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都刺到心口了,沒死就躲一下。”青禾出聲提醒。


    “我我想躲呀,這不是腿軟的不聽使喚嘛!”白茯苓腿軟的難以自持,爬了好幾下都哆嗦著沒爬動。


    青禾簡直氣笑了,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把膽小如鼠說的這麽理直氣壯。


    “行了,別自己沒膽子,反而折辱了劍的威名!記住!隻要人還沒死,就要把劍牢牢握在手裏。”青禾難得的有耐心。


    白茯苓聞言,立刻就要把白玉劍召回來,扭頭才發現,白玉劍正在她頭頂替她格擋呢。


    白茯苓呼出一口氣來,嚇死了。這把劍不錯,還知道護主。


    “龍吟!”


    “啊?什麽龍吟?”白茯苓一時有點懵。


    “一招劍式。沒死沒忘就把它使出來。”青禾給了白茯苓點指示。


    她學過龍吟這一招嗎?


    好像還真有!但那不是個花架子嗎?


    記得上次,她當著魚群用那招,結果沒半點屁用。


    怎麽今天突然叫她使那招呀!


    但白茯苓還是下意識的聽吩咐,迅速地召回白玉劍,起身就是一招龍吟。


    長劍一揮,一個巨大的龍影出現在空中,巨大的龍影翻騰而過,發出嘹亮的一聲嚎叫。


    白金龍?柳眉臉色微變,手中長劍不斷變化之餘,又是一記破甲釘打了出去。


    相傳龍身上都有一片逆鱗,逆鱗是它們身上最堅硬的鱗片,堪比鎧甲。


    金色的破甲釘,直衝白金龍的逆鱗而去。隻見轟的一聲,破甲釘直接打入龍身,巨大的白金龍頓時像漏了氣的氣球一樣,迅速地幹癟下去了。


    冰藍色的劍氣劃過,幹癟下去的龍身,瞬間化作虛無。


    虛影?


    柳眉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一幕,似是不敢相信一條巨龍這麽輕易的就被解決了。


    花架子?


    使出這招意義何在?柳眉不解,白茯苓也不解。


    青禾替她解惑,“龍吟能振奮人心,你沒感覺你軟骨頭的病被治好了嗎?”


    “對喲!”白茯苓看著自己的雙腿,左右動了幾下,發現剛才還哆哆嗦嗦不停使喚的腿,現在竟然好了。


    白茯苓立刻在心裏給青禾點了個讚。


    “你又不是第一次和她對上,怎麽就會嚇到腿軟?嗯?”青禾目光直直的盯著白茯苓,這聲‘嗯’還帶著幾分揶揄和輕佻的意味。


    白茯苓麵子有點掛不住,盡量給自己找補,“上次我剛穿過來,迷迷瞪瞪的,都沒搞清楚狀況。這次她一劍劈過來,我五髒六腑都移位了,肯定怕呀!”


    青禾嗤了一聲,毫不留情地戳穿她,“難道不是我一句隨便,讓你覺得自己被拋棄了。然後就想到了幼時被父母丟在遊樂場的事?”


    “我……你……”白茯苓被青禾這麽無情地戳穿,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她承認,剛才她的確是害怕了,的確是一下子就想到了被父母丟在遊樂場那事。


    然後被拋棄的恐懼感就纏繞在她的心底,然後占據她的整個心房,讓她心裏生不出半分膽氣來。


    “你怎麽知道這事的?你是不是偷看我記憶了?”我告訴你你這叫窺探別人隱私,是犯法的懂不懂?”


    “是你做夢夢到的,能怪我?”青禾才不承認。


    白茯苓: “你胡說!我怎麽不記得我這兩天做過這種夢!”


    青禾毫不退讓,“你確定你都記得你做過什麽夢?”


    “我……”白茯苓說不出來了,她確實不記得。再說了誰能清楚的記得自己做了什麽夢。


    青禾懶得再和她囉嗦,轉移了話題道,“行了,她已入陣,該你出手了。”


    “啊?她什麽時候入陣的?”青禾的話成功的轉移了白茯苓的注意力,白茯苓看柳眉還在原地,不確定的揉了揉眼,“她明明都沒動呀?現在還在原地站著呢,怎麽就入陣了?”


    青禾輕哼一聲,不屑道,“誰說她一定要動才能入陣的?”


