔,卻並不冷漠。


    顧言清收回手,笑著道:


    “怎麽會呢,南拉這麽漂亮。”


    “而且你變成什麽樣我都喜歡。”


    崔南拉聞言,撇了撇她那紅潤的小嘴。


    真是的,言清又是這樣,如果她變成醜八怪,或者變成什麽怪物了,你真的還會喜歡嗎...


    可是,崔南拉凝視著顧言清,對方的雙眸深邃如古井,清澈見底,不含一絲雜念。


    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真摯,如同千年古木,沉穩而堅定,真的讓人無法懷疑它的誠懇。


    因為呀,顧言清從來不是在說什麽浪漫的情話,之前那次也是,他的言辭總是樸實無華,卻字字珠璣,句句真心。


    他不會因為崔南拉的外貌發生改變而不再喜歡,少女最好的一麵早已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腦海裏,不管以後變成什麽樣,那都是他的女孩。


    他曾說過的話,如同篆刻在石碑上的銘文,曆經風雨而不改其形,他的愛亦是如此,時間會為他證明...


    於此同時,教務處之外,二樓走廊,李青山慌不擇路的逃竄著。


    “踏...踏。”


    急促的腳步聲與喪屍的嘶吼聲交織,如同死亡的序曲,連鎖反應之下,喚醒了更多沉睡的亡靈。


    李青山並沒有規劃逃跑路線,他心中無計可施,或者說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災難,他的心神早已亂作一團。


    他隻能憑借本能,向著喪屍稀少之處奔逃。


    李青山的耳邊充斥著喪屍的嘶吼和腳步的回響,這些聲音在他的腦海中交織成一幅混亂的畫麵。


    他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吼...吼...”


    一隻喪屍的嘶吼聲在耳邊響起,眼見就要朝著李青山撕咬而來,他猛地一蹲,險之又險的躲過了喪屍的撲擊,他的動作迅捷而靈活。


    李青山的心跳如鼓點般激蕩,腎上腺素在他的血管中奔湧,賦予他超乎尋常的敏捷。


    不過這還是大部分喪屍被音響而吸引的情況下,不然他可能更加難以應對。


    悠揚婉轉的歌聲成為了他急速奔跑的背景音樂,他的身形在喪屍群中穿梭,不知不覺間便已跑到二樓走廊。


    他猛地想起大家都在三樓的音樂教室,正想往樓上趕,但上麵撲麵而來的喪屍,卻讓他望而止步。


    他神情微愣,身後二樓走廊的喪屍又如潮水般湧來,他們血淋淋的身軀帶著死亡的氣息,充滿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慌亂間,李青山隻能選擇向樓下逃去。


    李青山的腳下生風,他沿著樓梯疾走而下,身後的喪屍群如同被激怒的野獸,發出更加狂暴的吼叫。


    他能感受到它們冰冷的指尖劃過他的衣角,每一次接觸都讓他的神經緊繃。


    在即將被追上的那一刻,他猛地一躍,落在了一樓的平台上。


    然而,一樓的喪屍也已聞聲而動,向著他疾馳而來。


    “彭!”


    一聲巨響,一隻喪屍從後方猛撲而至,李青山伸手格擋,卻仍被其壓倒在地,重重地撞擊在靠近窗戶的牆壁上。


    李青山麵頰上的汗水如雨下,他顧不得肩膀上的劇痛,因為一樓走廊的喪屍已經向他撲來,他們的皮膚如同幹枯的樹皮,布滿了裂痕和瘡痍。


    空洞的眼眶中,沒有一絲生氣,隻有無盡的黑暗和絕望。


    他們的嘴角流淌著黑色的血液,牙齒尖銳而鋒利,仿佛隨時準備撕裂一切生命。


    他猛地一滾,躲過了喪屍的攻擊,然後迅速站起身來,向著走廊的另一端奔去。


    喪屍們緊隨其後,他們的嘶吼聲越來越近,李青山能感覺到他們冰冷的呼吸和刺骨的寒意。


    兩麵夾擊之下,李青山隻得翻窗而去,他滾落在教學樓外麵。


    但隻是一眼,李青山便發現建築外麵的喪屍更是多的數不勝數,播放音樂是為了引開喪屍,但有這個利處的同時也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代價就是,操場,庭院之類的地方,那些地方的喪屍基本都在向著教學樓或是食堂等有音響的方向襲來。


    如此之多的喪屍一樓根本沒有活路,李青山堪堪躲過幾隻喪屍,趕忙跑向另一頭窗戶,再次翻窗而入。


    李青山重新回到教學樓的一樓走廊,成群結隊的喪屍群跨過窗戶向他襲來。


    他望向一旁的教室,靈機一動,機敏的鑽了進去。


    李青山喘著粗氣,倚靠著木門,身後傳來大把喪屍的拍打聲。


    好巧不巧,李青山誤打誤撞地闖入了校長室,他還沒來得及平複喘息,眼前一幕令他愕然。


    尹奎男手中正在拿著絲帶之類的東西,將校長像是捆豬一樣的綁住。


    這一幕荒誕而滑稽,李青山臉上的驚訝隻是一閃而過,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下意識地喊出了聲:


    “校長。”


    校長被捆在桌子上,他麵目猙獰,怒目圓睜,開口對著李青山命令道:


    “你還愣著幹嘛?快抓住這個瘋子。”


