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些年,隨著國內經濟高速發展,中醫醫學、中醫醫藥也隨之得以飛速發展,蘭冰如就屬於這種個人典範。


    在麗津市,隻要有點閱曆的當地人都知道,得了癌症別著急,隻要程度不是很嚴重,找蘭冰如!


    當地中醫界似乎也默認了這一事實,在邊沐印象裏,中醫調理癌症,聶易雄、岑鬆雪、孟淑蘭等一線名家似乎都對蘭冰如禮讓三分,平時跟聶亞雯閑聊,最近這幾年,但凡普通患者,隻要跟癌症沾邊,聶易雄更是直接以年事漸高予以婉拒。


    眼前這位蔡老師,衣著光鮮、講究,臉上化有淡妝,個子中等,氣質嫻雅,麵色白淨,幾乎沒什麽皺紋,頭發色澤雖說有些灰暗,卻也看不到白頭發,尤其是她手上戴一挺貴的腕表,邊沐要是沒猜錯的話,至少得10萬+。


    要是代主課的話,作為名校教師,蔡老師月入過萬不成問題,一般情況下,女教師、女醫生都嫁得特好,婚姻幸福安樂那可是人盡皆知的大概率事件,那麽……作為電氣工程師,三十來歲,她老公十有八九還是個掙年薪的能人,一年下來,他們在經濟收入方麵肯定差不到哪兒去。


    這種人家要是有家庭成員患病,第一時間應該找蘭冰如看看才對啊。


    略微沉默片刻,蔡老師表情淡然地回複道:“之前掛過他的號,怎麽說呢……盛名之下,其實難符吧……當然,也許是我誤會了,那也有可能,總之……具體情形我就不複述了,按照民間的說法,沒有緣分吧!”


    “這樣子啊……那……先搭個脈吧!”說罷,邊沐給那位蔡老師搭了搭脈。


    ……


    “還好,我得伸出手掌在你後背上感知一下,不知你介意不?”邊沐表情平靜地問了問。


    “不會的!你的醫聲我們早有耳聞,需要去除上衣嗎?”蔡老師顯得很是大方。


    而且,她一點兒也沒遲疑,似乎事先早就打聽好邊沐的底細了。


    “不必!普通‘觸診’而已,葉護士!請過來一下!”說著話,邊沐特意把葉護士叫過來站在蔡老師身邊。


    男女有別,偶爾遇到這種需要近距離接觸的檢查,邊沐習慣將葉護士叫過來在旁邊陪著。


    蔡老師在座椅上坐著,邊沐起身繞到她背後,伸右掌平平地貼在她後背中脊正中位置用心“體察”了兩三分鍾。


    回到自己座位上,邊沐語氣平靜地解釋道:“沒什麽大礙,也不用吃藥,平時隻要將作息安排得相對輕鬆一些,應該就可以平穩過渡了,沒幫上你什麽忙,葉護士!給蔡老師把掛號費退了吧!”


    聽聞此言,蔡老師不由地愣了一下,隨即不放心地問道:“眼下沒啥事……那以後我是不是應該不定期過來搭個平安脈?”


    “貴校是名校,一年一次例行體檢想必費用也挺高的,均價在5000左右吧!你要不放心,自費加幾個項目也是允許的,隻要沒發現什麽明顯醫學征兆,應無大礙!”邊沐笑著解釋了幾句。


    一聽這話,那位蔡老師臉上總算流露出一點笑模樣了。


    “謝謝!聽你這麽一說,我可就放心了!掛號費那才幾個錢,別退了,別退了!我排最後,你們也趕緊下班了,再次致謝!”說罷,那位蔡老師起身出門走了。


    一直眼看著蔡老師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裏,邊沐這才回過身問了問葉護士。


    “你跟她認識?”


    “哪兒呀!我跟她說了,咱們一般不接觸癌症患者的,怕耽誤事,是她一再堅持讓你搭個平安脈來著,我呢,看她氣質特順眼,說話也能說到一塊兒,好感度一上來,我就擅自做了次主。”


    “這樣子啊……唉!理論上講,不出五年,大概率……她有可能舊病複發。”邊沐語氣平靜地來了幾句。


    “啊?!為啥?”


    “她身體素質相當不錯的,大概率是跟人嘔氣了,而且,在心底藏得還挺深,這麽說吧,窩在心裏跟誰都不提的那種……作為同性,你仔細琢磨一下就會明白的。”


    “啊?!那你倒是幫幫她呀!我挺待見她的。”


    “那你回頭跟她聊聊,看她能跟你吐露一下心聲不,否則,單憑服藥理療什麽的,最多也就維持個十年上下,肯定會複發的。”


    “哇靠!一時起了點善念,這還給自己招事了,我現在總算是理解你為啥堅決不接診癌症患者了,下不為例,我再也不敢善心泛濫了!那………你給我交個實底,你要盡心治療的話,她還有緩嗎?”


    “應該還可以,不過……這種閑事咱要真管的話,得搭出去不少閑功夫呢,到時候,她要不買你這份善意賬,你別心裏失衡啊!”


    “瞧你說的,雖說沒你誌向高遠,我也是正經八百的從醫人員,這點職業胸襟還是有的嘛!得!下回她再來,我跟她好好聊聊。”


    “隨緣吧!咱們行醫的不好善意泛濫的,否則……負麵信息承載過多,對咱們一點好處也沒有。”


    “知道啦!走了!”說罷,葉護士下班回家了。


    羅戰旗一直坐在不遠處靜靜地聽著。


    見葉護士走遠了,出於好奇,他起身走到邊沐身邊笑著問了問:“那女的到底咋回事?好治不?”


    “至少吃過一次暗虧,明麵上不好討個公道,窩在心底出不來,我是這麽瞎猜的,大千世界,古怪得很,具體咋回事還真不好瞎猜,對了,她那種人性格比較特殊,這事僅限咱們三個知曉,別跟其他人講啊!”


    “這你放心!行規我懂!需要我幫忙的,你隻管吩咐。”羅戰旗笑著說道。


    隨後,二人閑扯了幾句,羅戰旗也下班走了。


    眼望著羅戰旗漸行漸遠的身影,不知怎麽搞的,邊沐忽然意識到,今後有些事,還真得瞞著點羅大夫。


    略事休息,邊沐正準備按照早上那個老太太留下的地址上門出診呢,手機響了。


    麥夫人的電話。


    “有位前輩,男士,最近突然不思飲食了,北歧那邊看了一周左右吧,沒什麽效果,方便上他家給看看嗎?”


    “多大歲數了?”電話裏,邊沐隨口問了問。


    “84了。”


    “73……84……他不會是自己心虛吧?”電話裏,邊沐笑著說道。


    “北歧那邊說是實症,開了些藥,不過……好象沒什麽明顯療效,所以……方便不?當年,要不是他盡心幫襯,我也混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


    “沒事兒!我過去看看再說,不過……在您之前我已經預約好一家了,就在我們這個小區裏,我這就過去瞧一眼,不會耽擱太久的,您發個定位,從他家出來我打車過去。”


    “我派車過去接你吧!”


    “那也行!對了,老人家從事什麽職業?”


    “著名大學者,作家、詩人、人文大家、音樂家……”電話裏,麥夫人報了個人名。


    聽到這裏,邊沐不由微微吃了一驚,那位老人的大名對他來說可謂如雷貫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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