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靳予辭似笑非笑走來,初桃以為自己不小心玩大了,往沙發另一側挪了挪,“我開個玩笑,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換個詞再誇……”


    他卻饒有興致,“再叫一聲?”


    “什麽?”


    “叫哥哥。”


    初桃懵然,眼前的靳予辭已經走到她跟前,頎長的身形擋住大半的光,投落深沉的陰影,胳膊撐在她腰側的沙發軟墊,唇際拂過她的耳旁,“乖,我喜歡聽。”


    真讓她叫反而沒法正常發揮,初桃下意識搖頭,“不叫,你又不是我哥哥。”


    這奇奇怪怪的癖好都是從哪裏來的。


    “不叫嗎?”


    “不叫。”


    靳予辭俯下的身子稍微起來一些,抬手往她腰際一摁,那身段立刻就軟得塌陷下去,她被迫靠在狹窄的軟墊上,周圍空間被他圈禁得死死的。


    他慢條斯理壓住她的手,“真不叫啊?”


    “嗯……”


    “那我親到你叫了?”


    “靳予辭?!”


    她驚呼的瞬時,靳予辭已經俯下了,薄唇卻不是對著她柔軟泛紅的臉蛋,而是穿過她的脖頸,溫熱的氣息拂在清晰分明的鎖骨上,那寸肌膚白得像牛奶似的,帶著淡淡的發香。


    帶有懲罰性地,靳予辭輕輕咬了下,位置不偏不倚,正是白皙脖頸上的一顆紅痣,這裏,他很久以前就想親了。


    初桃倒吸一口涼氣,無意識抓住他的胳膊,奈何力道不敵,怎麽著推不開,她聲音細小如蚊,“別……”


    “放心,我不往下親。”他笑得散漫又惡劣,像個地獄修羅,壞到極致,“當然,如果你還是不肯叫的話——”那就說不好了。


    就像故意磨著她的耐性,靳予辭不往下,可氣息盡數燙下去,初桃被摁得無法動彈,心跳止不住,分不清是緊張還是被他挑起來的神經末梢的躁動,欲哭無淚,“靳予辭,你壞死了。”


    “別誇我,會有反應。”


    “……”她真的要哭死,這人怎麽可以這麽不要臉。


    靳予辭逆著光,側顏棱角冷冽分明,眉骨鋒利鼻梁挺直,漆黑眼底一瞬不瞬把她覆蓋,理智稀少得快要消失,喉結幹澀得上下滑動,神色太危險,幾乎隨時將她吞吃。


    “嗯,叫一聲?”


    眼看著他真的要胡作非為,她實在挨不過,猶豫好一會兒,清甜的嗓音細弱如蚊子,“哥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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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43


    ◎你沒有感覺嗎◎


    小得幾乎快聽不見的一聲“哥哥”。


    越小越軟, 反而越能激起他骨子裏的那股勁兒,無法避免幻想此時如果在身下這樣求饒是什麽樣的情景,難以收斂抵禦, 愈發變本加厲。


    靳予辭低頭看了看軟玉似的小姑娘,隻覺喉間幹澀, 莫名悶熱。


    她衣領微微敞開, 隱隱約約可見白皙弧度,鎖骨間印著的一枚朱砂痣像是被畫上去的, 鮮明透亮,周遭洇著淡淡的紅印子和水漬, 是他剛才的傑作。


    盡管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因為聲音太小,靳予辭掰過她的下巴, 又在唇際親了親, 撩著壞笑, “沒聽見, 再大點聲音。”


    “靳予辭……”初桃臉頰的溫度飆升, 聲音越來越細小, 眼眸泛起霧蒙蒙的委屈,“你這人怎麽這麽得寸進尺。”


    “沒辦法, 天生的, 要你調.教才行。”


    和混蛋是講不出半點道理的, 他就是這樣渾,壞都是寫在明麵上, 絲毫不藏著掖著, 她能拿他怎麽辦, 被溫熱的氣息包裹著, 初桃睫毛不禁顫動,“你真的想聽嗎,你不覺得肉麻嗎。”


    懷裏的小姑娘哪裏都軟,親一下都能眼角泛紅,柔軟的頭發絲不經意地往領口裏鑽,靳予辭抬手給銜了出來,半眯眼低頭,沒個正經地笑了聲:“那換個。”


    “換什麽。”


    “叫老公。”他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叫老公也行。


    不過是覺著她叫哥哥的聲音新奇又勾人。


    以前靳予辭沒察覺,現在不得不想到段舟那小子,和孟冬意既是偽兄妹又是情侶,天天過得不是自在死了。


    初桃就知道自己不該和這個渾種講道理和商量,像個小動物屈身圈成一團,認真臉:“不行,我們沒結婚,你不要占我便宜。”


    第一次戀愛,她的觀念沒那麽放得開,老公這樣的正式稱呼是要放在領證之後才叫得出口的,哪是現在就能隨便喊的。


    “那就叫哥哥。”


    思忖一會兒,知道他討不到好處饒不得人,初桃被磨得沒辦法,主動抬手抱著他的脖頸,讓自己稍稍起來一些,貼近他耳側,臉上的熱度愈升一個度,“靳予辭……哥哥。”


    “再叫一聲。”


    細密的睫毛眨了眨,她又輕輕叫了聲:“哥哥?”


