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眾人越來越多,服務生前腳剛走,酒店經理也匆匆趕過來了。


    “霍董!我來吧!”滿臉討好的神情,那位男經理打算替換一下那位霍先生。


    “你弄不了,讓你手底下的人手腳麻利點!”毫不客氣,那位霍先生沉聲吩咐道。


    “哎……哎……我這就過去催催……”說著話,那位男經理這就準備上別處催促一下。


    他剛走出幾步,兩個服務生早已飛奔而至。


    回過頭來,邊沐衝那位女醫生模樣的醫護說道:“你!鑷子上墊點紗布,左手鑷子,右手筷子,別讓患者的舌頭把氣道堵死就行,他已經有點知覺了,動作輕柔些,隨時觀察他的微表情變化,盡量別嗆著他。”


    那位醫生模樣的女士反應還挺快,手腳也相當利落,沒花多少時間,已經完全接替好邊沐小心翼翼地在那兒擺弄起患者半僵半醒的甜頭……


    邊沐可算空出手了。


    眾人就見他跟另外那位穿白大褂的年輕女士要來一塊滅菌紗布,先把自己手消殺了一下,邊沐要來一把醫用鑷子,將一塊紗布用高度白酒浸濕了一半,鑷子夾著在那位老先生鼻孔處塗抹了半天。


    老先生的女兒或者兒媳什麽的那位本打算勸阻一下,轉念一想,霍董那是啥級別的人呐!人家既然都不怎麽吭聲,眼前這位陽光帥氣的男醫生應該挺靠譜,臨了,她到底還是選擇隱忍不發。


    再抖開一塊醫用紗布,邊沐在上麵倒了些香油,比對了一下相互位置,邊沐將沾染了香油的紗布輕輕擺放在患者兩個鼻孔上,旁觀眾人眼中,邊沐相當於用沾染了香油的紗布將那位老先生的鼻孔給“堵”上了。


    眾人無不暗自稀奇。


    哇靠!病人明明十分缺氧,他這倒好,還用香油把人家鼻孔給堵上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大家的看法都差不多。


    可有一點,隻要那位霍先生不持什麽異議,任誰也沒敢吭聲。


    現場安安靜靜的。


    白胡椒粉倒出來一些,堆攤在另外一塊紗布上,隨即再輕輕擺放在那位老先生鼻孔邊上。


    “來!幫我把老爺子的鞋襪脫掉。”說著話,邊沐招呼著眾人將那位老先生雙腳上的鞋襪都脫掉。


    消毒、消殺隨身攜帶的銀針,一針在左腳腳掌靠近中指下方紮了下去,另外一針紮在右腳腳後跟附近。


    ……


    不到一分鍾,所有人就聽“啊欠”幾聲,地上躺著的那位老先生的鼻息早已將邊沐布置的“胡椒陣”給衝得四零八落……


    “沒事了!霍先生,請120的同行給老先生把氧氣送上,我這就把針給老人家起了,為慎重起見,還是先送到岑鬆雪老師那兒比較妥當一些,您跟岑老師吧?”說著話,邊沐半跪在地上將那位老先生腳上的銀針起除,隨手收好。


    “我們關係還可以,交給我吧!老邱!你帶人跟著!小蘇,以我的名義給岑鬆雪打個電話,請他老人家做好接診準備。”霍先生雙腿早就跪臥得酸麻難當,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高聲吩咐兩句,這才變換了一下姿式,借機略事休息了一下。


    ……


    範三橋聽著動靜不對勁,早就趕到現場,看邊沐周圍人手足夠,怕耽誤事兒,他也就沒往跟前瞎湊。見事情已了,他這才走到邊沐身邊,隨手遞給邊沐幾張餐巾紙,示意他把膝蓋處略微修整一下。


    潘總此時也在現場圍觀了一陣子,再次見識到邊沐出色且誇特的醫術,他在心底進一步咬定隻有邊沐才能救得了自己的命。


    潘總跟霍總都是熟人,沒過多一會兒,會場再次恢複正常秩序,霍總招呼著邊沐他們三位在一處僻靜角落裏落了座。


    相談很是不投機,齊悅薇的舅舅對現場急救也沒什麽興趣,跟自家外甥女打聲招呼,聲稱還有要事要處理,老爺子就此匆匆離去,乘坐自家專車不知去了何處。


    齊悅薇趕到急救現場待了沒有多久,邊沐醫術啥水平她心裏自然有數,察言觀色間,發現邊沐息始至終都神色如常,她也就悄悄退出人群上別處找朋友洽談之前議好的要事去了。


    等齊悅薇再回到一樓大廳,她發現邊沐、潘總跟霍總商談甚是融洽,意識到自己不便過去打擾,她也就上二樓找人給邊沐準備了些吃喝,安排一位女服務員推著餐車給送了下去,她有點累了,找了間貴賓休息室略事休息了一陣子。


    ……


    齊悅薇讓人配送的吃喝上的還真是時候,邊沐一眾四人有餓了吃細點的,有端起大杯喝豆沙熱飲的,一時間,氣氛顯得十分融洽。


    範三橋也不覺著那位潘總有多討厭了。


    “樂先生家那位兒媳不是說她公爹沒什麽大礙嗎?邊大夫為什麽還要急岑老那兒呢?”出於好奇,霍先生笑著請教了一下。


    “那位樂先生平素應該挺精明的,於自身養生方麵更是如此,簡易養生功、高級補品、太極健身、遊泳……他是樣樣沒落下,這一點,一搭脈就能感知個八九不離十,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我猜呐!那位樂先生平時嗜好夜讀,一坐就是兩三個小時,可謂專心致誌,總之……簡而言之,他一直試圖規避的‘病氣’最終因為他那奇特的生活方式全都積壓在舌根附近的穴位上,他又不是那種真正懂導引之術的人,結果,弄巧成報拙,長時間低頭成患,將病灶全都積壓在舌頭周圍了,今天八成是聽學術報告聽到高興處,一時興奮,發病了!”一邊解釋,邊沐時不時還出雙手比劃了半天。


    此言一出,範三橋他們三位無不暗吃一驚。


    邊沐診病,真稱得上神出鬼沒啊!


    “聽你這意思……隻有到了岑老那裏,由他老人家及時施治,舌尖上的病灶才能就此解除?”那位霍先生連忙追問道。


    “差不多吧!如果不出意外,那位樂先生至少得在岑老那兒住上個三四個月吧,不過,中途停藥,他想回的話……時不時也能回家住幾天。”邊沐笑著回應道。


    “原來如此……除此之外,樂老先生身體還算硬朗吧?”潘總別有用心地插嘴問了問。


    “另外……老先生至少……雙腿還不同程度患有靜脈曲張的顯性病症,具體病因我還沒來得及做進一步檢查,諸位,此事僅限於咱們幾個私底下閑聊,為避免給我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相關談話還望不要外傳。”邊沐低聲叮囑了幾句。


    “那是自然!”霍先生笑著回應道。


    “不會的,不會的……”潘總回應得倒也幹脆。


    “我倒是想說,朋友圈那麽小,我上哪兒傳話去啊!嗬嗬……”說到最後,範三橋自己先樂了。


    看看時候不早了,隨即又閑聊了幾句,邊沐衝潘總、範三橋分別使了個眼色,三人隨即起身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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