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孟家大門,兩人放雁,又行至青廬行禮拜堂,後叩拜雙親,一趟下來,天色黑透,兩人才到新房。


    進屋時,孟鶴之扶著她的腰輕聲道:“再撐一撐,很快便好了。”


    他亦主要到她喜冠繁重,累壞了她,


    唐霜心口一燙,輕輕應了一聲,兩人坐在榻上,行沃盥禮,用同牢飯,喝合巹酒,解瓔結,直到見兩人發絲放於緋色錦囊中,這禮才算是徹底成了。


    孟鶴之本想伸手拿去她麵上闕扇,卻見柏樓,沈舒安,孟嫣濃幾人已衝進了新房,這新房也該鬧一鬧的,但也都知曉唐霜麵薄,隻胡鬧幾句便罷。


    本以為孟嫣濃今日怕是要鬧幺蛾子,孟鶴之本想出言警告,卻不想她今日卻格外乖覺,跟著鬧了幾句,便跟著柏樓幾人走了。


    不禁孟鶴之意外,唐霜亦是如此,孟鶴之被拉著出去喝酒,臨走時他往唐霜身側湊了湊小聲道:“冠子累,先拆卸了吧。”


    第60章


    孟鶴之慣來不喜客套,尤其他惡名在外,今日除卻柏樓,沈舒安幾人是真心前來道賀,其他幾人皆是看在孟文軒的麵子上來的。


    隻是難得,他今日端著酒杯走到孟文軒身側,孟文軒見此一怔,有些不解。


    孟鶴之道:“父親,你該陪兒子去敬酒。”


    孟文軒愣住,這聲父親,聽來實在久違,一旁孟廊之捏著酒杯的手緊了緊。


    賀耽聞聲眸光閃了閃,自然知曉孟鶴之用意,頗為欣慰,發話道:“是這麽禮,都是朝中官員,怎麽著也該帶著時隅去敬酒,如此方才不算失禮。”


    老夫人也覺驚怪,她以為,憑孟鶴之的性子該隨便應付兩句便奔回新房,他慣來最厭人情往來。


    “是,是,文軒,你這個做父親的,這樣的事還需兒子來提醒?今日人多,莫叫人覺得失禮了,快去!快去!”


    這話中無一不在提醒他要注意分寸場合。


    孟文軒愣愣起身,再看向孟鶴之的神色,隻覺有些事情變了。


    端著酒杯端起客套地笑道:“隨我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孟廊之眼眸漸深,隻是自顧自灌酒。


    不遠處的柏樓瞧見,孟鶴之竟乖巧地跟在孟文軒身後,眼眸睜的老大,喝了杯酒,察覺是茶水,眉頭蹙了蹙,但也無法,開口道:“日頭打西邊出來了?真是轉性了!”


    沈舒安也看了一眼,意味深長道:“聽講他近來進學勤勉,還瞧不出來他什麽打算?”


    柏樓聞聲一怔,又見孟鶴之在觥籌交錯中推杯換盞,後知後覺舉著酒杯道:“你的意思是........”


    他覺得荒謬搖頭道:“怎麽可能?他不是最厭官場!”


    沈舒安笑了笑道:“你想錯了,他慣來沒什麽厭惡的,若是真厭惡,當初怎會參加科舉,總該是生了事叫他崩殂放棄,如今又生了什麽事,又叫他撿起來。”


    “唐家!”柏樓開口道。


    沈舒安看了他一眼道:“應當是的。”


    那就難怪了。


    說話間,沈舒安已經站起身來,柏樓詫異:“作甚?”


    沈舒安下巴衝著前頭點了點頭道:“今日他大喜,你正想叫他醉得不省人事錯過洞房花燭?”


    就今日的賓客人數,一桌桌喝下來,非要喝趴下不成。


    柏樓聞聲忙站起身來,端著酒杯也跟了上去。


    新房這邊,唐霜還手交錯,乖巧地坐在榻上。


    “姑娘,奴婢瞧著您辛苦,不然咱先拆鳳冠,沐浴更衣吧。”春織心疼道。


    鳳冠實在累重,唐霜白皙額頭已叫壓出紅痕。


    唐霜擱下闕扇,看眼外頭,心怦怦直跳,許久點頭道:“好。”


    管弦絲竹,從黃昏一直鬧到黑夜,都未停歇,半刻時辰後,唐霜又回到了榻上。


    她眨了眨眼眸,心緒有些複雜,緊張的不知所措,她竟然就嫁了,嫁給了孟鶴之。


    她看了看緋紅床鋪,咬了咬唇,方才覺出幾分現實感來。


    正此時,外頭傳來一聲:“二公子回了!”


    唐霜清晰聽見男人跫跫腳步聲,直奔著主屋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春織與又冬看了眼床榻上的唐霜,而後走到門邊喊了一聲:“姑爺。”


    孟鶴之點了點頭,兩個丫鬟很是自覺地退了下去。


    他此刻已有朦朧醉意,唐霜一抬眸,便墜入他氤氳沉色的眸子裏。


    他身著四喜如意喜服,頭戴星紋金冠,慘綠少年今日尤顯矜貴,不得不講,孟鶴之確實生了一張好麵貌。


    唐霜將要起身,便被孟鶴之一把抱在了懷裏,淡淡酒氣沒入鼻息,男人就靠在她白皙質弱的脖頸處,滾燙氣息灼得她脖頸粉紅:“菩薩。”


    孟鶴之簡直不敢想,他竟然真的娶到了菩薩,這樣的好事,是他之前連做夢都不敢想的,而此刻,人就窩在她懷裏。


    放才推門而入時,猶如仍墜入夢境!


