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的腳踝上是一團白乎乎的東西,白團子上有個小黑點,小黑點不斷變大,最後長成人頭般大小,然後又長出許多的頭發來。


    烏黑的頭發越長越多,越長越長,蜿蜒地拖在白茯苓的腳邊。那團白乎乎的東西,慢慢的變成了衣服,衣服下很快就長出了手腳來。


    貞子呀!


    白茯苓低頭就看到了這一幕,然後就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攀在她腳踝上的手,慘白的嚇人,手背上有塊皮肉都要掉下來了。


    冰冰涼涼的觸感,帶著幾分滑膩,像果凍一樣,但白茯苓可不會真的當她是果凍。


    白茯苓嚇得想踢開她,可雙腿卻在打顫,使不上半點勁。


    就在這時,女鬼揚起了頭,烏黑的頭發緩緩朝兩邊散開,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像是被水泡過一樣浮腫,她的眼角處潰爛了一大片,眼眶裏空蕩蕩的,沒了眼球,像個黑洞一樣。


    “帶我回家!帶我回家!”女鬼一張口,滿嘴的獠牙,嚇得白茯苓一蹦三尺高,也顧不上腿軟不腿軟了。


    跳起來再落地,腳一下子就踩到了女鬼的頭發,女鬼立刻張開滿是獠牙的嘴,向她發出了恐嚇。


    空洞洞的眼眶裏,也流下兩行血淚來。


    白茯苓下意識的召喚出白玉劍,握在手裏,對著女鬼的腦袋就砍了下去。


    嚇死她了,午夜凶鈴都沒這麽恐怖的,白茯苓隻覺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可是當白玉劍握在她手裏的時候她又安心了不少。


    是啊,還有白玉劍在,她還怕什麽呢!


    果然人的自我安慰是有效的,白茯苓瞬間便不那麽害怕了。


    這種白玉劍在手,天下我有的氣勢,和剛才發出豬叫聲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白鳳之見狀立刻起了攀比之心,“她剛才變臉是不是比我快。”


    李玉白知道她是好勝心在作祟,自己隻會多說多錯,幹脆閉口不言,不做評價。


    李玉白不說話,白鳳之便當他是默認了。


    這麽快就被比下去了?小丫頭撅著小嘴表示很不滿。


    白玉劍斬下女鬼的一縷頭發,堪堪停在了女鬼的頭皮上。


    白茯苓驚呆了,眼珠子瞪得賊大。


    女鬼的腦袋都這麽硬的嗎?連白玉劍都砍不動。要是女鬼的腦袋這麽厲害,讓柳眉收了當本命法器不是更好,省的她老惦記自己的白玉劍。


    一想到柳眉每次打架都扔出一個鬼腦袋出來,白茯苓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有夠惡趣味的。


    想歪了,想歪了。


    白茯苓回神,定睛一看,發現一根綠色的藤蔓正纏在她的白玉劍上,而藤蔓此刻正處於要斷不斷的狀態,相信隻要白茯苓再用點力,藤蔓立刻就會被砍斷。


    “不能殺呀,白道友!”柳元白的嘴比藤蔓慢了一步。


    白茯苓雖然不解,但還是收了劍。


    而此刻的女鬼,感受到了白茯苓剛才的殺意,立刻鬆開了白茯苓的腿,退到她兩米以外的地方,擺好了攻擊的姿態。


    柳元白累的氣喘籲籲,晃了晃回到手裏的藤蔓,“白道友厲害呀,連我的藤蔓都能砍斷。”


    白茯苓一腦袋黑線,心說,都這種時候了,咱就別商業互吹了。


    女鬼快速向白茯苓撲去,柳元白立刻用靈力做了個防護罩,罩在白茯苓身上,淡金色的防護罩像一層塑料薄膜。


    白茯苓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卻發現女鬼並沒有撲上來,而是撞在防護罩上,女鬼蒼白的麵容瞬間被撞得扭曲變形,臉上的爛肉一塊一塊掉了下去。