    聲音不大不小,軟度剛剛好,清晰地縈繞回蕩,感受到脖頸兩隻溫軟小手似有似無的觸感,靳予辭略一遲疑,乍然失神,漆黑的眸底深邃難測,箍著她的力道也不自覺鬆散,他喉結不受控製滾動吞咽,閉了閉眼睛,體內的火難捱。


    很熱。


    “你怎,怎麽了?”初桃小心翼翼詢問,“不舒服嗎?”


    靳予辭“嗯”了聲,聲線格外沙啞暗沉,眼底的欲圍繞她純淨無辜的小臉,“玩大了。”


    “什麽?”


    “有點難受。”


    她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怎麽回事,靳予辭已然起身,拿起矮幾上的礦泉水瓶,擰開後猛灌一大口,冰冷的水適時澆涼他愈發難受控製的意識,卻杯水車薪,那股子衝動隨時都可能迸發。


    在初桃懵懵然的時候,靳予辭將空了的礦泉水瓶扔垃圾簍裏,隨手轉身離去,背影利落步伐迅速,看得她越來越困惑,不是按他的意思叫哥哥了嗎,怎麽反而不和她說話了。


    靳予辭回了自己的房間,初桃不明所以在門口等了會,許久沒見出來,她敲了兩下門,仍然沒動靜,從原先的困惑逐漸變為擔心,又等一會兒她終於沒忍住擰門進去。


    房間裏沒人,浴室那邊傳來水流嘩啦啦的聲響。


    原來是在洗澡。


    她舒緩一口氣,準備出去的時候,浴室的門突兀開了。


    衝完冷水澡,靳予辭身上沒有熱騰騰的霧氣,黑色的碎發和麵龐沾著一些水滴,沿著棱角分明的下顎線流落,常年保持健身的習慣,寬肩窄臀,比例極好,勁瘦而不誇張,腰腹間係了條鬆鬆散散的浴巾,位置偏低,隱約可見深陷下去的人魚線,不經意間透著禁欲的性感。


    初桃呆愣原地,下意識錯開視線,可已經遲了,這次她比前兩次看得更多更全。


    靳予辭也沒想到自己房間何時多了個小姑娘,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碎發,邁著大步走來,“你怎麽在這裏?”


    “我……”


    “偷窺我。”


    “不是。”初桃忙否認,“我看你剛才好像不舒服,有點擔心,所以就來看看什麽情況。”


    敲門也不回應,過去這麽久,她能不擔心嗎。


    “哦。”靳予辭似懂非懂,薄唇挽起散漫的笑,“借著擔心的名義偷窺我?”


    “……”


    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你快點穿好吧。”初桃背過身,“我什麽都沒看見。”


    男生穿衣服的速度極快,沒一會兒,靳予辭就潦草穿完了,頭發的水也被擦拭得差不多,他眼眸比剛才清醒不少,沾了些水,燈光下盈著亮度,“被看光的人是我,你羞什麽。”


    “……”初桃半分理不占,“不早了,我走了。”


    還沒轉身,就被靳予辭拉住手腕,直接從背後撈入懷裏抱著,他下巴輕輕靠在她柔軟的發頂上,“再陪我一會兒。”


    “你沒事就行了。”她咬唇,“我怕你出事。”


    “我能出什麽事。”


    她真的在擔心。


    因為那年冬天他賽車出事的原因就是狀態不好,養病期間心緒漂浮不定,這些可能和宋寄有關係,她剛才不小心拿了宋寄的樂譜,怕讓他觸景生情。


    初桃單純得沒有想到其他方麵,看他一切正常放下心來,“沒事就行,我去睡覺了。”


    “就這樣走了嗎。”


    “那還要怎樣。”她轉過來,男生琥珀色瞳孔倒映著她溫靜的小臉,“要晚安吻嗎?”


    她今晚簡直要人命。


    天真無知地來勾引人。


    靳予辭放開了她,再這樣下去,他很難保證在這樣的夜晚下不會對她做出什麽禽獸的事情,男生克製力再好也禁不住三番兩次的挑火,偏偏她自己不自知,漂亮臉蛋微微仰起,似在等待他。


    “不要了。”靳予辭嗓音經過克製後變得沙啞暗沉,“明天再親。”


    她一知半解地,沒弄懂他怎麽回事,“哦……”


    “我怕親出事。”


    “什麽事。”


    他快要拜服給這姑娘了,她是一點都不懂嗎。


    靳予辭摁了摁眉心,繼續壓著對她的那股火兒,朝側後方指了指,“看見那張床了嗎?”


    “嗯?”


    “我怕親著親著,把你摁上麵做了。”他和她隔著有幾十厘米的距離,氣息卻危險地逼近,眸底暗沉得像是隨時隨地都可能吞噬。


    初桃終於反應過來,下意識往後退兩步,朝他看看,“那你剛才難受也是……”


    也是因為在音樂室弄的嗎。


    不是,他們又沒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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