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這段時間也一直沒有閑著,一直在重造紅息幻三,這艱苦可怕的回爐重造過程,讓連幻雞皮疙瘩都泛起幾層。回到深明府邸,正天龍倚等人已經在深明麵前站立交談,等待清揚回歸。玉邪念瀾竟然沒有告辭離去,而是出奇的一同跟了過來。清揚知道有事情要發生了。果然,深明和各豪傑閑談幾句,隨即清著嗓子認真看著眾多英雄說道:“各位小輩,我深明身為正將軍,日子也不少了,如今朝局動蕩,天下紊亂,民心不穩,正是你們為皇上出力的最好時機,不知道你們可願意否?”


    清揚一旦沉默下來,眾兄弟是斷不會先開口的,但念瀾不一樣,他的行為方式和清揚截然相反,詢問道:“我們眾兄弟也這個心,有這個力,就不知皇族貴人們和以前的老將領怎麽看?”見念瀾問道點子上,清揚靜聽著。深明道:“皇族貴人都是一些文士,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隻能依靠我們這些武將苟延殘喘,至於我的那些上司你們也不必擔心,我叔叔華太傅去了,他們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將兵權許給了自己子嗣後代,現在身為正將軍的我最大!就不知道你們是否願意投效我?”


    念瀾沉默,投效這種事情他向來不想談,更不想考慮,可如今天下局勢如此,不得不回答。玉邪知道哥哥的煩惱,搶先道:“願意,可我有兩個問題想要詢問您。”念瀾知道玉邪從小細心,問了自己最想問的話題。深明道:“問便是。”玉邪疑惑道:“第一個問題,既然您最大,那您準備怎麽帶領我們,有什麽謀劃,還有軍功如何計算?”


    深明笑道:“我不準備帶領你們,亂世,將士就該有自己的謀劃,教授你們反而是阻礙了你們,謀劃沒有,占地者為王,隻要擊敗敵寇占領我們失去的土地,就能做我的親將,獨自帶領五千精兵。”眾人覺得不錯,能獨領兵權,很有誘惑力。玉邪再問:“第二個問題,怎麽這麽著急就叫了我們二十來人?那些皇族的精英皇子們怎麽沒有傳喚?”深明笑容不減,他何曾是不想傳喚這些恃才傲物的皇子們,是人家根本不願意幫他,隨即說道:“那些人,自然會有皇室貴族統領召集,你們既然選擇了幫助我,以後就是我的人,我不會虧待你們,那些皇子,不必理會,安心禦敵才是正道。”


    大家都不傻,深明等眾臣皆是為自己而謀,選擇了襄助自己的一邊,那便是群王亂起的局勢。唯獨清揚等人不知道的是,隻有念瀾玉邪等人知道,不是深明沒有傳喚皇子貴族精英,而是他根本使喚不了。那些皇子的脾氣,可是傲得很,連念瀾都不敢在他們麵前放肆。實力,勢力和威懾力簡直和王室貴族子弟不是一個層級。


    強留下清揚念瀾等眾豪傑,酒宴款待,雙方心思皆不同。正天龍倚沒有多想,既然清揚選擇幫深明,自然有主公的道理,主子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隻有意玄,無塵,歸一憂心忡忡,覺得不妥,和清揚坦言會遇到滅頂的災難,清揚隻是安撫沒有解釋。


    念瀾,玉邪,李皓,李舞,白賦等人卻在宴會上心不在焉地謀劃起來。玉邪道:“大哥,先答應下來如何?”念瀾沉默,白賦卻道:“玉邪哥,那些皇子臭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日後遇到他們還不知道怎麽算計我們呢,以前有念瀾大哥給我們撐腰,現在王室元氣大損,那些皇族精英還會忌憚我們嗎?還有那些沒出手的皇族精英,會讓我們在戰場上爭奪功勳嗎?別天真了!”李舞道:“玉邪也是表麵應承,誰會雞蛋碰石頭呢?”李皓道:“沒錯,還是虛與委蛇的好,沒必要替深明送死,他隻是表麵上的最高,那些皇族的底蘊狠辣,隻有我們這些和他們日夜苦爭之人才知曉其恐怖,除非能親眼觀測敵軍信息詳情。”


    清揚默默偷聽著這些人的傳音,暗想:“怕皇室怕成這樣,很是奇怪。”宰相突然傳音:“清揚,快進來看看,紅息幻三我煉到關鍵了,和以前相比實力怎樣?”清揚在空間內默默看著被真宰紫極回爐重造的紅息幻三,氣息更正宗質樸,古老,地道。說道:“不錯,和之前實力一樣,巔峰和性情完全兩個樣。”宰相隨即道:“那還等什麽,讓他覺醒吧。”隨即一股仙力打在沉睡旋轉的紅息幻三身上,一股血紅浪潮驚醒了他。他緩緩睜開眼,看著身體造化般的構造,緩緩落下和清揚宰相平齊,道:“好手段,我竟然複活了,實力還達到了巔峰,就連氣息也被升華了一番。”