    白茯苓急了,覺得自己像個大傻子,啥也不懂,“你幹嘛老陰陽怪氣,你明明白白地說我才能聽懂嘛。”


    青禾替她解惑道,“隻要她出手,陣法就會鎖定她的氣息。再出手,她便身在陣中。若還出手,陣法如影隨形。”


    白茯苓聽明白了,“你是說柳眉已經對我用過三招了,陣法便如同長在她身上一般,無論柳眉人在哪,都逃不開陣法對她的抑製。”


    “還不算太笨。”青禾淡淡評價,又開口鼓勵道,“記住,我說的隨便,是你無論怎麽打我都給你兜底,所以放心打。”


    白茯苓隻覺得一股暖流湧上心頭,這種有後盾的感覺真好。


    柳眉此刻的心情就沒那麽好了。


    靈力突然間用不了了,柳眉一向鎮定的臉上也有了一絲裂縫,甚至額頭都沁出了一層冷汗。


    柳眉不停的在心裏告訴自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麽可怕的,可心底還是不斷地冒出一絲又一絲的恐懼來。


    事情永遠脫離掌控的感覺,讓她一向堅定的心也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懼意。


    柳眉不明白,她明明在陣法之外,還特意隔了那麽遠的距離,就怕被白茯苓的陣法纏上,怎麽還是中招了呢?


    白茯苓問青禾,“那我現在怎麽辦?”


    青禾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道,“她都用不了靈力了,還不是你想怎麽打就怎麽打?隨便打吧。”


    白茯苓握著白玉劍的手,都隱隱有些激動,青禾可是說了,叫她隨便打就是給她兜底的意思。


    這是妥妥的來了一劑強心針嘛!給力!


    白茯苓信心滿滿地上前一步,拿劍指向柳眉,躍躍欲試道,“柳師姐,我們還是快點動手吧。”


    柳眉握劍的手緊了緊,心思一轉,抬臂握劍挽了個劍花,疾步大跨飛一般的朝白茯苓刺去,


    既然使不出靈力那就用快劍,打的對手措手不及吧。


    白茯苓沒想到柳眉動作這麽快,她隻覺得額邊的碎發一動,柳眉人便到了身前,銀白色的長劍直直地衝著她的胸口。


    白茯苓的大腦都來不及思考,身體便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


    手中的白玉劍微微一提,便擋在了胸前。


    “哐當”一聲,兩劍相碰,迸發起零星的火花。


    白茯苓匆匆格擋,力氣不足,不由得被震退幾步,虎口都裂出幾道口子來,殷紅的血液瞬間沒入劍柄中。


    柳眉的眼神一冷,身影快如閃電,飛身猛衝,抬劍便砍。


    白茯苓隻覺得一陣風掠過,銀劍便朝著她的脖子劈砍而來。白茯苓依著身體的本能,腦袋後仰,銀色的劍光在她白皙的臉上一閃而過,一縷黑發被削了下來,飄落在地。


    好險好險!白茯苓喘了口大氣,柳眉的劍便又朝她的腰身砍來。


    天哪!她可沒練過下腰,白茯苓心下一急,腳下打滑,直接躺倒在地,揚起一大片塵土。


    白茯苓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要摔移位了,又是一股腥甜湧上喉頭,她急的在心裏狂呼青禾。


    “青禾老大,你不是說給我兜底嗎?那我怎麽還被打的這麽慘!”


    青禾慢悠悠地開口道,“我替你兜底,隻是保你一縷神魂不死。就算你這具身體不能用了,隻要再找個新的身體,你就還能繼續活著。”


    噗!白茯苓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這怎麽跟她以為的不一樣啊!


    “原來你說的兜底就是等我死了,讓我去奪舍別人。這算什麽狗屁兜底!”白茯苓氣的想罵人。


    “行了,有功夫罵人!不如起來挨打!”


    白茯苓更想哭了,那這還擺個屁陣呀!


    她的心聲剛冒出來,青禾就替她解惑,“擺陣的目的在於,讓你從找死變找打。”


    白茯苓在心裏暗罵兩句,咬牙切齒道,“我可真是謝謝你呀!”


    青禾點點頭,一本正經道,“這句謝,我收下了。”


    白茯苓隻覺得自己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行了,劍都躲不過來了,還要分神罵我!看你都成驢打滾了!”青禾調侃道。


    可不嘛!自從她摔地上後,柳眉就一個勁的朝她刺劍,而且一次比一次快,她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才算保住小命,現在還得聽青禾的調侃,簡直氣死了。