    校長口中的瘋子顯然是指騎在他身上的尹奎男。


    他麵頰之上滿是急躁與憤怒,而且還以命令的口吻,好像根本沒有認清自己的處境似的。


    尹奎男聞言,立馬將那把短刀架在校長的脖頸,麵色冰冷,對著他發出禁聲。


    “噓...噓。”


    “喂,尹奎男。”


    李青山的呼喊劃破了緊張的空氣,他的聲音裏帶著急迫,試圖平息眼前這場荒謬的衝突。


    “青山,過來把校長的手綁起來。”


    “他一直掙紮。”


    尹奎男見到是同學過來,而不是那些血淋淋的怪物,微微鬆了口氣。


    隨後平靜的指揮著李青山。


    李青山卻是有些不明所以,他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還夾雜著一絲質問:


    “呀,你在做什麽?”


    尹奎男並未開口解釋,隻是重複著他的命令道:


    “過來把他綁起來啦。”


    “你完了,你被退學了,還不給我解開。”


    校長以此做威脅,對著尹奎男憤聲說道。


    但尹奎男根本不吃這一套,現在都什麽情況了?還塔瑪退學退學,當個逼校長給你裝上了?


    他將刀刃逼的更近,直至校長的後頸。


    “尹奎男。”


    “不要這樣。”


    顧言清對人的觀感很正確,李青山確實比較良善。


    他出聲製止尹奎男的行為。


    一方麵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校長遇害,另一方麵他又不想昔日的同學犯下大錯。


    尹奎男手中的刀刃離校長的皮膚很近,仿佛微微用力,校長就要被尹奎男親手殺死。


    殺人,在現代化教育下一個很沉重的詞語。


    大部分人都沒幹過,但,大部分人沒幹過的原因,到底是因為法律的懲戒,道德的約束而從未幹過。


    還是說,是因為珍視自己與他人的生命,覺得生命可貴才從未幹過呢?


    不知道,但無論如何,這都是現在和祥的社會絕對不允許的事情,所以李青山要製止,製止尹奎男將要犯下的彌天大錯。


    尹奎男聞言很是不爽,他站起身子,向著李青山解釋道:


    “什麽不要這樣?”


    “校長這個混蛋,想害死我!”


    “他叫我把他的車開過來,西八。”


    說到這尹奎男火氣頓時上來了,又彎下身子,將刀刃抵在校長的咽喉處,怒聲質問道:


    “這樣的人配當校長嗎?”


    喪屍的威脅之下,為了自己的安全,做出這樣的行為,尹奎男能理解。


    就像他也為了逃生,也將一些人推向喪屍的血盆大口。


    但理解歸理解,你想把我推向喪屍,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李青山見語言勸導沒用,他有些焦急,腦中靈光一閃,拿起從教務處冒死得來的手機。


    由於一些手機不需要解鎖就可以使用攝像功能,所以李青山順利的打開了攝像機,對著尹奎男開始錄製。


    “你...”


    尹奎男神情一愣,動作戛然而止,並且迅速將刀刃藏於身後。


    “我都錄下來了,如果你不放開校長,我會拿這個去報警。”


    李青山舉起手機,威脅道。


    校長見此麵色一喜,連忙對著李青山誇讚道:


    “就是這樣,做的好。”


    “你這下真的死定了。”


    尹奎男對著李青山惡狠狠的說道。


    “不要再做豬狗不如的事情了。”


    “你以為逞強別人,別人就會認同你嗎?”


    李青山試圖說教對方,在他看來德高望重,教育楷模的校長並不會像尹奎男說的那般道貌岸然。


    他覺得是尹奎男在這壓抑環境下肆意發泄暴力,他以前一直都是這樣的不是嗎?


    “我現在是這間學校的老大。”


    “你還搞不清楚狀況嗎?”


    他可是一人一刀從食堂一路殺到校長室。


    李青山聞言滿是不屑道:


    “笑死人了。”


    “你一輩子都隻是伺候混混的底層窩囊廢。”


    他試圖罵醒對方。


    尹奎男聞言,麵色瞬間變得冷冽,寒意逼人。


    我綁的是校長啊!是這個衣冠禽獸,又不是你李青山的爹和娘,你非要和我作對幹嘛?


    還有那李秀赫,孫明煥,心情不好都拿我來出氣?我看著很好欺負是嗎?


    還有顧言清那家夥,那次天台我一句狠話都沒說,你至於下手這麽狠嗎?


    他的腹部現在還隱隱作痛。


    你們一個一個,一個個的都跟我過不去是吧?


    他緩緩朝著李青山走來,腳步有些凝重,臉上是沒有任何溫度的表情。


    他冷冷的道:


    “你再說一次。”


    “說啊!”


    一旁桌子上的校長見此機會,急忙起身,準備逃跑。


    他還未走幾步,一道寒光閃過。


    “撲哧。”


    利刃劃破脖頸,鮮血噴湧而出,將校長那嶄新的白襯衫染成一片猩紅。


    李青山一臉驚愕的看著這一幕,手機也緩緩垂下。


    “你這個瘋子。”


    李青山完全沒有想到尹奎男真的會殺死校長,哪怕是在手機錄像的威脅下。


    尹奎男將手中刀刃上沾染的鮮血在他外套上滿不在意的一抹,緊接著又隨手甩了甩血光。


    “我這樣還是窩囊廢嗎?”


    他像是在問人,又像是在問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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