    “那是,我是誰!”宰相得意誇耀一句。清揚道:“既然你蘇醒了,就跟隨連幻準備隨時聽我號令,日後你就叫極幻吧。”“極幻恭聽主人吩咐。”極幻恭敬拱手彎腰行禮,深知是清揚給了他第二次生命,將他從柳如華龍軀中抽離了出來。看著連幻春風得意的樣子,極幻苦笑:“命連命,真是想逃都逃不掉。”清揚道:“宰相,還有藍息幻三,看看能不能複活。”宰相搖搖頭:“不行,他似乎被阿光斬殺的太幹脆,要複活他有難度。”


    這一次,深明帶領精兵兩萬回來,很快被阿光部隊察覺,於雨夜某坡地被趙繡攔截偷襲,大傷元氣。所以深明心情不是很好,這話,目前也僅僅對清揚提及,可想清揚在他心中,比十勝雄分量重些。深明也知道,就目前為止,隻有清揚願意全力相助,故而故意向在座賓客們說道:“我準備分出一千精兵,讓你們其中某人探探敵寇風頭,念瀾玉邪你們誰人有意?”玉邪提醒道:“大哥,可要萬分警惕,華太傅都束手無策的事,我們怎麽解決?”念瀾沉默,婉拒。李皓搖扇不語,雖然他和念瀾玉邪一條心,但也有熱血報國情懷,也想試試敵方鋒芒。


    李舞白賦更不可能接受這份深明的試探邀請,李皓內心輕歎,略微失望,難道真的是站錯了陣營?深明輕鬆一笑,真沒當真,扭頭吩咐道:“那就清揚了,沒問題吧。”清揚微笑:“求之不得,沒問題。”念瀾玉邪鬆了口氣,既然清揚接下了這籃子,他們也全身輕鬆了。


    不過這時李皓突然起身,抱拳:“深明將軍,清揚,我願意一同前去查探敵情。”深明和清揚相視一笑,就知道有人會這麽說,深明遂即道:“那好,你和清揚是年輕人,意氣相投,你倆謀劃吧。”李舞白賦不解李皓此舉,但念瀾玉邪很是介意,李皓和他倆關係最鐵,從來沒有出現過相反的看法,今日不知道怎麽回事,李皓竟然主動請纓參與探查。


    念瀾內心苦笑或許真的是自己累了,沒有了當初的熱血,這些年,念瀾飽受嚴酷的訓練不說,還經常受到皇族精英的挑釁,最近又輸給了黑馬清揚,念瀾的自信沒有以前那麽高了,也無法滿足李皓熱血的要求了。玉邪則不這麽想,認為李皓這是背叛,不過當眾場合,他也不敢明說。隻能等日後漸漸教訓他,讓他調整心態,收回一時的熱血,重回隊伍。


    夜晚,冷風吹,清揚請命,決定先去那被趙繡偷襲的某坡查看。因為早就有阿光送自己的令牌,現在又得到了深明允許認可,清揚完全可以以偏將軍自封。念瀾玉邪自覺離去,但清揚神識知曉,他們沒有離去太遠,反而是在觀望。李皓隨自己,意玄等人說談間來到千裏外的敵情處。意玄道:“此地名為落雨坡。”僅僅一句,便頓時吸引了包括李皓所有人的目光。清揚點點頭:“沒錯,這塊地很奇特,危險。”


    李皓扇拍手心讚歎:“妙,果然來對了,落雨坡,常年下暴雨,土地疏鬆,泥水泛濫,是兵家必爭之地,不隻是這次的敵軍喜歡攻占這塊地盤,曆史上大大小小幾十次的割據反叛,十有八九都選擇進攻這裏,因為好偷襲,戰略意義重大,隻要掌握這裏,就能直搗黃龍,霸占皇宮,再不濟,也能轉戰王宮,自立為王!”眾人這才徹底明白意玄為何僅提醒這一句,原來是有這種別樣的意義!


    李皓微笑,牙齒潔白,有書生聖賢氣質。不過他沒有繼續往前,而是等意玄再開口,這一刻,李皓總算知道為何清揚這些人能走到今天的地步,不隻是有戰無不勝的清揚,還有這些鬼謀納士!意玄歸一等人也開心李皓的智慧,越有賢才智士加入,就越精彩。


    意玄也很開心能遇到李皓這種坦蕩蕩的君子謀士,於是接著說道:“你是想問我,這地這麽好,敵軍將領趙繡等人能輕而易舉拿下,何必廢這麽大力氣隻發動偷襲是吧?”李皓相見恨晚:“先生一言,能盡解我內心疑惑,如造化神丹。”意玄解釋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隻其一由也,餘下不多言,說了過俗,不合謀士心智。”


    李皓身為才子謀士豈會聽不出話內的話,道:“也是,看來對方群龍無首,在等待號令呢。”歸一也道:“棄先手而待後手,看來敵軍也知道風雨欲來的道理,提前得到了消息。”李皓又和歸一有說有笑,一言對謀士已足以,不必過多解釋。


    意玄轉而問無塵:“無塵,你是劍客,來評評我們所言。”無塵道:“聽不懂,隻覺得多此一舉,拿下不好嗎?”龍倚道:“好是好,但你覺得,那趙繡拿了能保住這塊地多久?能打得過主子?”無塵道:“我明白了,所以他在等他的統領上司。”龍倚道:“沒錯,還有就是,這塊地的爭奪級別,不是他那個層次的。”意玄微笑:“沒錯,無塵,你的話其實一點不錯,你是劍客,思維走上上策,這上上策誰不想?由於礙手,他隻能選擇中策,偷襲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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