    對比起白茯苓的狼狽,青禾就悠閑多了。


    他就一個虛影,想出現就出現,想不見就不見,反正除了白茯苓,其他人又看不見他。


    青禾現在就斜斜地躺在不遠處的樹上,悠閑自在看著白茯苓,一邊看戲,一邊點評,手裏就差沒點瓜子了。


    白茯苓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瞪我作甚!我都保你不死了,你還不是隨便打。想突破就好好感受你的劍,想殺人就用好你的劍。”青禾語氣輕慢,好像在他眼裏,突破和殺人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柳眉眸色一沉,微微蹙了蹙眉,警惕地順著白茯苓的目光看去,隻見不遠處一棵高大柳樹,細長的柳枝隨風擺動,除此之外並無其他。


    柳眉沒發現有什麽不妥,於是提劍便朝白茯苓的脖頸而去。


    雖然青禾這個樣子真的很欠揍,但白茯苓不得不承認,他在一定程度上是對的。


    有青禾盡力的保全自己的命,她還怕什麽?


    白茯苓剛說服自己,讓心裏升起點戰意,銀白色的長劍便貼在了她的脖頸上。


    白茯苓受驚回神,提劍就砍,白玉劍猛的一揮,卻隻將銀劍堪堪逼停,輕柔的發絲隨風舞動,飄向銀劍,一觸即斷。


    白茯苓咽了咽口水,隻覺得劍刃擦過她的脖頸,泛起絲絲涼意。


    白茯苓低頭躲過銀劍,反手又是一記格擋。


    白茯苓沒柳眉力氣大,被柳眉一劍砍退數米,胳膊上也挨了一劍,鮮血染紅了白色的宗門服,順著手腕一滴一滴落入地麵。


    疼死了!這可是真刀真槍的來呀!


    還好白玉劍擋的快,不然現在她的脖頸就成噴泉了,白茯苓心有餘悸的摸了摸光潔的脖頸。


    “她力氣怎麽那麽大呀!”白茯苓滿肚子疑問。


    青禾替她解惑道,“看她的臂力,每天至少揮劍一萬下。”


    “多少?”白茯苓震驚地掏掏耳朵,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萬下!”


    怪不得人家這麽厲害,天賦好就算了,還這麽努力。這麽一比,原主的那些努力算個屁呀!怪不得那麽弱!


    還沒回神,柳眉的劍便已經到了。


    “她怎麽一劍比一劍快呀!”白茯苓狼狽應對,終於也發現了問題所在,“我怎麽不是在格擋就是在格擋的路上呀!”


    “可算看出來了!”青禾挖苦道。


    “……”白茯苓一腦門的黑線,隻覺得青禾這嘴太毒了,真是句句誅心。


    “她是不是怕我先出手呀!”白茯苓忍著不滿,虛心請教。


    “還不算笨!”青禾點頭輕笑一聲。


    “所以我得先出手,才能破局。”白茯苓抓到重點了,立刻提出自己的見解。


    誰知青禾根本不把她說的當回事,調侃道,“說的對。那你出手吧。”


    怎麽她都說對了,他還是這種態度,怪不得這麽討厭。


    不過,半個小時後,白茯苓就知道青禾為什麽是那種態度了。


    白茯苓的雙臂被刺中六十八下,大大小小的傷口和先前的腿也不遑多讓了。


    柳眉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她能躲開就已經是萬幸了,就更別提先一步出手了。


    白茯苓累的氣喘籲籲,嗓子熱的能冒煙了,嘴唇也幹的裂開了。


    媽呀!這也太消耗體力了!


    “她怎麽那麽快啊!她不是沒靈力了嗎?怎麽還跟裝了馬達一樣,這麽持久有耐力!”


    青禾道,“她修為比你高,實戰經驗比你豐富,身體的記憶下意識做出來的反應自然比你更快!”


    “還有她身上怎麽那麽硬呀!跟塊鐵似的。”白茯苓剛才慌亂間,赤手空拳的打了柳眉胸口一下,結果疼的她差點跳腳,手到現在還腫著呢。


    柳眉反手一掌,打的她肩膀那一塊向後錯位整整兩公分。


    她現在手臂都疼的快要握不住劍了。要是再被這麽打幾下,她就散架了。


    青禾道,“照她的身體強硬度來看,她每天至少用寒冰靈力煉體兩個時辰。”


    煉體?四個小時?白茯苓徹底破防了。


    力氣沒人家大,速度沒人家快,身體還沒人家強硬,這還打個屁呀!


    本來以為柳眉沒了靈力就會好對付。結果人家就算赤手空拳她也討不到什麽便宜。


    關鍵是,從陣法啟動到現在,半個多小時了,她一招都沒出過,被人家打的滿場跑,真是慘不忍睹,狼狽至極。


    “行了,再不換個思路,陣法就失效了。”青禾的提醒就跟催命符似的,聽的白茯苓腦門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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