    唐霜咬了咬唇,垂首輕聲喊了一句:“孟鶴之。”


    聲音婉轉,遂入耳廓,孟鶴之醉意去了大半,再睜開眸子,眼眸深沉得好似能吃人。


    “嗯,我在,你說。”


    在這樣的目光下,唐霜臉已經紅透,孟鶴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叫她更覺局促,她舔了舔紅唇:“你該寬衣了。”


    孟鶴之的眼神便毫無遮掩地盯著她的紅唇。


    他的眸光熾熱。


    壓抑許久的欲念,在搖曳的喜燭下終得堂堂正正,再毫無顧忌,麵前的菩薩,是他的妻,是他孟鶴之的妻。


    下一刻人便覆了上去,吮著她的唇,慢條斯理的□□,唐霜被突然襲擊,眼眸睜得老大,孟鶴之已經拉著她的小手,覆在他的白玉腰封上,趁著空隙輕哄道:“你來。”


    男人在這方麵一貫很有天賦,皆由他來引導。


    唇步步緊逼,撬開她的貝齒,卷著她的唇舌,搶走她的呼吸,男人口腔中的酒氣被渡進了她的呼吸了,她人也漸漸迷離。


    她此刻穿著赤紅寢衣,實在算不得多厚實,男人滾燙大掌從後背有所圖謀的遊離,他褪去人衣裳,實在算得上是從善如流。


    滾燙所過之處,她無不戰栗驚顫,她怕極了。


    可憐唐霜很是被動,柔荑就扣在了他腰封上,動都不敢動!不知該如何是好。


    唐霜被他壓在了床榻上,突如其來的,叫她眼眸猛然睜大,自昨夜被唐煙灌輸的初印象後,唐霜自然知曉那是什麽。


    她臉紅透了!


    隻是更叫她心慌的是,她那赤色寢衣不知何時已滑落帳下,纖弱肩頭便出現在男人目光之下,那繡錦繡鴛鴦的小衣赤紅一片,叫男人眼底晦暗不明。


    唐霜在這一瞬好似瞧見男人眼裏的青光,青筋暴起,綿軟觸覺,叫他情不自禁。


    (刪了!刪了!都刪了!)


    唐霜不知所措,隻覺渾身上下那密密麻麻的酥軟叫她渾身發癢又滾燙,她下意識身子一勾,小小身軀完全靠在了他的懷中。


    (真就離譜!哪裏有出格的詞啊!第八遍了!第八遍了!)


    孟鶴之在她耳畔低哄,見她還不知如何寬衣,勾唇笑了笑道:“不會嗎?那我教你。”


    帶著他的手輕輕一挑,“吧嗒”一聲,腰封應聲鬆開,男人喜服耷拉下來,露出裏頭紅色寢衣來。


    唐霜明明沒怎麽動,孟鶴之的婚服卻脫幹淨了,不過須臾,便露出他白皙又結實胸膛來。


    終於可以毫無顧忌了。


    孟鶴之的唇一寸又一寸,唐霜驚懼直躲,孟鶴之卻極有耐心,鉗著她的腰就是不放.......


    第61章


    孟鶴之此刻興奮至極,卻也耐心至極,纏著她,磨著她,一步步將她拉入欲念的深淵,學著昨夜柏樓送來畫本子上的步驟,慢條斯理的,見她的意誌潰散,眼眸裏朦朧不清。


    最後一件小衣叫他得逞抓在了掌心,他至鼻息清嗅,眼裏皆是沉迷。


    小衣繩細半耷拉在唐霜白藕的手臂上,似白玉更細,孟鶴之眼眸發深,垂下頭去,須臾便成梅花朵朵。


    隻是他可不滿足於那纖細手臂,從指間,到手臂,再到肩頭,鎖骨.......梅花處處盛放。


    手更是不規矩探去。


    “別!”


    那一瞬叫她理智歸來,心顫至極,孟鶴之聞聲手也頓下,身子一滯,抬眸看她,眼裏皆是沉穀欠,額上汗如雨下,呼吸急促得很。


    他眼眸暈黑,更照得她此刻麵色發紅,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自己。


    孟鶴之抵了抵她額頭輕哄道:“今夜是你我洞房花燭夜。”他頓了頓又道:“你可知我等了多久?想了多久?嗯?”


    他空出來的左手,與她十指相扣,輕輕摩挲,以此安撫。


    天知道他忍得有多麽辛苦,為叫她了解,他故意撞了撞她。


    唐霜眼眸睜大,咬了咬唇,眼睫輕輕顫動,抬眸見他一副可憐模樣,忽像是忘記了什麽,到底是沒狠下心來,輕微地點了點頭。


    孟鶴之捕捉到,嘴角上揚,翻身便上去。


    (此處省略五百字,你們都懂,阿江不給寫!)


    .......


    許是今日難得見孟鶴之低頭,孟文軒今日也難得盡心招待,孟廊之雖一如往常跟在身後,但其神色卻不似往常了。


    鄒沢遠遠看了一眼,見人走得也差不多了,便帶著唐煙告辭。


    人剛到門口,唐霜有些疲軟地伸了伸懶腰,鄒沢手扶在她腰間,輕緩按了按:“再撐撐,一會便回府了。”


    唐煙點了點頭,回身看了眼,眼裏頗慰足,阿唔終於出嫁了。


    她正要開口說話,眼眸忽瞥見前頭巷子裏的身影,若非方才有車馬經過,燈籠照亮了一瞬,她許還瞧不見那人。


    眸色一頓,而後皆是複雜。


    鄒沢尋著她的目光看去,隔著天上飄雪,認出了人,薄唇輕啟:“陸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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