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亞雯之前就過來探訪過幾次,不過,沒跟席老太太交談過,在她看來,席老太太隻要人側躺進去,三五個月是甭想“出窩”了,誰承想,邊沐一進門,居然立即幫襯著老太太坐到沙發那邊略事休整。


    “看來!我爺爺還是低估邊沐的醫術了,別的不敢說,就眼前這種理療模具,我爺爺可能見都沒見過呢!”想到這兒,趁著二人親切交談之際,聶亞雯悄悄偷拍了幾張照片,回家後,她得跟爺爺交代幾句。


    一邊閑聊,邊沐給席老太太號了號脈。


    那位女護工見聶亞雯又來了,知道她很能幹,自己在病房裏待著也幫不上啥忙,於是,笑著跟邊沐打了聲招呼,她轉身出門串門侃大山去了。


    “這一天天的,開銷太大了,我那幹媽是瞎當的,不能總這麽浪費人家的錢,成天到處跑著做生意,他那錢掙得也不容易呢!邊大夫!隻要有一線居家修養的條件,還是麻煩你安排我提前出院啊!”席老太太生性良善,實在不願意繼續浪費自己那位所謂幹兒子的錢。


    “奶奶!從脈象上看,您康複的速度遠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再堅持一下,三個月過起來很快的,至於相關費用嘛!有賬不怕算,將來大不了把你家子女們都召集到一塊,看看他們能夠分攤多少。”邊沐笑著在旁邊寬慰了老太太幾句。


    一聽說將來有可能安排自己親生兒女分攤那麽巨大一筆治療費用,席老太太不由地把脖子一縮,再也不提出院的事了。


    席老太太膝下那些子女邊沐早就領教過了,一個比一個自私,平時姊妹兄弟幾個對老太太的傷病根本不上心,即便如此,一旦有可能要求他們分攤親媽的治療費用,老太太一下子就不樂意了。


    關鍵時候,為人母到底還是跟自家人親厚得多。


    “奶奶!中醫治病向來講究一人一方,您今天能治到這一步,完全是托福於您平時的為人,類似病情,再換一個病人,我可能給出的治療方案跟咱現在所用的這套醫用模具完全不一樣呢!那都不好說呢,您老是有福之人,甭想那麽多,先把眼前的事辦妥再說,對了,最近這幾周,您老睡眠怎麽樣了?”邊沐笑容可掬地問道。


    “基本沒事了!病在誰身上誰難受,唉!邊大夫!要不說你是神醫呢!唉……那種痛苦真不是普通人能忍受的,遇到你是我的福氣!那就還聽你的,安安心心在這兒養病吧!”


    “誒!這就對了嘛!看到您這一天天的逐漸向好,我也就放心了,您先跟聶小姐聊會兒,我朋友,走得挺近的那種朋友,有啥想說的都可以跟她聊聊,我去叫護工回來,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了。”說罷,邊沐起身出門尋找那個女護工去了。


    聶亞雯那多聰明呐!抓緊時間就著席老太太感興趣的話題跟老太太變相打聽了好多治療方麵的細節問題……


    ……


    離開住院部,聶亞雯堅持開車送邊沐回去上班。


    一路之上,聶亞雯再三告誡邊沐:獨木難支,將來要想在中醫醫學臨床界、中藥學商界獨樹一幟,得有朋友,形形色色、各式各樣的朋友;得有靠山,得有強大的外援。


    ……


    傍晚時分,眼看著診所也該下班收攤了,刀條臉匆匆趕來。


    將一個夾似文件夾之類的東西交給葉護士,簡單交代幾句,刀條臉也沒等候邊沐過來問話,就此出門匆匆離去。


    終於下班了,邊沐他們三位都深感疲倦。


    “刀條臉給你的,好象是什麽病曆之類的東西,對了,你郵箱裏他還發了些東西,讓你查收一下。”說著話,葉護士將手中的文件夾遞給了邊沐。


    “他舅舅的臨床病曆,我想借過來學習一下。”就手接過文件夾,邊沐笑著回應道。


    “挺重的吧?”葉護士已經猜到了幾分。


    “前列腺癌!隻是不知道到底幾期了。”邊沐低聲回應道。


    “哦……你不會是想接手吧?”瞪大一雙秀目,葉護士連忙問道。


    “怎麽可能?!咱們診所這條件,哪能接診這麽重的病人,再說了,腫瘤治療一道我還陌生得很,直到明年六七月,我也不可能考慮這方麵的問題。”邊沐如此回複道。


    “那你是謙虛了,不過……萬一明年你有心收治癌症患者,相關費用必須漲上去,否則,會被同行們罵死的。”葉護士鄭重其事地叮囑了幾句。


    “屆時再說吧!這二年,世事易變,啥都說不準的。”邊沐表情淡然地敷衍了幾句。


    葉護士本人絕對沒問題,但是,出於成大事的考慮,有些事,邊沐覺著真沒必要跟她講太多。


    羅戰旗始終沒吭聲,抱著保溫杯隻顧著一個勁兒喝水。


    葉護士走後,羅戰旗隨口問了問:“好多年前我就聽說了,對於某些類型的良性癌症,咱們中醫的治療效果似乎逐年增強,你在這方麵……是不是早有預案了?”


    “有點想法……不過,時機還遠不成熟,早了解早做準備嘛!”


    “你是大才,肯定有辦法!時候不早了,我先回了。”


    “路上當心!”


    “好說!你也早點休息!拜拜!”說罷,羅戰旗出門回住處自不提。


    ……


    夜深人靜時分,邊沐將刀條臉提供的電子版本、紙質版本兩套病例檔案仔仔細細反複研究了兩個多小時……


    “雖說沒見過患者本人,假如他舅舅不屬於那種挺能作的性格類型的話,或許還真有一線生機……”邊沐心下暗忖道。


    不過……


    鑒於刀條臉的出身和平素為人,邊沐還真無心管這樁閑事。


    抱著頭躺在床上琢磨了半天,邊沐最後決定僅限醫務學習,刀條臉親舅舅的事絕對不能插手。


    ……


    第二天早上,邊沐起了個大早,就著微弱的晨光,他認認真真草擬了兩份藥方,一份是給方女士的,藥方的底子源自一份古方“清心散”,加加減減的,很是費神。


    另一份是邊沐特意準備的備份,萬一方女士服用之後反應強烈,他好立即調整藥方以防萬一。


    早晨的時光最為清爽,大腦供氧也比較充足,抖擻精神,邊沐又草擬了一份藥方,這一份,是給那位假性麵癱女患者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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