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邊沐把自己推到穆蒔葉那邊做相關的檢查,關薔薔當時就有些不大樂意了,心直口快地懟了邊沐幾句。


    “嗬嗬……怎麽說呢!作為初診,雖說略有偏差,‘暉康’醫院那邊的同事所做的診斷並無多大問題,這一點,你可能有所誤會了。”邊沐笑著解釋道。


    “什麽?!沒誤診?最後那位陳醫生不是說我隻是血栓性腫塊?我信了他說的,用藥鹽袋熱敷了段時間,上了點‘京萬紅’軟膏不就好了嗎?”朱薔薔急忙摘了墨鏡,瞪大一雙秀目盯著邊沐語氣嚴厲地質疑了幾句。


    朱薔薔天生一雙丹鳳眼,大而富於神采,非常漂亮。


    “嗬嗬……既然已經痊愈,那你怎麽又來找我呢?依照你的邏輯,繼續藥鹽熱敷,塗抹藥膏不就得了?”邊沐不失禮貌地反駁了幾句。


    一聽這話,朱薔薔不吱聲了。


    沉默片刻,朱薔薔開口解釋道:“朱頂頂是我堂哥,他爸跟我爸是親兄弟……我們家其實都清楚,是我堂嫂糊塗,強逼著我哥出去做事,否則,我堂哥現在肯定好好的,由此……我就想著你肯定是位挺了不起的大夫,這不沒什麽好辦法嘛!好不容易打聽到你的下落,這才一路找了過來,那……你倒說說,我到底得的是啥病?”


    “僅憑你現在提供的病曆、體檢報告,我也不敢妄下結論,不管怎麽說,穆蒔葉大夫那邊的觸診是少不了的,她是我師姐,不瞞你說,正是因為我的引薦,她才調到‘暉康’醫院就職的,她的人品、醫術還請你多加信任才好,等她那邊給你檢查完了,你再把診斷結果拿過來,我大概就能確診你到底得的是啥病了。”


    “這麽麻煩啊!好吧,好吧!信你一回,那你簽發介紹函吧!”朱薔薔無奈地說道。


    “好的!請稍等!”說著話,邊沐提筆在一張處方箋上寫了份介紹信式的東西。


    將介紹函小心收好,朱薔薔還是有些不大放心。


    “邊大夫!你說……我這會不會是癌症啊?”


    “不會的,你先期前後做了兩次穿刺活檢,已經基本排除癌症嫌疑了,請放心!沒什麽大礙。”邊沐十分肯定地回複道。


    “那……你方便不方便大體說說,我到底得的啥病?”有點不死心,朱薔薔繼續追問道。


    “氣滯血瘀引發的‘軟岩’病。”


    “什麽病?”朱薔薔沒聽懂。


    “我隻是初步判斷,最後結論還得參考穆蒔葉大夫那邊所做的醫學結論才能做個初步判斷,岩病,岩石的‘岩’,你可能有所不知,在我們中醫字典裏,一直沒有癌症這個詞,現代中醫也一樣,岩病分‘硬性岩病’、‘軟性岩病’、‘滯性岩病’三種,不過,這隻是粗略地分了下類,隨著中醫學的進一步發展,相信將來肯定會做區分度更加細致的分類。”邊沐笑著解釋了半天。


    “岩病?偏軟的那種?”


    “我們中醫所說的軟硬,跟日常生活的物理概念有交集,不過,也有區別,你粗略理解成那個樣子也不是不可以,嗬嗬……”邊沐繼續解釋道。


    “好治嗎?”


    “不算難,不過,日常生活中一些細節,你得密切配合一下才行。”邊沐笑著解釋道。


    “明白了!謝謝邊大夫,那今天的掛號費我還要出嗎?”朱薔薔有點小裏小氣了。


    “你看著給吧,方便,就掃個30塊;手頭不方便,就算了,下回再說!”看在朱頂頂已然過世的份上,邊沐沒跟她一般見識。


    略顯尷尬地笑了笑,朱薔薔最後還是掃了30塊錢充當診金和掛號費。


    範三橋十分客氣地將朱薔薔禮送出門。


    回過身來,範三橋快步走到邊沐跟前,笑著問了幾句。


    “那主兒得的啥病啊?怎麽剛坐下沒多一會兒就走了?”


    “職業病,得虧她還年輕,人也算機靈,否則,稍不注意以後就是癌病,沒跑!這病好治,不過,眼下還缺點佐證資料,咱不急,讓他們急去吧!”邊沐笑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看來,咱們這邊說啥也得請一位女醫生、女護士,否則,還真是不大方便,影響好多業務開展呢!”範三橋隨口說道。


    “可不……不過,咱們不急,慢慢來,一般來說,癌症從一開始形成病灶,再到最後確診,大概得個8到12年的樣子,到那時,說啥也晚了。”邊沐笑著說道。


    說說笑笑間,一上午就這麽稀裏糊塗地過完了。


    ……


    下午,病人很少,幾乎都是前來谘詢的,其中有三分之一還都是退休老頭、老太太,忙前跑後的,範三橋就有些不耐煩了,邊沐還行,耐心解釋完,他嘴上還是要求大爺大娘們支付一下谘詢費,一視同仁,每人30元。


    ……


    傍晚日落時分,邊沐乘坐齊悅薇的車子上附屬第一醫院住院部繼續給馮樂章紮針。


    馮月娟依然待在病房裏守候老父親,看得出來,她跟她父親還是挺有感情的。


    邊沐和齊悅薇剛進病房沒多久,就聽著樓道裏似乎來人了。


    “小邊呀!好久不見,別來無恙!”話音未落,齊尚歧打門外走了進來。


    “哎呦!怎麽還把您老給驚動了,失迎,失迎!”說著話,邊沐走到齊尚歧身邊,衝他深施了一禮。


    “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你今天準備怎麽紮針?”齊尚歧笑著問道。


    “今天隻紮湧泉穴,其它穴位都先空著,等方方麵麵的醫療信息都匯總到這兒了,我再根據相關資料再做調整。”邊沐十分客氣地回複道。


    顯然,齊尚歧今天前來就是探班的。


    在邊沐印象裏,齊尚歧屬於那種耳目特別靈通的人,整個麗津城,隻要知名同行有什麽新動靜,基本在第一時間,齊尚歧就啥都知道了。


    幾十年如一日,靠著這些特殊的心計,齊尚歧在麗津城中漸漸躋身於一線大名醫的行列。


    公正地說,跟聶易雄、岑鬆雪他們相比,齊尚歧這輩子至少還差兩道火候。


    邊沐並不介意,該做什麽照做,一切準備停當,邊沐在馮樂章腳底“湧泉穴”各紮了一針。


    醒針時間比較長,邊沐約著齊尚歧出去抽支煙、聊聊天。


    齊悅薇則受邊沐所托,陪著馮月娟在病房守著,萬一出現什麽特殊情況,她好搶在第一時間把患者情況反饋給邊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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