    白茯苓隻覺得一陣惡心,幹嘔了幾聲,吐出幾口酸水來,因此臉色有些難看。


    白茯苓心想,要是自己胃裏有貨,肯定要吐它和天昏地暗不可。因為就在她幹嘔的時候,腦子裏瞬間閃過一些不太好的畫麵。


    “你還好嗎?”柳元白又給她施了一道治愈術,白茯苓這才覺得剛才還翻江倒海的胃,瞬間安穩了下來。


    白茯苓覺得自己好多了,一邊擺手,一邊拿手捂著胸口道,“沒事。”


    再抬頭時,白茯苓就看到女鬼拾起地上掉下來的爛肉往臉上糊。


    柳元白怕白茯苓看了不舒服,主動擋在了她身前,阻擋了她的視線。


    柳元白又丟給女鬼一道治愈術,幫助女鬼修複身體,然後才對白茯苓說道,“白道友,這個是冤魂,不能隨便殺。”


    冤魂?不都是鬼嗎?為什麽冤魂就不能殺,冤魂和普通的鬼有什麽區別,怎麽看出來的。


    原主隻是個外門雜役弟子,根本接觸不到鬼魂方麵的知識,白茯苓承載女主的記憶,自然也不是很懂。


    白茯苓雖然有一肚子疑問,但最後隻問出一句,“為什麽?”


    柳元白手一晃,然後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愣了一兩秒,最後又手藏到了身後。


    白茯苓猜想他晃了下手,八成是想拿扇子耍個帥來著,沒想到扇子沒了,所以耍帥失敗。


    普及知識怎麽能不耍個帥麽?沒想到失誤了,丟人丟人!


    柳元白半握著拳頭幹咳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才當起了解說員,“是這樣的,他們生前受到了極大的冤屈,從而有了很深的執念,所以魂魄才會凝聚不散,形成冤魂。我們身為修士,如果枉殺慘死的冤魂,渡雷劫的時候會被天道懲罰。”


    白茯苓生怕自己聽不懂,所以聽的格外認真,就差沒把耳朵豎起來了,這樣的態度讓柳元白爽感加倍。


    白茯苓想了想,斟酌著說道,“你是說,我要是把她殺了,渡雷劫時被劈死的概率會加大。”


    柳元白點點頭,表示說法雖然有點粗俗,但大意正確。


    “可是我都成廢人了,都不用渡雷劫啊。”白茯苓抬起頭,一臉天真。


    “也是哦!”柳元白似乎才想到這個,表情訕訕的,但依舊說,“那也不能殺他們。”


    白茯苓這就不懂了?


    “難道說隻要我殺了冤魂,就算不渡雷劫,雷也會特意下來劈我。”


    “那倒不至於,”柳元白立刻擺擺手,解釋道道,“在下就是覺得他們生前受怨慘死,死後魂魄還要被滅殺,實在是可憐。我們是正經修士,自然得行正義之舉,隨便打打殺殺可不好。


    柳元白正義的形象瞬間在白茯苓心中高大起來,她朝他豎了個大拇指,“果然是根正苗紅!”


    比起柳眉和李長河那種長歪了苗苗,不知道好了多少。


    一想到自己剛才因為害怕,就下意識拔劍的行為,白茯苓心裏頓感慚愧。


    尤其是聽柳元白這麽一說,白茯苓竟然還覺得那些冤魂有些可憐。


    也是中邪了!


    原來可怕和可憐隻在轉瞬間。


    在柳元白的治愈下,那隻鬼很快就恢複了狀態,但她顧慮到白茯苓身上的防護罩,倒是沒有再貿然出手。


    白茯苓指了指柳元白身後的女鬼,“那我們碰見了這些冤魂要怎麽辦?”


    柳元白道,“盡力而為吧。先聽聽他們的訴求,若有能力就幫他們一把,若是無能為力,就哄著他們放開我們,等著向下一個人求助。”


    白茯苓問,“那要是幫不了他們,他們又可勁拽著你不撒手,不願意去找別人幫忙怎麽辦?”


    “這個……”柳元白一時答不上來,心裏卻說,白道友你可別烏鴉嘴,這話不能亂說。


    李玉白突然開口道,“金蟬脫殼即可,切勿傷了他們。”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歇斯底裏的尖叫,聽的人毛骨悚然。


    李玉白的神情突然嚴肅起來,“戰隊。”


    三人心領神會,立刻戒備的靠在一起。


    “先看看什麽情況,”李玉白握了握手中的長劍,朝白鳳之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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